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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等回到天空竞技场后,天已经黑了。
米尔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疲惫的躺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片刻后,她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有几条未接通话,全部都来自一个名字。
她赶紧起身,跑到餐厅,迅速拍了张照发给伊尔迷。
几乎是同时,电话铃声响起。米尔榭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切换成轻快又带点撒娇感的声音。
“喂,伊路哥,我现在在餐厅吃晚餐呢。”她赶紧坐下塞了口牛排,像是要证明话语的真实性。
“下午?下午我去买了几件衣服……嗯,一个人。”她边咀嚼边说话,声音有些模糊。“商场信号不好,可能没注意到电话……对不起嘛。”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
“好,我知道啦。马上就回去,保证准时睡觉。伊路哥也早点休息,拜拜~”
她应付着挂了电话,随后瘫倒在沙发靠背上。
这时怜走了过来,米尔榭立刻坐直。
怜的目光先是掠过她身穿的酒红色礼裙,随后又落在她唇上尚未卸去、却有些斑驳的口红痕迹上。
“米路,你今天出去了。还有早上那位……是西索先生吧?”怜的声音轻柔却直白。
“嗯,我们偶然认识的。他下午带我去看了一个画展。”米尔榭点了点头,没有撒谎。
“这样啊……”怜垂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你的家人,允许你这样与他来往吗?”
她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一只手托着脸说道:“我是偷偷跑出去的……”
怜抬起眼,米尔榭觉得她又露出了那种复杂的眼神,像是悲伤,又像是羡慕。
“米路,我给你讲一个我家乡的故事吧。”怜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
“东方的海岛上曾经有一个因战功而地位显赫的武士家族。家族中有七位骁勇善战的儿子,也有五位被精心养护的、以待价而沽的女儿。最小的那个女儿,生来就被寄养在一了一户崇尚古礼,却早已没落的贵族之家,只因她父亲喜爱传统的文化礼仪。只可惜,父亲万万未曾料到自家的女儿与没落贵族家那个只会吟诵风月的儿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交换了誓言。”
怜的声音平缓却透露着冰冷。
“事情败露后,父亲一怒之下血洗了没落贵族全家,唯一生还的只有那个儿子,而这只是他们用来控制自家女儿的人质。最终,武士之家给没落贵族之家扣上了胁迫幼女的罪名,掩盖了所有的真相。”
故事讲完了,餐厅里只剩下远处餐具碰撞的轻响。
米尔榭看向怜的眼睛,忽然想起西索的那张方块Q——被爱情和命运所困的女王……
“怜,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她轻声问道。
怜沉默了一会,嘴角弯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
“因为我与你不同,米路。”她伸出手,轻握住米尔榭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微凉。
“你或许觉得自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只要打开笼子,或者说有力气撞开笼子,就可以飞向自由。”
她顿了顿,声音极轻:而我,是注定被绣在家纹绸缎上的鸟,时间久了,只能随着家族的兴衰,要么闪着虚假的光,要么一同褪色、腐坏。”
她松开了手,“米路,我明天必须要归家了,但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怜站起身,和服的袖摆拂过桌沿。她没有说“再见”,只是优雅地转身,身影渐渐在餐厅流动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米尔榭独自坐在原地,许久未动。
第二天一早,与怜短暂告别后,米尔榭收到了西索的短信:「要来试试念的新玩法吗,小米路~????」
看着屏幕上的字,她想起了那天西索的比赛,那种对力量的绝对掌握和挥霍的自由感。
几乎没什么犹豫,她走到了他的门前,见房门虚掩着,犹豫了一下打算直接进去。
刚推开门,两张扑克牌迎面袭来。
米尔榭猛地弯下腰,纸牌擦着她的发梢嵌入后面的墙壁。她惊魂未定的抬头:“西索,你干嘛!”
西索站在沙发旁,两手指间还夹着新的牌。
“反应不错嘛~,不过,进步最快的方式,可是在生死一线间搏斗哦。要试试吗,小米路~”他的声音黏腻。金色的瞳孔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光芒。
还没等她点头,又是三张纸牌飞来,封死了她的移动空间。
米尔榭想用凝看清牌的轨迹,却只能看到牌上附着的那些粘稠的气。纸牌的动向完全无法预测。
西索轻笑,他的指尖凝聚起念气:“光用“凝”看可不够哦~这是我的“伸缩自如的爱”,是很有趣的能力呢~”
……米尔榭愣了一下,好奇怪的名字。
紧接着一张纸牌又从空中袭来。她狼狈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但转眼间就被切成了两半。白色的鹅绒飞舞在空中。白茫茫的一片让本就看不清的卡牌更加模糊了。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被划出了一道血迹。
沾血的扑克牌飞回到西索的手中。他舔了舔牌边缘的血迹,眼神变得深暗。“对,就是这样……更生动的反应,才能催熟小果实啊哈~”
先前只是萦绕在周围淡淡的压迫感瞬间化为恐怖的念压,毫无保留地释放。西索的扑克牌也不再只是角度刁钻,更是带上了撕碎一切的杀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米尔榭用尽全力躲闪,身上还是被划出许多道伤痕。
会死,她意识到西索是真的会在这杀了她。
就在她准备凝聚念气,拼死一搏的时候
一种奇怪的、熟悉的阻滞感侵扰着她的意识,在脑海中炸开。刚刚凝聚起来的力量瞬间溃散。
西索的扑克牌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带着死亡的气息。
在千钧一发之际,米尔榭的意识强行抽离,发动灵魂潜入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浴室里的本体猛地睁眼,汗水浸透了练功服。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门边反锁上门,随后召唤出伊露维亚疗伤。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又是这种熟悉的拉扯感……
她想起在圣嘉学院,刚逃出枯枯戮山的时候,也时常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起身看着镜子里满身血迹的自己。如果刚刚晚上半秒……西索的扑克牌会直接把她切成两半。
与此同时,留在屋内的西索愣了两秒,他收回扑克牌,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嗯很~”他发出一声玩味的叹息,指尖若有所思地拂过牌面。“还真是有趣的限制,不过培育的过程也更让人期待了呢~??”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米尔榭平复了一下心情,快速地冲洗掉身上的血迹和冷汗。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阻滞感并未消退,但至少不再失控。
她打开了门,走回西索的房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西索,我刚刚……”
“嗯哼~”西索打断了她的话,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扑克牌,没有抬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很努力的不让小果实过早地经历风雨呢~”他的话说得模糊极了。
米尔榭看向他金色的眼眸:“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呢~”西索抬起眼耸了耸肩。
米尔榭相信他的话。毕竟这是自己的身体,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更别提西索了。
尽管如此,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伊尔迷那双能掌控一切的纯黑的眼睛浮现在脑海中。
她闭上了眼,死死地压下这个念头,就算是真的,至少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
米尔榭深吸了一口气,“西索,继续吧。”
她站起身来,从后腰抽出一把刚刚从房间里带来的短刀。“不过,别对我释放杀气和念压了,我会逃走的……”
西索的喉咙中发出了一串低沉的笑声:“呵呵呵……真是进步很快的小果实呢~”
几张扑克牌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指尖流转。“那么,第二回合开始~我会好好教你如何应对变化系的气。毕竟伸缩自如的爱可是很粘人的哦~”
几张扑克牌飞出,速度不快,轨迹却比之前更加难以预测。
这一天,米尔榭在无数次躲避,受伤和愈合中度过。西索果真收敛了杀气和念压,用实战展示着“气”的形态变化。
夜幕再次降临,米尔榭拖着满身划痕的身体回到房间。她依旧无法躲避所有攻击,但至少能看清一些了,对气的流动的直觉也更敏锐了。
她泡在浴缸中,又想起了那个莫名的阻滞感。
变强,必须更快地变强。
强到能在真正的生死危机中存活,强到或许有一天能亲手撕碎那层束缚……
次日一早,天刚亮,西索的短信就如约而至:「带你去个更有趣的地方哦~楼下等你??小米路~」
米尔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换上了一身黑色便服。她走下天空竞技场,西索依然在街角等候。
他们走进了一条纵横交错的巷子,西索领着她拐进了一个菜市场。
米尔榭看了一眼并无什么异常的菜市场,里面的空气浑浊,到处都是叫卖的大妈大爷。
“西索?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地方?”她戳了戳走在前面的男人的后背。
西索回头,手臂自然地揽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菜市场的角落。那里有一段向下的、被杂物掩盖的楼梯。“好戏,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幕布后哦~”
米尔榭不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虚什么,只好跟着他穿越拥挤的人群,走下楼梯。
楼梯下方昏暗极了。他们经过了一堆杂物架子,上面什么都有,腐烂的蔬菜,沾满污渍的围裙,甚至还有不明动物的骨骸。
走到深处后西索熟络地推开了几个挡路的巨大货箱,走过后又用伸缩自如的爱将他们归位。
米尔榭环顾了一下四周,天花板低矮,细小的灰尘在嘶嘶作响的白炽灯下清晰可见。空气中充满一种腐旧的味道,这明显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地下交易集市。
西索带着她来了一家笼罩在紫绿色霓虹灯的店铺。这家店的玻璃橱窗中展示着各种形状奇特的冷兵器,还有一小部分难以辨认的金属制品。
店主是个满身肌肉的光头男人,他的左臂纹满了刺青,正躺在椅子上抽烟。看到西索后他的眼神动了动,随后又转头,带着下流兴趣的目光打量着米尔榭。她立刻绷紧了神经移开视线。
目光扫过整个店铺,她被柜台中央的一把银色小刀吸引了。
这把刀做工精细,线条流畅。刀背上刻着极其精致复杂的雪花纹路。刀柄是沉静的黑曜石制成的,上面镶嵌着银色细线,在诡谲的霓虹灯下幽幽发亮。
“老板,这把刀怎么卖?”米尔榭问到。
躺在椅子上的老板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撇了一眼:“小丫头,有点眼光,可惜,这玩意儿不卖。”
“既然不卖,那为什么要展示出来?”
“镇店之宝,懂吗?”老板咧着嘴轻蔑的笑了两声,露出了一嘴黄牙,“古霜歌国?听说过没?皇室御用铁匠家族的遗作,就这么一把。摆这儿,让懂行的人开开眼。”他的话语里尽是炫耀和嘲弄。
米尔榭觉得有些遗憾,没再纠缠。她转身看向另一个柜台,想着买个礼物送给西索,毕竟他送了她那身酒红色礼裙。
挑选了一会后,一条挂着精致银质扑克牌吊坠的项链映入眼帘,她刚想扭头问问西索的意见,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米尔榭把那条项链放下,勉强地对老板笑了笑:“抱歉,我朋友好像先走了。”
她转身想离开,一股寒意却从背后袭来。
米尔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把小刀擦过耳畔。
“别着急走啊,小妹妹,你身上藏着的那把刀很不错嘛。”店主看着她发出了猥琐的笑。“留下它,或者留下你这个人,慢慢聊?”
米尔榭握住了她腰后的那把刀。这是她十岁生日时席巴送的礼物,虽然记不太清了,但确实也出自名家之手。
“怪不得你这种店只能开在地下,原来是靠抢来进货吗?”米尔榭的声音冷了下来。
“嗨!伶牙俐齿,来,让叔叔教教你,好东西该怎么分享!”说着,店主猛地一拍柜台。一瞬间店内无数个抽屉自动打开,数把大小不一的刀具悬浮到了半空中,刀尖对准了米尔榭。
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而且实力不弱。
刹那间无数把小刀冲着她刺来。她的身影迅速在狭窄的店铺内穿行,手中的短刀挡开了大部分的飞刀。这些刀不管是从速度还是角度来说都跟西索的扑克牌没法比。
空中金属撞击声连成一片,或许因为对方操控的数量太多,还是有一把漏网之鱼扎进了她锁骨上方。
剧痛传来,米尔榭反手将刀拔出。
她抬眼看着柜台后面得意的店主,迅速闪身来到他面前,拳头连带着凝聚着的念气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店主肥胖的身躯被砸得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一排排的武器架。
米尔榭快步上前,走到鼻血糊了一脸的店主前。
他仰着头,死死地盯着米尔榭:“呵呵呵……你这种的,自以为是的小丫头,我弄残过好几个……我把她们漂亮的胳膊腿儿,用水泥一封,就扔在下水道里……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跟她们作伴……哈哈哈哈哈…”男人发出了诡异的笑容。
面对店主的垂死狂言,米尔榭的心跳反而平静下来了。
她低着头,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是吗,那么,就请你先去偿命了。”
她极力克制住声音中的怒火,短刀直直地刺入男人的脑袋中央。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凝固在惊愕和难以置信中。
她拔下刀,脑浆和鲜血顺着血窟窿滴落。
微微喘息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临近的几家店铺中正有人往这边看来。米尔榭抬起沾着血的脸,声音压低:“再看,你们会死的比他还惨。”
那些窥视的目光瞬间消失,店门被紧紧关上。
走到最中央的柜台前,米尔榭毫不犹豫地挥刀砸开了玻璃。她伸手拿出了那把带有雪花纹路的小刀,塞进了袖口的暗袋中。
带着伤和血走回来时的路,她在巷口看到了倚墙等待的西索。
他双手抱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恭喜~第一课,成绩优秀哦~”
米尔榭的心中没有喜悦,也没有杀戮后的恐慌或不适,只有冰冷的清醒和一丝被眼前这个男人以这种方式认可的复杂滋味。
“带我到这里,让我被攻击,这也是你的教学内容吗?”她擦了擦脸上的血,声音没什么温度。
“嗯哼~重要的不是我教了什么,而是你学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袖口,“小米路也收获了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米尔榭摸了摸袖口的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直到回到房间,她才拿出那把刀仔细端详了一番。
纹样精致美轮美奂,刀锋锋利无比,确实是一把上好的武器。只是这样的刀市面上其他顶尖的刀匠也能做出来,这真的是什么霜歌国的皇家铁匠的遗作吗?
她趴在床上,尝试将一丝念气注入到刀身。下一刻,刀脊背上的雪花纹路仿佛被激活了一样,流转过一丝冰蓝色的微光,却转瞬即逝……
她不是笼子里的鸟。
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
她是秀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
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张爱玲《茉莉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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