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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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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第二天一早,陈嘉桦在田馥甄的搀扶下坐进了早已装备齐全的马车。临走,又向刘掌柜提了些纹银做盘缠。告别浩浩荡荡的迎送队伍,徐徐向南而去。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这一天,一辆看上去很普通但实际却比一般马车大许多的马车停在了柳镇最豪华的酒楼外。马车还未停稳,一位束发玉冠,身穿浅紫绣金流云锦袍,脚踏墨黑马靴的少年便迫不及待的跃下了马车。少年忙不迭的帮着车夫一起将马车停稳。帘子再次被掀开,这一次,从马车里走出的是一位全身素白纱衣的女子。
少年放下缰绳,回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馥甄,我们到了!”上前伸手握住白衣女子停在空中的芊芊玉手,左手揽住腰间,略一使力,便将女子稳稳抱下了马车。
行人见此美景纷纷驻足。柳镇虽然不似江南水乡那般繁华,但自古就以盛产美女闻名于世。可眼前这位女子,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腮晕潮红,羞娥凝碧,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当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再看伴在一旁的紫衣少年,虽然少了一股寻常男子的阳刚之气,但那俊美的面容,如阳光般温暖和煦的笑颜,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华贵天成的气度。当下忍不住纷纷惊叹:好一对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田馥甄见陈嘉桦仍旧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又瞥见路人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倾城的容颜不由浮起一朵红晕,低声啐道:“嘉桦!”轻轻挣脱陈嘉桦揽住自己的左手转身往酒楼走去。
这段时日,特别是伤好以后,陈嘉桦的举止让田馥甄越来越看不懂。有时候忧郁深邃的让人心疼,有时候又天真调气的惹人喜爱;上一秒明明对自己还是关怀备至,下一秒却在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寻出一丝眷恋和不舍之情。瞧陈嘉桦那神情,似乎自己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一般。田馥甄不禁摇头轻笑: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自两年前自己遇见他,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再见面,心心念念的情郎终于成了自己夫君。虽然到目前为止两人依旧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她也没有半点后悔。到后来,盗宝瓶、私带公主出宫、半夜遇袭等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一开始,自己也恼他利用自己一身的清白去盗宝瓶。可心之所系,感情的事从来由不得自己理智半点。在经历了这一连番的生死历练之后,自己早就将陈嘉桦视作生命的一部分、今生唯一的归宿。
倒是陈嘉桦对田馥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内心挣扎的让田馥甄都看的分外纠结。她实在不懂,下决心和自己在一起就这么难吗?何况自己还是和他行了天地之礼明媒正娶的妻子。
回头看到陈嘉桦交代完琐事正好跨过门槛朝自己走来,璀璨的笑容分外动人。一袭紫衣玉冠更是衬得他犹如九天之外的神君一般气度非凡。不由暗自叹了口气:罢了,他是她心中的缘,命里的劫。这辈子,怕是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了?今日暂且好好休息,明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嘉桦几步走过去搀住田馥甄往楼上的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在城东买了座宅子。老张派了人过去打扫,估计过两天就能住人了。回头我再画张萱儿的画像给老张,让他留心一下这店里店外来往的行人,咱们只管等着萱儿找上们来便是。”
晚上田馥甄端了热水进房,陈嘉桦刚好画完画,搁下画笔伸了个懒腰,绕过书桌走到田馥甄跟前。
“画完了?”田馥甄也不抬头,取下搭在一旁木架上的毛巾,用热水浸湿了,拎干,才转身递到陈嘉桦手中。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陈嘉桦受了伤行动不便,田馥甄才迫不得已照顾她。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她痊愈也不止一个月了吧,田馥甄却还是样样都亲力亲为,只要是陈嘉桦的事,她都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这自然让陈嘉桦有些受宠若惊。伤刚好的时候,她还有些别扭想要拒绝。可一来田馥甄坚持,二来这些日子被伺候惯了也难免有些依赖,再想自己一心想要让她离开自己,若真到了那一天,心中难免不舍,也只得暗自叹一口气由她去了。。。
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陈嘉桦的生活起居基本上全都交给了田馥甄去打理,真不知以后没了田馥甄,自己会不会不习惯。
陈嘉桦心中再次暗暗叹了口气,接过田馥甄递来的毛巾捂在脸上,一边洗脸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恩,刚画完,累死我了~”
不习惯又能怎样?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不习惯,就将田馥甄的命搭上吧!抬眼看着坐在窗边背对着自己独自举着双手卸钗鬟的田馥甄。如瀑的青丝随着田馥甄手上的动作软软的垂下,直达腰际。宽大的袖袍因田馥甄抬手拆卸发饰的缘故而褪至胳膊。纤细柔弱的双臂,细腻如凝玉的诱人肌肤。。。处处透着完美。顺着白皙的玉臂往上看去,颀长纤细,尖尖如葱嫩的玉指在如墨的青丝间灵动跳跃。。。所有的一切,就像误入凡尘的仙女一般,美的让人心动,却偏又圣洁的让人敬畏。仿佛再多看一眼,便是亵渎了神灵。可那美,又硬是惹的人移不开眼,就算此刻被她勾了魂去,怕也值了。
一个热流从小腹升起直冲脑门。陈嘉桦赶紧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算是稳住了心神。将刚才的气缓缓吐出,一步一步朝田馥甄走过去。田馥甄刚把头上的繁复的朱钗取下,轻吐一口气,正要起身,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伸出,还未来得及惊呼,自己便被紧紧的揽进怀中。
“嘉桦?”田馥甄背上一僵,不知陈嘉桦之举何意,转过头一脸惑然。自己与陈嘉桦朝夕相处这么久,他从未对自己有过半点越礼之举,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自己伏在他怀里痛哭的那次,这会儿怎的突然就。。。?
“甄。”陈嘉桦将下巴轻轻抵在田馥甄肩上,慵懒的声音在田馥甄耳边低低响起,“今晚你睡床我睡塌,可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眼神温柔的可以拧出水来,温热的呼吸吐在耳边又麻又痒,轻微的电流自田馥甄耳畔迅速传遍全身。。。脑中顿时轰隆作响,田馥甄身子一软,无力的倒进陈嘉桦怀中。半天,才勉强吐出一个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