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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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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皇宫正阳殿皇帝寝宫内,已过天命之年的崇明皇帝还在埋头批阅奏章。
“皇上,已经三更天了,明儿个还要早朝呢~早点歇了吧~”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张景忍不住劝道。
“朕还不累,批完手里的这本就去睡。”崇明摆摆手继续批阅,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抬起头:“小景子。”
“奴才在。”
“公主有消息了吗?”
“回皇上,隐门那边还在查。”
“那郭家村的灭门案呢?”
“这个。。。属下无能。”张景说着一头跪了下去。
“罢了罢了~若非这两件事棘手,朕也不会交由你们隐门去查。”崇明轻叹一声,摆摆手,“你先退下吧~”
“奴才。。。遵旨。”
张景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组织一脸倦容,最后还是选择沉默着退下。
待确定张景走远之后,崇明这才抓过一旁的锦帕捂在嘴边,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低头看着手里明黄色的锦帕上染着丝丝暗红时不由得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萱儿选择在这时出走,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怕是无法再为她和五儿撑起这片天了。阿雪,你放心吧,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保住咱们的孩子!”
小心翼翼的收好锦帕,崇明闭眼稳了稳心神,随即轻唤:“斐儿。”
话音刚落,随着跳跃的烛光,书桌前突然多出一名单膝跪地全身紫衣的少年。
“属下听候差遣。”
同一时间,小镇馨悦楼客房内,陈嘉桦真躺在床上浅寐。突然房顶传来瓦片被人踩过的沙沙声。这声音极其轻微,轻功修为甚高,若不是这几日陈嘉桦在床上躺着没事闲的发慌将那玄门内功心法练得也算小有成就,听力提高到平日的数倍,只怕也会就这么忽略过去。
陈嘉桦警觉的坐起身低声轻喝“什么人?!”
窗子突然被撕破一个小洞。只听得嗖的一声,陈嘉桦手里已经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棋子。“师父有令,命师姐带着赍天宝瓶即刻动身前去漠北与他老人家汇合。行动提前了。”窗外之人嘴唇微动,催动内力将声音传至陈嘉桦耳中。
“行动提前?”陈嘉桦看着手中的玉棋子皱眉,双唇一张一阖,竟也用谜语传音的方式回答窗外之人:“告诉师父,嘉桦在取宝瓶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待嘉桦前去江南取得宝瓶再与他老人家汇合。”
“得话。”窗外人影一闪,如来时一样没了踪影。
陈嘉桦偏头看向一旁竹榻上的田馥甄呼吸悠长,并未被刚才的不速之客惊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别离的那一天不远了呢~~陈嘉桦苦笑,一直以来,自己明明是最想给予她幸福的那个人,却又偏偏是自己,亲手毁了她的幸福。
翌日清晨醒来,田馥甄如往常一般查看陈嘉桦的伤势。不得不再次感叹真家伙的恢复速度惊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这才月余,陈嘉桦的伤不但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反而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了。遭此速度下去,估计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够完好如初了。
换好药,田馥甄抬头,看到陈嘉桦眉头微颦,以为自己弄疼了她,心下一紧,抬手轻轻揉平陈嘉桦眉头的结,“弄疼你了么?”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陈嘉桦正在低头苦思如何能在师父面前保田馥甄周全。被田馥甄这么一问,伸手抓住田馥甄贴在自己额头的玉手握在手心:“馥甄。”抬头对上那对如皓月般明亮动人的眸子,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中。
这盘棋下到这里既然已成死局,无法后退。那何不,险中求胜?大不了以命相抵,她就不信师父会为了一个虚名而对自己刀剑相向。想到此处,心中便也不再郁结,抬起头恢复昔日的温和笑颜:“馥甄,我明天就动身南下吧!我有些担心萱儿呢~”
田馥甄微怔,她担心家萱。可眼前陈嘉桦腿伤未愈行动不便。此去江南何止千里?万一再遇上什么匪徒,自己一介弱质女流,只怕。。。
陈嘉桦看田馥甄低头不语便知她心中所想,握住田馥甄的手紧了紧,柔声说道:“我的伤已无大碍。路途远,咱们雇辆马车便是。上次那些紫岚宫的杀手们几乎全军覆没,三个月之内想恢复元气根本不可能,更别说来找咱们麻烦了。至于那些山野鄙夫小毛贼。。。即便我有伤在身,凭他们那点能耐想动我分毫那更是痴人说梦!”
田馥甄望着面前这个给她无穷信心和力量的人:如墨如画的剑眉下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在对她说:有他陈嘉桦在,不用怕。
受伤后的陈嘉桦少了新婚时的刻意疏远,多了一丝温柔与怜爱。这是不是代表,他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了?想到此处,田馥甄俏脸微红,抽出被陈嘉桦捂在怀里的手,低声说道:“那我去准备一下。”起身走出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