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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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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久久不能平息的心情里,我始终可以看见自己的心里在滴血,这个世界实在太过黑暗了。每个人都自私自利,贪欲在这个世界里横行。我的唯一的心里安慰是在我对面的那户人家,他们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家庭,我想他们是善良的,尽管很贫穷,但是那就一种心之向往的地方。他们家有一对老夫妇持家,有一个女儿。看见他们的女儿我就常常想起《少年维特的烦恼》里的维特暗恋的的那个小女孩。维特一生都挚爱着她,我想我的心情与维特相差无几,因为我也暗恋着她,只不过那位心生向往的女人是一位长我几岁的大姐姐。她成熟,同时又感性,又懂得孝顺父母。尽管很穷……
我说了一句难听的话:我其实就是一个败家子,失败到家了。不过,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大好人。尤其是苏珊姐,就是那个大姐姐的名字。她无疑是个很通神性的人,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她说:“人生就是一盘棋,不管你有没有赢,你都出现过一次,在那棋盘上。晓林,你是个好人,因为你是好人,所以你一直困苦,想不懂一些事情。以为自己是一个失败的人。其实你很成功,没有人比你更懂上帝的意思,尽管你还不知道上帝是什么?”
“上帝是什么?我想那些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我是个失败者,就让我自己毁灭吧。我的人生一片黑暗,就如你们洗过的,煎熬过的草药一样,黑色一股脑的交结在一起,成为世界上最黑暗的一面。又苦又黑。”
“你怎么这么认为你自己。上帝造出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用处,他不管你是否在世界上混的怎样,但是他是一视同仁的。他爱你!”
“不他不爱我。因为我感觉不到他。”
“让我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在社会上受苦,只不过是上帝在拣选一个人,看他是否有资格上天堂……”
天堂,太过虚幻了。我无时无刻不这么想,他们一直很穷,但却令人出奇的快乐。每时每刻地哼唱着圣歌。我想他们是太过于迂腐了,我不能与他们为伍,所以我悄悄的离开了他们住的旧房子。
屋外的世界真是寒冷,但是那句“人在社会上受苦,只不过是上帝在拣选一个人,看他是否有资格上天堂”我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或许她说的有点对,起码很吸引人的理论。我想他们是退了一步,在人生中悄悄的退了一步,因为不与万物争或许可以得到那点朴实无华的快乐,没有痛苦的生活着。人终极是敌不过仁爱的吸引,因为醉心功利实在是太过与疲惫了。
我的心里如此想,也如此做了一些,但是我始终不相信什么神啊!灵魂啊!他太虚华了。我始终是个俗人,不会理会上帝的旨意,因为我连现在的生活都搞不定。算了,我就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上帝,没有前途……
苏珊看着晓林送过来的情书,先是看出了一点眉头,而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冗长了。她把信退给了还在忐忑不安的晓林。晓林说,而且是很固执地问:“你真得看完了这封信了吗?我花了三个月构思好了一切,但是现在你却要退信,为什么?”
“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我爱的人是我的哥哥,我在远方的哥哥。他比你出色,而且他懂什么叫神。不管你怎么说,我知道我们不是同路人。”苏珊如此说,也如此做,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不管怎么,他们相逢一场,所以苏珊说:“我送你一个十字架,希望你好好珍惜,我是这样想的:你应该为你的行为,做一些事情。比如忘记。”
“我忘记不了你,就如我忘记不了我心中的血。”晓林蹙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苏珊还是走了,凑巧地是三天后她搬家了,不知去向了。
晓林微微的亲吻了那个十字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中,也许这就是爱情了。拒绝后的爱情。晓林将十字架轻轻地挂在脖子上,面如土色地看着苏珊的倩影越来越远。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走了……
外面的风,冷冽地像是北极的风,吹到哪里都像是冰冻三尺的倾向。晓林低下头注视着底下的猫儿在几棵香樟树之间嬉戏。如果晓林没记错的话,这几只猫儿可算是这里的老顾客了,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慵懒地躺在水泥地上晒着太阳。阳光总是约好似的,在正午时分倾斜在这里。那些猫儿时而舔舔水渠里的水,时而起身看看哪家的窗户是开启的,好进去偷点小鱼小虾之类的东西。有时候,晓林就极其羡慕这些猫儿,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的。
“准备好了吗?”晓林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幻听又来了。一缕深长的声音慢慢浮上耳畔。晓林才意识到自己早上忘记吃药了。
幻听,他一直是这样,可能永远的伴随着他一生,估计苏珊姐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所以不敢接近他。
不谈晓林的事情了。在晓林的巷子外的拐角处有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她叫唐子兰,听名字你们就明白了她是俏皮的孩子。如果看上一眼她的眼睛,你会发现她的双眸好似用一颗宝石打钻出来水的效果一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加上她的身高并不高,只有一米六而已,所以她一直有点自卑,尽管很多人喜欢她的忧郁,但她一点都不喜欢,尤其在看见了晓林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自愧不配。晓林也是忧郁的人,每天必经过她的家门,尽管已经有好一个月相识了,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你好这样的客气话都没有。晓林实在太过沉默了,而唐子兰也太过自卑了。两人永远的一个低头走路,一个躲在门后偷窥他。
今天,唐子兰正在洗衣服,昨天忙完了一些关于野炊的事情,她就把好几天的衣服统统拿出来洗,苏珊姐就匆匆赶过来向她汇报一些关于晓林的事情:“你知道晓林喜欢上了谁了吗?”
唐子兰一直跟苏珊是好姐妹,无话不谈,她不好意思地问:“谁?”
“我想是一个你熟悉的人。”苏珊有点脸红。
“到底是谁?”唐子兰有点不紧不慢,因为她也看出了点端倪:“是你吗?”
“可能是吧!我想他应该跟你在一起的,不过你们都是一个无意,一个胆小。”
“我并不胆小,但是有点看不起自己。”唐子兰满面忧愁。
“我看的出来,不过晓林除了有点阴郁外,的确是个好人,既不抽烟,也不喝酒。”
“我知道这点,但是我想他家境这么好,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他。”
“相信我让晓林爱上你后,他不会在乎你这点的。”
“是吗?”
“是的,相信我的判断。”
“我真羡慕你,拥有一个人的爱情方向。”
“没什么,只不过我想得比你多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晓林呢?”
“这就是年龄的问题。”
“真的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的。”
唐子兰洗了一下衣服,看着苏珊姐回家时拐弯消逝后留下的长长的影子。唐子兰好伤心啊!她一定要追到晓林。她暗暗咬牙道:“一定,你一定是我的!”
与此同时,晓林骑着单车,出去买中午的刀削面,因为家里没人会做饭,包括他金贵的妹妹晓丹。路过唐子兰家门口,唐子兰倏地跳到他单车的面前,问:“你去哪?”
“你是谁?邻居,哦是邻居。住在这里,我怎么没有印象呢?”晓林的一席话讲得唐子兰心情如入谷底。唐子兰又问:“真是的,你不记得我吗?”
晓林本身就被唐子兰突然跳出来,吓得半死,以为撞到人或者是被仇家逮到了。看着唐子兰的明眸,心中荡漾起一种别样的酸楚,他哭了,哭得像个娘们一样。唐子兰哪知道会这样,想了一下,猜到多半是苏珊姐从中作梗,就拍拍眼前的男孩结实又文弱的肩膀说:“节哀吧!”然后又想到这也不对,就改口说:“没事的,有我在!”
“你知道苏珊吗?”晓林泪眼抬起,问。
“我跟她是姐妹的,怎么了?”唐子兰说,撩起褐色的刘海。
晓林心里臆想:如果她跟苏珊熟悉,那么她一定能帮我,说不定能追到苏珊姐。
晓林说:“你一看就是好人,能不能劝一劝苏珊,她毕竟不能和她的哥哥在一起的。”
唐子兰本来很想说:“那个哥哥又不是她亲哥哥,但一想,这样太打击了晓林”说:“我会劝她的,你现在去干什么?”
“买刀削面。我家里已经没有生产者了。各个都不会做饭。只能出去买面来充饥了。”
“你是去哪买?我有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好,面做得很好吃。要不陪你去找。”
“我看你在洗衣服,所以我想算了,还是不劳烦你了。”
“这衣服一时半刻也洗不完,就算我来帮你抚平心中的伤痕吧。好歹伤你的是我的姐姐啊!”
“也好……恩,带路。”
“等等,我先洗个手先,手上都是肥皂泡。”唐子兰拧开水龙头洗手,水哗哗的流,像是欢快的歌曲,就如她此时的心情。唐子兰用干布揩去水渍,在晓林前面带路。
出了巷子的确有一个面馆,那是晓林经常去的地方。不过唐子兰却说:“那个面馆经常偷工减料的,做得也不地道。你是外地人吗?”
“我出生在新疆,不过我也本地人。我的父母都是这里人。”
“真夸张,原来你也是那种混血儿。半个本地人吗?”
“算是吧。”
“再说那个面馆吧。开面馆的是我的表叔,他是个地道的本地人,而且他的手艺向来很好,如果他要是认识了你,一定会多放一些作料的。你喜欢吃什么面,是海鲜的,还是牛肉的。”
“海鲜的,我一直吃这种的。”
“那你就来对了地方,我的表叔擅长的就是海鲜面。”
“恩,你是在打广告啊!”
“不信的话,你就尝尝看,一定让你流连忘返。”
“有这么厉害吗?”
“是真的,一定比你常去的那个面馆要好上百倍。”
唐子兰嘻嘻地笑着,到了一个长满青苔的小巷里,在往前走了大概有三十步路,就看见一个黑色木匾上写着三鲜面馆,挂在门口正上方,犹如步入一个老字号。晓林好奇地问:“这里看起来好老啊!是不是老字号?”
“有三十年了,在改革开放时就开张了。当时还没人这么大胆开个私营的面馆,所以他是第一个,不过由于地处偏僻,所以没人知道,起码政府不知道这里。还好,四周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里,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这里城里的老居民,一定都知道这个面馆。这个面馆经营了两代了。”唐子兰像是讲述自己的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那一定要看看的,估计很美味。口水流出来了。”晓林微微一笑,揩去嘴角的汗渍,装出一付难掩的兴奋出来。
“你真是可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你一直在注视着我吗?”
“很久了,一直在看你,走路是耷拉着脑袋着,从来不看路人的。”
“你真了解我啊!”
“那还用说,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人,放到大街上谁都认得的。”唐子兰呵呵地笑着。
面馆里传来久违的声音:“刀削面一碗,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