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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重生 ...

  •   “碧天如水”与月家的联姻今天是第二次举行,上次送礼又参加不成的人今天空手而来喝个尽兴。这回是公证结婚,没得太多人去观礼,所以一大群道贺的人窝在酒楼里为人庆祝。主子另一批赶去结婚的人,新娘子还在拥被而眠,任人搓捏都赖着不起床。
      “怎么办?时间快到了!”付另蕾闲闲地望着床上的人儿好梦正酣,有点兴致勃勃。一般人很难遇到结几次婚都不成的男女,她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来凑热闹,第一次结婚热闹,第二次公证结婚图简单,依她之见,第三次就得秘密结婚了。
      鲁男子封暮离也伫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挠着后脑勺,伤透脑筋。他素来怕麻烦,也没想过要结婚,光想着就觉得挺恐怖,结两次已经很惨了,还可能结不成第二次。唉,他这观礼怕人都看烦了,他们结不腻呀!
      “奇怪,认识她这么久也不见得她会赖床呀!?怎么现在出这个麻烦了!”有付另蕾的地方,通常就紧跟着伊夜愿。
      “我们得想个办法弄醒她,不然外边跳脚的人就要冲进来!”月家的人已经在外久候,暂代男方家长的封上瞑夫妇也在外边担心。他们三人进来几分钟了,再不快点,情况又要乱糟糟了。一思及些,封暮离的就头痛了。
      又望月轻凌可爱的睡相一眼,付另蕾嘲讽地反问:“怎么叫醒她?用水泼醒她?拿大锣大鼓在她耳边敲唤醒她?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感冒,或者给你弄得失聪了!”
      “哇!那可不行!”封暮离摇头唤脑,把想法否决掉,“新娘子如有损失,我可没法子向悟愿交代。”
      三人再望了一眼睡得满足的月轻凌,不约而同地叹气。
      “怎么了?都耷拉着脑袋干啥?今天可是大哥的好日子,精神点!”斯文俊秀的伊悟愿一袭正式穿着进门,身后是已着装好,在等新娘的伊悟愿。本来新人行婚礼前是不能见面,但伊悟愿晓得月轻凌昨日太晚睡今日不一定能起得了床。所以瞒过长辈,随伊刃愿来到月轻凌的房间探个究竟。果然不出他所料,月轻凌窝在棉被中当懒猪。
      “大哥!”
      “悟愿!”三个见到救世主的声音。
      “你们先出去,我自己叫醒她!”
      闲杂人等退下,房内又剩下一只猪跟一个大冰人。静谧的房内又剩平稳的呼吸声。伊悟愿来到床边坐下,大掌眷恋上她安祥的睡脸。滑嫩如上好的绸缎,透着健康的粉红色,不似以前的全然惨白。她的过去已成为历史,恶魇已被驱离,她的每个今天将累积成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他,会伴她走过每个今天。思及此,他不由会心一笑。他也曾希望有一个知心的伴侣,现在,愿望即将达成了。
      昏沉之间,她感受到昨晚安全的气息,那份温暖缠绕于她的颊瓣,舒服得想叹息……啊,是谁呢?她挣扎地与周公依依不舍地告别,周公盛情邀请她多停留会儿,她很想,又到时间该走了。今天,似乎有什么重要得去做……什么呢?什么事呢?……很重要!?到底是什么?——恍惚之间微闻远处有人在叫她:“轻凌?快点起床了!不然婚礼又要举不成……轻凌?”
      婚礼?谁结婚呀?啊——婚礼!?是她跟伊悟愿的!完了——她蓦地与周公告别,不舍之情全消,反射性地坐了起身。动作太快,与靠得很近的伊悟愿相撞了一下,洁白的前额恶狠狠亲吻了他刚毅的下巴。疼痛由额传递,引来她的轻呼,此时,她已完全清醒了。
      忍住下巴传来的痛楚,他摸摸伤处,放柔声音:“清醒了吗?我们得赶去公证处呢!”
      “这里是哪里?”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月家老宅的,怎么跑到床上来了,而且房间看起来很陌生。
      因为那句话,她挨了轻轻的一记,引来了伊悟愿不怎么满意的语气:“这间房你也住了两、三个星期了,还问是‘哪里’?”有时他觉得她挺乌龙。他不信她未清醒,那便是她依旧未去留意身边的事。搞不好,她那间住了八年的房间她也不认得。
      “啊!”惊呼一声,想起了昨夜的失态,粉颊更加嫣红,使她俏丽动人。最丢脸是她还哭着睡着了……似乎又忘了什么事?——对了!那卷带子!她瞪大杏眼,抬头与他对望,着急的询问带子的下落:“那卷带子你怎么处理?”
      “烧了。”言简意骇,在遇上她后,终于有次像冰人了。
      “烧了?”她重复,似松口气,又像怅然若失。神情有些落寞。
      看得去她对过往的感叹,长达八年之久的枷锁刹时失去,在习惯之后难免有些陌生感。痛恨,那么深,却仿佛随着带子的灰烬而散,如一场台风卷去了黑云,重现蔚蓝的天空。太久的隔离,人总会对某样事物或某一个产生距离感。忍不住将脆弱的她拥入怀中,细细呵护。深切地体会到她是一不样的家人。父母他无法从一开始便保护,相反须麻烦他们照顾自己;直到自己长大,有能耐保护他们,他们却只会拒绝他。弟弟们,他可以在他们小心呵护,但当小鸟羽翼丰满时,便不再需要他了。只有她,可以让他认识到永远细心的呵护——很奇妙的感觉。很满足自得的感觉。永远,漫长的字眼,现在看起来有种怪异的情愫随它闯入他冰冷的心房。突如其来令他措不及手,可,感觉该死地对味,令他喜欢!
      “你说过要重新振作,那就别留恋。打起精神来!”为了心底的某个人。他鼓励的话夹着羞酸涩的味道。他忘不了她心心念念着另一个“他”,努力为了“他”而学画,每想到这点,冰库的心总有怪怪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
      收拾起灰暗的心情,她离开他的怀抱,向他展颜一笑,眼不怎经意地瞄过门边墙上的大钟。然后,灿烂的笑颜登时僵住,她发出哀嚎,几乎跳了起来:“惨了,十一点了,行礼要迟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公剩十五分钟便到公证时间了。
      很倒霉地,伊悟愿又被她鲁莽的行为波及到,来不及安慰她,稳定的她的情绪,在外头候着的四人冲了进来,三个大男人把伊悟愿齐给挟了出去,留下付另蕾为月轻凌着装打扮。
      婚礼前十五分钟,在一处晴天下,只闻新娘发出连连惨叫:“完了,要迟到了!怎么办?……”
      朝气十足的声音,可以预它未来一处灿烂。哈——

      晃呀晃,一个大好的暑期便过去。高中毕业的月轻凌在这段时间内有了连串改变。一个学生变成了正在漂白的□□大哥的妻子,别人正在忙着上大学的事,而她呆在“碧天如水”总部对着画板发愣,叹息生活的无聊。成为伊夫人已经快一星期,适应良好,只除了新婚夜因前夜太晚睡精神不好而丢下丈夫呼呼大睡,不怎习惯身边多睡了一个人。不过,久了当身边有个暖抱枕也不错,冬天睡觉不畏寒。一个星期了,心情大好的月轻凌总算在画师指导下拼拼凑凑,以生涩的笔画色勒出了月魅影大概的神韵外貌,连画师都称赞她有才华。但这对月轻凌并不好。画在昨天竣工,今天她闲得发慌。都没人陪她,连最闲的三人都有课上学去了,斯文帅哥伊刃愿到医院上班了,而她的新婚丈夫与“碧天如水”的现任当家不知上哪谈公事了,至于封夫人则因娘家有事暂时离开了这里。换句话说,当家的,她目前熟悉,敢正面交谈的人全都不在,她只好陪着无聊天使看电视,边吃边犯着伊悟愿所说的“自言自语”。
      “月轻凌,你们人界虽然空气脏了点,但风光景致却比其他空间美。那山,那水,真是叫人心醉。有桂林山水甲天下,还有什么尼罗河之类……”揍敌客因对人界极为好奇,所以一直努力在了解人界,发现人界的风光还不是盖的。
      瞪着电视上演的风景片,她无聊得发狂,闲闲地接口:“还有‘那狗’呢!人界也有生物的!”
      正在长篇大论的健谈天使被她奇怪的下文给打断,好奇地反问:“什么叫‘那狗’?”
      “有一部电视剧的名叫……呃,好像有‘那山’,‘那人’,‘那狗’——当初影觉得名字怪有趣,便拉着我一起看。”
      “好看吗?”八卦天使等不及地插话。
      “忘了!好像不怎对影的胃口,他看了半集便咽不下去了。”个性散漫的月魅影很难干个有头有尾的事。
      “你很无聊呀?看你这憔悴样,就快要睡着的加菲猫似的。不过挺可爱,不像第一次见你时,你那死人样,活似从魔界跑出来可怕的恶魔的。你们人类挺奇怪,前后的气息不一样,生活态度都截然不同……”解除对月轻凌的敌视,逐渐接受她,揍敌客柄除废话太多外,他开始像个守护灵了。
      她叹口气,顺手在水果盘里捞起个苹果递给他,堵住他的嘴:“吃个苹果吧!”实际上比较想叫他吃香蕉,可惜盘内没有这种水果。
      说得口有点干,他笑谢着接过苹果便啃,吃得开开心心。月轻凌无聊地望着电视,打发时间。一部观光片是十分常见,连世界多大,什么著名地方都不晓得,所以她有点反应过度。
      “不到世界周游一趟,见识广阔天空,实在称为‘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四个字给了无聊的她极大打击。奇怪的是,这四个字对她有种影响,总觉得像针对她而言的。从小到大,她未离开过成长的城市,活动范围也是窄得可怜。十岁之前,来回学校与家之间,因母亲身体差,她便陪着母亲不能离开;十岁之后,她根本就没心情,也没有机会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井底之蛙”?是难听但却贴切!本来心情已经沉闷,现在更像被打入冰窖一样消沉。
      “奇怪!”揍敌客啃完苹果,将核丢掉,敏感地察觉气氛有变,“我怎么觉得像进入冰天雪地似的!月轻凌,你有没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下降,好恐怖耶!”
      掉入冰山中的月轻凌思绪千转百道弯,根本没空听他的废话。现在似“井底之蛙”的她如果不跳出局限的井便永远在原地踏步,那她如何寻回失落的心。做个无心人,挺惨的!她不要,她受够了八年,不想再被困下去了!抓着头发,她嘟着嘴,几乎无措得想大哭大叫地发泄。她不信自己摆脱不了这等劣境,总会有办法的!
      眨眨湛蓝的眼珠,揍敌客还真有种冲动想去翻去月魅影问他这月轻凌是否有点透逗,有时看她挺疯的!不过,月魅影早就不知被他害“死”于何方了!
      门,被人轻轻地推开。冶公回来的伊悟愿一进门便见小妻子一头乱发,神情消沉,不复前几日的精神,令人心疼,有点担心。脱下西装外套丢在一旁的沙发,将领带松开,来到她的身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亲吻她的发丝,问:“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夫妻的亲密,令她习惯向他倾诉心事。撒娇的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上,闷闷不乐地诉说自己不开心的最新发现:“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只‘井底之蛙’,换了一个井又一个井,却仍只是看见同一片天。这样的我何时才能完全成长?”
      “嗯——青蛙还能成长成什么呢?”难得幽默刻意表现为求伴侣展颜一笑,不料换来她的低斥:“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我被重捶打击,前途一处黯淡无光……”
      “这么严重呀!?”他为她的大惊小怪惊呼,“那你想到点灯照明的方法没?”
      她摇头,挫败地低喃:“没有!不知是不是日子太空闲了,我在胡思乱想。可是,我不上学,拿起摄像机却寻不着那种感觉,以前对生命的触感都不知跑到哪去了……画画填充了一时的空虚,短暂的满足过后才发现自己仍旧是迷失的羔羊……感觉迷茫很痛苦!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对不起!太忙了,没办法陪你!”感觉她的无助,他倍感心痛,加重力道搂紧她。
      纤纤玉手截助了欲开口的唇,轮到她说话了:“你没错!是我不够坚强,无法自己寻找到正确方法。你自责,我会觉得抱歉的!”
      “那怎么办?”心的医疗方式,他不晓得如何做。
      对他展开妍笑,她轻吻他的脸颊,乐观开朗地说:“等我想到办法,我自会告诉你的!”
      “很好!又坚强了点!”他为她的成长开心。渐渐地,她要学会独自处理事情了。“好了,该吃晚饭了。管家说你中午没吃多少,心情不好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
      “每天都得喝补品,哪来的好胃口!天天吃真的很恐怖耶!”
      “谁叫你的身躯那么虚。我们是为你好。乖乖地去吃饭,嗯?”
      “少吃一点行不行?”
      “又不是街市不行还讨价还价!”
      “最近你有没有见到我哥?”
      “有。别担心,我们不会再打架的——你还要耍赖到几时,饭总得吃的!”
      “我不饿嘛……啊,我有腿会自己走!”
      “对付无赖就得用这种手段,我不会手软的!”
      新婚夫妇打情骂俏地离开房间,留下笨天使在那与电视互瞪,猜不透为何气氛时好时坏。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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