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桃山》陆零

17、雪花

　　夜风渐凉，吹拂着山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狯岳独自坐在屋顶，任凭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他仰头看着漫天繁星，心中却是一片空旷的黑暗。师父的话，善逸那张哭泣的脸，还有自己失控的怒火，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不需要什么宁静的心，他只需要力量。足以超越一切、碾碎一切的力量。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冰冷而疏离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传来。
　　“雷之呼吸的使用者，原来是这个样子。”
　　狯岳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惊扰的野兽。他猛地回头，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那里空空如也，他的木刀留在了后山。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屋脊上。那人身披深蓝色羽织，上面印着黑色的雪花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一头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发尾的一抹深蓝如同融入夜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金色的眼眸，像鹰一样锐利，不带任何感情地审视着他。
　　是白天在山中窥探他的那个男人。
　　狯岳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都进入了戒备状态。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可能一点气息都没有察觉到？这种感觉……比面对师父时更加危险。
　　“你是谁？” 狯岳的声音沙哑而警惕。
　　今泉见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很轻，落在瓦片上几乎没有声音，如同飘落的雪花。
　　"你的呼吸很乱。"
　　今泉见夜的目光扫过狯岳，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愤怒、不甘、嫉妒……这些东西混在一起，让你的剑失去了准头。你挥出的每一刀，都只是在伤害你自己。"
　　这句话精准地命中了狯岳最隐秘的痛处。他白天那番疯狂的发泄，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自我伤害。强烈的羞辱感瞬间涌上心头，盖过了戒备和恐惧。
　　"你懂什么！"
　　狯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从地上站起来，摆出防御的姿态。尽管手中没有武器，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高傲，让他无法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今泉见夜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在意。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声音依旧平淡如水。
　　“我见过真正的雷。迅猛，纯粹，一往无前。”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狯岳身上，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着微光。
　　“而你，只是一团迷失在风暴里的、随时会熄灭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