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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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幸而今日的月好，纵然被树荫遮了大半，好歹还会漏下零星光斑。应无求走到集贤门门口，总算视线开阔了，抬头望月，斜探出来的一枝疏影隔断了一轮圆满，惨淡白光照下来，他想也许自己的脸色估计也不会比这好看多少。
“应大人，有心思在外面看月，不如早点进来吧。”
应无求自然听得出是谁的声音，仿佛永远带着笑，冰冰冷的尾音拖过来仿佛留下一道水痕。他收回了目光，吸了一口气往里走，严世蕃倚在太学门那儿，见他朝他走过来了，便转身穿过了琉璃牌坊往厅堂走去。路过彝伦堂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嗤笑一声，应无求不明就里停在他身后两步开外。严世蕃转过身来，未遮住的那只眼里笑意满满，却看得应无求背后一冷。
“下次不如我们在这里……？”
应无求抑制住了握拳的冲动，勾起了嘴角。“公子说在哪儿就在哪儿吧。大不了多杀几个人。”
严世蕃撇了撇嘴，“算了。”
应无求无声地笑了笑，“这儿既是藏书之地，一来怕哪位博士突然跑来查书扰了公子兴致，二来，若翻倒了火烛走了水，要交待起来难免有些麻烦。”
“你今天话格外多。这道理我又怎么不知道？”严世蕃推开了率性堂的门，应无求跟着他走进去。严世蕃没点灯，倒是熟门熟路地反身揪了应无求衣领，带到堂前的重木方桌上径直压了下去。
一句脏话在应无求喉头滚了一滚，终究没说出来，只是答了他的问。“不过是想着公子心里装的事太多，不屑顾这点草芥。”进了屋内，连月光也暗下去了，他一时还适应不了那样的黑。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天下到处都是黑的。
“我最喜欢率性堂。”
“公子率性。”【公子喜欢？大雾……】
严世蕃悠悠叹了口气，“我率性？我至少还有求……应无求，你无求了没？”
应无求看着他的眼睛笑，“又要我猜公子的心思？猜错了会不会死。”
严世蕃仰头笑了起来，好一会才低头又看他“今晚不会。”
“严大人说我无求，我就无求；公子说我有欲，我就有欲。”
严世蕃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付诸一笑便不再提，他伸手去解了应无求腰上的鸾带，“安得鸿鸾羽，觏此心中人。嗯？”
应无求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心思猜。严世蕃却不肯放过他似的，一边细碎吻着他的耳垂一边低问他，“你喜欢这条鸾带么？”
应无求想别过头去终于还是没了力气，一双眼亮了又黯，“喜欢。”严世蕃不出意外地问他为什么，应无求一边回应他拉扯衣服的动作一边答了他。“这是权力——权力的象征，我都喜欢。”
“即使当严家的狗？”
应无求原本穿着的飞鱼服被铺在桌上，衬着他的白色里衣，只成了一团暗色，看不分明。严世蕃只当那是一大朵混沌的云，应无求没有呻吟没有喘息，只是平静地躺在上面，仿佛这旖旎与他无关，他应无求六根清净。
“是严家的，还是公子的？”
严世蕃觉得没点灯才是最英明的，眼下他适应了昏暗，身子匍匐下去，离应无求的脸不过半掌距离，应无求的眼睛亮得几乎要发光。应无求在笑，眼神里的笑意也一样真，严世蕃觉得很得意。这个人……不……这条狗，真的从身到心都太过忠诚，就算有桀骜，有谋略，可至少对他十分忠心。以前就算有的怀疑此刻也消弭，他埋头于应无求的脖颈间细碎轻吻，应无求渐渐放松下来。严世蕃的舌尖在他的锁骨上打了个圈，他感觉到应无求的轻轻一颤。他伸手下去朝应无求的胯间探了一把，却很是不满地又抬头对上应无求的脸，“你明明没欲望。”
“我只需要让公子满意不是吗？”若说方才应无求不过是奇怪他今夜的耐心，此时着实却有点惊讶了。严世蕃的眼神扫在他的眉间，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无奈地笑了一笑，一时却找不到话来说。
好在严世蕃并没介意，倒是带了几分调笑并了惩罚意味去拍了拍那尚软之物，含含糊糊却又极度清楚地在应无求耳边发了指令。“起来。”
应无求一时语塞，不知他是要他人起来还是……登时就僵在那里。严世蕃哈哈又笑了两声，伸手去按住了他才抬起来一点的肩。“算了算了，我自己来。”
严世蕃终究是花丛老手，何况应无求有心配合讨好。终于两个人都来了状态，应无求眼看着严世蕃低头褪了二人衣物，暗暗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一如以往的侵入。抬头一望，对上严世蕃的眼神顿时因着他的动作乱了。严世蕃扶着他的肩，轻轻吸着气，缓缓坐了下去。
应无求慌乱抬身，却因此深入了眼前人。严世蕃倒吸了一口气，责怪的眼神像是要杀人般剜过来，应无求愕然得一时无语，严世蕃又轻动了好一阵子，适应了才又重新望着他。
“应无求，我有事要让你做。”
应无求长长舒了一口气，却仍不敢动。“公子吩咐就是，这算什么……预付的报酬？我只怕没命消受……”
严世蕃没管他，仍自定定望进他的眼。“没错，做不好，仅凭今夜你就该死。”
应无求看着严世蕃，严世蕃的脸上并无多少情欲之色，虽然身子烫得吓人。“公子要我死，我就死，如今这样……是叫我生死不能了。”
严世蕃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聪明。程平的事你也早该知道吧，你放过他都不知多少回了。我放他在你手下不是为了监视你，只是为了提醒你……别一个劲往前冲……”
“嗯？”
“离歌笑有郑东流，有一枝梅，你应无求，有什么？”
应无求有一霎那涣了神。
“如今我告诉你，你有我。”
应无求看着严世蕃，“公子要我做什么？”
“等过了今晚，等我帮你杀了离歌笑，自然会让你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