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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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线围绕这栋楼拉了一整圈，警察和猎人将这里包围，从五楼5101抬出来的一坨会说话的人被囚禁在黑色武装车厢内。
除此之外，警方联合猎方与同楼5118共同发现一具无头成年男尸。
报案人之一为D7区猎人事务所猎人韦思恩和伍一，出现时，韦思恩正抱着那只从宾馆逃出来的猫。
“你是说，这只猫发现了异常，然后飞奔七百多米在一家炒饭店找到了你们？”
“没错，我之前喂养过，大概它还记得我，我看它又急又怕，就跟它来到了这里，发现尸体后就报了案。”韦思恩边说边抚摸猫毛，那只兜这猫的手臂酸得发抖。
说完，小猎人就跑来说这附近有很多监控都是坏的，尤其是这段路，好像被人故意破坏了。
负责此案的老猎人看了看两人，问道：“五楼还有没有其他人？”
伍一说：“不知道，反正我们上去的时候楼层很安静。”
韦思恩接着道：“其他楼层的人说曾有过打斗的动静，要么还在里面，要么早就混着人群逃了。”
老猎人压低帽檐，朝两人点了点头，“知道。”
十五分钟前。
“这里是D8区的管辖范围，来的人也都是陈沪手下，这样一来，功劳又是他们的了。”
言默叹息，没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
“好不容易换了份工作，过的却还是原来的日子。”辛冉关上门，扔了个密封袋给言默。
她转身甩手，言默两手高抬，接住了她扔来的样本袋，是一根头发、一块皮肤和为数不多的血。
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哭喊悔过都无济于事，她习惯了倒霉，如今面临这样的处境也不感到多绝望。
反而，这一趟收获了半个月没见到的人，她心情不错，“你来这儿做什么？那股味道真难闻。”
之前辛冉问过老王小贵族的下落，那么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找他们。
会来这里，大概是因为上一场谈判不小心弄死了人，浓香水是为扰乱嗅觉，掩盖她身上的血腥。
或是因为她在电梯上就认出了言默，这一点，言默没有多问。
她信辛冉不会对别人说出“可爱”两字。
“没猜错的话，这里不只是交易地点，还是血珠的原料产地。”
“几天不见，聪明不少。”
言默垂眸笑了笑，将正事暂时放在一边，“指甲没事吧，你手都流血了。”
她捏了捏拳头，“自然没事，眨眨眼的工夫就好了，倒是你，这样本再晚几分钟送给敖雀，你就真的没既没功劳又没苦劳了。”
“知道，伍一和韦思恩已经在电梯上了，到时拿给她们。”
辛冉点点头，考虑到事情暴露，两人身份又比较特殊，打算终止调查，“那走吧，被发现了，一个逃犯变两个。”
言默站定双腿，不打算离开，辛冉挑眉，等待她开口。
“小贵族呢？不找了？”
“下次——”
“我不想下次。”
为达到目的，你愿意冒多大的险？
冒着被通缉、站在猎人对立面的风险。
这是答复。
此时，D8区的猎人们都已武装进入这栋楼，逐层排查。
而两位没撤离的人，正嗅着微弱的血腥味寻找可能存在的暗室。
走廊里。
“味道太淡了，我辨不清方位。”言默动着鼻尖在空中轻嗅。
“你像个小狗。”
“辛冉，我说真的！”
她挤眉，翘着唇角，出其不意地在言默鼻尖上捏了一下，“我也是认真的。”
凉凉的触感，软软滑滑的指腹，淡血混着香水味，在指尖上散得恰到好处。
她挑逗的是鼻尖，言默呼应她的是心尖。
强忍心尖处的酥麻痒意，言默憋得两颊烧红，胸腔滚烫。
“跟我来吧，我知道味道的源头在哪。”
跟在她身后，离她不到半米远，言默自问，若是没见半个月的换成了其他人，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总之，分开时不会日日想着，再见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欢欣雀跃。
捏鼻子这个动作足够暧昧，只是不知辛冉在碰她时，心里想着的是她，还是她的几个前世。
“辛冉。”
“嗯？”
她们都没停下来，往走廊深处一直走。
“你和我的前世好过吗？”
“没确定过关系，但你的某一个转世跟我有过一夜情。”
她竟然那么镇定地说出那么羞涩的话。
“这就是你说的，滔天大祸？”
“对我而言，是，但你的另一个前世才是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祸。”
“我在地火阀挖了逃生道，为山庄位置的保密埋下隐患。”
“没错。”
前世什么的，言默不想关心，可她们偏偏和辛冉有那么复杂的关系，越想越别扭。
“咪咪七世找到我，说，我的前世不敢以死证明我的忠诚。”
“我知道。”
真想告诉她，她现在愿意了，现在就往我脖子上咬一口吧，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最好是史无前例的、极其深入的事。
对想把她独占的欲望在此刻化为一阵烦躁，言默不会隐藏情感，除非她自己不确定，而现在的煎熬证明，她确定得不能再确定。
“她们不敢，我敢。”
辛冉突然停下。
“你可以咬我一口。”
阴阳不定的顶光灯将她的脸衬得更加苍白，她有过一瞬间的躁动，只想把牙贴在言默脆弱的脖颈上。
血族女性没有月经，取而代之的，是对血的躁动，对人血的躁动。
可这一口要真的下去，喝到了真正的人血，就相当于染上了血瘾，戒不掉的瘾。
同时，心上人也可能因为转化时心智不坚定而暴毙而亡，这次怕的不是言默，是她。
这些，言默也都心知肚明。
带着转化素的尖牙一口下去，事情就是双方的事情了。
“挺有勇气，不过算了，要是转化失败……我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
“好吧，证明你在意我，你知道我问这句话的含义，却没有反驳这件事本身，说明你也喜欢我。”
她转身，正要辩驳，“我——”
“之前那几世跟你的风流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绝不会让之后的转世有见到你的机会。”
言默很少放狠话，“哪怕不是转化自你之口。”
辛冉听了扑哧一笑，“怎么还成我欠你了？明明是你先欠我的，那天晚上，你——”
她突然停住，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竟难以言齿到这种话说一半毫无征兆就断掉的地步。
这就不得不好奇一下了。
言默抓到她话柄，开始攻击，“你可别说你一个血族贵族连个人类都搞不定，弱者的主动，强者有拒绝的能力的，事情发生了，说明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对吧。”
“所以那天晚上怎么了？”
她直起腰往前快步走，“没什么，查案，再玩下去真要误事了。”
很想追问下去，最好是追问得她羞之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现实的确不允许将情继续调下去。
酒店从下到上有六层，从外面看，看不出任何暗室的痕迹，那么手脚只能在内部。
两人进到五楼最里的一个房间内，另一边走廊的5109。
“在你之前，我查过了所有房间，所有房间从表面上看都没有异常，不过，味道在垂直面上就这里最浓。”
言默走进空荡的房间，“照你这么说，要么是房顶，要么是地下。”
她绕进卫生间，目光转向镜子，一般密室逃生游戏里，镜子都是个不错的逃生口。
屈指敲了敲，回音嗡嗡。
镜子像个画框，四边镶着塑料边，手指往里摸索，在侧边触到一个凸起，靠近一看，只是一块凸起的水泥。
顿时，燃起的希望落空。
“言默，这儿。”
出门，辛冉站在一堵墙边，墙纸已被撕下，露出金属层，是个极小的电梯，卡在一度厚墙中间，是扁而长的。
两个人挤进去，可以说刚好够，再多一根眼睫毛就塞不进去了。
“猎人迟早查到这里，我们得快点。”
两人二话不说挤进电梯内，言默蜷缩着手，辛冉却突然抓住了，往后颈处放，“头、腰、腿，这些地方都空着不是吗。”
两人靠得紧，前胸相贴，腹部却碰不到对方，言默感觉到腰上缠了一股力量，她把手放她腰上了。
鼻尖相碰，呼吸相吹，连睫毛都要刷在一起，此生，言默从未觉得六层楼的距离有那么长过。
可当电梯门打开，带着血味的冷风灌进来时，她又无比眷恋两人贴着的感觉。
“到了。”
意思是可以松手了。
言默松开拦着她后颈的手，看到她得意的笑，已然不想与她争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很好看。
地下响着滴水声，像毛坯房，打开手机电筒，远处有一群黑乎乎的人影，人影前是一圈铁栏杆。
不用说，他们就是失踪的那群血族。
言默不知道辛冉看到同胞这副凄惨模样如何作想，只是下意识想护她一次。
于是，她自然地牵了她的手掌，并得到了两下回握。
“我们要牵着手去见他们？”
言默的双颊瞬地蹿红，她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