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已满》紫

9、第 9 章

　　“我们到底是往哪里走啊？”秦念风啃着干馒头，随意问道。
　　“跟着我走就好了！”
　　“唔唔……”
　　“那我——”
　　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大声欢笑打断。
　　两人看了过去——
　　竟是风亦悠和黎静，同桌还有一对面貌有几分相似的男女，想来是兄妹。
　　黎静刚坐下，抬头便看见对面素雪心似笑非笑的表情，惊喜地笑着站起身小跑过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说是去清阳接怡吗？”
　　“你不知道么？！”黎静一脸惊讶。
　　“怎么了？”
　　“又打算举行武林大会了……”
　　“诶？！”秦念风惊讶地抬头，“怎么还没闹够啊？”啧，这些江湖人还真是有够无聊！
　　素雪心似笑非笑地嗔他一眼。
　　“什么叫做闹够不闹够啊？！”兄妹中的妹妹走过来冷冷嘲讽，言下之意，不允秦念风如此对江湖中的盛事不敬。
　　秦念风摸摸鼻子，不再多言。
　　哥哥鼻孔长在天上，视线淡然扫过他，停留在素雪心精致的脸上。
　　“呵呵——我想秦兄的意思，是说这样的话江湖中又会热闹一阵了！”风亦悠温文尔雅地笑着，温文尔雅地说着。
　　眨眨眼，素雪心开口转移话题：“地点还是在灵山？”
　　“是啊……”黎静微笑着点头。
　　“连这么笨的问题也问得出来，居然还有脸坐在这儿！”妹妹再次出言不逊。
　　“……”风亦悠歉然地看了素雪心一眼，不再多言。
　　黎静的嘴角略微抽搐，却又忍住不说话。
　　秦念风轻嗤了一声，素雪心目光扫了过去，秦念风连忙低头啃馒头。
　　“我多么多么的可怜啊，居然这样的侮辱于我……”轻声的自言自语着，素雪心竟轻声呜咽，用衣袖轻拭眼角。
　　“……”妹妹仍是冷冷的表情，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到她眼中的些微慌乱无措以及歉疚。
　　“唉……想想我多么可怜啊，三岁丧父，母亲却将我寄养在亲戚家，寄人篱下，受人欺凌，连姐妹们都长年见不到一面，呜……现在我却还如此受人侮辱，我是多么多么的可怜啊……”素雪心轻声细语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语气哀戚，语调悲凉，说得妹妹冷淡的表情终于开始出现裂痕，最终咬牙硬声道：“对不起！”
　　“……我就知道我很可怜，连别人道歉都这么没诚心，真是可怜啊……”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直说得在场的人感觉晕乎晕乎，眼前直冒小星星，头顶一群乌鸦飞呀飞。
　　“对不起。”
　　“没关系！”素雪心一收哀戚的表情，换上灿烂的笑脸，变脸之快令在场的人直怀疑她是否学习过“变脸”这一民间绝技。
　　妹妹咬牙，却不敢再说，敢怒不敢言，坐下。
　　素雪心笑眯眯地拿起干馒头啃了一口，然后一愣，看向秦念风。
　　“怎么啦？”秦念风心里直发毛。
　　“你的牙口真好！”
　　“嘎？！”
　　“居然连石子馒头都啃得动……”说着，素雪心从嘴里吐出一颗……小石子？！
　　“……”
　　“素姑娘要与我们一同去参加武林大会吗？”风亦悠微笑着好脾气地问道。
　　“好啊……”素雪心笑着点头，目光诡异地扫过妹妹。
　　秦念风一阵发寒——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啊，对了！”黎静在喝水的空挡喘了口气，介绍道，“这是慕容世家的慕容毅少侠和慕容冰女侠！”
　　“哦……”素雪心意味深长地点头，“原来是慕容世家哦……”
　　黎静单纯地笑了，压根没想到一对殷富的世家兄妹对于一个嗜财如命的妖女的吸引力，那样子，就像是大米对于老鼠一样……
　　秦念风低头，只敢在精神上同情着某两个依旧茫然不知的笨蛋白痴。
　　“这次武林大会是为了什么啊？”素雪心眨眨眼，想到最重要的问题。
　　“是选武林盟主！”黎静单纯的眼睛里难得有些许深意。
　　“哦……”素雪心的笑容益发的灿烂。
　　“不过……”黎静提点道，“好像我们……缺个人去竞争耶！”
　　“是哦……本来打算骗那个笨蛋去的，可是，现在也联系不上啊……”素雪心想到某个笨蛋，撇唇。
　　“那找谁呢？”
　　“啊……”素雪心看向身边低头啃馒头极力假装自己完全不存在的秦念风，眼睛刹时一亮。
　　“呃？！”黎静无辜地眨眨眼，感觉不是很对劲啊。
　　“呵呵……”恶魔般的奸笑，令所有人为之一阵恶寒。
　　秦念风抬头，双目含泪，饱含委屈。
　　素雪心一脸灿烂无辜快乐满足的笑容。
　　我，我不要啊……
　　不要也得要，嘿嘿！
　　目光的交流间，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瞬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风起云涌，刀光剑影，啊……不不不，应该是电闪雷鸣！激烈的争斗之间，秦念风眼中射出的电芒是越来越弱，终至败下阵来。
　　“那好，就决定派他去了！”素雪心食指一点，直指一脸颓丧的秦念风。
　　“哦，好啊！我也觉得让亦悠去争武林盟主不好！”黎静赞同地点头。
　　秦念风怨恨的目光射向风亦悠，既然有你为何还要我出马？！
　　风亦悠微微一笑，明智地选择不作声。
　　“他？武林盟主？！”不信的尖叫来自于完全在状况外的慕容冰大小姐。
　　“有意见也不用提出来，我们不会采纳！”素雪心瞥她一眼，决定远离这个难得让自己产生厌恶之心的愚蠢千金大小姐。
　　“你……！”慕容冰被抢白，脸上一红一白，煞是好看。
　　慕容毅终于在此时站出来挽救自己妹妹的脸面：“这位兄台要竞争武林盟主的话，必须要有相当的实力才行啊！”
　　“……”秦念风一阵无奈，他自己也不想去竞争啊……
　　素雪心瞪他一眼。
　　秦念风连忙挺胸昂首，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哼！”慕容冰不屑地撇过头去。
　　素雪心又是一阵呵呵直笑。
　　“疯女人！”慕容冰暗自闷声嘀咕。
　　慕容毅挂着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开口道：“姑娘芳名？”
　　“……原来搞了半天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哦……”秦念风闷笑着以在坐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
　　饶是慕容毅这等厚脸皮也忍不住脸红了。
　　素雪心眯眼瞥了慕容毅一眼，笑容灿烂：“风，我们走吧！”
　　“啊？哦，好！”
　　两人拿起自己的随身物品起身就走，竟是半分薄面也不给那慕容毅留。
　　慕容毅张大了嘴，大受打击地看着两人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这女人……！”慕容冰也忍不住生气了。
　　“她……”慕容毅无辜地看向风亦悠。
　　“她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雪仙’素雪心，慕容兄还是放弃抱得美人归的心想才好！”
　　“啊？！她就是那个要钱不要命的雪仙？！”慕容冰的鄙夷神色更浓了。
　　“伤心人总有伤心事，慕容姑娘，看人不要只看表面浮华啊！”风亦悠微笑着说的同时为黎静将唇畔的饭粒拨掉。
　　“……”
　　远处，阳光的照耀下，有两个孤寂的身影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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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山之颠。
　　“好象我们早到了耶！”素雪心笑着说道。
　　秦念风默然看着她。
　　“……”
　　“……”
　　“拜托你说句话好不好！”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呢？”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眼光，她们本就不是那般愿意为这虚名而拼死觅活的人，怎会……？
　　“自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那么……是什么呢？”千万别告诉他是救国救民，他也不相信她们会是那种愿意为着不相干的人着想的人。
　　“……我，不能说！”
　　“那么，我也不能答应！”
　　素雪心沉默片刻，忽然一笑：“是啊，早该知道的……”
　　“你？！”秦念风惊异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们去灵山后山逛逛？”
　　“唔？！后山？”
　　“是啊，我相信你！”
　　“……”秦念风虽有疑惑，却是信任地回之以笑。
　　信任，是知己的本能。
　　寂寞了太久的心，有了知己……
　　两人缓缓步行，风轻云淡地聊着一些不重要的琐碎之事，悄悄往灵山后山深处走去。
　　两人在一片云深不知处的树林前停下，不过……这树林，似乎有些诡异。
　　“传闻之中的仙女，她就是住在这里么？”秦念风无辜地看着眼前的桃树林，里面迷雾浓郁，布满瘴气蛇蝎。
　　“这是桃花瘴，好玩吗？”
　　“……传闻桃花瘴吸入便死，而且团聚不散，不知这是否真实啊……”
　　“行了！”素雪心好笑地摇头，“今天就别试了，怡还没回来，进去了可没人给你解药！”
　　“哦？那么改天进去玩玩？”
　　“好！”素雪心的眼睛发出闪亮的光芒。
　　秦念风微微笑着：“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走？”
　　“从上边走呗！”
　　秦念风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道：“你先请！”
　　“好啊！”素雪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念风露齿一笑：“爱惜生命是尊重生命的表现。”
　　“让女人在前面试探危险却非君子所为啊！”
　　“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
　　“哦？那你是什么？”
　　“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而且无奈地活着。”
　　“是啊……无奈……”
　　秦念风一叹，素雪心却是笑得极为开心的样子。
　　“不说了，素姑娘先请吧！”秦念风收起一片落寞的心情，笑着说道。
　　素雪心重又灿烂地笑了起来，轻轻一飘，轻轻松松飘飞而上。
　　秦念风一眨眼，轻松跟上。
　　“啧，没内力了还能跟上？”
　　“轻功又用不上太多的内力。”
　　“咦？是这样么？”素雪心脚下一踉跄，差点摔进桃花林里去。
　　“呃？可能你家轻功不一样吧……”秦念风连忙上前扶住她。
　　“也许吧……”素雪心的心思有些飘忽不定，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沉默。
　　“咦？那是……？”秦念风被远处湖泊里凝聚的雾气吸引。
　　“我的家。”素雪心的笑容不变的灿烂。
　　“哦？那……？”从没听说过灵山的后山有湖泊啊……
　　“我的母亲一脉世世代代都在这里住，到我母亲这一代时却只剩下我的母亲和小姨了。”
　　“哦，那么令堂现在……”
　　“她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
　　“没关系……她是难产死的，小姨一个未婚女子，又没什么可以赖以生存的技艺，嫁了人……在我八岁那年将我送去我的父亲给养着，可是……”
　　“可是？”
　　“可是……我的父亲，却是不便与我相认的，所以……”
　　“所以？”
　　“所以……我是以小姨丈夫的女儿进……去的父亲家里。”
　　“……”
　　“父亲的家庭……很大很大，记得我刚去那阵子，时常半夜里默默惊醒，在一片黑暗中睁大眼睛直到大天亮。常常不知道怎么的，枕头便湿了个透。我……”
　　“别说了！”秦念风小心引导着她在雾气里的竹屋上落下，打断了她失神的喃语。实在不想继续再听下去了，这样一边灿烂地笑着，一边毫无感觉地叙述，听得他有说不出的心痛。是啊，他心痛了，为了眼前这已将笑容变作一种习惯的女子，他心动了，为了眼前这无言却笑着看着他的女子。这是不该的，也是不愿的，但它发生了，在不知不觉中，所以，他接受这个事实，不再逃避。
　　“风……”她笑着，喃喃唤着他的名字。
　　他抓住她的手一紧，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印上了她艳丽的双唇。
　　她略略叹息，回搂住他的腰，享受这不该发生的亲密。
　　良久，喘息着分开了。
　　“你并不陌生！”秦念风只是淡淡地指出。
　　“是么？你有经验？”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是么？”
　　“对不起。”
　　“没什么的，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是……”
　　“只是不喜隐瞒，对么？”
　　素雪心惊异地抬头，却对上他了然的眸子，然后，笑了：“是啊……”
　　“那么你呢？”
　　“我？”
　　“你有经验？”
　　“……有。”素雪心平静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秦念风失笑了：“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么？”
　　“对不起。”素雪心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秦念风拍拍她的背：“先进去吧，我们商量一下你还我功力的事。”
　　“你答应了？”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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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令江湖人期待已久，万众瞩目的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擂台下一群大众群体里，素雪心和秦念风含笑看着擂台上两个大汉类似于流氓打架满是破绽的打法。
　　“你师父他们没来？”素雪心四处张望。
　　“可能吧……”秦念风小心地利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看那边！君儿他们来了！”
　　秦念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黎静和素雪君等人。
　　“挤不过去的！待会再去吧！”
　　“好嘛！”素雪心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秦念风也是一笑，又将目光移向台上，恰好看见无念子跳上台。
　　无念子的对手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拱手下台。
　　这次武林大会的比赛规则是，一人连胜十场即算过关，可参加下一轮比试。
　　“你看看他那样子，哼哼！”素雪心不满地冷哼。
　　秦念风搂住她腰的手亲昵地紧了紧。
　　“你去好不好？只要打败其他人，然后输给她们选的人！”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个位置呢？”秦念风提出自己的疑惑。
　　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是那种爱好权势，喜爱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哦？那你们计划的，是什么呢？”
　　“原本是打算利用隐湖小筑挑起争端进而促使武林大会的，没想到纤幽宫却帮了我们的大忙，只不过……”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呢？”秦念风感觉嗓子一紧。
　　“是为了君儿。”
　　“为了她？”
　　“是啊，为了让她未来的夫家同意君儿当家主母的地位，也为了让她未来的夫婿认同她的能力。”
　　“她的夫家是……？”秦念风开始在脑海中搜索江湖上哪个门派家族能得到他们如此的重视。
　　“不用想了，不是江湖中人。”
　　“那……？”
　　素雪心掂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啊？！”秦念风难得地震惊了。
　　素雪心灿烂的笑容更加璀璨辉煌。
　　“可是……”
　　“放心，身份上，君儿绝对有匹配的本钱。”
　　“那么，你……”秦念风瞪着怀中笑容璀璨的美人，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素雪心沉默一下，方道：“我……是养女，其实……君儿的母亲，是我的小姨。”
　　秦念风眨眨眼：“毕竟是大户人家啊，唉……我都自卑了！”说着，还调戏般的轻吻她红润的脸颊。
　　顿时，素雪心脸上的笑容凝固，慢慢渗出血色的红润。
　　“呵呵，再红下去就烧起来了。”秦念风调笑地逗着她。
　　素雪心的脸益发的红了，只是人反应过来，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却又不舍得打重了。
　　“呵呵，快看比试吧！”
　　“你就真的不上场？”
　　“不。”
　　“一定不上场？”
　　“不。”
　　“绝对不上场？”
　　“不。”
　　“肯定不上场？”
　　“不。”
　　两人相互瞪了半天。
　　“为什么呢？”素雪心叹了口气。
　　这样的人啊，不管怎样都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呢……
　　“……你知道吗？我曾经落下悬崖失踪三天。”
　　“唔？”
　　“师傅对外宣称的，是我贪玩不小心自己掉下去了，其实……”
　　“呃？！”
　　“事实上，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秦念风一脸轻松的笑容。
　　“啊？！你……”
　　“不过，在我自己找到路回去的时候，我却不小心听到了……”
　　“什么？”
　　“师兄他是义父的儿子呢！”
　　“那又如何？”
　　“他们在计划着什么呢。”
　　“那你到底听到什么呢？”
　　“我的亲生父母，与他们有仇呢……”
　　“……所以？”
　　“我其实也很矛盾呢……”
　　“所以才不愿显示出你真实的实力吧？”
　　“是啊……况且，这实力，也只是来自于掉下悬崖时救我那人教的，师父所传授的，不过如此……”
　　“也是害怕哪天你知晓了吧……”
　　“是啊，终究还只是普通人啊……”
　　“算了，那你后边打算做什么呢？”
　　“这个……”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素雪心俏皮地皱皱鼻子。
　　“我……也不知道。”
　　“那么……你跟她……”
　　“又怎会可能？横跨在我和她之间的，岂止是师父的戒心，更是我心中永难磨灭的芥蒂。”
　　“是啊……”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周围的人仍旧处于比试的热情，完全没有发现两人谈话时顾盼神色间的异样。
　　“你呢？”
　　“呃？！”
　　“你，又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大部分你都知道的，只是……”
　　“只是？”
　　“你知道吗？我一直不相信爱情呢。”
　　“为什么？”
　　“母亲爱父亲，所以她死了；父亲爱母亲，所以他孤苦了一辈子。还有君儿，她为了她的爱，被迫做着她最厌恶的事。怡和茗之间也是，互相伤害着。甚至单纯的静儿，也为了风亦悠痛苦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们自己心里所想，你知道吗？”
　　“这……”
　　“幸福是相对的，因为爱，所以幸福，这便是人世间最简单的快乐。”
　　“是吗？”
　　“是的！”
　　“那么你，会为了筱语幸福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与她之间，并不只有那些微的爱情啊……”
　　“……那我与你之间呢？”
　　“还有知己之心！”秦念风低头微笑。
　　素雪心笑得也极为开心，是啊，并不只有爱情，所以，她才不会觉得负担啊……
　　“啊！我看见你师傅了！”
　　“耶？！”
　　秦念风诧异地抬头望去，去一眼撞进沈筱语忧伤的眼神中，秦念风顿时狼狈地转头移开视线。
　　素雪心神色略微一黯，转眼间却又是一脸灿烂到耀眼的笑容。
　　秦念风却是看见了，但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素雪心一怔，笑容依旧灿烂。
　　秦念风拍拍她的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失望啊。”
　　秦念风失笑：“是的，你没有失望，你只是无法释怀而已。”
　　素雪心笑容略微浅淡：“终究如此……”
　　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素雪心的笑容仿佛能令天地失色。
　　秦念风愣了愣，鼻间仿佛飘过一缕缕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