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摇滚乐队的樱花》辉月爱柯学

72、第 72 章

　　雨后的风吹进土地神社，空气湿润而带着青草香。桃园奈奈生擦掉额头的汗，望着抱着小樱的藏马，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失去意识地闭着，让人心疼得发紧。奈奈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地说道：“藏马先生……你先把小樱抱进来休息吧，里面有榻榻米和被褥。”她说完又看向昏倒的少女，心里满满担忧，“小樱这样……需要好好睡一下。”

　　藏马轻轻“嗯”了一声，抱着小樱走进神社，他步伐稳得像护着珍宝，手臂锁在她背下和膝弯，仿佛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惊扰她。
　　奈奈生看着他那幅紧绷的神情，不由得更加笃定了一件事——
　　这个男人绝对爱惨了小樱。

　　神社里静悄悄的。藏马跪下，把小樱放在铺好的床铺上。他动作轻柔得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吵醒她般。替她把湿掉的发丝从脸侧拨开，又小心替她拉好一旁准备的薄毯。

　　巴卫双手抱胸站在门口，银发在风里轻晃，冷哼一声：“藏马，你来做什么？”
　　语气冷淡，但眼神却落在小樱身上，明显也在确认她的安危。

　　藏马抬头，红色长发散落肩头，绿色眼睛中带着深藏不住的焦急：“我感应到她的气息混乱……像是有危险。”他轻轻握住小樱的手，“所以我立刻赶来了。”
　　他说完视线微沉，“没想到……看到的是她用这种方式保护神社。”

　　瑞希盘着白蛇身体，半倚在柱子旁，歪着头观察：“原来如此。难怪你出现得这么快。”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意味深长，“不过我更好奇……你和这个叫小樱的少女，是恋人对吧？”

　　桃园奈奈生站在旁边，眼睛睁圆：“欸！？小樱和藏马已经在一起了吗？”
　　她立刻想到很多画面，双手捂住嘴：“难怪小樱的心里会哭……原来是这样啊……”

　　巴卫轻蔑地哼了一声：“当然在一起了。”
　　他说着弯腰，拍拍奈奈生的头，“你没发现吗，小樱身上有狐妖的气息。那是结合过的人才会留下的……她的身体深处已经被他标记了。”

　　奈奈生瞬间满脸通红：“结、结合……欸欸欸……等一下！那点事情也说得这么直接吗？！”
　　她左右看了看，巴卫却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为什么不能说？”

　　瑞希扶额：“你这样会吓到她啦。”

　　奈奈生整张脸都红成苹果：“小樱为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竟然不知道她已经——”
　　她越说越害羞，话卡在喉咙里，尾音都在发软。

　　藏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布事实”弄得微僵，下意识咳了一声，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尴尬。他瞥向一旁：“咳……那个……这个嘛……说来话长。”

　　瑞希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那么，为什么你到今天才出现？照常理，你应该一直跟在她身边，结果你却晚到了……说明你们吵架了吧？”
　　那双蛇眼锐利得像看穿人心。

　　藏马一怔，随后露出苦涩又自嘲的笑：“……嗯。
　　前天……我确实惹她生气了。”
　　他垂下眼睫，握着小樱的手更紧，“她甚至……跟我提出分手。还说夏天不想再见到我。”

　　空气安静了几秒。

　　桃园奈奈生僵住，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藏马你真是太直男了！”
　　她指着巴卫，“你跟巴卫两个妖狐真是一模一样——半斤八两的直男！”
　　巴卫被牵连，扬眉：“喂，我为什么要跟这种家伙并列？”

　　“因为你们都不会读空气！”
　　奈奈生叉腰怒瞪他，“你昨天对我大吼大叫，我也差点想离家出走！”

　　巴卫：“我是在训练你。”

　　奈奈生：“你是想气死我！！”

　　瑞希忍不住笑了声音柔柔：“奈奈生说得没错，藏马，你这次真的迟到了……小樱的心声……刚刚其实在哭。”

　　藏马身体一震。

　　奈奈生的声音放软下来：“小樱啊……其实非常非常喜欢你。”
　　她蹲下来，看着床上的小樱，“她在净化的时候……她的心里一边唱，一边哭。那不是给土蜘蛛的歌，是给你听的。”

　　藏马喉咙收紧。

　　奈奈生继续温柔道：“她说她不想讨厌你，也不想离开你……只是太难过了，太孤单了，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藏马眉尖颤动，像被刀轻轻划过。

　　这一刻，所有误会的重量压向他的胸口。

　　巴卫抱胸哼道：“恋人吵架，最重要的是谁先道歉。你打算一直站着让她继续生气吗？”
　　虽然嘴上嫌弃，他眼神却有一丝同情。

　　瑞希靠过来：“她刚刚用那种程度的力量，精力耗尽是当然的……不过你放心，她没事。她的灵力比我们这些神使还要……不可思议。”

　　乙比古从房梁飘下，半透明的身影带着敬意：“她是个不可思议的少女。那样的净化……是神都感到羞愧的。”

　　藏马低头看着小樱的脸。

　　她的睫毛上还残着雨滴般的晶莹。
　　她的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
　　她的手在他掌心里冰冰凉凉的小小一团。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那动作如同守护千年的誓言那么温柔。

　　藏马低声说：“对不起……小樱……”
　　“我来迟了。”
　　“也……惹你哭了。”

　　空气在这一刻安静得只剩风声。

　　奈奈生小声说：“等小樱醒来，你好好抱着她、给她道歉……小樱一定会原谅你的。”

　　巴卫微微点头：“只是别再让她哭就是。”

　　藏马轻轻握紧小樱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他低声呢喃：

　　“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外头的天空终于完全放晴，神社里光线温柔明亮。

　　昏迷中的小樱，像是感受到他的声音般，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一个新的转机，也随之开始。

　　阳光透过神社木窗洒进来，光点落在小樱的睫毛，像是替她镀上一层薄金色。空气里还有雨后残留的湿润香气。藏马从昨夜到现在始终坐在她身边，他的手一直握着小樱的小手，连一刻都没有松开。巴卫守在门外，看似漫不经心地靠着柱子，实际连耳朵都竖着，生怕遗漏神社里少女醒来的任何动静。桃园奈奈生跪坐在榻榻米上，担心得眼睛红红的，瑞希则不发一语，静静注视着小樱身上那逐渐稳定下来的灵力波动。

　　就在空气安静得似乎能听见落尘之声时，小樱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藏马立刻握紧，仿佛怕她又从自己指间滑走。他的眼睛瞬间亮起，但仍保持着极稳的声音：“小樱……小樱，你能听见我吗？”

　　纵使声音轻得像耳语，小樱仍像被牵引般缓缓睁开眼。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迷茫又湿润，眨了几下后，第一眼就撞进藏马的视线里。那一瞬间，她怔住了，呼吸也停滞。

　　两人的目光安安静静地对在一起——
　　像是所有混乱、所有哭泣、所有误会，都在这一刻终于找到归宿。

　　小樱的声音细得像风一样轻：“……藏马？”
　　她的睫毛颤得厉害，像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

　　藏马轻轻握着她的手，眼底充满藏不住的心疼：“因为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来？”
　　他看着她虚弱的神情，呼吸一抖，“小樱……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樱怔怔望着他，眼底忽然泛起委屈，她咬住唇，眼眶立刻红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藏马心头猛地紧了一下，他握住她手背的力道微微收紧：“那不可能。”
　　他靠近一点，声音低沉而慎重，“我从来没有不要过你，是我太粗心，太笨……惹你误会了。”

　　小樱吸着鼻子，泪水打着转：“可是你说我……肥了……”
　　她颤抖的声音里满是少女的脆弱与自尊。

　　旁边的奈奈生听得差点扑过去掐死藏马，嘴唇抿成一直线。
　　巴卫在门外翻白眼：“……妖狐的嘴果然都是毒的。”
　　瑞希扶额，默默移开视线。

　　而藏马整个人彻底僵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像被利刃刺中：“对不起，那句话不是嫌弃。我……只是……担心你的衣服太紧，会不舒服。”
　　他红着耳根补充：“我……当然觉得你漂亮。”

　　小樱愣住了。

　　藏马看着她的表情一点点从迷茫变成错愕，又变成羞怯，他伸出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我说得太迟，让你一个人哭……对不起，小樱。”

　　少女终于缓缓眨眼，泪珠滚落，她小声得几乎听不见：“你真的……没有讨厌我吗？”

　　藏马用力摇头：“怎么可能讨厌？
　　我喜欢你——所有样子都喜欢。”
　　他握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几乎融化空气，“小樱，不管你穿什么，不管你是什么表情……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可爱的。”

　　小樱的泪终于止不住，她伸手抓住藏马的衣服前襟，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里，像是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呜……你这个笨蛋……我好害怕……”

　　藏马立刻抱住了她，掌心贴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抚：“对不起……小樱，我让你害怕了。”
　　他的声音低哑又温柔，“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我保证。”

　　奈奈生在旁边眼角湿了，轻声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巴卫冷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但嘴角明显上扬。

　　瑞希抱着尾巴微笑：“这就是恋人啊。”

　　小樱在藏马怀里抽泣了好一阵才慢慢抬起头。她的脸红红的，眼睛湿湿的，像刚哭过的小猫一样委屈又可爱。
　　藏马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现在不可以再逃了。分手的话……”
　　他俯下身，额头抵住她额头，“我不会答应的。”

　　小樱害羞得缩了缩，但仍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也不准再乱说话了。”

　　“好。”
　　藏马毫不犹豫地答应。

　　“也不准嫌我……”
　　小樱羞得埋住脸，“嫌我……胸太大穿背心奇怪。”

　　藏马怔了一瞬，耳根立刻通红：“怎么会嫌……？”
　　他几乎是立刻否定，“那是我喜欢的。”

　　小樱：“……！！”
　　脸红得快冒烟。

　　奈奈生扑过去捂脸：“你们两个够了啦！！这里可是神社啊！！”

　　瑞希笑倒在一边。

　　巴卫冷冷道：“恋爱脑妖怪。”
　　不过尾巴悄悄摆了摆，显然心情不错。

　　小樱终于被闹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轻轻的，却像雨后破云的第一缕光。

　　藏马紧紧抱住她，心里沉甸甸的悸动终于落地。

　　“谢谢你醒来，小樱。”
　　“我怎么舍得让你离我这么远。”

　　小樱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轻轻回抱：“我也好想你。”

　　神社外晴空万里，风吹起樱花般的花瓣。

　　这一场误会，这一场哭泣，
　　终于化作两颗心之间更深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