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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作死了 ...
宫人一番进出忙碌,待到一切稳妥下来,已是丑时。
沐安原是哭求着,说要守着他家殿下,皇帝却是不允,连同那一直侍奉着的李青也一并遣了出去。
内殿寂然无声,便只剩下枭璟珩和躺在榻上仍在昏睡的人。
良久,枭璟珩放下手里的折子,转而起身停在了宴长昀的榻旁。
他方才林林总总想了许多,最终落了定论。
宴长昀他,如今是决意要杀了自己的。
只差一个时机,自己是会死的。
灯烛辉灿,枭璟珩望着床上双目紧阖,脸色苍白的人,不是没动过邪念。
不是宴长昀死,就是他死。
明摆着,这是一个很好做的选择。
只要宴长昀死了,来日自己就可以活。
在这深宫里,一介禁脔,皇帝杀他,轻而易举。
再者,宴长昀再如何悲惨无辜,终究不过就是书里的一个纸片人罢了。
杀了,也就杀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银钩牵扯半落的帷帐,无风自动。
那道玄色缓缓靠近榻边,俯身朝床上的人伸出了手。
枭璟珩扼住了宴长昀的脖颈,幽深的眼眸里一片暗色,他的拇指缓缓摩挲着那白皙皮肤下虚浮跳动的纤细血管,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彻底终止自己此后的担惊受怕。
毕竟,谁不想无忧自在地活着。
他是这般想的,虚拢在宋清昀脖颈上的手却如何都使不上力。
脖子上的红线还套着一枚平安扣,坠在胸前,落在衣间,方才一直隐隐发硌,也在无端发烫。
那是奶奶曾特意送给他的,说是开过光的,积了福缘,护顺遂平安。
这次竟也戴了过来。
枭璟珩的眸色骤然恢复一派澄明,手上便也卸了力。
死的是书里的原主,如今他穿了过来,也未必会走到最后的死局。
而且,恨意可以滋生,自然也可消磨。
从前种种,宴长昀不该恨吗?他该的。
皇帝欠他的吗?欠的。
他的怨,他的憎,自然都合乎情理。
书中人怎么了?书中人难道就不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鲜活的情感了?
不是的。
还说是个现代人,哪里来的这种庸腐思想。
枭璟珩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虽说家庭未能圆满,可奶奶始终在尽全力把所有的爱意都献给自己,弥补憾缺。
自己淋过雨,方知凉意刺骨,寒意入髓,合该为别人撑一把伞的。
那自己,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唔……”
身下那人无意识地闷哼了声,长睫轻颤,像是被梦魇住了般。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人也跟着孱弱苍白了几分。光洁的额上顷刻间便沁了层冷汗,湿了几缕鬓发。
浑然不觉,也湿了枭璟珩的心。
雪夜里那初见的恻隐,此刻也在枭璟珩心头肆延疯长。
自己好歹曾历明光照拂,可宴长昀呢?
细数过往,只是一路风霜,圈套算计,身不由己。
他的力度再也加重不了分毫,乃至于最后便彻底松开了。指尖鬼使神差地触上了那人紧拧着的眉上。
动作轻柔,缓缓抚平。
他终究还是没下得了手,甚至对宴长昀还莫名多了几分难言的怜悯。
“宴长昀,既然我穿过来了……”
“那你以后,就别想再走上那条歪路。”片刻后,枭璟珩轻笑了声,抬手用帕子替宴长昀将那额角的汗仔细擦去,又将人的被角掖了掖。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反正抱住主角大腿准没错,苟命的法子也多的是,得先洗白……”
心下有了抉择,枭璟珩也不再过多纠结,困意一时上涌。
他早就困得不行了,眼皮重得使劲往下垂,这会儿,便准备倚在宴长昀的榻旁打个盹。
“冷……”
没成想,他眼睛还没闭上,宴长昀忽地翻了个身,双手也无意识地顺势环上了自己的腰身。
枭璟珩呼吸一滞,整个身子蓦然变得僵硬至极。
那人毫无防备地在捕捉到的大火炉身侧蹭了蹭,幽幽的梅花香也随着他的动作,弥散在枭璟珩的鼻间。
“好冷……过来点……”
宴长昀将枭璟珩的衣袍又拽紧了几分,嘴里仍在软声呢喃,甚至还带上了隐隐娇嗔,似是不满这火炉局限的温度,想要索求更多暄热。
“我只是满足病患需求,绝对没有趁虚而入的意思……”
静默一瞬,枭璟珩果断地扯开了宴长昀环在自己身上的手,随后大义凛然地宽衣解带,脱靴上床。
热源一靠近,宴长昀便恍恍惚惚地一个劲儿地把枭璟珩往怀里扯。
两人同被相拥,清幽的梅香便愈发浓郁起来,惹得枭璟珩的心神更为荡漾。
指尖温柔地勾了一缕眼前人顺软的青丝,他的嘴角也没来由地噙上了淡淡笑意:“睡吧。”
帷帐彻底散落,烛火也逐渐熄了下去。
困意来势汹汹,终是将枭璟珩拉入深眠。
没一会儿,两道匀长的呼吸声便缓缓在黑暗里交叠缠绵。
窗外风雪渐歇,却是晓钟迫近,天将明。
……
“扑通!”
天色微明,枭璟珩猛地被人踹下了床,仰面触地,磕得不轻。
“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啊,我待会儿还要赶早班……”他吃痛地揉着后脑勺,迷迷糊糊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咳咳……咳……”
宴长昀神思尚且惝恍,不曾闻清枭璟珩的不忿。正以手抵唇,蹙眉闷声咳嗽,面上病气未褪,声色沙哑难掩:“你……你怎会在此?”
床上人咳得眼尾发红,面色又白了几分。一双眸子隐隐泛起点点莹泽,此时极其防备地望着枭璟珩。
“咳咳……”
枭璟珩这会儿终于彻底回了神,下一刻便从容自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淡淡垂眸,抬手掸了掸衣上的轻尘,故作模样,恢复了往日阴恻难定的本色:“这是朕的寝宫,宴公子你觉得朕该出现在哪?”
“朕竟不知,宴公子你……”还不待宴长昀有所反应,枭璟珩便已弯腰同他凑得极近,凤眸微敛,带着股肃杀之意,沉声轻道:“原来如此胆大妄为。”
那只撑在宴长昀身侧的手,也顺势扣住了对方的脚腕,气力大的很,令那人无法动弹分毫。
宴公子吗……
宴长昀本就病着,思维不由迟钝了些,半天没有动作,且方才枭璟珩那句“宴公子”,也确实让他的心绪一颤。
六年了。
这是他头一遭在这大祁听到有人这般唤他,而不再是那个有名无实又尽是折辱之意的名头。
不过,对于宴长昀而言,那一丁点可笑的故国之思,还不值得他眷想深陷。他更为在意的是,这狗皇帝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他把头垂下了些,落在旁侧的青丝便恰好遮去了他眼底肆意翻涌的厌恶。
狗皇帝阴鸷无常,他不能暴露。
“宴公子,你……”
“陛下。”
宴长昀赶在对方怀疑之前,率先有了动作,便试图挣了挣被对方锁着的脚腕,不加遮掩地流露出痛楚:“很疼……”
偏偏那双眼再望来时,眸子里的清冷不减半分,更衬得他自己隐忍又不折。
枭璟珩筑起的虚墙,仅因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全数坍塌,溃不成军。
“陛下,疼……”宴长昀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眸中波光盈盈,像朵菟丝花似的。
枭璟珩猛地松开了那被他扣着的玉足,有些慌乱地直起了身,随即又别开了脸,试图叫人望不真切他眼底的凌乱无措。
袖袍底下的手却微微收紧,指腹下意识地缓缓摩挲着掌心,上面还存留着那人足上浅淡的余温。
无端觉着灼热。
“陛下……”宴长昀又轻声唤了唤。
“宴公子知道疼便好,若是还有下次……”枭璟珩蓦然回神,却转过身不再看他,说出的话意味不明,“朕可有的是手段。”
言罢,枭璟珩只想逃离此间。
“陛下,奴有一事不明。”
眼看枭璟珩要走,宴长昀却在他抬步之前,还是有些失了气度地叫住了对方。
“宴公子何必自轻自贱?”
枭璟珩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视线淡淡地落在溶溶雪色中,声音里明显多了些许不虞。
宴长昀闻言拽紧了覆在身上的被褥,苍白的手背上青筋乍现,嘴角染上一抹讥诮,在心里不由嗤笑。
“昔日欺我辱我,谓我卑贱不堪,你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碰我那便都是脏了你的手,低贱之称最宜与我相配……那些锥心剔骨之话,不都是你说的吗?”
“我若是不知好歹逾了矩,怕又是一番折辱。”
他没再出声,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的后背,双眸愈发阴冷。
两人都不曾言语,却无端有些剑拨弩张。
殿外隐隐有了轻悄脚步声,该是李青领人来伺候枭璟珩预备更衣上朝了。
“朕……”
“长昀明白了。”
宴长昀忽然下了榻,却抬手从身后攀上了他的肩,亲昵地凑在他耳畔轻笑,“那陛下以后可要好好待我。”
枭璟珩身子蓦然僵了一瞬,随后便猛地推开了对方,“朕该上朝了。”
他没给那人再多说的机会,逃也似地离开了。
待到至那人的背影彻底消失无踪,宴长昀才缓缓动了身,垂眸望向了那人褪在榻旁的黑色锦袍,面上神色未变,只眼底多了十足嫌讽,袖袍间的指甲几乎剜进肉里。
他的高热还未完全退下,整个人本就恍惚着,而今喉间忽然一痒,猛地撑着榻沿剧烈地咳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彻底,眼前更是阵阵发黑,眩晕不止。
“……呃!”
胸口一时发闷,他竟生生咳出口血来,浑身失了气力往前倾倒,颓然跌回了榻上,彻底失了意识。
[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1)历史背景架空,前期各国官制主体参照:
丞相——辅佐国君,百官之首,将军——统兵打仗,掌军政,御史——察纠谏,掌实权,国师——卜天命,护国运……
后妃等级:一王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
(2)原主建朝后进行改革变法,祁朝形成新制——创设“三公”,其下直系六部,三公最高长官丞相,上独承天子,下行百官。后期相权开始分散,三公地位逐渐持平。
后妃:“王后”改称“皇后”,从贵妃位两人,妃位三人,而后随九嫔,余下级称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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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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