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摇滚乐队的樱花》辉月爱柯学

71、第 71 章

　　清晨的阳光从高楼缝隙间洒进来，涩谷的空气带着还未完全散去的凉意。公寓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小樱睁开眼时，耳边只有窗外麻雀细碎的叫声。她揉了揉眼睛，披着小松奈奈借给她的薄外套走出卧室。

　　客厅里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温暖香气，带着生活气息。奈奈正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盖着薄毯、发尾凌乱，看起来像个熟睡的小动物。昨晚为了安慰她，她一直陪着小樱谈到深夜。

　　小樱轻轻替她把毯子往上拉了一点，露出一个温柔淡淡的微笑。

　　——奈奈的厨房…好可爱。

　　想到自己不能空手作为客人，她便悄悄走向小小的厨房，准备做一顿日式早餐，让奈奈醒来时能闻到香味。

　　厨房里是典型的年轻女生布置：柔和的奶油色瓷砖、小熊图案的隔热手套、冰箱门上贴着“今天也要加油”的手写便利贴，还有一堆调味料摆得整整齐齐——果然很像奈奈，会对厨房充满爱。

　　小樱挽起袖子，那头金色及膝的大波浪长发被她用橡皮圈随意束成低马尾，她看着料理台上的食材，开始轻声思考今天的菜单。

　　——“日式早餐的话…手握饭团、味噌汤、炒鸡蛋卷…再来点烤鲑鱼吧。”

　　她打开冰箱，发现奈奈竟然准备了不少食材：鸡蛋、青葱、豆腐、味噌、还有两块昨晚没用上的鲑鱼。

　　“奈奈真的很喜欢下厨啊…”
　　小樱看着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冰箱笑了起来，“感觉像是个想成为好太太的女生。”

　　她轻轻关上冰箱，开始行动。

　　洗米、煮饭的声音在厨房里细细响起。小樱把冷水倒进洗米盆里，白米碰触水面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用手轻轻搓洗，动作娴熟而优雅。

　　——“好久没这么安静地做早餐了。”

　　她想起以前在家里，总是早晨自己下厨，因为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全家大小多半靠她打理日常生活。那时的早晨也是这样，气味干净、阳光安稳，只是欠缺了一点陪伴。

　　她把米放入电饭锅按下开关，然后开始处理鲑鱼。将表面的水分吸干，均匀撒上盐，平底锅里的油滋滋作响，小樱把鱼放下的瞬间，空气中立刻弥漫起香气。

　　接着是味噌汤。

　　她削了一个小小的萝卜，将萝卜切成薄片，放进小锅里加热。汤慢慢冒出蒸汽，豆腐块随着轻微滚动上下浮动。最后放入切好的葱花，再加入味噌，柔和的香味瞬间扑面而来。

　　“完成一半了。”
　　小樱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发丝，轻轻呼出口气。

　　接下来是玉子烧。

　　小樱将四颗鸡蛋敲进碗里，加上一点点砂糖、一撮盐，再加一点酱油，小小地搅拌均匀后倒进抹油的平底锅。蛋液在接触热铁板的一瞬间发出熟悉的声音，金黄色的蛋皮慢慢凝固，她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卷起，动作熟练得让人移不开眼。

　　“嗯，颜色刚刚好。”

　　她把玉子烧切成几段，横截面呈现美丽的层层纹理。
　　饭也蒸好了，她拌入一点盐巴，捏成两个三角饭团，一个内馅是鲑鱼碎肉，一个是海苔。

　　整个厨房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含糊的声音：

　　“…欸？好香…小樱？”

　　小松奈奈迷迷糊糊地从客厅探头出来，头发乱糟糟，像刚醒来的小狗。

　　“早安，奈奈。”
　　小樱回头温柔笑着，“我借用你的厨房做了一点早餐，可以吗？”

　　奈奈一下清醒了，惊讶地眨眨眼，“欸？你…你做的？这么多？”

　　她飞快地走进厨房，像发现宝藏一样看着料理台，上面整齐摆着：

　　玉子烧、烤鲑鱼、两颗饭团、味噌汤、小碟子腌菜。

　　“小樱你…太厉害了吧？你看起来就像——像是那种超级完美的日本太太…！”

　　小樱被夸得脸微微红，“只是因为平常在家里也会做啦。”

　　奈奈忽然抱住她，“你真的是天使！今天能吃到这么幸福的早餐，我要哭了！”

　　小樱眯起眼笑，“那快去洗脸吧，趁热吃。”

　　奈奈“嗯！”了一声跑向洗手间，脚步像在跳舞。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小餐桌前。阳光照进来，金色的光停在饭团和玉子烧上，让早餐看起来像动画里的完美画面。

　　奈奈吃第一口就感动到拍桌子。

　　“太好吃了吧！小樱你怎么能这么厉害！这个玉子烧甜度刚刚好，鲑鱼也太香了吧！饭团软软的，好幸福啊啊啊！”

　　小樱忍不住笑，眼睛弯成了一道柔和的蓝色弧线。

　　“奈奈喜欢就好。”

　　奈奈吃得超级满足，边吃边说：“小樱，你以后随时都来我家住吧！厨房随便你用！我以后都不想自己做了！”

　　小樱笑得更深，“会变成我养你哦。”

　　奈奈立刻红着脸说：“也…也不是不行！”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暖得像春天一样。

　　吃到一半时，奈奈忽然抿嘴，轻声问：“小樱…昨天的事，你还伤心吗？”

　　小樱停下筷子，指尖轻轻碰了碰桌面。

　　“嗯…好一点了。”

　　奈奈心疼地看她，“你真的很漂亮、很好，被谁忽略都会难过吧。但你不用压抑自己，我们都在。”

　　“谢谢你，奈奈。”小樱抬起眼，眼中闪着柔光，“我今天真的好多了。”

　　两人继续安静地享受早餐，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一个笑容。

　　清晨的光温柔又明亮。
　　这顿早餐让小樱心里被填满，也让她觉得——
　　不管有多少误会或委屈，世界上还是有人会为她留位置。

　　小松奈奈家的早餐香气还未散去，小樱洗好碗、拿起外套准备离开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桃园奈奈生。

　　“小樱！救命啊——！！”电话刚一接通奈奈生就开始哀号。
　　小樱吓了一跳：“奈奈生？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巴卫冷淡的怒吼：“桃园奈奈生！你的手脚不协调程度连狐狸都看不下去了！”
　　奈奈生差点哭出来：“你看！你听到了吧！巴卫他今天的魔鬼训练更夸张！他叫我跳神乐舞净化瘴气，可是我一直卡在同一个动作！脚打结，手也打结！”
　　“所以你想让我过去？”小樱忍不住微笑。
　　“呜呜呜当然啊！小樱你陪我一下嘛！我快被巴卫气死了！你来神社陪我嘛！”

　　小樱望向窗外的晴空，轻轻笑道：“我现在就过去。”

　　她离开小松奈奈的公寓，沿着通往土地神社的小径走去。阳光在街道上跳跃，空气有种宁静的清爽感，直到——走到半路，小樱突然停下。

　　——空气变了。

　　风中夹着腐败的味道、压迫感像无形手掌扼住喉咙。远方的神社方向，天空正被黑色瘴气笼罩，如同有某种东西撕裂着空间。

　　小樱瞳孔微缩。

　　“那是……神社？”

　　她来不及思考，立刻朝着神社方向狂奔。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瘴气的强烈黑暗。神社的鸟居被冲击得摇摇欲坠，地面裂开，巨大的土蜘蛛挥舞着触手般的前肢撕扯建筑，黑气不断从它体内溢出。

　　巴卫站在屋檐上，银发飘扬，手中灵力闪烁。
　　瑞希则皱着眉挥着法杖，试图阻挡土蜘蛛溢出的黑气。
　　桃园奈奈生满头大汗，在空地上努力跳着神乐舞，可是节奏乱到不行。

　　“啊啊啊又踩到自己的脚了——唔哇！！！”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小樱心脏一紧，立刻冲入神社范围。

　　天空黑压压的，仿佛夜幕被提前拉下。瘴气不断翻滚，压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奈奈生抬头看到她，立刻哭诉：“小樱！！快救我——我快不行了！！”

　　巴卫也看到了她，柳眉一皱：“你来做什么？这里很危险——”

　　话还没说完，大地又一次震动，土蜘蛛的咆哮震得空气扭曲。

　　小樱咬牙。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神使的能力，没有净化法术，可看到这样的奈奈生……看到被黑暗撕裂的土地……她心底有某种东西在轻轻呼喊。

　　——如果……我真的拥有力量的话……
　　——请借我力量吧。

　　突然，她的胸口仿佛被某种温暖触碰。
　　下一瞬间，小樱不知不觉开口——
　　开始唱歌。

　　清澈美丽的旋律像光一样穿透瘴气，从她唇间缓缓流出。

　　「今日生まれた悲しみが空へ舞い上がる
　　空は目覚め　风を呼び　この胸は震える
　　あなたを守りたい运命に触りたい
　　こぼれた涙　胸のくぼみを喜びで満たしたいの」

　　地面仿佛停止了震动。
　　巴卫猛地抬头。
　　瑞希张大了眼睛。
　　奈奈生愣在原地。

　　▍今日所萌生的哀傷，正朝著天空飄舞，
　　▍喚醒天空、呼喚了風，讓胸口共鳴著。
　　▍想要守護你，想要碰觸你的命運，
　　▍想將你掉落的那些眼淚，化作喜悅，淹滿你胸口裡的窟窿。

　　金色光芒从小樱的身体绽放，像花朵般在空气中散开。

　　瘴气被光压制，天空开始震动。
　　雨……下来了。
　　不是普通的雨，而是温柔得像母亲的手——能治愈一切悲伤的净化雨。

　　小樱继续唱：

　　「It’s a tender rain　あなたのもとへ　この歌が届きますように
　　どんなに远くに离れていても信じてる　伝わること
　　Singing in the rain　雨のしずくが美しく辉いてゆく
　　悲しみ全部が消えるそのとき世界は动き出すの
　　Please come the tender rain」

　　雨滴洒在奈奈生身上，她浑身的疲劳瞬间消失。
　　洒在巴卫身上，他的灵力被强化。
　　洒在瑞希身上，他的法杖光芒大盛。
　　洒在土蜘蛛身上，那黑色躯体开始溶解成洁白的光点。

　　风神乙比古在天空中停下脚步，目光震惊地望着这个金发少女。

　　——这孩子……是谁？
　　——她的净化……甚至超越神明？

　　小樱一步步朝奈奈生走近，金光环绕，宛如从天而降的圣洁少女。

　　她的歌声变得更加柔和：

　　「この景色が　いつの日か　枯れてしまっても
　　その瞳に　あふれる想い注き続ける
　　心をつなげたい痛みに触れていたい
　　目覚めた朝の濡れた大地に蕾はきっと…咲いてる」

　　雨越下越大
　　但每一滴都温暖如春
　　像抚慰天地的手，像治愈万物的歌。

　　「It’s a tender rain　耳を澄まして　柔らかな空気に溶けて
　　静かに静かに舞い降りてゆく　いつだって　そばにいるよ
　　Singing in the rain　私は歌う雨音に想いを乗せて
　　何処までも続く时の彼方に眩しい爱があるの
　　Here come the tender rain」

　　瘴气完全散去，天空恢复蔚蓝。
　　土蜘蛛化作光点消失，世界终于安静。

　　奈奈生猛地松了口气，抬头想要冲过去抓住小樱的手：“小樱！你真的太厉——”

　　但下一秒，小樱脸色骤然变白。

　　光芒消散。
　　她的身体失去力量。
　　像要倒下。

　　“——小樱！！”

　　巴卫还未来得及动，地面旁的影子已在瞬间闪动。
　　银发、金眼的妖狐化作风般掠来，伸出手稳稳接住昏倒的她。

　　藏马抱紧怀中已失去意识的少女，眼尾微红，声音罕见地颤抖：

　　“你怎么又这么乱来……”

　　雨停了。

　　天空中的乙比古目瞪口呆地看着。

　　——那不是普通人。
　　——那是能净化邪恶，比神明更纯洁的存在。

　　而那个银发妖者抱着她的动作……
　　像是护住珍宝。

　　奈奈生擦着眼泪：“小樱……你真的……太厉害了。”

　　藏马轻抚小樱的发丝，将她抱进怀里更紧些。

　　“她是……我的。”

　　无人反驳。

　　因为刚刚所有人亲眼见证了——
　　那个少女的光，足以照亮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