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桃山》陆零

18、拔刀

　　“火花？”
　　狯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被触及逆鳞的暴怒。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
　　他向前踏出一步，尽管赤手空拳，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攻击性不减反增。对于一个将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来说，今泉见夜的每一句话，都无异于最直接的挑衅。
　　今泉见夜的金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拔刀。"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狯岳的怒火被这句话彻底引爆。
　　“你没看到我手上没刀吗？还是说你眼睛瞎了！”他咆哮着，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就算有刀，你又有什么资格……”
　　话音未落，他的视野中一道蓝光闪过。
　　“锵——”
　　一声清越的金属出鞘声，紧接着是一股冰冷的风压扑面而来。狯岳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伸手一摸，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珠正从皮肤下渗出，带来一丝丝的刺痛。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今泉见夜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他的日轮刀。那是一把冰蓝色的刀，刀身上布满冰裂般的纹路，在月光下散发着森然的寒气。刀尖正稳稳地停在他的喉咙前，分毫不差。
　　快。
　　快到他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狯岳能清晰地感受到刀锋上传来的寒意，那股寒气顺着皮肤钻进他的血管，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冻结。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在对方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现在，你还觉得我没资格吗？”今泉见夜的声音依然冰冷，但这一次，狯岳从那平淡的语调中，听出了绝对的压制力。
　　狯岳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羞辱、震惊、还有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捡起你的刀。"
　　今泉见夜收回了日轮刀，刀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归入鞘中，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从未发生过。他用刀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根断裂的树枝。
　　狯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根相对完好的树枝，可以勉强当作木刀使用。
　　他咬紧了牙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捡起来？然后在这个男人面前，像个小丑一样被指导吗？
　　“不……”
　　他刚说出一个字，一股劲风就迎面而来。今泉见夜的身影在他眼前瞬间放大，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砰！”
　　一声闷响。
　　今泉见夜一记干脆利落的侧踢，精准地踹在了狯岳的腹部。巨大的力道让狯岳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屋脊上，然后沿着瓦片滑落，最终“咚”的一声摔在了院子里的泥地上。
　　剧痛从腹部传来，他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今泉见夜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再说一次。捡起来。"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也没有不耐烦，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理所当然的平静。仿佛踩碎一只蚂蚁，对他来说就是如此简单。
　　狯岳挣扎着，用手肘撑起身体。他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头发，死死地瞪着那个面若冰霜的男人。他看到了那双金色眼眸里的东西——不是蔑视，不是嘲讽，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漠然。
　　这种漠然，比任何羞辱都更让他感到刺痛。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反抗，换来的只会是更彻底的碾压。
　　他颤抖着，一点点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挪到那根树枝前，弯腰，将它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