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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关于她眼角那颗浅浅的泪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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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了,街上到处摆满了金钱橘,对联,很有喜庆的气氛,罗亚陪以颜去街角那家百年老店的裁缝那里去看未做完的旗袍,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蒋家有个很传统的习惯,就是每到新年,女的都要穿旗袍,老爷子觉得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以颜说,他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还在保留着他年轻时候的习俗,希望可以留得住某一种感觉。
对着镜子扣着领子上的布扣,镜子里的那个人感觉有些陌生,白皙的面孔,分明的菱角,略显成熟,脸庞上的轮廓清晰分明这是成熟的最大标志。
“初见你的时候,还有一些婴儿肥,才不过一年的时光,已经显现女人的味道。”罗亚注意到她对着镜子在发呆。
“是吗?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她的笑声轻而落寞。
“不过刚过二十岁,就说自己老了。那么我呢?不是变成大叔或者老伯之类的了?”罗亚看着她的样子,垂眼低眉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你不知道古人有云,男子三十而立,你立都没立何来变老之说,再说,男人不是越老越经典?”以颜的国文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但是对于在国外长大的罗亚来说很多的成语与俗语很难明白其中的含义和典故。
“你这句我到是明白了,三十而立这个立是指事业还是指婚姻呢?”罗亚反问着以颜。
“哦,到是有话要说。”以颜俏皮的看了他一眼。
“被你看穿了,如果说事业,这么算算,现在我也算是小有成就,能算是一个立字吧!如果要是说婚姻,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他也只不过是这么说说罢了,对于与以颜的以后,他在清楚不过了,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担心会有另一种可能,她有百分之八十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这是一个很难更改的变数,她抵不过家里给予她的安排,她没有办法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存活,现在一味的追求爱情,还不懂得金钱的意义和用处,二十年来她从未为钱财有过任何的担忧,她的脑海里没有钱的概念,但是生活处处需要钱,而剩余的百分之二十,是源自于她性格的倔强和坚持,这是唯一的筹码,但是略显单薄。
“你又不是非我不娶,何必把责任都推给我呢?”以颜才不会相信他为了自己不食人间烟火。
“你我订婚难道是假?”他走过去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告诫。看着镜子里的她,恍如隔世的样子。“你生错了年代。”
“哦?那么我该生在那个年代?”以颜很是奇怪的问他。
“古代,你属于极为古典的女子,我深信你穿上深衣,儒裙,会比现在更加好看。”她的气息,举止投足之间都显得特别儒雅。
“就你最会扯,我去换衣服。”以颜穿着原来衣服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
“有时候,你也要学学大姐和表姐,在家里穿穿旗袍,你比她们穿起来要更有味道。只是嘛!”他上下打量着她停顿了一下。
“身材不如你的那些花花草草火辣。”以颜帮他把话接下去了。
“不错,很有自知之明。”他笑起来。“你太单薄了,如果刮台风千万不要出门,我怕到时候不知道到那里去找你”
“那不是更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招惹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以颜很为他着想。
“我什么时候不名正言顺了?”他的意思是以颜现在不是也没管他,就算以后他还是他,她也不能过问和管束,不过倘如真娶了以颜,他会变得乖戾,如果有了孩子,他会更加的着重家庭,总的来说罗亚基本上算个好男人,但是不排除其他,比如说拒绝偶尔的投怀送抱。
以颜让罗亚吩咐人把车开回去,她想逛逛,在这座城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地方是她未曾也没有机会涉足的。
“你见过这里最平民的生活吗?”以颜靠在路边已经干秃的梧桐树上问。G市的冬天总是那么的温暖。暖暖的阳光,看着以颜伸出五指对视阳光的样子,不知道她此一刻在想什么呢。
“没有,想带我去见识见识?”罗亚很有兴趣的问。
“是啊,不过不是带你,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去过。”她总是那么坦诚,同样又是那么隐秘,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在深深的黑夜里。
“去买年货,比如说对联,或者金钱橘?”他建议着。
“主意不错,不过你真的三句离不开一个俗字,小黄橘就小黄橘,干嘛非要说金钱橘,真是掉钱眼里了”以颜总是不喜欢人太庸俗。
“呵呵,我又庸俗了,二小姐身上有钱吗?”想着她,确实是不食人间烟火,却不知道生活疾苦。
“没有”以颜的钱包里没有现金,但是卡不少。
“那么请问我们今天拿什么买东西,难道跟老板说,钱太庸俗了,你就送给我吧?”他的话让以颜很无语,是啊,也许以后自己就得计算着柴米油盐醋过日子,只是这段时间,袁诺又如以前那样销声匿迹了。以颜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他不是个对于责任和认真的人,他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所以他喜欢游戏,因为随时可以喊停,对于自己,以颜宁愿相信他是真心爱着的,只是没有办法停下来,总是用这样的理由为他找借口,一次又一次。他受过伤,他性格是这样的,他不喜欢这样,等等诸多理由,其实抛开以颜爱着他,这些都是他自私的一种表现。
街上到处挤满了人。很是热闹,以颜第一次觉得红色是那么的好看,让人很是喜悦。
“我们买一对红灯笼吧!”以颜选着灯笼问罗亚。
“挂哪里啊?你的卧房门口?”罗亚住的是单身公寓。
“那就买对联吧!”以颜又去挑对联,第一次看她对购物如此上心。
“可以,你国语水平比我好,你挑,我贴。”他也帮忙拿给她选。
“过年的时候,你还是要回去住几天,我也是要回去吃团圆饭”罗亚提醒着她。
“恩,知道了,那里是我的家,终归要回去的”罗亚的这一提醒,让她生了些压抑,但是也明白那个家再不怎么的,终究是要回去的,弟弟蒋以辉从小就在加拿大姑姑那里,见面的机会不多,过年也不见得回来,那个男人是她最不愿面对的,每次坐在一起吃饭,以颜都感觉到无比的压抑,每次他夹给她的菜,她都留在碗里不吃。
“晓得你心野,要是不想回来,就跟爷爷说,到我家去过年,好歹你也算准媳妇了”他打趣。
“就你爱占我便宜,我才不上当呢”以颜越过他去挑其它的东西。
“我要让你家也洋气一把,把它布置得有新春的气氛。”以颜看着那些剪画生出了那个家装扮后喜庆的笑意。
“估计会雷到那群人”罗亚指的是他的那群朋友。过完年,他那里就是最好的聚会场所。家里都太过约束,那些古董们总是不合年轻人的拍,但是他们不敢活跃,只有到外面找处场所,而且到他那里算是个溜出来的的好借口。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罗亚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跟着意犹未尽的她。
以颜四处张望,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算命的先生。以颜赶紧道歉。算命先生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抬头看了看以颜,立马说道:“姑娘左眼睛的那颗痣,还是点掉为好!”
她很是惊讶,关于她眼角那颗浅浅的泪痣,并不影响她的容貌,反而为整个脸上添加了一份独特。
“这是为什么?”罗亚听他这么一说,很有兴趣。
“谢谢先生的好意了,不过我不这么认为。”以颜拉着饶有兴致的罗亚往前走。
“姑娘还是听我的吧!那是一颗泪痣,不是哭夫就是哭子。”听到他这么一说,他们两个都停住了脚步。
“听他说说也无妨。”以颜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罗亚,好歹也是墨尔本大学的高材生,如此迷信起来,其实以颜并没有懂得罗亚的好奇,从内心里他不是好奇,而是关心,他像哥哥一样关心着以颜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以颜需要一个人给她除爱情以外的温暖。那是她内心里最大的一处空缺,是爱情也弥补不了空缺。
“好吧!那就听听先生怎么说”以颜还是很有礼貌,尽管她不相信。
“姑娘能否给我看看你有手臂的内侧。”以颜也不介意,卷起袖子递给他看。
“果然如此啊!这是命啊!”他的叹息让他们一头雾水。
“你眼下的泪痣加上这颗内侧痣,代表姑娘前世姻缘未了,今生会再续,可是。。。”他只是不停的摇头。
以颜很有兴致,自己前世还有一段姻缘,这个人还真能编故事,而且还是随口编,不当编辑实在是浪费了。
“只是什么。。。”就那个傻傻的罗亚还真信以为真。
“姑娘眼角的泪痣,是哭夫哭子痣,注定了今生依然没有好结果,这是命啊!”看着他为以颜可怜的表情,以颜使劲忍住笑意。
“你刚刚不是说点掉就可以了吗?”罗亚问。
“这个是命,刚刚我以为姑娘只有眼角这一颗,但是加上手臂这一颗,点掉只会让姑娘命途更加坎坷。”
“那没有办法了吗?”罗亚好像真着急了。
“谢谢先生了!”以颜从罗亚的钱包里抽出几张钱边给算命先生,边拉着罗亚走。这笨蛋再听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