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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美梦 ...

  •   她看着身下一动不动任她打骂的男人。
      他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痛苦。
      严映水侧过脸,闭上眼,低声说,“严映水。”

      “我叫严映水。”

      江其越舔了舔唇,却被严映水看见,她刚才还咬过,她红着脸一把拍在他嘴上,骂道,“不许舔。”

      他抓住她的手,将其贴在颊边,那双纯然清澈的眼看着她,不熟练地张了张嘴,说,“别…生气了。”

      “……”严映水转过脸不去看他。

      江其越抬手摸上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往下按,严映水不知所措地转过脸,被他吻上来,他无师自通般舔着她的唇,勾住她的舌。

      不知不觉,两个吻的入迷的人调换了位置。

      最后,严映水被他吻得满面红润,唇瓣泛着水光,眼眸却潋滟生姿,亮晶晶地看着眼前喜欢的人,她搂着他的脖子,娇声问,“你干什么突然吻我呀?”

      江其越舔了舔唇——这下严映水没有再打他——真挚热忱地说,“你好像,喜欢这样。”
      严映水羞臊,垂下眼不去看他。

      *

      一夜好梦。

      严映水早早睁开眼,身旁已经没有了人,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忍不住笑。

      他是她的了,对吗?

      …

      邱未晚将男人踹下床,骂道,“狗东西,天亮了还不滚?”

      长相精致的男人委委屈屈地跟她道歉,“晚晚姐,都下午了。”

      邱未晚翻了个白眼,“你今晚不用来了。”

      等长相精致的男人离开,才有个人礼貌地敲了敲她房间的门,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

      邱未晚正在换衣服,一点也不避着人,正巧拿了条需要扣扣子的,干脆叫这人帮忙给她扣好,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今天下班这么早?”

      这位正是邱未晚的丈夫,闫铮。
      她转过头去看正仔细给她扣扣子的闫铮,心里忍不住想,这脸是真像啊。只可惜气质完全不一样。

      闫铮点点头,“今天公司事情少。”
      邱未晚“哦”了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既然如此,再陪我睡个回笼觉,嗯?”

      闫铮掩在金丝框眼镜后的一双眼中情绪看不分明,只见他默了三秒,轻声说,“好。”

      …

      邱未晚梦见了,他。
      高高在上的他。

      少女时期的邱未晚曾经对自己的塑料姐妹花撒了一个谎。

      她说江其越喜欢她,很爱她,其实都是骗人的。她跟江其越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青睐过,没有人是他心中特别的那一个,哪怕是他的亲人也如此。

      她觉得江其越是个怪物,是一个没有人类感情的怪物。

      江其越的妈妈在他们七岁的时候就因为癌症去世,葬礼上,江其越没有为他的母亲掉过一滴泪。

      他长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清澈、纯净,那样静静地看着你,好像一只山间小鹿误闯人间。
      然而终究是畜牲,不是人类啊。

      十二岁的时候,江其越好像终于学会了照顾人,帮助人,学会了人类的情感。

      然而邱未晚总觉得这很像是一只不懂世俗的野兽在人类社会里终于懂得了一些生存的道理,于是给自己披上人皮以此来帮助自己更好混迹人间罢了。

      就比如,邱未晚有段时间不小心崴了脚,每次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有一次因为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那个时候江其越就在现场,然而也许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其越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路过她了,既没有扶她起来,也没有去叫人。

      她叫住江其越,然而他脚步不停,像压根没听到似的。

      从那之后,邱未晚就有点讨厌这个人。每次跟他对上视线,就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正常人类,她心想这种人就应该被抓起来关进精神病院里治疗一辈子,而不是在人类社会混的风生水起。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幻想过引起江其越注意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并且对他的感觉从讨厌变成了好奇。

      这么多年他身边一直只有她一个异性,长辈们也一直说等他俩长大后就订婚,于是占有欲作祟,邱未晚对每个人都说他怎样怎样对她好,怎样怎样喜欢她,怎样怎样听话。
      到最后每个人都觉得邱未晚和江其越天生一对,连邱未晚都这样觉得。

      直到——直到有一天她觉得气氛正好,于是她红着脸,悄悄凑过去,想亲江其越一下,下一刻她一切的美好幻想全都破碎掉了,江其越无情地推开了她,力道很大,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

      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团垃圾,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江其越。
      变成了骄傲的少女心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痕。
      于是她杀了江其越。

      …

      夜已深,邱未晚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衣服黏黏地贴在她身上。
      她梦到他将她大卸八块。

      她吞咽了一下,想要打开壁灯,然而未等她伸手,她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气息,顺着脚底往上爬,爬到她身前,她张大嘴巴,还未来得及惊呼,胸口已然多了一个血洞。

      ——大卸八块。

      *

      严映水坐在咖啡厅里,终于将之前没有画成的稿子交上去,拿出手机想看会儿新闻,忽然看见一条热搜。

      “豪门杀妻分尸案”。
      她愣了愣,点进去一看,被害人邱某。

      邱…未晚?

      凌晨惨案!入赘丈夫涉嫌杀害豪门妻子,手段残忍引发公愤。今日凌晨,我市一处高档别墅内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刑事案件,男子涉嫌将其豪门妻子杀害并分尸,目前嫌疑人闫某已被警方控制,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她忍不住想到邱未晚,打了个电话过去,显示手机已关机。

      她焦躁地舔了舔唇。
      如果是她,他怎么舍得的呀?

      而后,严映水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任何人看到都只会以为这是一个热恋中的少女。

      …

      再一次看见男人。
      仍旧是那个姿势,他垂头坐着,额间碎发垂落,干燥柔软,严映水忍着不去摸一把,照旧蹲在他面前,自下而上去看他。

      他原本是垂着眼的,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于是睫毛微微颤了颤,抬起眼眸,对上女人的视线。

      严映水见他动了,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像热恋的少女投入心上人怀中一般,迫不及待扑进他怀中,高兴地去亲他,胡乱地啜吻。

      亲亲这里,亲亲那里。她私心以为这像在奖励小狗,并且故意将它变得更具有这样的意味。

      “江其越,是你杀的邱未晚吧?是你杀的吧?对不对?”

      “江其越,你是喜欢我的吧?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其越……”

      他起初并没有回应她,任由她摆弄,待严映水不满地嘀咕,“你怎么不理我?”

      他便抬起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她察觉后抱着他脖子退开了些许,笑眯眯地问,“怎么不说话?”

      他好像被她吻的意乱情迷,仰头靠在沙发上微微喘息,微眯着眼看她,闻言,嘴唇动了动,艰难吐出一个字。

      “吻…”

      他语言组织能力变得好差,翻来覆去几个字,严映水也听不太懂,但是很安静地盯着他的眼睛,盯着这双从前不看仔细审视的眼睛,从他清澈的瞳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于是心情又好了几分。

      她也不管他想说什么了,总之就是听不懂。她笑眯眯去扯他的衣服、裤子,江其越没有阻止她,只静静搂着她的腰。

      老实说,严映水坐下去的那瞬间,是十数年来得不到的痛恨与遗憾得到满足,不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的满足,其次便是生理上的疼痛,她皱着眉,伏在他身上,被他冰凉的体温刺得浑身一抖,干脆不动了。

      她去看江其越,发现他喉咙吞咽得厉害,眼眸中好像染上了几分情/欲,又好像一如往昔什么也没有,于是她挑逗般去舔/弄他的喉结,被他翻身按在了沙发上,不得其法地摆弄。

      然而终究是天赋异禀罢,严映水忍不住呜咽出声,脑海中一片浆糊,迷迷糊糊想他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呢,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鬼对象呀?看起来是没有的,他好青涩好青涩,弄得她又疼又爽。

      他锁骨好好看,他身子有些单薄,他腿好长,他真好看。
      严映水被美色迷了眼。

      *

      深渊、峡谷、冷风。
      下坠下坠下坠,无法呼吸,好像被人扼住脖颈,被人死死按在水里,被人狠狠闷在枕头下,真是令人无法呼吸。

      被冰冷的海水淹没,被滚烫的岩浆侵蚀,她似一叶扁舟,又似一只小雁,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然后是无法呼吸,无法呼吸,无法呼吸。
      严映水从睡梦中惊醒,一眨眼就看见一双纯然清澈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这双眼眸的主人长着一副极好的样貌,曾经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的脸。她愣了愣,脸一下爆红,猛然坐了起来,忍不住嗔怪道,“你怎么盯着人看不睡觉呀!”

      江其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严映水:“……”
      她无助地捂着脸。

      “你不要看我啦,我真的要忍不住亲你了…可是我还没洗漱。”她嘀咕道。

      江其越缓缓抬起身,虽然动作像行将朽木的老人,但是并不妨碍他亲了亲严映水的脸蛋,很认真地说,“我不用洗漱。我亲你就好了。”

      严映水将他的脸按下去,忍不住想这人谈起恋爱来怎么这样要人命。

      这是真的吗?
      这是江其越吗?

      唔……
      她拍了拍脸蛋,“我要去洗漱了。”

      “话说,你今天怎么白天也在呀?”严映水下床下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坐在床边微微侧过脸问他。

      江其越吐字很慢,这样让他显得有几分认真与孩子气,“我不知道 。”

      “好叭。”严映水点点头,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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