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四五爻

52、第 52 章

　　第52章反客为主
　　离开煞气弥漫的矿脉谷地后，星陨阁并未走远。

　　按照凌云的指示，队伍选择在距离谷地约三里外的一处隐蔽石林中休整。此地怪石嶙峋，天然形成许多可供藏身的缝隙和洞穴，视野也相对开阔，可以观察到谷地出口及周边大片区域。

　　“阁主，小师弟，我们不继续深入寻找星辉草和其他矿脉吗？”林薇一边用清水小心清洗着方才开采时沾染的暗红色岩灰，一边问道。她拳头上新添了几道被煞气和岩石边缘划出的细痕，在星辰气血的作用下正快速愈合。

　　苏妙看向怀中的凌晓。

　　凌云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神念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已铺展开来，笼罩着方圆数里的范围，仔细感知着每一丝煞气流动、风声变化以及……生命气息的异动。

　　“不急。”片刻后，他稚嫩的声音在苏妙脑海中响起，“鬼煞宗吃了这么大亏，不会善罢甘休。焚天谷那五人走得干脆，但也绝非畏惧我们，而是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们很可能会杀个回马枪，或者通知其他盟友围堵我们。与其在前进途中被伏击，不如在此地，以逸待劳，反客为主。”

　　苏妙心中一凛：“你是说，他们会回来报复？甚至联合其他人？”

　　“荒原之中，弱肉强食，规则允许争夺。鬼煞宗与我们有旧怨，焚天谷（幽冥殿）视我们为眼中钉。他们既然在此地投入了精锐力量，岂会任由我们轻松采集资源，提升声望？”凌云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方才谷地煞气喷发，虽惊走了他们，但也暴露了我们可能掌握某种利用环境的手段。接下来，他们要么聚集更多力量，以绝对优势碾压；要么，就会用更阴险的法子。”

　　“那我们为何不趁现在远离？”苏妙不解。

　　“因为逃不掉。”凌云平静道，“他们既然能追踪到那处矿脉，必然也有在禁灵环境下追踪目标的方法，或许是某种特制的寻踪虫，或许是依靠对气血的敏感（体修在此地气血如同明灯）。我们集体行动，目标明显，贸然深入未知区域，风险更大。不如在此地，选一处对我们有利的地形，等他们上门。”

　　“此地石林，地形复杂，易于隐蔽和迂回，煞气浓度也适中，既不会过度压制我们，也能干扰法修的神识感知。”凌云继续分析，“更重要的是，我们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虽然没怎么动手），又‘消耗力气’开采了矿脉，此刻‘疲惫不堪’地在此休整，合情合理。”

　　苏妙恍然：“你是要……示敌以弱，引蛇出洞？”

　　“正是。”凌云嘴角勾起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冷峭弧度，“他们若来，必以为我们力疲，会放松警惕，甚至可能想活捉逼问我们利用煞气的法门。我们便可以借助石林地形，将他们分割、伏击。若他们不来，我们休整完毕，以最佳状态再出发，也无损失。”

　　苏妙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凌云的谋划。这是要将被动挨打，转变为主动设伏。风险固然有，但相比在陌生环境被追击围堵，无疑主动得多。

　　她立刻将凌云的打算简化为自己的命令，传达给众弟子。众人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反而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燃烧起战意。天骄擂上的胜利和方才谷地中的威慑，让他们信心倍增，正渴望一场真正的实战来检验这段时间的苦修成果。

　　于是，星陨阁众人开始“表演”起来。

　　他们刻意在石林中留下稍显凌乱的足迹，选了一处较大的岩洞作为“临时营地”，升起一小堆用特殊燃料（不受禁灵影响）点燃的篝火，火上还烤着些干粮，散发出烟火气。几名弟子围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脸上刻意露出疲惫之色，甚至有人“不小心”将水囊打翻，低声抱怨。石岳则抱臂靠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养神，呼吸却刻意调整得有些粗重。林薇则坐在稍远些的地方，背对着谷地方向，“专心”处理着手上那微不足道的划痕。

　　整个石林，弥漫着一股“大战之后，松懈休整”的氛围。

　　而暗地里，以凌云神念为眼，石岳和林薇为核心，所有弟子都已悄然就位，分布在石林各处关键节点。他们或藏在石缝后，或隐于阴影中，收敛气息，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时间一点点过去。暗红色的天光似乎亘古不变，让人难以准确判断时辰。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凌云的神念忽然微微一动。

　　“来了。”他的传音在苏妙和几位核心弟子脑中同时响起。

　　东南方向，约两里外，几道晦涩的气息正借着嶙峋的地形和灰黑色煞气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石林摸来。人数不多，大约八九人，行动间颇有章法，相互呼应，显然训练有素。他们的气息与鬼煞宗略有相似，却更加阴寒纯粹，而且……其中夹杂着两股相对灼热、却被极力压抑的气血波动。

　　“果然有幽冥殿的死士，还有焚天谷的人混在其中。”凌云冷静地判断，“领头的，是之前那个木讷中年，金丹后期修为，真实实力恐怕接近巅峰。另外，还有两个鬼煞宗的金丹中期，应该是新赶来的援兵。其余皆是筑基后期或巅峰的死士。”

　　“九对十，人数相差不多，但他们修为整体更高，且擅长合击与暗杀。”苏妙心中一沉。

　　“无妨。”凌云道，“他们自以为潜伏得好，却不知一举一动皆在我眼中。石岳，林薇，按第一套方案，放他们进核心区域。苏妙，你带着我，在岩洞‘坐镇’，吸引注意。”

　　计划早已拟定。众人心神领会，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那九道身影如同鬼魅，很快便潜入石林外围。他们显然也发现了石林中“松懈”的星陨阁众人，木讷中年抬手做了几个手势，队伍立刻分成三组。一组三人，由一名鬼煞宗金丹中期带领，从侧翼迂回，似乎想堵住石林后方可能的退路。另一组两人，皆是死士，悄然攀上石林高处，占据制高点，显然是弓手或观察哨。剩余四人，包括木讷中年和另一名鬼煞宗金丹中期，以及两名焚天谷修士，则从正面，小心翼翼地向燃着篝火的岩洞摸去。

　　他们的动作轻盈如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对地形的利用也极为熟练，显然是精于此道的猎杀者。

　　很快，迂回的一组接近了石林后部，那里有几块巨大的、仿佛天然屏障的岩石。

　　就在他们即将绕过岩石，完成包抄的瞬间——

　　岩石后方阴影中，毫无征兆地，两只包裹着浓郁星辉、速度快到极致的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轰然击出！目标直指那鬼煞宗金丹中期修士的左右太阳穴！

　　石岳！他一直就藏在岩石之后，气血收敛到极致，直到此刻才悍然爆发！

　　那鬼煞宗修士骇然变色，他完全没察觉到岩石后有人！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将头猛地向后一仰，同时双臂交叉护在头侧。

　　砰！砰！

　　两声沉闷到令人心颤的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鬼煞宗修士的双臂传来清晰的骨裂声，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打得离地倒飞，狠狠撞在后方另一块岩石上，口中鲜血狂喷，眼前发黑，已然重伤！

　　而石岳在一击得手后，毫不停留，身形如蛮牛般撞入另外两名惊愕的死士中间，双拳左右开弓，拳风呼啸，笼罩两人周身要害！

　　与此同时，高处负责观察的两名死士，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他们脚下的岩石阴影中，陡然探出两只纤细却异常稳定的手，精准地扣住了他们的脚踝，猛地向下一拽！

　　林薇如同灵巧的猿猴，从下方岩缝中翻身而上，顺势两记掌刀，狠狠切在两名死士的后颈！她动作快如闪电，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两名死士闷哼一声，便软软瘫倒，失去了意识。

　　正面逼近的木讷中年四人，几乎是同时听到了后方和高处传来的异常动静。

　　“不好！有埋伏！”另一名鬼煞宗金丹中期修士脸色大变，失声叫道。

　　木讷中年眼中寒光爆射，他反应极快，不再隐藏，低喝一声：“动手！先杀岩洞里的人！”

　　他身形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如鬼魅般扑向岩洞！速度之快，远超寻常金丹修士，显然是动用了某种秘术！另外三人也紧随其后，各施手段，一道阴寒的掌风、两支赤红灼热的火箭，同时袭向岩洞口！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拿下看似最弱（抱着孩子）的苏妙，或者至少逼迫她慌乱，打乱星陨阁的部署。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攻，岩洞内的苏妙，脸上却并无惊慌。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将怀中的凌晓轻轻放在身后铺着兽皮的石台上。

　　然后，她抬头，看向疾扑而来的木讷中年，眼中星辰光芒一闪而逝。

　　嗡！

　　以她为中心，一股浑厚凝练、如同大地般沉凝的星辰气血轰然爆发！并非外放攻击，而是瞬间充斥了整个岩洞内部，形成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泛着淡淡星辉的坚韧力场！

　　木讷中年的鬼魅身法撞入这气血力场之中，速度骤然一滞，仿佛陷入泥潭！那阴寒掌风和赤红火箭，也在力场边缘被削弱、迟滞。

　　“星辰力场？固化气血？”木讷中年眼中终于露出惊色。能将气血控制到如此精妙地步，形成类似法修护盾的防御力场，这绝非普通体修能做到！

　　就在他身形迟滞的刹那，岩洞两侧的阴影中，陡然刺出四杆黑沉沉的、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纯粹以荒原异兽骨骼和坚硬木材打造的标枪！角度刁钻，封死了他闪避的空间！

　　同时，苏妙动了。

　　她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踏出一步，拧腰，送肩，一拳直捣中宫！

　　这一拳，古朴无华，却仿佛凝聚了她周身所有的气血与意志，拳头前方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发出低沉的爆鸣！星辰气血在拳锋上凝成一点璀璨的星芒，带着一往无前的破灭之势！

　　木讷中年瞳孔骤缩。他感受到了这一拳中蕴含的恐怖力量，那绝非金丹中期体修该有的水平！仓促间，他再也顾不得隐藏，双手急速在胸前结印，周身灰黑色煞气狂涌，竟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刻满狰狞鬼脸的厚重骨盾！

　　轰——！！！

　　苏妙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骨盾正中！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那看似坚固的骨盾，在星辰拳锋之下，竟如同琉璃般崩碎开来！拳势稍减，却依旧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木讷中年的胸口！

　　“噗——！”

　　木讷中年如遭雷击，身体剧震，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岩洞外的空地上，气息瞬间萎靡下去，胸口明显凹陷下去一块！

　　而另外三人，也被岩洞两侧掷出的标枪逼得手忙脚乱，其中一名焚天谷修士闪避稍慢，被一枪穿透肩胛，惨叫着倒地。

　　战斗爆发得快，结束得更快。

　　从石岳和林薇发动突袭，到苏妙一拳重创木讷中年，不过短短十息时间。

　　当负责堵截后路的那组敌人（已重伤一人，另外两人被石岳死死缠住）和正面仅剩的两名还能站立的敌人（一名鬼煞宗金丹中期和一名焚天谷修士）反应过来时，局势已然逆转！

　　他们惊恐地发现，己方九人，瞬间倒下五人（包括最强的木讷中年），高处观察哨被拔除，后路被断，而星陨阁众人，除了石岳和林薇与剩余敌人交手，其余弟子已从藏身处现身，隐隐形成了反包围之势！

　　“撤！快撤！”那名鬼煞宗金丹中期修士肝胆俱裂，再也顾不得同伴，转身就朝着石林外亡命奔逃。那名焚天谷修士也紧随其后。

　　“想走？”石岳怒吼一声，一拳轰飞面前纠缠的死士，大步流星追了上去。林薇也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身形如电，截向另一侧。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那名原本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的木讷中年，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他猛地一拍自己天灵盖，一股更加精纯、却也更加狂暴的幽冥死气从他七窍中狂涌而出，他的身体如同吹气般膨胀起来，皮肤瞬间变成青黑色，布满诡异的纹路！

　　“幽冥解体，煞爆！”他嘶哑地吼出几个字，整个人化作一道人形黑影，不是逃跑，而是以更快、更狂暴的速度，反向冲向了岩洞！冲向了被苏妙挡在身后的、石台上的凌晓！

　　他竟然不惜燃烧残余的生命和神魂，施展出同归于尽的禁术，目标直指星陨阁最神秘、也看似最弱的孩童！

　　“小师弟！”苏妙脸色剧变，想要阻拦，但木讷中年此刻速度太快，且浑身散发着毁灭性的不稳定波动，硬挡恐怕会引发剧烈爆炸，波及近在咫尺的凌晓！

　　电光石火之间，凌晓——或者说凌云，终于睁开了眼睛。

　　面对那疾扑而来、散发着死亡与毁灭气息的人形煞爆，他小小的脸上，没有惊恐，没有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对着那扑来的黑影，轻轻一点。

　　没有光华，没有声响，甚至没有气血波动。

　　但就在他指尖点出的瞬间，岩洞内，那原本被苏妙气血力场充斥的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荡开了一圈圈肉眼难辨、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涟漪的中心，便是凌云的指尖。

　　涟漪所过之处，空气中无所不在的、狂暴的混乱能量与煞气，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命令，瞬间变得“温顺”起来，并且……朝着凌云指尖前方，那扑来的黑影，汇聚、压缩！

　　并非攻击，而是……引导与加持！

　　木讷中年化作的煞爆黑影，原本是自身力量失控的毁灭性释放。但此刻，在凌云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之下，他体内狂暴的幽冥死气与外界的混乱煞气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与共振！他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被投入了滚油的火星，不仅自身在燃烧，周围所有的“燃料”都在被引动，朝着他汇聚、加压！

　　“不——！！！”他发出一声凄厉绝望、不似人声的嚎叫。

　　下一刻——

　　轰隆——！！！！

　　比之前谷地煞气喷发猛烈十倍不止的爆炸，在岩洞口轰然爆发！

　　但诡异的是，爆炸的冲击波和毁灭性能量，绝大部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约束着，朝着岩洞外部、也就是木讷中年冲来的方向，猛烈宣泄！只有极少一部分余波渗入岩洞，被苏妙的气血力场轻松挡下。

　　烟尘混合着浓郁的煞气冲天而起，遮蔽了小片天空。待得尘埃稍落，只见岩洞口前方，被炸出了一个数丈宽的深坑，坑内焦黑一片，夹杂着血肉碎末和骨渣。木讷中年，已然尸骨无存，形神俱灭。

　　而岩洞之内，苏妙安然无恙，凌晓依旧安静地坐在石台上，只是小脸略微白了一分，放下的小手微微有些颤抖——以他现在的身体和神魂状态，强行引动并偏转如此规模的混乱能量，负担不小。

　　石林之中，一片死寂。

　　仅存的那名鬼煞宗金丹中期和焚天谷修士，早已被石岳和林薇截住，此刻目睹木讷中年如此凄惨诡异的下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斗志全无，很快便被制服。

　　战斗，彻底结束。

　　星陨阁以零重伤的代价（仅几人轻伤），全歼来犯之敌九人，其中包括一名幽冥殿金丹后期死士头目，两名鬼煞宗金丹中期，两名焚天谷金丹，四名幽冥殿筑基死士。

　　反客为主，设伏歼敌，大获全胜！

　　石岳和林薇带着俘虏回到岩洞前，看着洞口那个深坑和坑中的惨状，又看看岩洞内脸色微白却神情平静的凌晓，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他们刚才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间天地能量的诡异变化，虽然不明白小师弟是如何做到的，但那份举重若轻、掌控战局的可怕能力，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苏妙走上前，将凌晓重新抱入怀中，渡入一丝温和的星辰真气，助他平复气息。她心中同样波澜起伏，凌云方才那一下，看似简单，实则涉及到了对天地能量、尤其是这混乱煞气的极高层次的理解与掌控，这绝非“天赋异禀”能解释。

　　凌晓靠在苏妙怀里，缓了口气，才用略显虚弱的声音对众人道：“打扫战场，检查战利品，尤其是他们身上可能存在的追踪或通讯物品。此地不宜久留，煞气波动和爆炸可能引来其他注意。休整一刻钟，然后我们立刻转移。”

　　他的声音依旧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众弟子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这一战，不仅让他们检验了实力，更让他们对这位神秘的小师弟，产生了近乎盲目的信任与敬畏。

　　很快，战利品清点完毕。除了些丹药（大多受禁灵环境影响效果不明）、灵石（在此地用处不大）、以及一些特制的、能在禁灵环境使用的阴毒暗器和一次**宝外，最重要的收获，是从木讷中年残骸中找到的一块非金非玉、刻满诡异符文的黑色令牌，以及几份绘制在兽皮上的简陋地图碎片。地图碎片似乎能拼凑起来，指向荒原深处某个区域，那里被标注了一个醒目的骷髅标记和扭曲的符文。

　　“幽冥殿的‘幽魂令’，以及……他们在荒原中的行动地图？”苏妙拿着令牌和拼凑的地图，神色凝重。

　　“看来，他们进入荒原，果然另有图谋，不仅仅是为了宗门试的排名。”凌云看着地图上那个骷髅标记，眼神幽深，“这个方向……煞气浓度极高，且地图上标注了几处危险的‘禁地’和‘兽巢’。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在那里。”

　　“我们要去吗？”苏妙问。

　　“去，当然要去。”凌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什么，那我们自然要去看看。而且，地图上标注的路线，避开了几处已知的危险区域，能节省我们不少时间和力气。”

　　他顿了顿，看向被俘的两人：“带上他们，或许有用。一刻钟到了，出发！”

　　星陨阁众人迅速处理了现场痕迹（主要是将敌人尸体集中掩埋，避免引来更多噬灵兽），带上俘虏和战利品，再次踏上征途。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更加明确，脚步也更加沉稳。

　　经此一役，星陨阁不仅成功反杀追兵，更获得了关键情报，在陨圣荒原这场残酷的试炼与猎杀游戏中，已然从被动躲避的猎物，转变为了主动出击、并且开始掌握游戏规则的猎手。

　　荒原深处，那被幽冥殿标记的目标之地，究竟隐藏着什么？星陨阁的搅局，又将给这场试炼带来怎样的变数？

　　暗红色的天幕下，这支小小的队伍，正坚定不移地朝着风暴的中心，步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