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怜》白惊山

63、63美色

　　晚间团年饭上，因为多了两双筷子，姚夫人显得异常高兴，席间唇角就没有放下去过，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摆在这两人的面前。

　　而姚山誉也一该平日里的严肃模样，拿出府里的陈酿，和陈泛舟你来我往的一杯杯灌下肚。

　　因为特殊的日子，下人们也没了平日里的拘谨，大着胆子在院子里放炮竹和烟花，嬉笑声、吵闹声传进屋子里，显得格外热闹。

　　姚未眠也喝了一些，酒意上头，脸颊染上红晕，愈发觉得口中干热，灌了一口茶水才舒缓许多。

　　结果一转头，发现姚山誉和陈泛舟桌前倒着好几个酒坛子，显然两人都喝了不少。

　　印象里自己的父亲从未饮过这么多酒，估摸着今天太高兴了，加上陈泛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直接把人哄高兴了，也没了往日里的克制和谨慎。

　　在座的只有姚夫人一个人滴酒未沾，就一会儿没看住，就看到身边三个人神情都开始迷糊了。

　　“……”

　　本来吃完团年饭后，还需要守岁，但一看这些人的状态，哪能守得住啊？

　　干脆叫来人把他们扶回房间里。

　　姚未眠摆摆手，架陈泛舟的手臂，示意自己能把他带回去。

　　姚夫人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些，外面好像落了雪，别摔着了。”

　　等姚未眠两人出了屋子后，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冷冽的风吹在脸上，让他的热意也降了几分。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旧年的最后一个时辰，竟然落了这么大的雪，看来明年是个丰收年。

　　姚未眠扶着他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眼看已经快到房前，他却觉得肩上的重量越来越轻，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双清醒的眼睛。

　　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

　　又被耍了！

　　陈泛舟随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好几步，无辜道：“……推我做什么？我又没说我喝醉了，是你要架着我的。”

　　姚未眠想起他在桌上迷迷糊糊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喝醉了。

　　“令尊在拼酒上太认真了，我若装的不像些，他哪里肯放过我？”

　　姚未眠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姚山誉对待喝酒竟然是这样的，但他深知陈泛舟的性子，微微露出不太信任的表情来。

　　陈泛舟委屈至极：“你是不是不信？真的，你看我肩上，还洒着酒呢，你看看。”

　　说着他把衣袍扯了扯，示意他靠过来一些，天色太暗，两人站的地方又离灯笼远，想看清他身上的酒渍，不得不靠近些。

　　就在姚未眠俯身凑近时，陈泛舟神色一变，迅速把手里的雪球塞进了他的衣襟里！

　　凉意顺着肌肤滑进姚未眠的衣服里，他反应极快的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扬了过去。

　　雪沫飞进陈泛舟的嘴里，带着一股土味，让他不得不“呸呸呸”几声把沙砾子吐出来。

　　至此，扬雪大战一触即发。

　　不大的院子里被两人踩满了脚印，胡闹半天，没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自己的手倒是沾满了雪，再一握，全都化成了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雪还没有停，扬扬洒洒又下了一层，把两人的脚印覆盖上。

　　陈泛舟喘着粗气，摆手道：“不行了，好累啊，姚大夫，我认输了好不好？”

　　姚未眠也累的大喘了几口气，额头上沁出汗来，闻言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陈泛舟慢吞吞的朝他走过来，看样子确实玩累了。

　　然而就在靠近的一瞬，他突然发难，骤然伸出手抱住姚未眠的腰。

　　而姚未眠看似停手了，实则一直在防备着他，察觉到他的动作，侧身躲过，反将一军，将人紧紧压在身下。

　　柔软的雪把倒地的两人接住，雪花四溅，陈泛舟终于憋不住笑了：“喂，不是说好停手了吗？”

　　姚未眠摆摆手，他才不信呢，一次就罢了，怎么能三番五次的上他的当，那岂不是太笨了些？

　　陈泛舟半边身子置于雪里，仰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人，举手认输道：“哼，算你赢了。”

　　姚未眠抿嘴一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垂下来的发丝从陈泛舟的脸上、脖子上扫过，痒痒的，凉凉的。他伸出手，摁住姚未眠的后颈，凑上前亲了过去。

　　远处天边炸开烟花，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仅仅一墙之隔的说话声，都给这一吻平添了几分刺激。

　　许久后，两人喘着粗气松开对方。

　　刚才沾在身上的雪都融化了，湿答答的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姚未眠本想站起来，回去用热水洗洗身子，结果他刚退开一点，突然被陈泛舟用两只手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给他吓了一跳，连忙抱紧眼前人的脖子。

　　陈泛舟仰起头，声音暗哑道：“…亲我。”

　　姚未眠忍着羞耻，微微垂头吻了过去。

　　恍惚间，他听到陈泛舟似乎用脚踹开了房门，等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被放在床上。

　　旁边的油灯被点亮，陈泛舟再次压了上去，两人湿答答的衣服贴在一起，无故惹得一阵阵颤栗。

　　在姚未眠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随后顺着他扬起的脖子一路吻下去，最后手摸上了他的腰封。

　　陈泛舟目光暗沉，额头上的青筋忽隐忽现，“冷不冷？要不要先沐浴？”

　　姚未眠用手掌遮住眼睛，抬起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

　　“……”

　　这一回，陈泛舟不再犹豫，上手扯开了他的腰封，凌乱的衣服被拨弄到旁边，垂下来的头发也不可避免的纠缠在了一起。

　　刚刚被融化的雪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水痕，下一瞬，就被舔走，留下新的一道道湿痕。

　　姚未眠被遮住的双眸已经通红一片，他甚至不敢睁开眼，只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像一锅即将沸腾起来的热水。

　　而就在这时，陈泛舟再次加了一把柴。

　　“！”

　　他一惊，匆忙地抬起眼皮，看到陈泛舟正低头费力地讨好着他。

　　不多时，陈泛舟舔着嘴角抬起，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东西，无辜道：“……姚大夫，我的头发痛死了。”

　　姚未眠仰面失神地盯着上方的帘子，好半天耳边的嗡嗡声才安静下来，他抬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指间缠着一缕头发。

　　估计是刚才不知不觉间拽下来的。

　　后知后觉的羞耻袭来，姚未眠撑着身体本想坐起来亲亲他，却突然被拦腰翻了过来。

　　他听到陈泛舟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腿，并拢些。”

　　“……”

　　他塌下腰，听话的照做。

　　…

　　等两人胡闹完，姚未眠已经彻底失了力气，软塌塌的倚在陈泛舟怀里一动不动。

　　陈泛舟精气神倒是很足，勾起他的头发放到嘴边亲了亲。

　　轻柔的把人从怀里抱出来，放到被子上，他俯身道：“我去端一些热水过来。”

　　等他回来时，发现姚未眠已经闭上眼睛，呼吸缓慢而均匀，显然是睡沉了。

　　轻手轻脚的把帕子打湿，细心的将他身体各处擦了一遍，看到腿间的红痕，他忍不住呼吸一重，克制的移开眼。

　　擦干净后，他又在一侧的桌上翻了翻，找到一盒膏药，挖了一块，涂抹在红痕。

　　他有些后悔刚才失了分寸，一弄起来就不管不顾，他不会开口喊疼，自己就要多加注意些。

　　明明在开始前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了，怎么一上手就弄成这样了……

　　陈泛舟顶了顶腮，平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克制力。

　　这还没做到底呢，他就如此这般不可控……

　　他叹了一口气，心道，可真是美色误人啊。

　　次日一早。

　　姚未眠悠悠转醒，昨天的记忆回笼，让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身体干净清爽，显然是被人细心擦洗过了，他没有自己沐浴过的记忆，是谁干的，不含而喻。

　　但身侧没有睡过的痕迹，姚未眠掀开被子，下床一看，发现陈泛舟竟然坐在椅子上，趴着睡了一晚上。

　　他惊了一跳，连忙拿起衣袍披在他身上。

　　这时门外响起下人的脚步声：“少爷，夫人说今日会有客人来访，人多眼杂，让您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便可，早膳已经端来了，请您用膳。”

　　话落，房门被打开了，姚未眠把早膳端进屋里，一转头，发现陈泛舟已经醒了。

　　他打着哈欠，懒洋洋道：“刚刚睁开眼，就这么赏心悦目。”

　　姚未眠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单薄，胸口露出一大片，上面的痕迹异常醒目。

　　他连忙拢了拢衣襟，伸手比划：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陈泛舟走过来，把衣袍披在他身上，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胳膊，解释道：“怕你睡不好。”

　　“先梳洗更衣吧，我先回房换一身衣服，感觉都臭了，待会见。”

　　撂下这句话后，陈泛舟便匆匆离开了，等他回到房间后，他才低头看了看起反应的某处，神情颇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