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四五爻

51、第 51 章

　　第51章绝地的规则
　　越靠近那处标记的矿脉区域，空气中的煞气便愈发浓重。

　　原本弥漫于整个荒原的混乱能量，在这里仿佛找到了归宿，凝聚成一种更为精纯、也更具有侵蚀性的灰黑色煞气。它们如同有生命的雾气，缓缓流动，遮蔽视线，更带着刺骨的寒意，试图穿透皮肤，冻结气血。寻常修士在此，恐怕连呼吸都会感到困难，灵力运转将滞涩到近乎停滞。

　　星陨阁众人气血旺盛，如同一个个移动的小火炉，体表星辉与气血交融，形成一层薄薄的保护层，将侵入的煞气不断消磨、抵御。但即便如此，那股无处不在的阴冷侵蚀感，依旧让人感到不适，行动间需要额外消耗体力来维持气血运转。

　　“此地煞气，已接近阴煞地脉的边缘。”凌云的声音在苏妙脑海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对法修压制极大，若无特殊护身之宝，战力十不存一。但对体修而言，若能忍受其侵蚀之苦，长久于此环境中磨砺，对锤炼意志、纯化气血亦有奇效。让你们的人放慢脚步，调整呼吸，尝试以《星辰锻体诀》中‘气血搬运’之法，主动引导一丝煞气入体，以星辰气血包裹、缓慢炼化，感受其侵蚀与自身抵抗的过程，这对适应此地环境有好处。”

　　苏妙将凌云的指示传达下去。众弟子闻言，虽觉此举痛苦，却无人质疑，纷纷照做。一时间，队伍行进速度更慢，但每个人都在默默调整，体表气血光芒明灭不定，与周遭灰黑煞气形成微妙的对抗与交融。

　　石岳走在最前，他基础最为扎实，尝试引入的煞气也最多，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微微鼓起，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眼神却愈发沉凝锐利。林薇则更加注重对煞气“锋锐”特性的感知，试图将其与自身新生的拳意相结合。

　　约莫又前行了五六里地，前方地形开始变化。干裂的平原逐渐被起伏的丘陵和嶙峋的怪石所取代。在一处三面环着陡峭岩壁、入口狭窄的谷地前，队伍停了下来。

　　谷口堆积着一些新鲜的打斗痕迹——碎裂的岩石，焦黑的土地，几片沾染着暗沉血迹的破碎衣角，以及……两具尚未完全冰冷的尸体。看服饰，属于两个不同的小宗门弟子。他们的死状凄惨，身上布满了野兽撕咬的痕迹，但也有明显的人为创伤，像是被钝器重击和利刃切割所致。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到了，还发生了冲突。”一名弟子蹲下检查尸体，低声道，“致命伤是脖颈和心脏处的利器贯穿，干净利落。但這些噬灵兽的咬痕……像是在他们死后才添上去的。”

　　杀人夺宝，再伪造凶兽袭击的现场。在这禁灵绝地，没有了留影石、回溯法术等便捷手段，很多阴暗勾当做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小心，谷内有动静。”石岳压低声音，示意众人隐蔽到岩石后方。

　　众人屏息凝神，透过岩石缝隙，向谷内望去。

　　谷地不大，中央裸露着一片暗红色的岩层，岩层表面有星星点点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晶体镶嵌，正是任务所需的“荒原核心”。晶体数量不算太多，但品质似乎不错，小的如米粒，大的有鸽卵大小，散发着微弱的、与煞气同源却更显精纯的能量波动。

　　然而，此刻这片矿脉区域，却并非无主。

　　谷内共有三拨人马，分据三角，隐隐形成对峙。

　　人数最多的一拨，约莫十五六人，服饰杂乱，显然是由几个小宗门临时拼凑起来的联盟。他们占据了矿脉最大的一片区域，正驱使着几名气息明显萎靡的修士，用特制的矿镐艰难地开采着荒原核心。为首的是两名金丹中期修士，此刻正警惕地注视着另外两方。

　　第二拨人马，只有七人，但个个气息阴冷，面色苍白或暗青，周身有淡淡的黑气缭绕，正是鬼煞宗的队伍。他们并未直接开采，而是占据了谷地一侧地势较高的位置，冷眼旁观，如同等待猎物疲惫的秃鹫。为首之人，并非厉无魂（他伤势未愈），而是一名眼神阴鸷、气息更加深沉的中年修士，观其波动，已是金丹后期。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灰白色的骨珠，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第三拨人马，人数更少，仅五人。他们并未靠近矿脉，反而远远退在谷口另一侧的阴影里，气息收敛得极好，若非石岳目力惊人，几乎难以察觉。这五人穿着统一的暗红色劲装，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同岩石。他们的站位隐隐构成一个简单的阵势，似乎在戒备，又似乎在等待什么。苏妙和凌云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这五人身上。

　　“焚天谷的人？”苏妙传音。对方衣着并非焚天谷标志性的赤红道袍，但那种经过严格训练、如同兵器般的冷漠气质，以及衣角处一个极不起眼的火焰暗纹，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显然，经历了丹阁风波，焚天谷也学乖了，知道隐藏行迹。

　　“不止。”凌云的神念更为敏锐，“五人中，有三个修炼的是焚天谷纯阳火系功法，虽被压制，但气血灼热的特点仍在。另外两人……功法路数阴寒晦涩，与鬼煞宗同源，却又更加精纯内敛。是幽冥殿的外围死士。”

　　苏妙心中一沉。鬼煞宗与焚天谷（或者说其背后的幽冥殿）果然勾结在一起了，而且派出了精锐，目标显然不仅仅是矿脉。

　　此刻，谷内的对峙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那个临时联盟中，一名负责开采的弟子，似乎因为长时间暴露在浓郁煞气下，又过度消耗体力，一时不慎，手中矿镐敲在了一块异常坚硬的岩核上，“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自己也被反震之力弄得一个趔趄。

　　这声响动，在寂静压抑的谷中格外清晰。

　　鬼煞宗那名金丹后期的中年修士，眼中幽光一闪，手中骨珠停止转动。

　　“废物。”他阴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开采了这么久，才得了这么点？看来，你们是没有资格享用这片矿脉了。”

　　临时联盟的两名为首者脸色一变，其中一名红脸修士强压怒意，拱手道：“鬼煞宗的诸位道友，此地矿脉乃无主之物，先到先得。我们已开采部分，愿意分润三成给贵宗，以示友好，何必伤了和气？”

　　“三成？”鬼煞宗修士嗤笑一声，“你们全部留下，或许可以换一条生路。”

　　“欺人太甚！”另一名联盟首领，一个瘦高个修士怒道，“我们也有十几号人，真拼起来，你们未必能讨到好！”

　　“是吗？”鬼煞宗修士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猛地将手中骨珠向地上一掷！

　　骨珠碎裂，一股浓郁的黑烟冲天而起，迅速扩散，其中隐隐传来凄厉的鬼嚎！黑烟所过之处，那些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竟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尸傀术！”临时联盟众人骇然变色。在这禁灵绝地，鬼煞宗的诸多术法也受到压制，但这依靠阴煞之气和死者尸身驱动的尸傀之术，反而如鱼得水！

　　只见那两具尸体猛地坐起，眼眶中燃起幽绿鬼火，关节发出“咔吧”脆响，嘶吼着朝着临时联盟的人扑去！动作虽然僵硬，但力大无穷，爪牙带着尸毒，更兼不畏疼痛！

　　“结阵！防御！”红脸修士惊怒交加，连忙指挥手下抵挡。然而他们本就消耗颇大，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邪术惊吓，阵型瞬间有些混乱。

　　鬼煞宗七人则如同鬼魅般散开，并不急于强攻，而是游走在黑雾边缘，不时打出几道阴毒的煞气箭矢，或者驱使尸傀攻击薄弱处，显然是要慢慢消耗，折磨对手。

　　而焚天谷（幽冥殿）那五人，依旧冷漠地站在阴影里，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码。

　　“阁主，我们……”石岳看向苏妙，眼中战意升腾。鬼煞宗行径卑劣，更与他们有旧怨，此刻正是出手的时机。

　　苏妙却看向凌云。

　　凌云的目光，正落在那片暗红色的矿脉岩层上，以及岩层后方，那陡峭的、布满了风蚀孔洞的岩壁。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丝线，延伸过去，仔细感知着。

　　“煞气流动有异……岩层下方，有空洞，连通着后面的山体。而且，这谷中的煞气浓度，比外面高出三成不止，并非完全天然形成……”凌云迅速分析着，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暂时不动。”他传音给苏妙，“让他们狗咬狗。那临时联盟虽处下风，但困兽犹斗，还能撑一会儿。鬼煞宗想以最小代价拿下他们，也在拖延。我们的目标，是矿脉，也是……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想怎么做？”

　　“看到矿脉后面那些风蚀孔洞了吗？那是天然形成的煞气流通管道，也是这片区域煞气浓郁的原因之一。我要你带两个人，悄悄绕到谷地侧后方，找到最大的那个孔洞入口。石岳，你带剩余的人，原地待命，听我信号。”

　　苏妙虽然不解其意，但对凌云有着绝对的信任。她立刻点了两名身法最灵活、气息收敛最好的弟子，三人借着嶙峋怪石和灰黑煞气的掩护，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岩壁，朝着凌云指示的方向潜行而去。

　　谷内的战斗仍在继续。临时联盟在最初的慌乱后，也稳住了阵脚，毕竟人数占优，且能被选入宗门试的都有几分本事。他们分出几人抵挡尸傀，其余人结阵对抗鬼煞宗的袭扰，双方一时僵持不下，但临时联盟明显落在下风，不断有人受伤，惨叫声和怒骂声在谷中回荡。

　　鬼煞宗那名金丹后期修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眼中厉色一闪，双手掐诀，周身黑气大盛，竟隐隐在他身后凝聚成一个模糊的鬼首虚影，张开大口，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

　　这尖啸直冲神魂！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且非主要目标，藏在岩石后的石岳等人也感到识海一阵刺痛，气血翻腾。而谷中那些临时联盟的修士，更是如遭重击，修为稍弱者直接抱头惨嚎，七窍渗出鲜血，阵型瞬间崩溃！

　　“就是现在！杀！”鬼煞宗修士狞笑一声，率先扑出，直取那红脸修士的头颅！其余鬼煞宗弟子也纷纷全力出手，各种阴毒煞气、骨刺、鬼爪笼罩向失去抵抗力的联盟众人。

　　眼看一场屠杀就要上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隆！！！

　　矿脉后方，那陡峭的岩壁内部，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如雷的巨响！整个谷地都为之震颤！紧接着，岩壁上数个巨大的风蚀孔洞中，猛地喷发出海量的、浓郁到极致的灰黑色煞气！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终于爆发！

　　这股喷发的煞气，比谷中原本的浓度高出何止十倍！它们如同实质的洪流，带着刺耳的呼啸和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谷地！

　　首当其冲的，便是背对着岩壁、正在全力进攻的鬼煞宗众人！

　　“什么东西？！”
　　“不好！煞气暴动！”

　　鬼煞宗修士惊骇欲绝，那金丹后期修士更是脸色剧变，顾不得杀人，连忙收回鬼首虚影，疯狂催动功法，在身周布下层层黑气护盾。其他弟子也纷纷施展保命手段。

　　然而，在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无比的煞气洪流冲击下，他们的护盾如同纸糊般破碎！浓郁的煞气无孔不入，疯狂侵蚀着他们的身体！

　　“啊——！”惨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喊杀声。

　　鬼煞宗弟子身上迅速凝结出灰黑色的冰霜，皮肤变得青紫，动作僵硬迟缓，体内阴寒功法与这狂暴的外来煞气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不少人直接吐血倒地，气息急速萎靡。就连那金丹后期修士，也是连退数步，脸色煞白，嘴角溢血，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而原本濒临绝境的临时联盟众人，因为离岩壁较远，且大多是法修（此刻灵力难以调动，但对煞气的天然抗性反而比鬼煞宗这种半吊子阴寒功法还强一丝），加上鬼煞宗吸引了绝大部分冲击，反倒损伤不大，只是被吹得东倒西歪，骇然望着这天地之威。

　　煞气洪流来得快，去得也快。约莫十息之后，喷发停止，谷地内的煞气浓度缓缓回落，但仍比之前高出许多。

　　谷内一片狼藉。鬼煞宗七人，倒下了四个，生死不知。剩余三人，包括那金丹后期修士，也个个带伤，气息紊乱，惊魂未定地望向岩壁方向，眼中充满了恐惧。

　　临时联盟众人则趁机互相搀扶着，躲到了更远的角落，惊疑不定。

　　焚天谷（幽冥殿）那五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们从阴影中走出，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岩壁和谷地四周，似乎在寻找煞气暴动的源头和可能的操纵者。

　　就在这时——

　　踏，踏，踏。

　　清晰的脚步声，从谷口方向传来。

　　在弥漫未散的灰黑煞气中，一支队伍缓缓走入谷内。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十人，队形严整，步伐沉稳。为首的女子容颜清丽，怀抱一名幼童。其后跟着的弟子，个个气血旺盛，眼神锐利，身上带着与这荒原环境格格不入的、如同初升星辰般的光芒。

　　正是星陨阁！

　　他们选择在此时，以这样一种方式登场。

　　苏妙抱着凌晓，目光平静地扫过谷内惨状，最后落在鬼煞宗那三名尚能站立、却狼狈不堪的修士身上，淡淡开口：

　　“看来，诸位道友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谷中。

　　鬼煞宗金丹后期修士捂着胸口，死死盯着苏妙和她怀中的凌晓，眼中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是你们……搞的鬼？！”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煞气自然暴动”，哪有这么巧的事！联想到丹阁风波和天骄擂的恩怨，他立刻将矛头指向了星陨阁。

　　苏妙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投向那片暗红色的矿脉：“此地的‘荒原核心’，我星陨阁要了。诸位若还有力气，不妨继续开采，分润一些也无不可。若没有……”

　　她顿了顿，语气转冷：“就请离开吧。这绝地之中，还是节省些力气为好。”

　　赤裸裸的威胁！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刚才鬼煞宗对临时联盟说的话，此刻被星陨阁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鬼煞宗修士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妄动。他们伤势不轻，煞气入体需要时间化解，而星陨阁众人龙精虎猛，气血旺盛，在此地简直占据天时地利。真要动起手来，他们毫无胜算。

　　焚天谷（幽冥殿）那五人，为首者是一个面容木讷的中年男子，他此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星陨阁……果然有些门道。竟能引动地脉煞气？”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重点在凌晓身上扫过。方才那煞气暴动，源头隐蔽，时机精准，绝非巧合。而星陨阁中，最神秘莫测的，便是这个三岁孩童。

　　凌晓靠在苏妙怀里，似乎被那木讷中年看得有些“害怕”，往苏妙颈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苏妙将凌晓护得更紧些，迎着那木讷中年的目光，平静道：“荒原险地，自有其规则。我宗不过略通生存之道罢了。怎么，焚天谷的道友，也对这矿脉有兴趣？还是说，你们与鬼煞宗，本就是一伙的？”

　　她直接点破了对方可能的身份关联。

　　木讷中年眼神微微一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宝物，有能者居之。既然星陨阁道友想要，我们自然不会强抢。只是，这荒原广大，机缘处处，希望贵宗，能一直如此‘好运’。”

　　说罢，他竟然不再看矿脉一眼，对身后四人一挥手：“我们走。”

　　五人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谷地，身影迅速消失在灰黑色的煞气之中。他们的目标，显然并非这区区一处矿脉。

　　鬼煞宗三人见状，心知大势已去，留下只能自取其辱，甚至性命不保。那金丹后期修士怨毒地瞪了星陨阁众人一眼，咬牙道：“好！好一个星陨阁！我们走！”

　　他搀扶起一名受伤较轻的同门，又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四人，眼神挣扎了一下，终究没敢去收尸，踉跄着逃离了谷地。

　　转眼间，刚才还三方对峙、剑拔弩张的谷地，就只剩下了星陨阁，以及角落里惊魂未定的临时联盟残余人员。

　　苏妙不再理会他们，对石岳道：“去，采集矿脉。注意安全，此地煞气依旧浓郁。”

　　“是！”石岳带着几名弟子，立刻上前，开始高效地开采那些暗红色的“荒原核心”晶体。他们的动作远比之前的临时联盟熟练有力，特制的矿镐（也是凌云根据此地环境建议打造的）敲击在岩层上，发出沉闷而稳定的声响。

　　苏妙则抱着凌云，走到一旁相对干净的石块上坐下。她传音问道：“刚才的煞气喷发，是你让苏妙他们去引发的？”

　　“嗯。”凌云传音回道，“那岩壁后的空洞，连接着一处小型的地煞阴脉节点。我只是让苏妙他们，用了一点巧劲，破坏了几处脆弱的岩层支撑，引导积蓄的煞气朝着这个方向宣泄一点罢了。规模不大，但对付鬼煞宗这种半吊子，足够了。”

　　“焚天谷那几人，似乎看出些端倪了。”
　　“无妨。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在此地与我们全面冲突。他们的目标，恐怕更大。”凌云目光望向荒原深处，“这陨圣荒原，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绝地的规则，已经开始显现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很快，石岳等人将矿脉开采完毕，收获颇丰，足足装了三个玉盒。

　　星陨阁众人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片煞气浓郁的谷地。

　　而关于星陨阁轻易逼退鬼煞宗、惊走疑似焚天谷/幽冥殿精锐，并夺取一处丰沛矿脉的消息，也开始通过幸存者之口，在这片绝地中悄然流传开来。

　　星陨阁之名，伴随着铁血与神秘，开始真正在这片“绝地”的规则下，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