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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科举 ...

  •   户部官员忙碌整整两日才终于点清完威远将军府上家产,一个个吓得满身冷汗,一个从五品官员府上产业竟抵得上国库一年的收支,他府上还专门有藏私人宝物的地窖,里面多是些珍奇之物。

      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报给谢时行和闵朔,感觉自己的乌纱帽有些坠坠的,快掉了。

      谢时行震怒之余竟生出了抄一家贪官污吏便能发笔横财的可笑感。当即下令严查官员作风,若有贪墨一律严惩不贷。一时朝廷上下官员都噤若寒蝉,勒紧裤腰带,生怕被别人揪到小辫子。

      闵朔传回京中的信鸽带回来了密信,他看了一眼,便放烛台里烧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矩洲县令传信进京上报,四皇子不见踪影,派去矩洲的暗卫和骑军探查后来报,四皇子怕是多月前就已经离开矩洲,府中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府中寻到了几间暗室,应该是豢养死士的地方,府后山上也有常年打斗的痕迹,谋反证据确凿。一路探寻踪迹,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摄政王下令严查明启通往西夏边境地区的所有关口,联系漠北和西夏守关将领看边关有无异常,通信漠北探子,看是否有四皇子出没漠北的踪迹。

      谢时行沉思一会:“提高西夏货品贸易的关税,同时降低关口商户一成赋税用作安抚,命节度使传信去西夏让新王阿拉达带着三皇姐入京见朕。”

      虽然他们提前有料到四皇子此时敢暴露便是已经找好退路了,但为什么呢?为何不在他登上皇位前或是再谋划的细致一些再出手呢,没道理蛰伏这么多年,突然在这个莫名的时间点暴露。

      谢时行想,只是因为他如今要放弃明启境内这个据点,逃窜到西夏或者漠北,天高皇帝远,若成了便一举夺位,不成便算?可他夺位的概率应当是很小的。

      谢瀚宇在京中有多少内应?他应当才是毫无根基,母族势小,且如今不剩几个人了,他能给这些人什么?金钱还是权利,无非就这些了。

      京中有摄政王坐镇应当是十分安稳的,且这些老臣大多还是忠心父皇的,他一个被废的皇子为何有这么大底气?

      他一时颇为想不通,但是这个问题他却不想去问闵朔。

      多想无益,但矩洲和沿途的一些郡县管理确实松散了些,但牵涉官员数量庞大,谢时行只得先从矩洲县令下手,降职两级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翌日早朝。

      谢时行下令开兴科举制度:“秋闱擢礼部结合武举和科举精华之处,选拔有才能且清廉公正的文臣为刺史,官职七品,地方行从五品职权,主整顿地方贪腐结党,澄清吏治,核查赋税,每季进京述职,三年政绩斐然可入京为官。”

      “中央设监察御史,主监察弹劾,职责暂由内阁承担,太傅行督责。”

      “臣等领命——定不负圣望。”

      此令一下,京中地方,甚至连军队都炸开了锅,文臣为终有出头之日喜极而泣,要知道,威远将军只是从五品官员便能捞这么多油水,而文臣多是一生清贫,郁郁不得志,若非官至三品,一生面圣的机会都不会有几次,更遑论得到陛下嘉奖,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一些已经入朝为官的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回娘胎重长一遍回去科举。

      可这刺史并也不是好做的活,去地方督察,触动的可不止一方利益,若是一时不查,便是客死他乡也未可知,看来陛下是铁心要惩治地方了。

      再说京中,如此一来,武将的权利便受到制衡,虽未克扣军饷,削减士兵,但武将居功自傲者多,多是日常作风混乱,爱好排场铺张浪费,京中赌坊风尘业十分盛行。若猛地制衡,难免会引起不满冲突,文臣多是弱势,看来以后这纠纷是不会少了。

      但整体京中还是支持者多,有些地方早就应该整治了,觉得天高皇帝远,在地方为虎作伥,逼的百姓生活艰难,家里男丁纷纷从军,用命去博前途,妇孺多是在家痴痴等着每月的平安信和月俸去贴家用,农田无壮丁去耕种,地方粮食产出便跟不上,这是恶性循环。

      至于这些京中官员,多是些老功臣、多年不曾变动过的文官和一些蒙荫出仕的,谢时行暂时还不能完全镇住他们,他决定把这个烂摊子先丢给闵朔。

      这些人中应是还有勾结谢瀚宇心存谋逆之人,但是没有确切证据暂时还动不得,这多是跟着父皇出生入死的将领,若动作太强硬恐伤老臣之心。

      午后的清泉边,薛元初朗朗的声音传来。

      “陛下厉害啊,真有气势,我可不可以抱上您大腿——咳咳——奴家薄幸,求陛下垂怜~”说着还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朝谢时行抛了个媚眼。

      可惜他长了一副英俊硬朗的脸,做作起来格外奇怪。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哈我学的像不像。”

      “薛元初你要干什么,你再这么恶心试试呢。”谢时行伸手便要揍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哎呦我错了,真错了,陛下英武,大人有大量便饶了我吧。”
      二人终于围着温沅白嬉闹完,便一起坐在清泉边亭子里乘个凉。行宫不用日日上朝,日头太大没办法寻别的乐子,谢时行便会邀约他们来此地放松。

      谢时行在人多的地方很矜持,因为他觉得话少少动看起来更威严,薛元初在没外人的时候偏爱逗他,他也是很争气,一逗便破功。

      他在努力的学着谢骁和闵朔的样子去做一个威严的上位者,但偶尔的时候也可以做一下十六岁的少年。

      薛元初没什么坐像地手肘撑在圆桌上托着脸“沅白哥若是今年科举出仕,去地方做刺史其实还是危险的,地方不比京城,水不知深浅,这个度还需要摸索着把握。”

      “无碍,刺史之职意义非同小可,且我有自保能力,不必担忧。”

      “哎呦又忘了,沅白哥都怪你太温柔可亲了,总是让人忽略你那可怕的武力值。”

      他们三人中温沅白是最年长的,世家公子里最是端方,可这人无论是剑术还是赤手搏斗,都是相当拿手,国子学同级里年年第一,武将之后都比不过他。

      薛元初和他相识便是因为他不知深浅地要找人去比试,温沅白缠不过便应承了,结果自然是被打的服帖。

      此后这人便赖上他了,非要他传授如何练得如此,后来二人才堪堪平手,薛元初因这脸皮厚,在谢时行还没入国子学时便和温沅白混的熟了。

      “此法对政权管理甚有益处,且京中设御史,既让京中文臣有事可做,有权可用,又能挟制京中横行失道的官员,集权集富与国,陛下此举甚妙。”

      谢时行被赞的脸颊都泛粉了,“其实这是受摄政王启发,那日朕在思索国库,赋税,贪官之事,他便类朕国子学时和现下的学业之比,若有监管便会收敛,且他也点到,朕需要培养一批真正为朕做事的官员,朕也苦于此事已久,现在朝廷多是老臣,他们听朕的只是父皇让他们听朕的,若要提拔培养忠心朕之人,最有效的办法便是科举。”

      “摄政王确实通透,他命人历练我二人,我与元初确实学到许多,方知从前是我狭隘了,所幸如今一切还来得及。”

      “是啊,我最初那几天简直是敢怒不敢言啊,憋屈的要命,在军营动不动便挨一顿训斥,只觉得那些上尉中尉少尉一个个比我爹脾气还大,可苦死我了,但真的学到许多,果然还是得真的去看去学。”

      “他确实是很……厉害的人。”谢时行似乎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

      “哎——我到他如今的年岁能这般厉害吗?”

      “瞧元初哥又在白日说梦了,你前几日还告诉朕说摄政王在太学时便三元及第,你如今年龄几何,学业如何?政绩又如何?”

      薛元初佯装可怜,委屈巴巴地偏头过去:“哼!小瑾儿可看不起人呢!”

      “朕说的玩笑话,莫当真啦。”

      薛元初又笑嘻嘻起来。

      谢时行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对了沅白哥,你比我们都高上两级,可有了解当时的情况?”

      “不太了解,摄政王在太学时期非常低调,少与人来往,后来听父亲说他殿试时触怒了先帝陛下,虽先帝还是点了状元,但并未封官职,可能除了先帝和他本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

      “还有这样的事……”

      薛元初惊叹一声便不出声了,独留谢时行好奇的抓心挠肝,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正在思考要找谁去旁敲侧击地问。

      “……摄政王如今还宿在康乾宫吗?”

      谢时行回神了,其实他有些奇怪为何温沅白会问起这事,不过还是答了:“没有了,最初几天过去,行宫一直很平静,他便回自己宫里了。”

      “当然平静了,现在怕是行宫里进出的蚊子都要标上号了”

      “……毕竟个人习惯不同,怕日夜相处易生摩擦。”

      “不会啦沅白哥,摄政王待朕挺好的,放心便是,朕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谢时行以为他还担心上次的事情发生,便认真地回答一番。

      “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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