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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醉酒 ...

  •   谢时行看奏章看的眼睛都不舒服了,伸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朕可算知道为何父皇不喜文臣扎堆上奏了,这才几日,奏章堆的康政殿的御案都放不下了,看这满是哀怨的折子,真真是一堆苦瓜。”

      福寿在一旁听这比喻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打趣道:“今晚就交代膳房给这些大臣做些苦瓜消消火。”并很有眼力见地叫了手法好宫女为他按一按。

      宫女还未动作,闵朔停下笔起身走到谢时行旁边,止住了她,伸手为谢时行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他手法轻柔,按的谢时行很舒服。

      “陛下可同臣去兵营视察一番,稍作休息。”

      “好!”

      闵朔带军风纪严厉,军队纪律严明,赏罚分明,向来功不抵过,从未听说他带军时有过烧杀淫掠普通百姓的事,所以不论是在明启还是其他国家的百姓那威望都很高。

      谢时行每次来军营都有种莫名安心的感觉,他先是去看了看他的马驹小黑,今日军营有剑术的擂台赛,谢时行没声张,静静坐一旁看了一会,他剑术一般,力量感不是特别强,学宫里剑术课他基本没怎么参与过,对此没有任何人有意见,别人也不敢和他对阵,万一打伤了都不好收场,但他其实只是怕比不过其他人丢人。

      将领和士兵比试的热火朝天,他看了一会便跃跃欲试,转头期待地看着闵朔,心想,反正输给闵朔又不丢人。

      二人换了装束上了校场,在谢时行身边侍候久的宫人都心惊胆战的在一旁候着,闵朔换了木剑上场,谢时行不想占他便宜,也要去换。闵朔止住他的动作说不必。

      摄政王平日多是佩戴玉冠盘发,着绛紫色或者深黑色官服,今日却换了银白镶着黑色宝石的头冠和白玉簪子束发,一身黑色劲装,一些大胆的宫女看着看着眼睛就直了。

      当然,谢时行也看愣了,本就挺久没练过,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出手了。

      别扭地使出两招终于找到感觉,闵朔在一旁不徐不疾地接招,二人有来有回的,谢时行知道闵朔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似是觉得这样打没意思,动作越来越快,闵朔闪身抓住他的胳膊,把他锁进怀里。

      “陛下出剑姿势有些不对,不可如此急切,容易伤到。”

      谢时行吓了一大跳,他还未开口就开始要挣扎,接着便感觉身后人攥住了他手腕。

      然后这场比试就变成了单方面教学。

      “若手臂力量略有不足,那对阵便要侧重巧劲。”

      闵朔从身后扣住他的手臂,手把手带着他练了几招,接着再对练,谢时行渐渐感觉得心应手起来。

      “悟性很高。”

      谢时行本就兴致很高,听到闵朔这么说他更是开心,越打越来劲,可是渐渐体力跟不上了,累的头上起了汗珠,气息也不太稳了,闵朔使了个眼色给福寿,福寿赶忙上来给他擦了汗,服侍他用了些水,谢时行还不大愿意回去。

      闵朔:“臣还有公务尚未处理。”

      谢时行:“那好吧,改日再练吧……”他有些不舍,但只能乖乖回去。

      用完晚膳,谢时行要邀他去清泉沐浴,闵朔觉得他像小孩子似的,喜欢谁便带着他去人少的地方玩,不过他本来也还是小孩儿。

      谢时行还特意让宫人备下了上好的果酒,味道甘甜醇厚,度数不高不醉人。

      二人喝了点酒,谢时行暗戳戳地向他那边挪了一些,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晃了晃,“马上要秋猎了,这些日子摄政王费心了。”

      秋猎名义为狩猎,其实更多起到军队演练,展示国强兵盛震慑他国的作用,明启往年若无战争,便十分重视秋猎。一般都在深秋举行,今年是谢时行登基后第一次秋猎,他十分重视。

      闵朔不置可否:“陛下有话可直言。”

      “摄政王这般厉害,可否…多带带朕,朕会保证政务和学业进度的,朕想……多精进一下骑射以及剑术。”他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有粘粘的感觉,有种特别的娇憨感,他自己可能并没有注意。

      闵朔似是轻笑一声才开口道:“臣教导陛下是应当的,陛下不必如此。”

      “朕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闵朔轻轻抚了他的后脑,“陛下到了臣这般年纪,也会这般厉害的。”

      “真的吗,没有哄骗朕吗。”

      “陛下相信自己吗?”

      “朕相信自己,也相信摄政王!”

      谢时行一时高兴没止住,喝果酒喝醉了。

      闵朔没让宫人服侍,亲自给他穿好了衣服抱着他回了康乾殿。

      这人喝醉后话特别多,脸颊红红的,衬的皮肤更加白皙细腻,眼睛里水光闪闪的。

      闵朔把他放在床上,起身要给他拿些温水,他不肯,拉着闵朔的袖子不让他走,他喝了酒反应有些慢,晃了几下脑袋才开口道:“朕…朕是不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他看起来像只傲娇的小孔雀,闵朔故意逗他,便答不是。

      谢时行马上气鼓鼓地与他争论,可一直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会便着急了,开始上手往人身上扒拉,闵朔被他闹的只得坐在床边。

      他很生气,似乎非要从这人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但是又头晕晕的,动作不太稳当,最后干脆靠在闵朔身上小声喃喃,倔强地说自己就是最厉害的。

      闵朔看着他,指尖轻抚过他的脸颊到下巴,今晚他也喝的多了些,嗓音有些哑,哄这应承他,说陛下是全天下最厉害的陛下。

      谢时行终于心满意足,乖乖睡了。

      闵朔命人给他备下了醒酒汤,便回自己寝宫了。

      翌日,谢时行睡到天透亮才醒,回忆起昨日醉酒,觉得甚是丢人地往被子里埋了埋,暗暗唾弃自己被闵朔两句话哄的找不到南北了,竟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情。

      宿醉头有些昏沉,他喝过醒酒汤后,还特意问了福寿昨日摄政王可有喝多,有没有用醒酒汤,今晨可用膳了?

      福寿答:“回陛下,摄政王昨日并未喝多,今晨早早用膳后便去军营了。”

      谢时行这才安心用了早膳。

      白日里二人一起处理公务,谢时行因为不好意思一直有些别扭,所以他没注意到今天闵朔也格外沉默。

      朝廷这些时日一直在严查贪墨一事,与威武将军平日走动密切的一些官员,以及御史台弹劾的一些官员,闵朔命大理寺和刑部全力配合调查,强硬地惩治了几个作风问题严重的,抄家流放以示威严,现在官员都特别收敛,甚至有些为表清廉都开始派家仆去地方施粥做慈善了。

      如今虽然刺史之职还无人真的去做,但地方官员大都收敛了不少,京中官员落马消息传出,威慑力确实强。

      时间一闪而过,七八月的天已经不是特别炎热了,这些日子,谢时行就一直保持着在政务之余去练武以及精进骑射。

      猎物在这个季节也肥美了不少,谢时行在公务之余总是会有些手痒,左右这些将领官员在行宫也没很多事情,众人也是跃跃欲试,他便下令举行小范围的围猎,备了许多稀奇珍宝做奖赏。

      薛元初听说要围猎,激动的每日在谢时行这叽叽喳喳,虽说之前也参加过,但他们年纪小,都不是什么核心的人物,一群世家子弟一起玩个开心而已,但这次可不一样了,他如今在军营里历练,虽无官职他跟一些将领混的熟了,这次围猎他一定要大展拳脚。

      “我要赢得那串南洋金珠串,成色上上品啊,赢回去送我娘亲!”

      “那你这次若能拔得头筹,朕再给你封个将军。”

      “啊啊啊啊谢谢陛下,谢陛下!”这人答谢不跪下谢恩,反倒冲上去一把抱住谢时行转了一圈。

      “元初,你端庄一些。”温沅白无奈地要上前制止他。

      “放朕下来!你冷静一点,你的六品要变七品了。”

      谢时行似乎有些僵硬,一被放下便赶快正了正自己的衣服。

      福寿在一旁侍奉,见此一幕笑着道:“薛世子真真是性情中人。”

      薛元初把他放下之后,冷静了,悄悄凑到他这小声说:“可以偷偷的除去一些人吗,比如摄政王啊,威武将军啊,车骑将军啊……这些,陛下看我,我这么弱小,跟他们比不是欺负我吗。”

      谢时行像使坏得逞的猫一样,笑着说:“喏,摄政王就在身后,你自行去找他说。”

      薛元初一时觉得背后发凉,瞬间站直正色道,“小人谢陛下恩典,这就去好好准备。”

      这下康政殿所有的宫人都开始笑了。薛元初也不觉丢脸,转身对闵朔俯身行了礼一溜烟便跑了,直接把同他一起来的温沅白抛下了。

      闵朔从薛元初吵吵着要那得串珍珠项链时就已经走进勤政殿了,就这个傻子没注意到,还在卖乖讨巧,谢时行知道他平日里其实挺崇拜和畏惧闵朔的,偏生不告诉他,就要看看这人嘴里能说出来什么胡话。

      谢时行还带着笑意,看向闵朔毫无表情的脸,想收住又不太收的住,连忙清了清嗓子偏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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