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之见证与守望》扶夕桑雨

6、第 6 章

　　巴尔怒吼着，体内的混沌气息再度暴涨，周身的空间被扭曲成无数道褶皱，黑色的能量洪流如同海啸般朝着林砚席卷而来。这一次，他不再保留实力，每一次挥手都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势，巨爪划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灼烧出焦黑的轨迹。

　　林砚眼神一凝，体内刚刚恢复的灵力瞬间沸腾。他感受到镇厄大阵传来的力量如同源源不断的长河，顺着四肢百骸涌入丹田，与自身的灵力交织融合，让他的气息再攀高峰。斩厄剑在他手中绽放出万丈金光，剑身上的上古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神圣而威严的光芒。

　　“斩厄九式，第七式——裂穹！”

　　林砚一声大喝，身形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迎着黑色能量洪流冲了上去。斩厄剑高高举起，凝聚了他全身灵力与镇厄大阵之力，一剑劈下，金色的剑气如同开天辟地的利刃，瞬间将黑色洪流劈成两半。剑气余势不减，朝着巴尔的头颅斩去，所过之处，混沌雾霭都被强行撕裂，露出一片清明。

　　巴尔瞳孔骤缩，没想到林砚的力量竟然在短时间内提升到了如此地步。他仓促之间抬起巨爪抵挡，金色剑气与巨爪碰撞在一起，发出震彻寰宇的巨响。这一次，巴尔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巨大的身躯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地面裂开了数丈宽的深沟，黑色的血液从他的爪缝中不断滴落。

　　“不可能！你不过是个凡界修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力量？”巴尔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渺小”的凡人击退。

　　林砚没有回答，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唯有以绝对的力量才能彻底击溃这些外神。他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再次跃起，斩厄剑连续挥动，一道道金色剑气如同流星雨般朝着巴尔倾泻而下，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镇压邪祟的无上威能。

　　与此同时，江玄策与叶孤城等人也抓住了机会，全力发起攻击。江玄策的鎏金拂尘化作漫天星辉，每一道星辉都如同锋利的匕首，朝着美杜莎的蛇尾刺去；叶孤城的长剑快如闪电，剑势凌厉无比，不断地朝着阿瑞斯的周身要害攻去；苏清瑶则吹奏出更加激昂的笛音，音波化作肉眼可见的金色利刃，与叶孤城配合，死死地牵制住阿瑞斯。

　　三位太上长老也趁机运转灵力，将“封天锁地阵”的威力提升到了极致。阵法光芒大涨，金色的光幕如同巨大的穹顶，将三位外神和无数魔物笼罩其中，不断压缩着它们的活动空间。光幕之上，无数道符文流转，时不时降下金色雷霆，轰击在魔物群中，每一道雷霆都能炸死大片魔物。

　　战场的局势瞬间逆转。守夜人这边，有了镇厄大阵的支援，灵力源源不断，士气高涨；而外神和魔物那边，被封天锁地阵压制，活动受限，再加上守夜人强者的轮番猛攻，渐渐落入了下风。

　　美杜莎的蛇尾已经被江玄策的星辉刺中了数处，伤口处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手中的骨杖疯狂挥动，一道道石化光线朝着江玄策射去，试图逼退他。但江玄策此刻灵力充沛，拂尘挥舞得密不透风，将所有石化光线尽数挡下，同时不断地发起反击，让美杜莎疲于奔命。

　　阿瑞斯的情况也同样不妙。叶孤城的剑法本就以快著称，再加上苏清瑶的笛音干扰，他根本无法全力施展。他手中的战刀虽然威力无穷，但每次挥出都被叶孤城巧妙避开，反而被叶孤城抓住破绽，在他身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烧，却无法阻止伤口的流血，他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萎靡。

　　巴尔虽然依旧强大，但在林砚和赵公明、秦岳等多位司首的围攻下，也渐渐感到了吃力。林砚的斩厄剑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地盯着他的要害，每一次攻击都让他不得不全力应对；赵公明的定海珠威力无穷，时不时砸向他的头颅和胸口，让他防不胜防；秦岳的巨斧则专攻他的四肢，试图打断他的行动力。

　　“一群蝼蚁，竟然敢如此放肆！”巴尔怒吼着，体内的混沌气息疯狂涌动，他的身体再次膨胀，身上的黑色鳞片竖起，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邪恶气息。他猛地张开大嘴，喷出一道比之前粗壮数倍的黑色光柱，光柱朝着林砚和赵公明等人横扫而去，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联手抵挡！”林砚大喝一声，斩厄剑横在身前，金色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形成一道厚厚的金色屏障。赵公明、秦岳等人也立刻聚拢过来，将各自的灵力注入屏障之中。

　　“轰！”

　　黑色光柱与金色屏障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断龙崖都在剧烈颤抖，崖边的岩石不断滚落，坠入下方的深渊。金色屏障剧烈地颤抖着，表面出现了无数道裂纹，林砚等人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嘴角溢出鲜血。

　　但他们没有退缩，死死地支撑着屏障，将黑色光柱的力量一点点化解。镇厄大阵传来的力量再次及时赶到，修复着屏障上的裂纹，补充着他们消耗的灵力。

　　“噗！”

　　巴尔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强行催动如此强大的攻击，让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看着依旧顽强抵抗的守夜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忌惮。他意识到，这些凡人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凝聚力，再加上那诡异的阵法支援，想要踏平这片土地，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巴尔心中暗忖，他转头看向美杜莎和阿瑞斯，“你们两个，立刻施展禁忌之术，与我联手破开阵法！”

　　美杜莎和阿瑞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禁忌之术虽然威力无穷，但施展之后会消耗大量的本源力量，甚至可能导致实力倒退。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如果不能破开阵法，他们迟早会被这些守夜人耗死在这里。

　　“好！”美杜莎和阿瑞斯同时点头，体内的邪恶力量开始疯狂涌动。美杜莎的蛇尾在空中剧烈地摆动，紫色的鳞片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她手中的骨杖顶端，一颗黑色的宝石开始闪烁；阿瑞斯身上的黑色火焰瞬间暴涨，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手中的战刀也变得通红，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巴尔见状，也开始凝聚力量。他体内的混沌气息化作一道黑色的旋涡，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混沌雾霭，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巨大，身上的符文也开始闪烁着邪恶的红光。

　　三位外神同时施展禁忌之术，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威压笼罩了整个战场。守夜人众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体内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不好！他们要施展禁忌之术破开阵法！”一位太上长老脸色大变，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我们的阵法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攻击！”

　　林砚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能感受到三位外神身上的力量正在飞速提升，那股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如果让他们成功施展禁忌之术，不仅封天锁地阵会被打破，在场的守夜人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必须阻止他们！”林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转头看向众人，“诸位，随我一同发起总攻，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打断他们的禁忌之术！”

　　“好！”众人齐声应道，眼中都露出了决绝的神色。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赢了，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林砚率先冲了出去，斩厄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施展出了斩厄九式中的第八式——寂灭！这一式是斩厄九式中威力极强的一招，以燃烧自身灵力为代价，换取毁天灭地的攻击力。

　　金色的剑气如同一轮烈日，带着炽热的温度和毁灭的气息，朝着巴尔冲去。赵公明、秦岳、江玄策等人也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最强绝学，一道道蕴含着磅礴灵力的攻击，朝着三位外神倾泻而下。

　　苏清瑶的笛音变得更加尖锐，音波化作无数道利刃，朝着美杜莎和阿瑞斯的神魂攻去；叶孤城的长剑则化作一道流光，试图刺穿阿瑞斯的心脏；三位太上长老也将体内剩余的灵力尽数注入封天锁地阵，让阵法的光幕暂时变得更加坚固，同时降下无数道金色雷霆，干扰三位外神的施法。

　　然而，三位外神已经铁了心要施展禁忌之术，他们无视了守夜人的攻击，依旧在疯狂地凝聚力量。巴尔的巨爪挡开了林砚的剑气，黑色的旋涡吸收了大部分攻击的力量；美杜莎的骨杖发出一道紫色的光幕，挡住了音波和雷霆；阿瑞斯身上的黑色火焰则将叶孤城的长剑弹开，让他无法靠近。

　　守夜人的攻击虽然猛烈，但想要打断三位外神的禁忌之术，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少人的攻击落在外神身上，只能造成一些皮外伤，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施法。

　　“噗！”

　　秦岳在攻击巴尔时，被巴尔随手一挥的混沌气息击中，巨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秦司首！”林砚心中一痛，但他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去救援，只能咬着牙，继续发起攻击。

　　叶孤城也被阿瑞斯的战刀余波击中，肩膀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但他依旧咬紧牙关，提着长剑再次冲了上去。

　　守夜人的伤亡在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镇厄使倒下，三位司首也都身受重伤，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在拼尽全力攻击。他们知道，一旦让外神的禁忌之术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三位外神的禁忌之术凝聚完成。巴尔的身前出现了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球体中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混沌力量；美杜莎的骨杖顶端，射出一道粗壮的紫色光线，光线中蕴含着石化万物的诡异力量；阿瑞斯的战刀则劈出一道巨大的黑色火焰刀气，刀气所过之处，空间都被点燃。

　　“毁灭吧！凡界的蝼蚁！”巴尔狂笑着，将黑色球体朝着封天锁地阵的光幕砸去。美杜莎和阿瑞斯也同时出手，紫色光线和黑色火焰刀气一同朝着光幕攻去。

　　“轰！”

　　三道恐怖的攻击同时击中了封天锁地阵的光幕，发出了震古烁今的巨响。整个苍澜山脉都在剧烈颤抖，仿佛要崩塌一般。光幕瞬间被染成了黑色和紫色，表面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三位太上长老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阵法的光芒瞬间暗淡到了极致。

　　“咔嚓！”

　　一声脆响，封天锁地阵的光幕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破碎。无数道黑色和紫色的能量洪流涌入战场，朝着守夜人众人席卷而去。

　　“快躲！”林砚大喝一声，想要提醒众人，但已经来不及了。不少实力较弱的守夜人弟子被能量洪流击中，瞬间化为飞灰；几位镇厄使也被能量洪流波及，身体被撕裂，死状凄惨。

　　江玄策为了保护苏清瑶，被一道黑色能量击中，玄色道袍瞬间被染成红色，身体踉跄着后退了数步，气息变得极为微弱；苏清瑶也被能量余波震伤，嘴角溢出鲜血，玉笛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砚虽然及时用斩厄剑挡住了大部分能量，但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体内的灵力翻腾，喷出一口鲜血。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三位外神破开阵法后，气息也变得有些萎靡，但他们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没有了阵法的压制，他们的力量再次恢复了不少，朝着守夜人众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现在，轮到你们了！”巴尔狂笑着，巨爪朝着林砚拍来，想要将他彻底撕碎。

　　林砚看着朝着自己拍来的巨爪，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灵力和身上的伤势，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绝望。难道，今天他们真的要陨落在这苍南边境吗？难道，身后的山河和生民，真的要被混沌吞噬吗？

　　就在这危急关头，林砚体内的斩厄剑突然爆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这道光芒不再是金色，而是变成了圣洁的银白色，光芒中蕴含着一股浩瀚无边、超越凡界的力量。

　　林砚感到体内的《守夜心经》开始疯狂运转，丹田中仿佛出现了一个新的宇宙，无数道银白色的能量从宇宙中涌出，顺着四肢百骸流转。他的伤势在快速愈合，枯竭的灵力瞬间恢复，而且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纯净。

　　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无数古老的信息，这些信息来自于守夜人初代首领的残魂，来自于斩厄剑的传承。他终于明白了，斩厄剑不仅是一件武器，更是守夜人精神的寄托，是镇压外神的关键。只有当守夜人真正做到“宁死不退，镇厄守夜”时，才能激发斩厄剑真正的力量。

　　“原来如此……”林砚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感受到了斩厄剑传来的意志，感受到了历代守夜人首领的期盼。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是三千年来所有守夜人的灵魂和信念。

　　“巴尔！美杜莎！阿瑞斯！你们的末日到了！”

　　林砚一声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威严和力量。他的身形瞬间暴涨，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手中的斩厄剑也变成了一柄巨大的银白色长剑，剑身之上，刻满了更加古老、更加神圣的符文。

　　他施展出了斩厄九式的最后一式，也是最强一式——镇厄！

　　这一式，凝聚了三千年来所有守夜人的信念和力量，凝聚了斩厄剑的全部威能，凝聚了林砚自身的道心和意志。银白色的长剑朝着三位外神横扫而去，剑光所过之处，混沌雾霭消散，黑色能量退避，紫色光线被斩断，黑色火焰被熄灭。

　　巴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他疯狂地催动体内的混沌气息，想要抵挡这一剑，但银白色的剑光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瞬间撕裂了他的混沌气息，斩在了他的巨爪上。

　　“咔嚓！”

　　一声脆响尔的巨爪被剑光斩断，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巴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被剑光震得连连后退，身上的黑色鳞片大片大片地脱落。

　　美杜莎和阿瑞斯也脸色大变，想要躲闪，但剑光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无法避开。美杜莎的蛇尾被剑光斩断，骨杖被劈成两半，身体被剑光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紫色的血液流淌一地；阿瑞斯的战刀被剑光击飞，身上的黑色火焰瞬间熄灭，胸口被剑光刺穿，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

　　三位外神同时受到重创，气息变得奄奄一息。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凡界修士打成这样。他们看向林砚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林砚悬浮在空中，周身环绕着银白色的光芒，如同一位降临人间的神祇。他手持巨大的银白色斩厄剑，目光冰冷地看着三位外神，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外神，入侵凡界，罪该万死！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镇压尔等！”

　　说完，林砚再次举起斩厄剑，朝着巴尔劈去。银白色的剑光再次绽放，带着毁灭一切邪祟的力量，朝着巴尔的头颅斩去。

　　巴尔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想要反抗，但体内的灵力已经枯竭，伤势极为严重，根本无法抵挡这一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光朝着自己斩来。

　　“不——！”

　　巴尔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但终究无法改变结局。银白色的剑光瞬间斩下，巴尔的头颅被劈成两半，黑色的血液和混沌气息喷涌而出，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解决了巴尔，林砚没有丝毫停顿，转身朝着美杜莎和阿瑞斯飞去。此刻的美杜莎和阿瑞斯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砚靠近。

　　林砚手中的斩厄剑再次挥动，两道银白色的剑光分别朝着美杜莎和阿瑞斯斩去。剑光闪过，美杜莎和阿瑞斯的身体被劈成两半，紫色和黑色的血液流淌一地，气息彻底断绝。

　　三位外神，尽数陨落！

　　随着三位外神的陨落，剩余的魔物失去了力量源泉，变得不堪一击。守夜人众人见状，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伤痕累累，但依旧鼓起最后的力气，朝着魔物发起了攻击。没有了外神的庇护，这些魔物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守夜人逐一斩杀。

　　混沌雾霭失去了外神的支撑，也开始逐渐消散，露出了苍南边境原本的模样。断龙崖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守夜人的伤亡极为惨重。七大司首中，秦岳重伤昏迷，江玄策、苏清瑶、叶孤城等人也都身受重伤；三十六位镇厄使，只剩下不到十人；三位太上长老耗尽灵力，陷入了沉睡；还有无数的守夜人弟子，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林砚缓缓降落，收起了斩厄剑，银白色的光芒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这些都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都是为了守护山河生民而牺牲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