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凌航心》聊我

5、无可奈何

　　屋内并无点灯，一片黑暗阴森点缀出零星的恐怖气氛。未全合上的窗帘有几丝顽皮的月光窜入神秘的空间，窥视那飘渺的白色身影，为她柔弱自怜的气质所折，温柔地轻抚她了无生机的娇柔身躯，勾勒出她脱尘的面貌，房内的阴风因几几丝“好色”而吹扬起她额前的发，将她的娇容一览无遗。光明的皎月映衬出她没有焦距，苍茫的双眸。在一堆抱枕中如此一美人如临波仙子，如绝艳的幽魂，令人心神荡漾，摄人心魂。就连月魅影这一飘浮于空中的精灵都比这名人类有生机。静默在黑暗中发酵扩大，蔓延至整个空间，紧紧围绕着房内的一人一精灵。
　　够了！他再也受不了她这种模样。她这副模样叫他看了好生心疼，正确性散漫随意的他也为她没了好心情，渐渐丢去了不在意。自一进来便不停询问何事，却被她骂为婆妈。被辱便算了，但他的牺牲换不回她的心神便令不服气。“轻凌，你打算怎么做？……别告诉我没有什么。毕竟与你共处八年，我多少知道你心中有个底。可是，我不希望你害了自己。”
　　一席话没立即得到回覆。月轻凌的面容是平静而苍白的，毫无表情的臭皮囊下正做出坚决的决定，一个有些麻木的脑袋不死息地运转着。蓦地她淡淡地笑开了，不答反问：“影，在你眼中的人类是怎样的？”
　　明知她问此话是另有深意的。月魅影率直的个性仍促使他做出诚实的回答：“残忍，贪婪，无聊，可怜，寂寞，空虚，不知生命为何，自诩聪明，以科技污染生活环境，比起人猿多了一种直立行走，有口能言，大脑构造比下等动物稍复杂，爱耍阴谋，泼辣，蛮不讲理，不可理喻……的动物。抱歉，词汇有限，无法透彻形容。毕竟人性各异，这世上人又那么多。可能描述不完人类的个性，没有人的个性是完全雷同的。”
　　“好糟糕哪……那，人为什么还会在这世上繁殖下去？由亚当与夏娃所诞下的好奇结晶可是带着许多劣根性的！”
　　“你也会说人类是带有劣性的结晶，那劣性便是诱惑，为了生存，人类可以不择手段。人类避不开这么大的诱惑，也贪恋这世界靡烂的美好，所以不停地增加着人口。”
　　闻言，苍白的小脸更加黯淡无光，幽然叹息：“并不是每个人都想活下去的，不然哪来那么多想自杀的人。”
　　“看透生死？不如说是个最佳的胆小鬼典范。我更看不起这种人。”月魅影几乎是轻蔑地以鼻音嗤出这几句话。
　　“可是……”盈盈的眸光布满痛楚的血丝，“真的十分痛苦呀……”
　　“少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便好，你……决定了吗？”总算，笑中常开的月魅影有了浓郁，不可化去的忧郁，背对月光的他看起来是个阴沉的精灵，背负了八年的担心煞时益发沉重，压得他无法喘气，游移不定的眼有着痛苦，但眸中闪耀的是坚定的光辉。
　　无法成言地呆望着成堆的抱枕，努力地想拼凑出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心下决定益加坚定，心中便一阵阵微涩的抽痛，慢慢地啃食着，折磨着她的心灵。好痛！重理盐水腺受到了刺激，眼眶浮起一阵雾气，抱枕在一处氤氲中显得模糊不清。苍白的颊上传来了微温的湿意，珍珠般的泪珠缓慢滑落。下意识地曲起双腿，双手环抱自己的身体，在将头埋入双膝，投入逃避的怀抱之前，淡淡的一声“嗯”飘入了月魅影的耳内，强烈地振撼了他的内心。引起了他身体的一阵颤抖。望着那强忍哽咽，瑟瑟抖动的娇小身躯，一阵心痛与失望同时席卷了他的内心。转个圈，回身面对着月光，让月亮见证他脸上的决心与不悔，严肃地开口对她做出有力的承诺：“无论你决定做出什么，不管对与错，我都会与你站在同一战线上。哪怕下场很惨，我也无悔。因为你不仅是我主人，我更当你是好朋友。为了救你出地狱，我不在乎付出什么代价！”
　　月光下他的眼中噙着珍贵的泪宝石，它的代名词叫友情。
　　“影……”幽暗的室内有了些温度又似乎更冰冷了。月光渐渐地随时间流逝而敛去，不想再探知这个空间——一个被仇恨占据的空间，一个下了荒谬决定的地点，两个执迷不悟的可怜虫。闷热的夏夜在这化成了丝丝寒意，直蚀化人的心……揪痛人心的哽咽声缠绕许久，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