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
“伤怎么样？”
被称作“老大”的女人没做别的，先上下扫了眼羊晖，在他头顶的许同斌和腰间的伤口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高大健壮的身躯，充满爆发力。一头黑色长发和柔美的五官，配上她冷淡的神情，带给人分外强烈的冲击力。
她是S级哨兵，负责管理整个后勤组的郁潮荫。
“普通外伤，不影响。”羊晖掏出随身携带的治疗仪，熟练地清创之后止血。
“那就行。”郁潮荫说。
“你们怎么来了？”羊晖惊讶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在恰到好处的时间来到了现场。
头顶的许同斌伸出自己的触手，“啪啪啪”地拍打着羊晖的肩膀，拿出自己的终端来给羊晖看。
【我给原老师和吕岩组长发了消息。】
“对的，当时我正在和潮荫讨论关于你之后的安排，收到许同斌的紧急消息后干脆直接我们就一起赶过来了。”吕岩看着晕倒在地的余行知，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
郁潮荫思索了一下，说：“把余行知一起带回会议室吧，旁边有个休息室暂时先安置在那一晚，顺便讨论一下后续的处理。”
“叫个运输机。”
原白手里拎着余行知，在一旁说。
会议室里，卡斯黏着江桦柯絮絮叨叨说小话，远远地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和心跳声，整个人暂停住，目光从江桦柯身上转向门口。
人数不对。
“好像多了个人。”卡斯歪头仔细听。
“可能是别的部门的。”江桦柯说。
“不是哦，是有个人躺着没走路，心跳声数量和脚步声对不上。”
“耳朵这么灵敏，进步了啊卡斯。”吕岩推门而入，带着郁潮荫和头顶许同斌的羊晖先进入了会议室。
羊晖从后面窜到前面，奔向旁边附带的休息室，打开休息室的小门。
原白跟在运送着余行知的运输机身后，一起走向一旁的休息室。
看见被送进休息室还打开了状态检测的人，江桦柯觉得有些眼熟。
“他是杨怀的哨兵？”
“嗯，他今晚状态崩了，羊晖差点出事。”郁潮荫说着走到主位上坐下，等待剩余几人落座。
“余行知这边，具体的死亡报告要给他，尤其是‘黑雾’相关的细节。”吕岩说。
“那我……”羊晖踌躇出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个要说吗？”
羊晖想说，但是又有点不敢说。
如果说了，之前杨怀所经历的一切不合理对待，包括调职、不对口的工作、工作环境等等都有了解释，但是这带来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本质是关乎于一条生命的隐瞒。
羊晖想，自己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好友死去了，自己还要继续隐瞒这其中的一切吗？
怕什么呢？
怕被迁怒吗？可是明明自己才是最生气于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人。
我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吕岩和原白互相看了一眼，进行了一个快速的眼神沟通。
“站在我的角度，既然后续‘黑雾’的事情会对余行知全盘托出，那代表我后续有想要他加入我们的预期。我偏向于说清楚一切，但是如果你有你的顾虑的话还是尊重你个人的想法。”吕岩说。
“想让余行知加入你们会有点困难。”这时，一旁看着大家旁观的郁潮荫插话。
“为什么？”吕岩疑惑，“他在哪里工作？”
大家也都疑惑。
“他是‘三三计划’的人。”郁潮荫说。
三三计划！
“捕捉恒星……？”羊晖脑子里闪过之前做精神力疏导接触过的一名也在此工作的向导，相关内容浮现在脑海里。
“三三计划是什么？”卡斯和江桦柯疑惑问出声。
“‘三三计划’，大名你们应该听过，就是那个【恒星企划】，每届学生里都会流传的那个，里面是负责专门给智脑供能的那一批人。‘三三计划’是外号，一年内分为三个工作周期，一三选择检测，二三生产转化，三三能源运输。”郁潮荫为他们答疑解惑。
“从来只是知道过有这个部门存在，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之前听到还以为是个中二病社团，居然是给智脑供能的！”卡斯震惊。
“工作内容直接对接智脑，和其他部门配合不是很多，有专属的航线和研发生产部门，太独立了，自然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而且等级相当高，比我们后勤部还要高。”
“后勤部直接对接塔，比你们还高，那职级岂不是对标塔了？”
“是的，和塔并列。”郁潮荫说。
塔负责集合体内部所有哨兵向导的教学管理和工作安排，结合和绑定相关的东西也负责，几乎贯穿了整个社会。
而智脑，是整个集合体的管理者。
智脑之下，才是其他的一切，包括塔。
而【恒星计划】，就是专门为智脑提供能源的部门。
智脑的运行需要大量能源。
每年，【恒星计划】都需要为智脑提供一颗健康的恒星的能源。
因为集合体内部的恒星大多在人类生活范围内，需要从无生命体征区、集合体及边缘甚至之外的地方获取恒星。
在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后，选择出的目标恒星，还需仔细排查该恒星影响范围内是否有生命存在的可能，确认彻底无误后才能进行后续的恒星捕获计划。
是一份需要常年在外的工作。
而他们所服务的智脑，是把握了整个集合体所有大型决策的自我成长型人工智能，秉持着让集合体长期稳定发展的核心理念一直运行着。
多出来的一点算力，能下放到集合体内部所有人的身边，在网络上的任何地方存在，提供着智脑的基础服务。
没人知道它具体存在了多少年。
“‘三三计划’不会放人吗？，如果我们提出申请，有没有机会转过来？”吕岩思索道。
“按照我和他们打的一点点交道来说，他们的工作准则是以智脑为最高优先，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放在后面，更别想转出来了。”
作为后勤部的老大，曾经为“三三计划”提供过少量支持的郁潮荫回忆。
“不谈‘三三计划’了，我们回到正题来。”郁潮荫敲敲桌子。
“余行知后续会不会到你们小组来不是关键因素。我们现在需要确定后续工作安排。”
“余行知这边，需要将黑雾相关的事情透露给他，以及将杨怀死亡的各个已知细节全部告知，后续余行知的状态依旧交由塔负责。后勤这边会和塔那边合作出死亡报告，你们小组也需要将相关内容告知，明天和余行知谈话。对了，是羊晖负责的尸检对吧，会议结束后跟我回后勤写报告，记得做好权限分级。”
“好的老大！”羊晖确认。
“吕岩，你们这边后续的工作安排，我们需要一项一项再确认一下，明确好我这边需要为你提供哪些支持，以及后续的成果和塔对接的各项事宜。”
吕岩点头，红色的头发在身后有弹性地跳动着，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专业氛围。
她说：“主要需要一个等级最高封闭的实验室，内部需要的各项设施，原白在路上也已经打好了表，现在发给你。还有这段时间需要的各项科研消耗品、生活物资都需要单独供给，这一次的保密程度很高，在没有出结果之前，对其他已经有‘黑雾’知情权的S级人员都要保密。我希望有单独的供给线，最好由你亲自负责。这一边的话，因为原白对这些是白痴，所以由江桦柯和卡斯负责对接。”
“塔外行不行？”郁潮荫问。
“可以。”
“我手上有一间实验室，距离智脑最近的一间，除了‘三三计划’那边没有更近的了。保密等级也是我手上最高的，我肯定，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再有比这一间实验室更高的权限。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偏，我给你专门开一条后勤专线，但你这边需要提供至少两名知情者当辅助人员。羊晖不行，我对他有其他安排。”
“江桦柯和卡斯去做。”吕岩说。
郁潮荫眼神一转，左右扫视了一下坐在一起的两人。
江桦柯和卡斯立刻感受到一股审视的目光传来。
“我们两个负责这件事后勤相关所有的事情。”江桦柯说。
“嗯嗯，是的。”卡斯附和。
“好，到时候好好配合工作。，叫我‘老大’就行。”郁潮荫强调称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郁潮荫每次都让自己的手下叫她“老大”，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羊晖，以后你明面上转到‘黑雾’研究小组，保密程度会上调。那正好，今晚跟我走去后勤那边加班写杨怀的报告，上午顺道做保密考核，下午我们再组织后勤和塔那边的人，再加上原白一起，找余行知谈杨怀的具体情况。”
郁潮荫丝毫没顾及羊晖是否需要休息，如果一个A级的向导连熬夜加班工作都做不到，那还是乖乖降级去吧。
“好的老大。”
没有休息时间，反而让羊晖舒出一口气。
至少一直到明天，自己该做什么都被安排好了，只需要照做就行。
“后续我想想，吕岩你们那边对羊晖怎么安排的？我这边需要他每周两天陪我去干点杂活，有点重要。”郁潮荫问吕岩。
“羊晖个人意愿比较强烈，你那边要两天的话，那我这边就一三五七来我这，二四去你那，周六正好他还开放向导的精神力梳理，许同斌那边的安排，照旧晚上去。羊晖，这样你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羊晖说。
这都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