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凌航心》聊我

19、杳无芳踪

　　两地相思，一片混乱中，两年的光阴如箭飞逝，很多事情都变了。第一，伊悟愿与月轻凌有了夫妻之实后，突然失踪度了一周的蜜月。回来时，只有伊悟愿一人，而他的小妻子又在他的允许下包袱款款地四处流浪开眼界去了。其中，她告知回来之故，是因为笨天使得知月枫三人在无法透过“碧天如水”的势力寻到她的情况下又有了诡计。什么结婚纪念日的宴会根本是个榥子。他们的目的是欲在其中制造混乱，趁机伤人，人选当然是伊悟愿。以此逼她现身，再将她捉去，逼夺“月魅影”。熟料，他们未行动，月轻凌倒忘了这一事。一心系于伊悟愿，迷迷糊糊地闯下烂摊子，使得他们诡计不得逞。接到信物的月魅影莫名其妙。一夜成了一族之长，亿万富翁，由小侍应摇身一变成为总裁；再加上月矩墨的纠缠，月媚纯花痴功大发直冲着他而去，使得他苦不堪言直想找月轻凌问清楚。结果第二天他随月矩墨到“碧天如水”寻人，罪魁祸首闹失踪，更过分的是她这只怪猫玩乱一团线，就这样扔着不管逍遥游世界去了。不过，他的怒火还比不上月矩墨的。月矩墨在伊悟愿回来后，得知妹妹又云游了，气得想揍人，最终，他忍下了。因为他开始明白了伊悟愿的用意，而且至少这次，她有留下联络方法。
　　其二，在蜜月期间，伊悟愿送她一台手提电脑，输入了“碧天如水”的电话，地址，以及E-mail的网址，并叮咛她记得联络。两年来，她几乎天天有E-mail，有时还打个电话要求听听他的声音，另外，她拍摄的作品多数邮寄回来，因数量太多，伊悟愿在“碧天如水”内专门为她开辟个房间放这些东西，也为她准备了齐全的录像器材。美中不足的是，她一直没回来。她虽然逐渐坚强，但却敌不过心中过家乡，对亲人的眷恋，怕回来后，便赖着不走，索性断绝见面机会。不过，透过录像带及分部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所提供的讯息可以得知她过得很好。
　　第三，“碧天如水”庞大的漂白过程可以称为正式开始，在各地引起强大回响，常常有暴动发生，有时严重还需他们这些主管人员亲自出马。像这次，中东地区便发生了这种事，害得伊司愿不得不亲自跑一趟。实际上除了事态严重外，令他亲自前来而非他人的还有月轻凌旅游自此，突然失了踪讯。她在来这的前一天还有E-mail，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是从未有的事，他又不能在这种混乱下叫分部派人去寻她，只好亲自来寻人。唉，他变了。心中为她牵挂，常常夜半惊醒，担心她遭遇不如意。而他开始有种习惯，没有抱着她枕过，犹留芳香的枕头无法入睡，就连现在出差，旅行袋里也装着那个枕头。这种习惯目前没人知道，“碧天如水”的管家只知道他不肯让洗那个枕头。当然，他怕失去了她的味道。对她的眷恋在二人亲密后逐步加深，蚕食他的心……
　　到中东两天了，他有效率地解决了纠纷。时差与疲倦蚕食他，可他睡不安稳，只因他的枕头在初到这儿时，在一场当时正在进行的纠纷中毁了，被人用石油烧了。现在，他可谓身心疲倦，累得似熊猫，失去了往日的冷漠，躺在床上要死不死的。眯茫着眼，昏昏欲睡，两眼闭上，睡意萌生。蓦地，细微地声音打跑了瞌睡虫。他倏地睁开眼，挣扎地爬起身，甩甩沉重的头，发现他的随身电脑收到了E-mail。他的精神稍振奋，下床打开电脑，转身靠坐入沙发。打开电脑，接受E-mail慢慢看来。笑容造访了僵了一星期又两天的冰颜。呵，他终于等到月轻凌的E-mail了。至少担忧她的心放松一，只剩下身体的疲惫。他一字字地看，感受她字眼中的情绪：
　　阿悟：
　　许久没有报告踪迹，你一定很担心，但请原谅霉运缠身的我。我真的料想不到这儿真的有传闻中的人口贩子。刚下飞机不久，我便遭人偷袭而被带至卖场，后被一名花名王子所买。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过目前安好，无伤痛，也没有节操不保，你可以放心。但是那名王子的纠缠令人厌烦，他那么多妻妾还想染指我，真令人作呕，好恶心哦！阿悟突然间，我好想你，不知为何有这种累的感觉，如果你在我身边多好。啊，时间不多了。那名王子仅给我十分钟的自由时间，这也是许久无法E-mail的原因，这样的纠缠非第一次，我懂得应付，所以不必挂心，我一定能逃离这鬼地方。天哪，仅剩一分钟了，阿悟，我真的想你……
　　连署名也来不及，可见她真的很匆忙。他不悦地眯起眼，心中咒骂着那名病态王子。他给她自由，那个人却令她呼吸困难。从她不断地诉说思念，他可以想象她的委屈及百般无奈。他握紧拳头发誓也找到她，救她出来。他一刻也不能等了。于是，他开口唤进房外的守卫，叫那名守卫去叫分部的堂主来见他。
　　不出五分钟，堂主战战兢兢地来到脸色难看的伊悟愿面前，毕恭毕敬地询问：“大哥有什么吩咐？”
　　“去查查附近人贩子的资料，找出一名叫月轻凌的中国女孩。”他面无表情地下令。
　　堂主接到命令有些吃惊，小心翼翼地问：“那位月小姐是不是长得很美？”
　　“你知道？”他不悦地拧起眉，怀疑他们见过月轻凌却失职让她被抓。
　　“是……是的。附近有一小国，传闻最近王子自人口贩卖市场买回一名非常漂亮的中国女孩去当侍妾。不过，那女孩怎么也不肯。由于王子的花心，及对女人的强硬占有出了名，而女孩目前仍未有失身的迹象，所以大家都在传。”变脸的王了更为恐怖，不知那位勇敢的女孩与主子是什么关系？
　　对女人强硬占有？他的脸刷白了，对于那名王子咬牙切齿。他不喜欢其他人碰她，更不愿意有人强迫她。就算她目前安全，可难保那名病态王子不会兽性大发，他得尽早救她免得造成憾事。有些急忙地下命令：“马上安排我去见那国王！”
　　“是！”堂主领命下去。这并不难办，“碧天如水”与那小国的关系良好，又是邻居，安排主子见国王并非难事，令人好奇的是那个月小姐与主子的关系。
　　他挥去疲劳，一心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出完好无损的月轻凌。来到窗户，望着小国的方向，他心中呼喊着：“轻凌，等我！我来救你了！”

　　基于拥有一名浪荡主子，加上神经有些错乱，这个国家的名字还是别公开，以免有辱国名。就在这国家里，皇宫内，最近出现了变相的地牢。虽是富丽堂皇的总统级房间，但里面实际上是软禁着疯王子逼婚不成的中国美人月轻凌。她来到这见鬼的地方一个星期了。活动范围就只限于这里，疯王子也断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房内，没有电话也没电脑，若不是她以绝食抗议，怕她也争取不到十分钟的时间E-mail给伊悟愿。由于她赶在疯王了夺过去看之前送了出去，他的脸色阴沉了好几分钟，仍旧持续着。月轻凌懒得跟他大眼瞪小眼，撇开眼专注于网络上的游戏，不愿去理睬身边的无聊人士，宁可沉醉于游戏。
　　但她并不理他，并不代表相安无事。被女人们宠坏的花心疯王子不接受这种漠视，火大地来到她身边，一拳扫掉她的电脑，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毫不留情地巴掌还给他。然后若无其事地俯下身去检查电脑。本来他手痒找东西磨她不理，可他不该有意损坏伊悟愿送她的电脑，这可是她的宝贝。
　　“你……”抚着印上五指印的脸颊，疯王子有些诧异地盯着那生气的娇容。从小到大没人敢打他，他的父皇母后也不曾，现在一名区区的女奴竟敢出手打他，心被振憾着。
　　而她懒得理他，小心惶恐地检查着电脑，发现运作正常后，放心地吁了口气，小小的笑靥荡上了无情的脸，红唇扬起的顽皮弧度更令某名疯王子心神荡漾。
　　“我不是没有过中国女人。”蓦地，狗嘴里吐出些颇带颜色的话，“但，没人像你这样令我心动。”初次见面时，他已知这名被人抓去的女孩不懂本地方言，倒有一口流利的英语，故交谈时，他多数是用英语，只是很少听到她动人的声音。连绝食抗议，她也是用笔写，而不是亲口说出。
　　笑容僵在脸上，没有好心情，一股作呕的恶心感从胃口涌出，这种变态话大概只有这种全身黄色的家伙才说得出口。两个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作出夫妻间的亲密行为，真的令人恶心。这名疯王子让她忆起了月范柔，呵，世上这种性开放的人不少。可能她是濒临绝种的老石板，但她真的做不出那种事。从一个洲到另一个洲，她见识了很多，也遇到过很多为她美貌痴狂的狂蜂浪蝶，可她的心不曾动过，她的人也只有伊悟愿能碰。不仅是因为她无法作出背叛丈夫的事，也因为小时候残留的对于“不忠”一事的厌恶造成了她在这方面的洁癖。旅行中趣事不少，但惹上这种疯王子就不好玩了。
　　“轻凌，你何时愿意嫁给我？”一腔热情得不到回应。月轻凌巴不得离开这见鬼的地方，哪可能嫁给他，再说她对“重婚罪”没有多大兴趣。这名疯子秀逗得可以，想也知道一名不肯告知姓名，只能由她的护照知道姓名的女子怎会愿嫁给他。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将她从人口贩子那儿救出来的人，她欠他一份恩情，这一点在send E-mail给伊悟愿后，心情大好这下明了的。若不是他，她现在都不知怎个下场了。尤其是在那名笨天使失职的情况下。她刚下飞机，那位仁兄便发现此地有少同类，天性热情鸡婆的他便冲昏头的抛下她一人结识朋友去了。现在，他大概还没玩够，都忘了自己不是以前的天使乃守护神。真是叫她吃个闷亏而无处可伸。那个笨蛋大概也不记得自己是她的翻译官和向导了吧！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却不得不承认那名笨蛋帮她不少。身为天使的他透过法术可以学会多种语言，她目前精通的英语、日语、法语这三门外语都是拜他所赐，连其他的语言也多少懂些基本；在各地游历开心，轻易避过死心不息的狂蜂浪蝶也是靠他擅于认路的本事。可能真的太依赖那名有些主观竟念的贪吃天使，她今日才会处于这种窘境。对伊悟愿说得那么自信，实际上她却不晓得如何去应付眼前这名恩人兼可恨的疯子。
　　“我已经结婚了。”字正腔圆的英语如黄莺的鸣啼，宛转动听。肯开口的原因是她试图开导他。
　　“一名失职的丈夫不配拥有你。”他不懂知难而退，反倒以退为进，多少他看到了希望之光。他就知道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他的。
　　“我是在他允许下才出来旅行的，他是为我好。”
　　见她为那名“不知谁”的男人辩护，他的心卷起了酸涩的龙卷风，来得快而狂，几乎令他招架不住，怒吼出来：“他放开了你，就令我有拥有你的机会！像你这样的女人谁不想藏在家里只供自己欣赏，放任你出来就该知道有不好的下场。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你又何苦像哈叭狗一样忠诚于他？只有我才会珍惜你的。”
　　无名火冒上心头，她几乎有种冲动想杀了他。这个疯子以为他是什么人？莫名其妙地说伊悟愿失职还把她比成狗，自大地将自己说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人病得十分严重。她深呼吸压下怒气，话题忽转地问：“你被女人伤害过吗？”
　　与揍敌客相处了三年，了解了他许多，却总不懂他常挂于嘴边关于人间情事的内容。为了将来再次的丘比特考试，他假借她的手阅朗过许多的爱情小说及少女漫画，没有听众就来荼毒她的耳朵发表他对于人间情爱的观点。这名天使将“爱情”歌颂得惊天地泣鬼神，感人肺腑，赚人热泪，而她回他一句“毫无感觉”后，常被他押去看言情小说，看多了，对于这种仇视女人的男性变态心理有了多少的理解。不是被女人用爱伤害过，便是天生的花心多情到无情，再不然便是自大狂到自恋或者根本就是个玻璃。而这个疯子比较可能为前三者，单这几天莫名其妙跑来跟她沟通的女人便可知这人绝对是色狼，不是兔子。
　　峰迴路转，他一时接受不了，有些呆愣，脑袋罢工了十秒后才重新运转，不甚解地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嗯，看他的反应，没有像被雷劈中的受伤表情，就代表排除这可能了。那么……下意识地，月轻凌挪开几步，离他更远，因为剩下的两种乃她最讨厌的人，就算是第一种人她也不喜欢，那明明爱着却执意埋没心中真话的笨蛋与她现在追求真心的不一样。总之，是玻璃也好过前三者，至少钟于所爱嘛！
　　“你干嘛退开？”他察觉到了，随步上前，伸过手就要抓她。而她惊慌失措地退后，已经游历了三年，可她仍未习惯与人相处，总在下意识下与人保持四步以上的距离。靠太近的话她会因害怕而惊恐。这一点往往给那些欲追求她的人造成严重的伤害，当然疯王子也不例外，谁叫他捧真心来让她践踏。
　　“我并不可怕，你别这样！”他靠近，她逃开。这不是第一次，但却一次比一次地令他的心疼痛，几乎是挫败的丧家狗咆哮出来。
　　这名疯子比以往的狂蜂浪蝶要难缠多了，似乎捉不到她就不会死心。耗上时间对付她。月轻凌因他的咄咄逼人而更加害怕，一时慌了手脚，让他欺近了四步之内，眼见魔手就要搭上娇嫩的花朵，她惶恐地闭上眼，背过身，心想完了……
　　“叩叩”的敲门声阻止了快要搭上佳人肩膀的摧花魔手。疯王子不悦地吼道：“有什么事？”
　　月轻凌偷偷地吁口气，从方才急促的敲门声可以看得出这个疯子有事得忙，暂时没空来骚扰她。虽然门外的人及他以本地方言交谈着，她听不太懂，不过她感觉得出气氛很沉重。偷偷回身瞄他一眼，发现他以恐怖的眼神望着她。那对棕色的眼眸泛着不寻常的炽热，而脸绷得死紧。他就这么“瞪”她好半晌，让她几乎以为他失声时，忽地乃英语认真严肃坚决地说：“这辈子，我决不会放你走的！”
　　那是不可能的！月轻凌知道揍敌客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在他玩够之后，她就可以离开这个见鬼的房间，逃离这名A级疯子，继续她的旅程。所以，他不邪气，不吊儿朗当，以这种语气来承诺，可能可以抓住其他女子的心，却打动不了月轻凌不知情爱的赤子心。
　　在深望她一眼后，他终于离开了房间留给她一个不受人性骚扰的安全地带。甚至她衷心希望他忙昏了头不再理她更好，那她便可以安心地等待笨天使来救援。
　　月轻凌不知道的是，她的救兵来了，不过却是那名她以为待在故乡的丈夫和他的部下。“碧天如水”在这一带也是赫赫有名的□□，尤其最近的漂白更是弄得沸腾，当那名主事者在大厅与国王聊天，小道消息传开。最为人震惊的是他拜访的目的，事关疯王子，其走狗赶紧到软禁月轻凌的房间告知消息，疯王子也匆忙赶来会会那名失职的丈夫，自己的情敌。
　　穿过复杂的建筑，疯王子来到会客的大厅，不待通传，倨傲地迈步进入大厅，防备的眼神马上扫上了与国王相谈，礼貌中带着浑然天成的冷漠的伊悟愿。几番评估下，他虽不心甘，却也得承认那位情敌是个佼佼者。没有东方人遗传性的胖矮身躯，有礼而恰到好处，不谦卑却没锋芒四射的霸气，充满着东方所谓的神秘感。这个人，与月轻凌同样身为中国人，又是她的丈夫，可以说在这场感情战争占了绝对的优势！真是该死！
　　与此同时，伊司愿也淡瞄了疯王了几眼，典型的西文深刻轮廓，有型的外表充满魅力，不愧为这带的花花公子，有本钱。不过……再怎么样，以他乱来的过往绝对没资格来沾污月轻凌那朵白花。虽没与她交谈过爱情观，但以她的家庭情况看来，他很难为她所接受。只是很难，而非不可能……
　　阅历众多的国王立马感觉了气氛的不对。所谓“红颜祸水”就是这种情况了。他不是没听说儿子迷上个中国女孩，只是没料到那女孩已经嫁人，而且还是“碧天如水”的主事人之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人了，这下子都不知如何是好。儿子……定是不肯放人，而这名姓伊的中国男子看来决心要带回妻子。希望别闹出什么事！他听说前两天的那些反对“碧天如水”漂白的人都是惨败于这东方男子之手。总之……唉！国王强颜欢笑地作介绍：“伊先生，这是犬儿吉伯罗物阿拉斯穆罕默德。王儿，这位是‘碧天如水’的伊悟愿，伊先生。”
　　“你好！”人情世故还是伊悟愿懂得多。即使对于眼前这名名字超级长的王子，知他怀有祸心，伊悟愿仍保持绅士风度地以英文打招呼。
　　而疯王子冷笑一声并未回礼，目中无人傲慢得令国王脸上无光，使国王冷汗湿襟，赶紧切入正题：“伊先生这回拜访是有事找你！”
　　报应来了，疯王子的笑僵住，一脸铁青，他不是白痴当然知道伊悟愿为何而来。不过，他是决不会轻易放手的。月轻凌的美足以令他不计前嫌地想将她占为己有，谁都不能夺走的！
　　还是老话一句：报应来了。花花公子伤害无数女人的心，他的后宫里满地是心的玻璃碎片，后宫内凡与他无血缘的女人都曾与他燕好过。宫内的冷宫，国王没送多少妃子进去，他的侍妾倒爆棚。玩完一个女人便甩，当女人是件衣服，东西；沙猪得让女性想阉了他，终于，他也陷入爱情泥沼，更可庆可贺的是他爱上的女子已嫁与一名事业有成的酷哥为妻，在中国人眼中，这是不道德的。但，那些爱过他却惨遭抛弃的众女只有放鞭炮的心情，每个人都等着他惨遭滑铁卢。想必卖鞭炮，烟花的生意兴隆，因为在这段感情路上他注定失败，月轻凌甚至懒得去记他那名字，唤他“疯王子”，而伊悟愿，她则嫌叫“悟愿”绕口，亲昵地改称“阿悟”。
　　“嗯，我的妻子旅游至此不幸被人掳去，幸得王子相救并且照顾多日，伊某很感谢你。现下，我来把她接回去，不想再打扰你们了。欠王子一份情，我他日报答。”再不愿承认，他依旧是月轻凌的恩人。若不是他，月轻凌的下场决不止处于被人觊觎软禁的情况。伊悟愿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可以看出他比疯王子理智。
　　料不到伊悟愿如此开门见山，这么镇静，疯王子有些吃惊，但马上又恢复。偏激的心硬把这种镇静诠释成“他不爱月轻凌”。他的心多了几丝希望，也不否认自己救了月轻凌，更敢肯定伊悟愿听到了有关传言，于是他更直地说：“报答的方式我已经找到了。伊先生想必听到了传闻，我也不妨直说，反正你们中国人报恩的方式只是老古董一种：以身相许。”
　　依旧是那张无情的脸，无波无动地接收疯王子的挑衅，伊悟愿简短地提醒他：“她是我的妻子。”
　　“结了婚也可以离婚的。反正轻凌也并不是很在乎，否则她怎么自个儿出来旅行。不幸福的婚姻是不能勉强的。”疯王子笑得像发春的猫——一样的贱。一肚子坏水想离间伊悟愿与月轻凌。
　　不过，他得失望。伊悟愿仍旧是那样，没受挑拨，只是接受了挑战地反击：“你的话也是我想说的。你才认识她一个星期，你又怎知她内心在想什么，又怎晓得她的故事。王子殿下，自曝其短使你离间失败。现在，请你把轻凌还给我。”
　　二人的对峙令国王汗流浃背，忍不住拿着手绢在脸上来回搜巡。伊悟愿的字字珠玑充满着势在必得的硬派强势，儿子的毫无理由，使得二人的舌战早就有了结论：月轻凌会跟伊悟愿走的！
　　那种理所当然的占有口吻，话中对她的了解，是疯王子所希望得到的。现在，却被一名不爱她的丈夫轻易拥有，他恨得咬牙切齿，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气话冲口而出：“她不会跟你走，她爱的人是我！”
　　疼痛划过心房，表面上伊悟愿力求镇定，还好他信任她，故情感未压过理智，他仍记得传闻：“她不愿嫁你！”指出了事实。
　　“因为她不想犯重婚罪。如果没有你这个丈夫，她已是我的妻。”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
　　“我要听她亲口说，”他要见他！
　　“她不想与你尴尬相对，拒绝见你。”
　　“你是恩人，我并不想与你敌对。”没必要撕破脸！
　　“那你就以同意离婚来报恩，我会记得请你来参加婚礼的。”
　　杀气就这样萌生了。士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再退让求全，疯王子却步步逼人，欺人太甚。事关月轻凌，伊悟愿可以将不满隐藏至今已属了不起。本来是要念在彼此交情上和平了事的，现在他认识没必要了。理亏的是小国而不是他们。肯客气地谈已经给面子。给脸不要脸，他也没必要继续扮好人了。就在伊悟愿准备下狠话时，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国王赶紧开口圆场：“伊先生，小儿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他向来就喜欢这么跟人交朋友。你消消气，我现在就叫人带伊夫人来。来人呀！去把伊夫人给请到大厅来，快点。”
　　“父王！”疯王子难以置信地惊呼，打算说些什么，却换来国王的喝止：“住口！伊先生是正经人士，经不起你的玩笑。你再说话，我就叫人押你下去。”
　　心有不甘，双眼炽热地瞪着情绪恢复平静的伊悟愿，疯王子绷得脸部抽筋，不发一言地伫在一旁，无可奈何地等着仆人引月轻凌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