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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结发夫妻两不疑 ...

  •   我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周,除了跟父母交谈,摒弃了一切跟外界的交流。周末我没去沈青山那儿,也没有告知他。我没去,他也没发信息来问我。想到那晚我的鲁莽,我便更不敢与他联系或者见面,而他不跟我联系,我猜测或许是他从我怪异的举动看出来了什么,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更加难受和煎熬。

      一周后我照常去上班,但是没再给沈青山送早餐了,确切的说我非常害怕遇见他。可是越是见不着他,我越想他,想他有没有正常吃饭,想他在做什么,想他笑起来弯弯眼角下的那颗小痣,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檀香木的味道。

      一个月后,沈青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我很久没去他那儿了,周末是否有空过去。我先是一惊,然后瞬间的欣喜,随即又渐渐丧了气,既然他主动联系我,说明是没觉得异常。我犹豫着是否该回消息,但那晚我的行为让我厌恶自己,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重新面对他,原本打算不理,可我实在是受不了,我害怕彻底失去一个朋友,于是借口周末有事情要处理,搪塞了过去。

      消息刚发出去便收到了他的回复:好,那你有空了过来,很久不见,唐宁给我带来了一罐今年的新茶,想邀你一起尝尝。

      我不敢再回复,生怕自己又冲动,将手机丢在一边不再理。又过了两周我依旧没去他那儿,他再次发来了短信,问我最近怎么样,为什么不跟他联系,说想跟我见一面。依旧被我含混着回避了。

      这一个多月来,母亲倒是再没提让我相亲的事情。周末待在房间看书,她忽然敲门进来,说有话想跟我说,问我是否方便。我半开玩笑什么话还弄的这么小心翼翼,神神秘秘的,她是我妈,又不是别人。

      “姥姥走了一个多月了,你瘦了很多。”母亲拉了一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

      “有吗。”我佯装笑意,摸了摸自己的脸。

      “姥姥临走跟我说,她知道你的事。”母亲犹犹豫豫,似乎在思量怎么开口合适,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的意思是感情上的事情。”

      我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安静听着。

      “嗐,这么多年了,我也早该明白了,过去反对你跟小峰,不也是反对不成,该在一起的照样要在一起。”她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失嘴,小心观察着我,“你跟小峰应该是没有感情了吧?”

      我有些无奈,笑道:“妈,您说什么呢,我跟他都是陈年旧事了,早就不用提了。”

      “那沈青山呢?”

      我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想到那个一个多月不曾见面的人,心里一阵酸涩。

      “其实我看出来了,你应该喜欢沈青山的是吧?”母亲声音柔和,没有丝毫嗔怪。

      见我没作声,她继续道:“你姥姥说得对,感情上面得顺其自然,我们不该强迫你,你怎么样都是我的孩子,我跟你爸爸也希望你幸福,以后我们都不会给你安排相亲,强迫你结婚生子。”

      我有些释然,又非常的感动,静默了片刻,笑道:“谢谢妈。”

      “但是感情上两情相悦本就很难,更何况你喜欢的是……应该就更难吧。”母亲顿了一下,没好意思将男人两字说出来,即便是我自己其实也羞于开口,我知道她是在替我考虑,“要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希望你能跟妈说,不要自己憋着,会憋坏的。”

      “我知道,妈,我都多大人了,会自我调节的。”我故作轻松地反过来安慰她道。

      母亲松了口气,笑道:“多大都是我的孩子啊,记住,有事就找妈,我跟你爸都是你的后盾。”

      沈青山坚持不懈地给我发信息,我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了,便谎称自己病了,不便出门。他又立马发来消息问我是否严重,生的什么病,说要来看我。我自然是拒绝了,可是没过多久,家里的门铃就响起来。

      刚一响,我便猜是他,我既期待又紧张,心吊在了嗓子眼,慌忙躲到自己房间去,告诉父母若来的是沈青山,那就找个理由将他打发了就行,母亲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说“好”。

      我躺在床上,想把他从我的脑海子赶走,可是挥之不去,越是刻意反而越是摒住了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想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房间隔音太好。有些失望,但我还是不敢出去,过了一会儿,我的房间门啪嗒一声转响。

      “妈,他走了吗?”我侧躺着揪着被子背对门外,心也跟着揪起来,按理说我该松口气的,可是我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连声音都是闷的。

      “这么不想见我?我刚来就要赶我走?”

      回话的却是我意想不到的声音,那个我心心念念一个多月的人,现在就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嗓音依旧平稳,柔和,那嗓音平常有让人安心的魔力,但现在又带着半点戏谑的意味在里面。

      我惊地直接从床上跃了起来,我便又瞧见了我想了一个多月的那张脸,他眉眼弯弯,含着笑意,还有右眼角下那颗小痣,长发依旧束成低马尾在身后,无论看多少次,我总是会像初次见面一样,为之一震,心狂跳起来,慌张地说:“沈先生,是您。”

      “你的病好了?”他探询的语气看着我问道,一边轻轻关上房门,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可一见他我眼前又浮现了那天的唐突之举,顿时紧张局促,缓了缓,故作镇定道:“多谢沈先生来看望,快好了。”

      “但是阿姨说你没生病。”沈青山脸色不改,依旧平稳地说道,目光带着笑意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一样。

      “呃……”人果然不能撒谎,我极力想着怎么去圆,“也不能算是病,就是有点不太舒服,需要多休息。”

      “你确实是瘦了。”他语气里不再是戏谑,认真起来,端详着我慢慢说道,“姥姥走了,你还在难受吗?”

      被他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我撇过头,摇摇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姥姥是喜丧,活着的人得朝前看。”

      他又上前几步,站的离我太近,让我觉得呼吸都要不畅,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只觉得如果我再不出去,就要溺死在他的气息里了,心突突跳着,转移着话题:“沈先生您吃了吗,要不我们出去聊?”

      “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又生疏了。”沈青山却不动,他抿抿嘴,神色与往常无二。

      “还是客气一点好,客气总不会出错的,沈先生您本来就是大画家,理应客气相待,之前是我冒昧了。”

      沈青山脸色变了变,我来不及细想其中的意味,猜想可能他想到了那晚我的举动,惹的彼此尴尬和不快,只听他说:“出什么错?”

      我不知如何接话,他紧接着又问道:“许老师这意思是想跟我保持距离?”

      心里如刀绞一般,但我嘴上还是说的平静:“保持点距离也是好的。”

      听见我这么说,他似乎微微蹙了眉头,半晌才说:“是我哪里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摇摇头,示意他出去聊。

      可他依旧不为所动:“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是躲着我?”

      “我没有。”沈青山站的离我太近,我的防线快要崩塌,强迫自己后退几步,并扭过头不看他。

      “算了,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沈青山轻轻叹了口气。

      “您说。”

      “你喜欢男人,是吗?”沈青山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有些错愕,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时不敢回答。

      但似乎他也不着急我的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或者换个问法,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害怕我的答案说错,凌乱了片刻说道:“......认识你之前就很喜欢你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他坚持不懈,嘴角重新恢复了笑意。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喜欢。”我强装着镇定,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都是成年人,这种感情还是感觉得到的。”沈青山托着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那青筋暴露的手背,无一不让人产生遐想。

      没等我说话,他继续笑道:“你是语文老师,看书应该很多,《情感的迷惘》你看过吗?茨威格写的,这个故事,我倒是很喜欢。”

      不知道我是否脸红了,但是耳朵根有点发烫,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发烧,这个小说我高中时期就看过的,算是对情窦初开的我一点启蒙。

      “你喜欢我,但又担心我不是跟你一样,所以躲着我,避着我。”沈青山一边说一边向我靠近,逼得我连连后退,后面几步就是柜子,直到退无可退。

      “是不是?”我们靠得很近了,他就站在我的跟前,呼吸近在咫尺,气息拂过我的鼻尖,还有他身上的檀香木的味道,我的耳朵愈发烫了。

      我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会再这么容易有情感上的波动,但事实上,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我确实一次又一次的心动,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心动,我好像回到学生时代,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攫住了我。

      “是。”我终于直视他的目光,坦诚后反而觉得身心轻松,轮到我看他作何反应了。

      “看来我没猜错。”沈青山满意的点点头。

      “欸?唔...”我正想说话,他朝我俯身,嘴唇处一片柔软,这个吻有些凉,也像他一般温柔,蜻蜓点水一般便离开了我的嘴唇。

      片刻,他拿掉我的眼镜,再一次深深的吻了上来,唇齿缠绵。这一次,我真的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我吓得一激灵,迅速推开沈青山,慌忙戴好眼镜,只见他一脸的无奈,似乎还带着点意犹未尽,这会儿我的脸完全发烫起来,故意移开视线看向门口,深吸一口气应道:“怎么了?”

      “我煮了点饺子,你跟小沈一块儿来吃点?小沈来了这么久还没喝口茶。”门外母亲柔和的声音说道。

      “噢,好,就来。”我尽力平稳着自己的音调,连忙答道。

      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让我发窘,沈青山没说话,只是略带着笑意看着我,他依旧是那般无事一样的坦然自若,我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要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的臆想。

      “我们出去说吧。”我吸了一口气,准备抬脚往外走。

      “要不还是等等吧。”沈青山出了声,迟疑半刻说道,却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许老师,你的脸现在很红。”

      他这么一说,我的脸愈加滚烫,火辣辣的烧起来,顺势来到床沿边坐下来,支吾道:“那你先出去吧,跟我妈说一声我有点不舒服,要躺一会儿。”

      “好。”他却没走,说道:“晚点来我家找我可以吗?”

      “为什么?”我有些浮躁起来,不懂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

      “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叔叔阿姨在外面,若是他们再来催,听到不太好。”

      我顿时更窘了,潦草地说道:“好吧。”

      “你可不能再找借口骗我了,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着,然后明天继续来找你。”这句话没有半点威胁,只是平稳的口吻,很诚恳认真。

      “我知道了。”

      他刚出去,我便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还是无法理清刚刚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胡乱猜测着,不敢相信他跟我的情感是一样的,只觉得他看破了我的心思拿我打趣罢了,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一团麻,可是那嘴上的触感是骗不了人的柔情似水,我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是是么意思,开始厌烦自己起来,怎么三十几岁的人了这么敏感多心,优柔寡断,反倒是不像我自己了。

      他出去没过一会儿房门又被敲响了两声,接着咔哒一声打开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有些焦躁,只想自己静静的呆一会儿,面对他我更加没办法思考了。

      “小沈回去了,你们聊的不开心?”结果传来的却是母亲关切的声音。

      “没有。”我尴尬地坐起身,勉强挤出笑容,试探地问道,“沈青山没留下来吃饭?”

      “他说有点事,就不吃了。”母亲不明所以,担心的问道:“还说你不舒服,所以我进来看看。”

      我打着哈哈含混了过去,为了不让母亲看出端倪,跟她一块儿出了房间,她也就不再追问。

      心不在焉地跟父母吃过晚饭,又陪他们下楼散了会儿步,上来大家在客厅看电视,时钟已经转到八点,我有些纠结是否该去找沈青山,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我更加不好意思面对他。电视里放着新闻或是什么,我已经完全无法注意,我就像出了水的鱼一样,焦躁难安。

      九点,母亲回房间休息了,又过了半小时,父亲也跟着回房间休息,并嘱托我也早点休息,我随意应承了几句,依旧坐在沙发上没动,电视依旧播放着。

      十点,我不能再继续坐下去了,我也无法心安的去睡觉,那样我将一晚上睡不着,我决定我不能再继续怯懦敏感下去,话总是要说明白的,于是我终于关掉不知道在播放什么节目的电视,轻手轻脚地往玄关去,换好鞋,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

      北方还没进入春天,夜里刺骨的风呜呜,路上也没什么人,昏黄的灯光一跳一跳,我慢慢朝他家走,越是靠近,越是心跳得更快,一边暗自期待他已休息,这样我就有理由直接回家,一边又希望他真的还在等着我,怀着这样复杂的心理,我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才到那条胡同。

      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他该休息了吧,我犹犹豫豫地走进巷子,巷子里灯光更加昏暗,不时传来远处的几声猫叫,一切都很安静,整条巷子都睡着了。

      除了有一家门口还亮着灯,那就是沈青山的家。大门没关,完全敞着,我发觉他这人的安全意识真的不够强,或许是觉得自己没公开身份,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经常大大剌剌地敞着家门,但这次,我知道他是专门为我留的门。

      我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平复了一下心情,跨过门槛,进去后转身将门掩上,嘎吱的关门声引起里面人的关注,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再回头时,他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夜色朦胧,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像是松了一口气:“许老师,你来了。”

      “嗯。”

      “先进来吧。”

      客厅里,他的脸清晰明朗了,俊美的不像话,回想起白天那一幕,我的心突突跳起来,不知如何开场,移开目光看着面前的茶几生硬地说道:“沈先生这么晚还没休息?”

      “怎么还是这么疏远。”他苦笑一下,“你若不来,我睡不着。”

      我有点不自在,刻意道:“您找我来想说什么?”

      “白天的事,我很……”

      我很窘迫,以为他想说抱歉或者不好意思,让我别当真之类的话,立马打断他:“白天的事就不用提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和茫然,但依旧很温和并且语气坚定:“许老师,许常安,就像你喜欢我一样,我也喜欢你,白天的事,我很认真。”见我没说话,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常安,我们在一起吧。”

      我脑子一片白,蒙在原地,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我以为白天的那个吻只是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后的一时兴起,叫我来是想跟我把事情说开,两个人都能体面,毕竟艺术家的思维模式和行为处事,总是跟一般人不大一样的,我总是会有这样的刻板印象,或者说是偏见。

      见我不说话,他也不着急催问,只是耐心安静的等着,我静默片刻,终于镇静下来,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沈青山笑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那个笑容非常的诚恳,看不出半丝玩笑的意思:“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还是说你要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见我站起身来,他也连忙起身,以为我要走,立即又补充道:“明天告诉我也……。”他话没说完,这次我先吻上去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心跳已达到极限,但我不再害怕,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旋即在他唇边说道:“不用考虑,这是我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我的三生荣幸。”

      话音刚落,他的吻重新迎合上来,探索,缠绵,无尽温柔,我就像跌进了一朵绵软的云里,鼻腔唇齿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去我房间。”他轻轻说道。

      于是他引着我踉踉跄跄来到他的卧室,家里本来也就他一个人住,所以连门也顾不上关,我们一起躺倒在床上,在他倒下的瞬间我顺势捋下他的发圈,乌黑的长发顿时披散开来,有如瀑布一般,身下的人美得似海神,便是这张脸让我一见钟情,我再也忍不住了,半是戏谑地夸道:“沈先生,你知道自己很美吗?你是我三十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人,以后也不会有比你更好看的了。”

      “是吗?”沈青山不以为意,轻轻地喘着气打趣道,“所以你喜欢的只是我的外表?”

      “不,外表和内在我都喜欢。”我低声说道,起身摘掉眼镜。

      那双薄唇刚刚已经被吻的鲜红,颜色犹如闪着水光的红玫瑰,魅惑无边,而那双眼睛则如一汪清淡的月光,右眼角下的那颗小痣,愈加勾人,激起了我巨大的欲望,也是认识他以来长久积累的欲望,我吻上那只眼睛,然后向下移到那颗小痣,再到他的鼻尖、他的嘴唇,而我得到了最热烈的回应。

      没过一会儿,他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丝绸,一只手将我的两手握住向头顶推去,另一只手则将那根丝带轻轻缠绕在我的手腕处,绕了几圈,最后轻轻打了个结,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便被他捆住,他很轻柔,没有把我弄痛。

      “你干嘛?”光是跟他亲吻,已经让我的气息不匀了。

      他开始解我的衣服,然后又解自己的衣服,轻笑道:“你说干嘛。”

      暖气前两天刚刚停,但是房间内却燥热非常,空气中似乎弥漫了一层氤氲水汽,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云端,但是耳畔传来的彼此的喘息声以及木床受到我们压迫而晃动发出的嘎吱作响的声音,清晰的告诉我身处何方。

      沈青山给我的手松开了,我们紧挨着彼此躺着,两个人都有点呼吸不匀。一切美好到不真实,但是肌肤上的一层薄汗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侧身过去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声:“青山。”

      “嗯?”他撑起头,也侧了过来,长发遮挡了他小半张脸,我抬手将它捋到耳后。

      “我爱你。”

      他笑了,笑意直达眼底,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我自己,他温柔道:“我也爱你,常安。”紧接着他又说道,语气里满是狡黠的意味:“但是,现在,睡觉,不准再诱惑我了。”

      这个人真不正经啊,明明在别人面前那么老派。但我却很受用,因为这样的沈青山,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凑过来在我的唇上又留下轻柔一吻,便保持侧卧的姿势搂着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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