《灵魂主宰》飞花（JJ）

4、陶像

　　后来的两天，徐思成每天早上晚上都接送李锦绣上学下学，两个人照例争吵不休。培英学校里也开始风传徐思成和李锦绣在恋爱。

　　连张可人都这样问李锦绣：“小绣，你不是最讨厌徐思成吗？怎么现在和他那么亲近？”

　　“亲近？哪有啊？”

　　“那他每天都接你送你，象是男女朋友一样，我有时真替你担心，你没瞧见我们班女生看着你的目光吗？如果目光能杀人，你现在一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李锦绣耸了耸肩：“有人自愿做我的司机，我也没办法。”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我也不知道呢！现在不象原来那么讨厌他了。”

　　“那就是喜欢了？”

　　“好象也不是很喜欢啊！”

　　“那你还和他走得那么近？”

　　李锦绣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我也许应该自己开车到学校来了。”

　　到了周六，就是陶像被送到徐思成家的日子。一大早，李锦绣就听见外面的汽车笛声不断。她拉开窗帘，见徐思成站在一辆敞棚车的车座上对着她做鬼脸。她也不由地笑了，心里升起了一丝温暖的感觉，其实这个人除了嘴巴讨厌一点以外，也没什么缺点啊。

　　跑下楼，见李母悠闲地坐在客厅里，她随手抓起一块面包：“妈妈，我出去了。”

　　“和男朋友约会吗？”

　　李锦绣一怔：“什么男朋友啊，一个普通的同学。”

　　李母笑道：“这两天他天天来啊！”

　　李锦绣撅起了嘴，“讨厌，你偷看人家。”

　　李母笑说：“这个不就是那天拍卖会上的男生吗？好象是石油大亨的儿子呢！”

　　李锦绣哼一声：“妈妈最讨厌了，象个暴发户，就知道出身背景。”

　　李母笑而不答。

　　她跑出门，跳上汽车：“陶像已经到了吗？”

　　徐思成笑道：“刚到我家，我就赶快来找你了。”

　　李锦绣忙说：“那快走吧！”她没来由地急切，总觉得那陶像和自己有着什么关系，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思念了千年，马上就要再次见到了。

　　汽车风驰电掣地开到徐宅。

　　徐家住在郊外海边的一座小山上，汽车一开上山头，就见到碧波千里。李锦绣忍不住赞道：“你父母真会选地方啊，这地方真好。”

　　徐思成笑道：“这可是我自己挑的啊！以我的品味，选出来的能不好吗？”

　　李锦绣笑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吹了，我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一进了徐宅，李锦绣就见到陶像被放置在客厅的正中，她先在客厅门口停了一下，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紧张的心情，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个陶像就莫名的紧张，手心里都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

　　徐思成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异样。

　　她轻声说：“你不觉得这个陶像象一个人吗？”

　　“象你啊！”

　　“你也看出来了？”她转过头。

　　“若不是象你，我干嘛要买回来？”

　　她呆了呆，见徐思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忽然就觉得茫然若失起来，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她转过头，不去看他，一步一步向着陶像走去。虽然知道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但却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好象陶像是有生命的，一旦走到近前，就会有不可知的事情发生。

　　虽然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却走得很艰难，总算走到了陶像之前，那像和她几乎一样高，越是走近，李锦绣越觉得陶像就是照着她的样子做出来的。

　　她站在陶像之前仔细端详，见陶像所雕塑的少女虽然在微笑，目光中却似乎带着无尽的忧愁。

　　她心里就是一酸，举起手轻轻地触摸着少女的面颊。

　　便在此时，她心里忽然一动，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图像一闪而过。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她的神色变得太过厉害，徐思成立刻就感觉到不对，他连忙一拉她的手：“你怎么了？”

　　李锦绣双手冰冷，“我不知道，我……”

　　徐思成心里一紧，他从未见过李锦绣露出这样悲伤无助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将她搂在怀中：“别怕，别怕！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李锦绣只觉得徐思成的怀抱甚是温暖，她不安的心情立刻就安定了许多，但与此同时，她忽然听见心底的一个声音说：“不能这样，快离开他。”

　　她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徐思成一把推开。徐思成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他皱起了眉头：“小绣，你怎么了？”

　　她呆了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把这个陶像给我吧！”

　　徐思成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我买这个陶像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可是，现在我却又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不安，我忽然觉得这个陶像不应该放在你的身边。如果她在你的身边，我会觉得不安。”

　　“不，不会的，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看这个陶像，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许，也许几千年前，我的前世，这个陶像里的人就是我的前世。你买陶像的钱我让妈妈给你，求求你，把这个陶像给我。”

　　徐思成安静地注视着她，“你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过话，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求求你三个字。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这个陶像给你。”

　　“为什么？”

　　“因为当你见到这个陶像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变得很奇怪，不象是你自己了。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让这个陶像留在你的身边。”

　　李锦绣垂下了头，她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如果这个陶像不在自己的身边，似乎连生命都会觉得无聊。

　　“为什么那么在乎这个陶像？只是因为她象你吗？”徐思成问的问题也正是她在问自己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锦绣喃喃自语，她忽然抬起头：“你说过如果我能把这个陶像搬走，你就把它给我的。你对我说过的话，不可以食言。”

　　徐思成皱起眉头：“我是说过，可是你觉得你能搬得动这么重的陶像吗？”

　　“我能，我一定能。”

　　李锦绣毫不迟疑地走过去，用双手怀抱住陶像，可是陶像却实在沉重，她用尽全力，也只能将陶像拖动一点。

　　但她毫不气馁，仍然咬紧牙关用力将陶像抱起来。

　　徐思成心疼地看着她这样做，他虽然不忍，但他心里也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将这个陶像给了李锦绣，他就会因此而失去她。

　　这么久以来，做了许多的事情，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只要她能够看他一眼，他都会觉得幸福。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总算有所改变，但他几乎是绝望的预感到，他们还未开始的恋情必然会因这个陶像的原因而就此夭折。

　　李锦绣踉跄地走了两步，便已无力，但心中一个强烈的念头仍然支持着她，她一定要得到这个陶像。

　　身体越是靠近陶像，就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陶像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默默地呼唤着她：“二千年了，我已经等了你二千年了。”

　　图像又闪现在脑海之中，李锦绣脸色益发苍白，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双手不由一松，那陶像被她抱着本来已经有些倾斜，现在她双手一松，陶像落在地上，重心有些不稳。

　　她正想扶住陶像，站在旁边的徐思成忽然轻轻一拉她，她一怔，被徐思成拉到一边，陶像在地上转了两圈慢悠悠地倒了下去。

　　她几乎尖叫出来，眼见陶像倒地的时候并不是很快，她还在心里想，也许不会有事，但陶像倒在地上后，忽然之间就四分五裂。

　　她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徐思成却心里暗喜，陶像碎了就好了。

　　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陶像，李锦绣轻声说：“怎么会这样？”

　　徐思成笑嘻嘻地回答：“也许老天也不想让你有这个陶像。”

　　李锦绣默然，忽然走过去，在碎开的陶像中仔细寻找。

　　“你找什么？”

　　“这陶像里有东西。”李锦绣肯定地说。

　　徐思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有什么东西？”

　　李锦绣不回答，目光一转，忽见一块红宝石藏在碎石之间。李锦绣大喜，连忙分开碎石，便在此时，一块尖锐的石头划过她的掌手，她觉得掌手一凉，似乎是被石头划破了，她也来不及看，将宝石拿在手中。

　　“一块宝石。”徐思成低声说，他立刻辟手将宝石抢过去。

　　李锦绣一惊：“还给我。”

　　“这是我的，为什么要还给你？”

　　“我……”李锦绣一时语塞，是啊，为什么她一见到那块宝石就觉得是自己的？

　　李锦绣垂下头，才发现手掌上被划破了一块很大的伤口。徐思成这时也看见了这道伤口，他立刻拉起李锦绣：“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我只想要那块石头。”李锦绣低声说，她此时的语调充满了绝望。

　　徐思成心里一软，几乎就要答应将石头送给李锦绣，但转念一想，他仍然硬起心肠：“不能给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

　　李锦绣抬起头，低声说：“你真地不给我？”

　　徐思成用力点头。

　　李锦绣道：“好，你送我回家吧！”

　　徐思成心里忐忑不安，但他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到了李宅，李锦绣下了车，头也没回就走进门。徐思成看着李锦绣的背影，心里又是懊恼又是不安，可是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将那块石头给李锦绣，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

　　“你不应该那样对待他。”

　　李锦绣一走进自己的房间就见到董双成坐在窗台上。

　　她心情不佳，脾气也变得坏起来：“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我的房间？”

　　董双成笑嘻嘻地说：“你别把气发到我身上啊，我的存在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我只能悄悄地溜进你的房间。”

　　李锦绣坐在床上：“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你不生气吗？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那么想得到那个陶像？”

　　“你都看见了？你一直跟踪我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董双成笑道：“随随便便就让你看见，我怎么还配做神仙学校的学生？”

　　“你会隐身术？”

　　“隐身术我现在还没学会，不过上一次我走的时候，在你的身上放了一个法宝。”

　　李锦绣呆了呆，上上下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番：“哪里有什么法宝。”

　　董双成走到她的面前，用右手在她的耳后一摸，手中多了一根头发：“这就是法宝了。”

　　李锦绣将那根头发接到手中：“这算是什么法宝？一根普通的头发嘛！”

　　“你懂什么？这个是最近的微型千里眼加顺风耳，换个现代点的术语，就叫微型摄像机。”

　　李锦绣怒道：“你在我身上放摄像机。”

　　董双成笑道：“你别生气，我只是试试功效，公输盘爷爷说这个东西很有效，我还不相信呢。一试之下，果然还不错。”

　　李锦绣气道：“那你也要先告诉我啊。”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还会让我试吗？”

　　李锦绣默然，董双成很热络地坐在她的身边：“我这次来可是好心提醒你，你最近似乎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

　　“那几个想抓你的人，我从千里眼里观察，总觉得他们不是普通的人类。”

　　“不是普通的人类？难道也象你一样是从什么神仙学校来的？”

　　“那是一定不会，说不定是从妖魔学校来的。”董双成自言自语地说。

　　李锦绣失笑道：“怎么还有妖魔学校？”

　　董双成道：“有神仙学校当然有妖魔学校，就象是有阴必然有阳一样。”

　　李锦绣忍不住讽刺她：“我怎么知道谁是神仙谁是妖魔，也许人家还说你是从妖魔学校来的。”

　　董双成笑道：“你这话也有理，正邪本来就是相对而言，在我们眼中他们是妖魔，在他们眼中我们未尝不是妖魔。”

　　李锦绣本来是开她玩笑，想不到她居然这样回答，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董双成道：“但我总觉得那几个人不太对劲，他们一次没有得手，一定会有第二次，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

　　“我要怎么小心？你们又是神仙又是妖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你可不是普通的人，你大大不普通。”

　　李锦绣叹了口气，“我哪里不普通？你教我的那句咒语，我到现在也没学会呢！”

　　董双成笑道：“那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李锦绣笑笑。

　　董双成又说：“如果你和徐思成在一起就会比较安全。”

　　“为什么？”

　　“我觉得他很不简单，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身上似乎有不同一般的力量。”

　　“不同一般的力量，”李锦绣哼了一声：“自吹自擂的力量还差不多。”

　　董双成似笑非笑地问：“你讨厌他吗？”

　　李锦绣没精打采地回答：“不是讨厌，我也说不上。”

　　董双成笑道：“我觉得你其实喜欢他，不如和他交朋友吧，或者干脆就献身给他。”

　　李锦绣一怔，笑骂道：“原来神仙学校是教这个的？神仙不都是清心寡欲的吗？”

　　董双成笑道：“那都是过期的神仙了，如今是新神仙时代了。”

　　“你到底是人还是神仙呢？”

　　董双成做了个鬼脸：“我当然是人，你见过象我这种神仙吗？所谓的神仙学校，只是教人如何使用法术，当然也有个别人特别有仙缘，说不定将来能成神仙呢！我可不行，李耳爷爷说，要是我也能做神仙，世上连猪啊狗啊都能做神仙了。”

　　“你上次说有一个人自称是我师傅，他又是谁？”

　　“他可不是自称的，他就是你师傅。他叫太乙真人，是一位名牌老神仙，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拜过师呢？”

　　“现在没拜，将来也会拜的，别着急啊，等你高中毕业了，可以去考神仙学校。”

　　“考？”李锦绣又好气又好笑：“神仙学校也要考吗？是不是也象是考大学一样？”

　　“当然了，考神仙学校可严格了，不仅要有名牌大学的成绩，还要看你的仙缘，若是你没有仙缘，就算你想破了头，也不能做神仙学校的学生。”

　　李锦绣呆了呆：“那就是要参加高考了？”

　　“当然，成绩不突出还不成呢！”

　　李锦绣笑道：“我成绩一般般，看来不用指望了。”

　　“那你就要努力了，如果凡人能学好的东西，你都学不好，怎么去学法术？”

　　李锦绣撇撇嘴，“我可没想进入什么神仙学校呢！也不晓得是个什么鬼地方。”

　　“肉眼凡胎。”董双成嘀咕了一句，“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还有太乙爷爷让我给你这个，他说这是你以前的剑，让你好好练习呢！”

　　李锦绣伸出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剑，剑很小，只有半截手指那么大，她刚想问，这把小刀子有什么用？

　　董双成已经吹了一声口哨，天空中忽然飞来一只五颜六色的大鸟，董双成一跃上了大鸟，瞬息便不见了。

　　李锦绣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烧了，所看到的情形都象是白日做梦。将小剑随手放在口袋中，这剑很小，倒是不觉得累赘。

　　也许是受了董双成的影响，李锦绣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却看了通宵的书。其实她也不完全是怕自己的成绩不好，就算是不看书，她也是睡不着的。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块红色的宝石。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高，李锦绣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家里的人都还没有醒来，晨雾也未消散。

　　李宅周围种植了树木，将李宅和外面分隔开。

　　李锦绣站在阳台上听见小鸟在树丛中欢叫，她便向着树丛中望过去，一眼望过去，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她一惊，连忙仔细去看，树枝在晨风中摇曳，并没有人的踪迹。

　　李锦绣暗暗生疑，刚才虽然只是一瞥，但她确实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人。

　　忽听汽车的笛声，她侧头向外面的马路张望，见徐思成向着她招手。

　　她仍然在生他的气，故意不去理他。

　　徐思成却不停地按着喇叭，似乎是说如果你不出来，我绝不会停止。

　　李锦绣无法，只得走出大门。

　　“你来干什么？”

　　徐思成有些焦急地问：“你可有事？”

　　李锦绣一怔：“我有什么事？”

　　徐思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

　　“为什么担心我？”李锦绣奇怪地问。

　　“因为……”徐思成迟疑了一下。

　　李锦绣哼了一声：“不想说就算了。”

　　徐思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你没事就好，以后事事要小心。”

　　李锦绣心里一动，他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因为陶像那件事，他们两人之间有了隔阂，李锦绣虽然知道他有事隐瞒，却到底没有问出口。

　　两人默然相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锦绣迟疑着想开口，忽然觉得空气中有一丝诡异的气氛，她刚想回头，一眼瞥见徐思成神情严肃，正盯着自己的身后。

　　她已然觉出不对，徐思成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心。”

　　只见那天傍晚她所遇到的黑衣男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出现的姿态非常怪异，不象是走过来跑过来，哪怕是飞过来，倒象是从空气中慢慢地凝结出来的。本来只是一点点淡淡的影子，然后这些影子就越来越实在，最后现出一个人来。

　　李锦绣想到董双成的提醒，失声问：“他们是人吗？”

　　徐思成皱眉道：“不是人。”

　　“那是什么？”

　　“是式神。”

　　“式神？你是不是日本漫画看多了？”

　　虽然情况危急，徐思成仍然被她逗得一笑：“他们是符咒所变，你可听说过以前有个叫吕洞庭的神仙撒豆成兵的故事？他撒了一把豆子，那些豆子就都变成了兵，帮助他打仗。现在的这些人，是由符咒所变，叫他们式神也好，随便什么也好，反正他们不是人。”

　　“既然他们不是人，那就不用怕了，反正他们只是一些纸人。”

　　徐思成冷笑：“你可别看轻这些纸人，他们一样能杀了你我。”

　　李锦绣问：“你是谁？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

　　徐思成嘻皮笑脸地一笑：“我是自以为是的徐思成啊，石油大亨的儿子，你忘记了？”

　　李锦绣正想问：你别骗人了，你一定有什么其他的身份。这句话还没说出口，那些黑衣男人已经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徐思成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李锦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里暗想，为什么不带把手枪？

　　徐思成剑法十分精熟，剑光所到之处，黑衣人一触便消失不见，飘飘落于地上，果然是一张符咒。

　　李锦绣站在徐思成的身后，见一张符咒落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看了一下四周，黑衣人都被徐思成吸引了过来，并没有什么人攻击她。她便向着那张符咒走去，拾起那张符咒，见符上画着太极八卦的图样，下面还写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字。

　　她正想仔细研究，那太极的图样忽然变成一张大嘴，向着她扑来，她一惊，手便松开了，符咒飘飘落下，但那张嘴却没有消失，仍然急速向着她扑来。

　　此时徐思成正在全力对付黑衣人，想要相救已经来不及，而那张嘴的动作极快，眼见就到扑到李锦绣的面前。

　　李锦绣暗急，右手在口袋里一摸，下意识地抓住那把小剑，一剑向着大嘴的中央刺去。这剑虽小，但一触到大嘴，那大嘴立刻惨呼一声，消失不见。

　　李锦绣连退了数步，见那张符咒“噗”地自动起火，一下子就化为灰烬。

　　黑衣人忽然都消失了。

　　“我是不是作梦？”李锦绣自言自语地说，“太象日本漫画了！”

　　徐思成手腕又是一翻，那把剑便消失不见。李锦绣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把剑藏在哪里了？”

　　“在这里。”徐思成指了指手上戴的一个戒指，“我平时把剑藏在这个戒指里。”

　　李锦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剑：“我这把也能变大变小？”

　　“当然能，原来你是神仙学校的，真是想不到。”

　　“等等，谁是神仙学校的？”

　　“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这把剑是别人给我的，真奇怪，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会法术的。”

　　徐思成微微一笑：“就算你现在不是，将来也必然是，否则不会有这把剑的。”

　　李锦绣耸了耸肩，把剑塞在口袋里，“最近总是听见神仙学校，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一个学校吗？”

　　“当然有，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呢！”

　　“你去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真有呢？”

　　徐思成笑笑，转移话题：“这些人似乎还是找你的。”

　　“他们到底是谁？”

　　“从符咒上看，似乎是妖魔学校的人经常用的。”

　　“呵呵，妖魔学校的人袭击神仙学校的人，我是不是回到了神话时代？”

　　徐思成笑道：“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就很多，只看你是否有缘。”

　　“可是为什么要找我？我又不是神仙学校的学生。”

　　“我不知道，他们不会找一个普通的人，找你必然有原因。”

　　普通，李锦绣想到董双成对她说的一句话：你可不是普通的人，你大大不普通。

　　她不由疑惑，难道我真的不普通吗？

　　“我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找你的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还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我不能经常在你身边，如果我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事情，就把这个扔出去。”

　　徐思成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杯，“它会在你身边形成一个结界，保护你不被敌人伤害。”

　　“结界！”李锦绣嘀咕了一句：“又是漫画。”

　　徐思成笑笑，“以后等你进了神仙学校会明白的。”

　　李锦绣嗯了一声。

　　“我得走了，你一定要小心啊！”徐思成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李锦绣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快走吧！”

　　徐思成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只笑了笑，上了汽车。

　　李锦绣目送着他的汽车开走，心里暗想，原来这个花花大少还会法术，真是人不可貌相！奇怪，刚才打了那么久，怎么家里人都没有反应呢？她转过身，正想走回房间，目光一瞥间，只觉得有人影在树丛中一闪，她失声惊呼：“是谁？！”

　　林间的小鸟四散飞逃，树丛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