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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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余行知的情况我会和‘三三’那边同步，因为杨怀的事情，他现在也在强制休假中。别的你也不用想太多，晚上把杨怀的报告写好然后就休息，明天下午的谈话我会组织。”
郁潮荫认真地对羊晖说。
羊晖容易多想。她完全知道。
从一开始，羊晖和余行知发生意外的那天，后勤就接到了消息。尤其是关乎“黑雾”，自然而然比一般的事情关注度拉高很多。
再往后，羊晖的眼睛发生转变的第一时间，郁潮荫接到消息时，就开始主动关注他的情况。
羊晖的精神状态在许同斌进入永夜后，就开始不稳定，仅仅依靠着和许同斌仅剩的精神力链接维持精神图景的正常，每晚去许同斌身旁加固精神力链接，不仅仅是为了维护他们之间的关联，还为了维护羊晖个人状态的稳定。
在上报杨怀的剩余时长后，羊晖的精神状态开始反复。距离这个时间越近，他越紧张。
这种能力，得和原白做一桌。
毕竟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和原白在曾经的训练中，被对方精神力看透的那股恶寒，本能在突突直跳，这绝不可能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东西。
“以后周二周四一早就来我这报道，有的是事情让你做，你和你的眼睛都别想休息了。”郁潮荫下达最后的安排。
羊晖猛猛点头。
后续，大家安排完之后几天的日程安排，便相继离去。休息室内的余行知，因为此处有完备的状态监测便继续留在这里，由卡斯守夜。
羊晖被郁潮荫带回后勤部的办公室写报告。
郁潮荫也在自己的工位上工作着。
虽然是深夜，但是办公室内灯光明亮，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白天黑夜。
看着光屏上待输入的空白页面，羊晖的脑中不由得回忆起杨怀死亡的模样。
眼睛换了后，连看见的死亡场面都是三百六十度的。
杨怀，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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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羊晖的肩膀被拍了拍。
“该醒了。”
羊晖趴在桌上，挣扎地抬起头。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直射进他眼睛里，给他的眼睛染上了薄薄一片金色。
天亮了啊。
恒星的光和热跨越遥远的距离，穿透大气层，直直地射入他的眼睛，像是宇宙带来的礼物。
晚上开灯和天亮了果然还是不同的。
头顶的许同斌一直清醒着，也不知道是休息了还是一晚上没睡。
精神体需要睡觉恢复精力吗？精神力安抚的时候会睡着，但是也只是因为主人太舒适而不是精神体本身需要吧。
【老大说洗漱间在那边→】
许同斌举出自己的光屏给羊晖看。
羊晖走去洗漱间，被里面齐全的用品惊到。这一看就是经常在这里过夜加班的人才留下的。
“后勤总部这么忙的吗？”羊晖小声疑惑道。
“当然了，我们后勤要做的事比你想象中多多了，过会儿你就知道了。对了，你还有十五分钟洗漱吃早餐，然后我带你去做保密考核，放心，不是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测试。”
郁潮荫正巧从门口路过，看了看时间，顺道回复了羊晖的问题，还提醒羊晖注意时间。
说完没停留，回到自己岗位上。
已经有人断断续续来上班了，外面传来一个接一个的“老大”。
羊晖走出洗漱间，看见昨晚自己坐的那个临时收拾出来的工位上放了两支营养液，基础款，无特殊口感。
嗯，很有老大风格的早餐。
【早上就吃这个吗？】许同斌问。
“是喔，不过现在的口味多了很多，还可以选不同口感，吕岩组长就很喜欢带气泡的。老大的话，这个看起来都是基础款，也很好喝啦。”
【以前的很甜，腻味，喝不下第二管。】
“等你身体也醒了尝尝现在的，出了很多哨兵特调口味，评价都很不错，”羊晖说着，拍拍头顶的许同斌，把两支营养液接连灌进嘴里，咂摸咂摸，“大米的味道。”
【……有点想吃东西。】
许同斌扭捏地蠕动。
“不要撒娇啦，肯定会带你去吃的，嗯？”
将耳边的触手尖尖拉到唇边，藏在手心里，歪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终端传来一声提示，羊晖一看，是郁潮荫老大发来的提示。
抬头望去，她在人群中安排着最后的任务，扫视过来和羊晖对上目光后，抽空招手，指了指门口，示意羊晖去门口等她。
羊晖收起终端，头顶带着许同斌一起来到门口。
没过多久，郁潮荫就出门带上一人一精神体径直往保密考核的地方走去。
到了门口，郁潮荫让许同斌从羊晖身上下来，留在外面，让羊晖一个人进去。
目送羊晖进去后，郁潮荫转头看向许同斌，说：“我们来聊一聊关于你的安排吧。”
“你出意外前应该还不知道我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郁潮荫，是整个后勤部的部长，大家都叫我老大。”
郁潮荫没给许同斌回复时间，继续说道：“按理说，普通的哨兵和向导都是由塔管理，但是你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没法跟着塔的正常进度学习生活。我们后勤是为塔的所有需求做后勤辅助支援工作的部门，覆盖你能想到的任何方面。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情况交给我们后勤来负责会比较好。”
【好的老大，那我后续有哪些安排？】许同斌在光屏上问。
“你现在还没毕业，现在作为精神体的话可以先补完线上课程和书面类的学习，身体恢复情况我估摸着得和原白那边的进度对一对，先不着急。”郁潮荫打开终端翻看了些东西，调出一系列表格进行对比。
“和羊晖分开一段时间，能接受吗？”
郁潮荫冷不丁问。
许同斌错愕地看向郁潮荫。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自己的终端，似乎感受到许同斌投来的目光，她转头目无波澜地看了许同斌一眼，顺道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转过头去，等待许同斌的回复。
和羊晖分开一段时间？
他这时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出意外后失去了意识，意识回归后第一眼看见的还是羊晖。
他们两人之间，缺失了十一年人生的是自己，但是独自承担了十一年长度的，是羊晖。
想到这里，许同斌的内心有点酸涩，自己缺失了十一年的时光，而羊晖已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成长了十一年。
如果这时候自己再离开，羊晖怎么办？
【我不能接受，】许同斌思考过后，坚定地说，【我要和羊晖在一起。】
“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只是说羊晖后续的工作会很忙碌，给你单独安排一段高强度学习时间会比较合适。”郁潮荫说。
许同斌的触手悄悄拧在一起，说：【我知道，但是我想和羊晖待在一起，物理上的。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我不能再让他一个人了。】
“……我有个要求，你不能影响羊晖的正常工作，包括后续可能不限于停留在中央星系的工作，”郁潮荫认真说，“你需要赶学习进度，还要参与后勤和‘黑雾’那边双方的培训，假如你达不到要求，我和吕岩都不会同意你参与进羊晖的工作里来。”
“毕竟本质上你现在还是没毕业的学生。而我现在会答应你的要求，也是为了羊晖的个人精神稳定考虑，羊晖很重要。你们是绑定关系，维护好羊晖的状态，在我看来这是你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
郁潮荫阐述着她的想法。
许同斌听了，反倒心里有些高兴。
【我接受。】
郁潮荫点点头，便操作起终端，不再说话了。
羊晖这时结束了保密考核，看见老大和许同斌在外面等他。
正准备招呼一声一起离开，却被郁潮荫拦下。
她转头看向许同斌，朝他向门内示意。
许同斌一只触手弯弯的朝向自己，有点惊喜道：【我现在也进去吗？】
郁潮荫点点头。
羊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诶？老大和你达成什么共识了？”
许同斌没回答，有些急促地窜了进去，路过羊晖的时候触手悄悄拍拍他的大腿。
做保密考核，代表自己未来的权限提升。
这让许同斌怎么不激动。
“之后放他和我一起了吗？”羊晖问。
“我觉得你和许同斌在一起的时候状态有变稳定，这是为你未来工作效率考虑。”郁潮荫淡淡地说。
羊晖听见老大这种说法，嘴角抿起一点点弧度来。
“谢谢老大。”
郁潮荫没管他。
等到许同斌也从里面出来，三人在郁潮荫的带领下一同走向新的会议室。
这是为了下午和余行知的面谈所准备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知情者，因为已经确定要对余行知交底，我们要做的就是对一下信息，整理一下流程。”
“好的老大。”
【好的老大。】
会议现场。
后勤，郁潮荫。
黑雾小组，吕岩。
事情亲历者，羊晖，附带许同斌。
还有塔那边过来的，一个不太熟悉的S级向导。
——流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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