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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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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游到河岸,一头钻进了半人高的草丛中,她的衣服,鞋子,包袱和包袱里的宝贝都还在。她迅速穿戴好衣服,长发扎成丸子头,挎上包袱,正要溜之大吉。
“灼,你要干什么?你跟我回去。”随后游来的公子单叫住她。
江灼:“不是哥,你已经拥有过我的身体了,还想干嘛?还想拥有我的灵魂?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昨夜发生的事都不算吗?”公子单蹙眉,这么无情吗?
河风吹过他浸湿的衣服,凉飕飕的。
江灼:“昨夜的事,你还敢提啊,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我……”公子单的话的被堵在了嘴边,他难过地问:“你不喜欢吗?”他不相信答案是否定的,她的身体说不了慌。
江灼:“喜欢是喜欢,但和跟你回去是两码事,知道吗?”
“你!”公子单的话又被堵在了舌上,他从来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她这么难以驯服,“我知道。”
江灼:“你知道什么了?”
公子单:“我知道,你说过,你从哪里来,就会回到哪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江灼:“你记得就好。”
公子单:“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的理由吗?”
江灼扶了扶额,叹息,“我不愿留在这个朝代,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也是两码事。”
公子单:“你怎么有那么多两码事?你怎么能把什么事情都分得这么开?”
江灼:“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公子单又被问住了,他就是有这么多问题,他了解她的还不够。两个人站在风和朝阳的河岸,身边是粼粼的波光,荡啊,荡的人心绪千回百转。
公子单:“你不喜欢我。”他不想说,但还是悲伤地说出了这个理由。
江灼沉默,她想起以前的事,半晌才说:“我其实是不喜欢男人,我对男人没有什么欲望……”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安慰到他。
公子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不喜欢男人?那你喜欢女人?”
江灼:“哎呀,不是,我也不喜欢女人……”怎么越解释越糊涂了呢?
江灼:“其实我就是不想谈感情!”
公子单想起他穿越到江灼所处的那个时代,亲眼目睹过的她所经历的感情,那确实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他瞬间明白了,她怕受到伤害。
一个看起来阳光灿烂无所畏惧的女子,早已穿上了无形的盔甲,随时做好击溃男人进攻的准备,而他还在怀疑她水性杨花?公子单愤恨自己当初的想法,他自嘲地笑笑。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这层误解,报复性地找了别的女子……他觉得她骂的对,他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一个臭流氓。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下来?
江灼:“喂,你懂了吧,没事我走了啊。”
他呆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走远。
不行!昨晚的刺客很可能再来!穿越的秘密在他手上,而他还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她,只要她还在这个时代,她就有危险。
“灼!”公子单飞速追上了江灼。
江灼:“怎么你还有事?”
公子单:“你不能走,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
江灼:“为什么啊?”
公子单:“有人要追杀你。”
江灼:“真的假的,这该不会是你杜撰出来,想让我留下的理由吧?”
公子单:“真的要人要追杀你,我昨晚已经处理了一批。”
江灼:……“我虽然不告而别逃出了王子府,但子渔不会追杀我的。”
公子单:“不是子渔。”
江灼:“那会是谁?”江灼苦思冥想想不出自己曾经树过什么敌。
公子单:“像是宫中派来的刺客。”
江灼:“宫中?宫中为什么要追杀我,我又没进过宫,大王和王后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难道是,媛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既和她有矛盾,又能联系到宫中的人。
公子单:“所以,你跟我走,我保你安全。”
江灼:……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他身边?
行吧,暂时的。
在路上,公子单取了她的包袱背在自己肩上,大手伸给她。
江灼:“干什么?我才不要你牵。”
她不客气地打了他的手。公子单笑,也不生气。不管怎么样,她答应跟他走了。
公子单:“昨夜,你好紧……”
江灼脸一下子烧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说骚话?”
公子单:“我说的是事实。”
江灼:“是事实,也是骚话,不许说!”
她又打了好几遍他的大手,公子单笑,伸开手掌离近点,让她打,打多少下都可以。
他们走到质子府时,家仆开门看见家主回来,大吃一惊!家主一夜未归已是奇事,还带着女人?公子单示意家仆不要声张,然后牵着江灼的手一路跑进了书房。
公子单拿出在书房常备的点心,铺在书桌上,两个人大吃起来,经过昨夜的酣战已是饥肠辘辘,又走了那么远的路。
不多久,家主回来的消息在府内不胫而走,书房门外迅速聚集了来汇报工作的人。
江灼:“你是不是得开门办公了?”
公子单:“让他们多等一会,吃,这里还有桃酥。”
江灼:“吃饱了,你不可以怠政哦。”
“好吧,看你的面子。”公子单把书桌上食物残渣收拾清爽,准备开门办公。
江灼:“什么叫我的面子?我可不需要。不过,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江灼说着往书架里窜。
公子单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不需要,你坐在这里,帮我磨墨。”
“进。”公子单大声对门外说。
家臣一个一个进来汇报工作,他们行礼,递上书简,上前的时候眼睛恭敬地瞟向家主身边的女子,然后退下,目不斜视地汇报。
江灼礼貌地对每一个人笑一下,在他们退下的时候,江灼趁机狠狠瞪公子单:“众目睽睽之下,让我陪你上班?经过我同意了吗?”
公子单只说:“专心磨墨。”
磨墨,磨你的头。江灼举在手上的炭墨差点儿就涂到了公子单的发冠上。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汇报工作已经结束,公子单没有像往常一样读书简打发时间,而是把江灼拉进了怀抱,俯在她胸前。
“你做什么?”
“小憩。”
江灼还想挣扎一番,但看他闭上的眉眼意外地安静,好看,她从没看过这个角度。
她用手指虚空描绘他五官的形状,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情愫,连心跳也快了。
不是,我是不是快要爱上他了?
不行,绝对不行!
正要推开公子单时,听见门外呼唤声:“四弟,四弟……”
书房的门已被那人打开了。
公子发呆站在门口,脸上现过惊讶,惊奇,最后是惊喜,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上江灼的。
江灼的手迅速背到了身后。腹诽,这位哥哥,如你所见,我什么都没做。
公子单慢慢悠悠地睁开眼,昨夜没睡,上午又办公,实在困了。
他就跟没发现大家的异常一样,抱怨他的二哥扰了自己休憩。
公子单:“二哥,你怎么也不敲门。”
公子发:“奥,回来地匆忙,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来。”公子发退出去,关好门,然后轻轻地敲门,礼貌地问:“四弟,你在吗?”
江灼忍不住捂嘴偷笑。
公子单:“在,二哥请进。”
公子发一身戎装,意气风发地进来了,拉了个垫子坐在他们对面。
公子发:“四弟,有客人啊,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公子单:“正打算给二哥介绍,这位是,我喜欢的姑娘,江灼。”
公子发嗷嗷了一声,他想起好些日子以前,四弟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原来那时就有迹象了,他这当哥哥的怎么没发现呢。
“弟妹你好,我是二哥。”公子发大方地自我介绍,一点儿也不见外。
江灼:……你妹的,谁是你弟妹啊。
公子发看她尴尬的小脸,刚才只是逗她的,倒也不要求她真的回应。
公子发:“四弟,你和大哥都有媳妇儿了,就剩我一人茕茕孑立,你说我是不是也得找个,女人啊?”
公子单:“二哥有喜欢的人吗?”
公子发想了又想,愣是没有,只有,只有姜禾。姜禾住在质子府多日了,公子发一从宫中回来,就去陪伴姜禾,一是给她带来宫中的消息,二来安慰姜禾,以减轻她对狱中人的相思之苦,这何尝不是相互陪伴呢?
“四弟,四弟妹,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公子发突然想到什么就走了,也没有回答公子单的问题。
“你若是觉得困,就去卧室吧。”江灼说,她本意是不想让公子单靠着自己睡。
可是这个话听着怎么这么可疑,正如公子单危险的笑。
公子单:“好啊。”
公子单牵着江灼,一路往庭院深深处走,他们穿过种满花和菜的园圃,粉蝶飞舞,阳光洒在老旧的木藤,藤上挂满了初生的葫芦。
公子单的卧室就在结着葫芦的木藤架后面,他推开门,迫不及待地把她抵在门板上亲。
“公子单你,又来……呜呜呜。”
他没有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舌对唇齿的探索,舌对舌的探索,让他乐不思蜀。
“不许咬我。”他揪着喘息的间隙,说。
远方院门外有人影来,公子单一把关上了卧室的门。
继续亲亲。
“家主,开饭了。”仆人在门外报。
“送到门外,两份。”然后继续亲亲。
“两份?诺。”仆人歪着脑袋对门里张望,愣是什么没看到,只听见喘息的声音
“家主病了吗?”仆人摇摇头,算了还是少打听。
……
“公子单,你够了。”
“不够。”
“大中午的,你,你白日喧淫。”
“不可以吗?晚上也要呢。”
“你个臭流氓。”
……
风吹过院落,木藤上的葫芦在光晕里摇摇晃晃,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