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tri] 深渊微星：月绯》阮不软

20、第 18章 秩序兽终战前夕？表白？约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光子郎和美美埋头计算结界参数；太一和阿和拉着数码兽进行高强度战术演练；素娜和嘉儿陪着芽心，不断稳固她的心绪，加深她与缅因猫兽的信任与羁绊；阿丈和阿武则跟着月绯学习识别原初之海能量波纹，准备应对可能渗出的负面残渣。
　　月绯的状态时好时坏。
　　有些时候，她能条理清晰地讲解净化仪式的每一个能量节点和风险预案，眼神锐利，举止如常。
　　但偶尔，在讲解中途，她会突然停顿，眼神失焦几秒，仿佛意识被强行拉去了某个遥远的地方，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接上之前的话，只是脸色会更苍白一分，指尖的凉意会更重一些。
　　有一次，她在演示如何构筑一个小型屏障时，手中的能量光晕突然毫无征兆地溃散。她整个人晃了一下，太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她的手冰凉，微微发抖。
　　“没事，”她立刻站稳，抽回手，语气轻松，“刚才想偷懒少算了一个变量，被反噬了一下。看来不能投机取巧。”她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但扶住她的太一，碰到了她瞬间被冷汗浸湿的袖口。
　　被选召的孩子们都看见了，也都默契地没有说破。
　　他们只是更加努力地完成自己那部分工作，将担忧压在心底，用行动分担她的压力。
　　素娜会默默多准备一份温热的饮品；阿和在演练时会更加注意月绯周围的防护死角；光子郎将生命体征监控仪的数据界面调得更隐蔽，但关注得更频繁；连美美都减少了撒娇玩闹的时间。
　　这是一种无声的守护，建立在全然的理解与信任之上。他们知道她在强撑，知道她的时间可能比所有人想的都少，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让她的每一步，都不必独自承担。

　　一个周六的夜晚。
　　星空稀疏，城市灯火在远处明灭。月绯独自倚着栏杆，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太一走上天台，脚步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太一在她身边停下，将一罐温热的奶茶轻轻贴上她微凉的手背。“又在勉强自己了。”
　　月绯接过，指尖与他的短暂相触，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暖意。她摩挲着罐身，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迟疑地开口：“太一…如果我……”
　　“没有如果。”太一打断她，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他转过身，背靠栏杆，侧头看她。“我们会一起面对任何结果，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被夜风吹拂的发丝上，语气放缓，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踌躇，“阿绯，要是难过、生气、或者只是累了……别总勉强自己去笑。”
　　他说完，自己先微微偏开了头。这种话，总觉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很多事情，不亲身经历，永远无法体会其中的重量。这份突然变得汹涌、却不知如何精准安放的情感，有时会让他生出一种笨拙的念头——要是能像亚古兽那样，直接用行动表达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月绯微微挑眉，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难过和疲惫她承认，至于生气？她并不常感觉到这种情绪。
　　“姬川小姐那天提起真理阿姨的时候，”太一的目光投向远处昏暗的天际，没有看她，声音却清晰平稳，“你虽然还在笑，但眼神冷得吓人。你一直……都在生气吧。在那些笑容后面。”
　　月绯怔住了。她在生气吗？为什么自己完全没察觉。是因为侵蚀导致的感知逐渐麻木，还是因为那份愤怒埋藏得太深，深到连自己都习惯了它的存在？

　　沉默片刻，她轻轻开口，声音融在夜风里：“妈妈她……是个温柔又强大的人。在世界树的数据库里，有一句对她的评价：‘东云真理具备成为精神领袖的潜质，其言行足以影响并凝聚他人。’她是我的引路人，”她顿了顿，“也是爸爸能始终坚守初心的支点。”
　　“月叔也是了不起的人。”太一想起那位外表威严、眼神却沉淀着守护意志的长辈，“他可是我爸妈口中的‘传奇’。”
　　月绯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怀念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一直……都在努力模仿他们。”所以她才总是笑着，才选择拯救而非旁观，才拼尽全力走向光明，去完成母亲未竟之事。
　　这近乎本能的“正确”，或许正是她未曾觉察的、对不公命运最沉默的愤怒。

　　她忽然轻笑出声，带着点回忆的恍惚：“记得吗？妈妈被带走的那个雨天。你递给我一把伞，说‘下次再见时还给我就好’。”
　　太一点头，耳根在夜色中微微发烫：“那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确保我们还会再见的方法。”
　　“很狡猾啊，骑士先生。”“跟你学的。”
　　两人相视而笑，无声的默契在夜色中流淌。

　　太一沉默了几秒，转回身，面对她。他的目光认真描摹过她清减许多的侧脸，声音平稳而清晰：“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
　　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笨拙，却无比真诚，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月绯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捏着奶茶罐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我先带你去吃那家你偷偷看过橱窗三次的草莓芭菲。要最大的那份，上面的草莓一颗都不许分给亚古兽。”
　　“然后，我们去上野公园，看明年春天的第一树樱花。就挑人最少的工作日上午，你穿那件浅色的和服——别说不合适，我在真理阿姨的照片上见过。”
　　“夏天，去江之岛。不单是看海，要坐那趟沿着海岸线开的电车。在最后一节车厢，把窗户全都打开，让带着咸味的风把你的头发吹乱……放心，我会帮你按住帽子。”
　　“秋天，去京都。不去挤岚山，我知道一条几乎没人的古老参道，两边的枫树红得像烧起来。我们慢慢走，走到尽头或许有间老茶馆，就进去点一壶最苦的抹茶，配最甜的和果子。”
　　“冬天……冬天可能有点冷。但我们可以去北海道，找一间能看见雪原和星空的玻璃房子。屋里烧着暖炉，你怕冷就裹着毯子，我们什么也不做，就看一整晚的雪和星星。”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每一个场景都描绘得具体而鲜活，仿佛早已在心中演练过千百遍。目光牢牢锁着她，像要将这些画面直接刻入她未来的生命里。
　　“我还想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去看长崎的千万盏夜灯点亮海湾，去轻井泽的森林里骑自行车，去四国那些小小的、安静的神社……也许还会迷路，但没关系。”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下来，却更加清晰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我们有的是时间。”
　　月绯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她只是无力地将额头轻轻抵在他肩上。
　　这罕见的、带着依赖意味的示弱，让太一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而月绯清晰地感受到，他颈侧皮肤的温度正在迅速攀升，皮下那强健有力的脉搏，正一下下急促地敲击着她的感官。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继续说道，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温柔而笃定，“还要坐台场那个巨大的摩天轮，要透明的车厢。升到最高点时，也许会有烟花——没有也不要紧。我会指着下面像玩具一样的彩虹大桥和迷你自由女神，对你说：‘看，我们拯救过的世界，从这儿看过去，还挺可爱的。’”
　　“还要带你回我小时候常去的社区公园。秋千估计都生锈了，但没关系，我可以推你。在黄昏无人的时候，荡到最高，高到你觉得自己快要飞出去的时候——”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笃定，“我会抓住你。”
　　“还要去图书馆，不是查资料。就找一个最靠窗、有阳光的角落，你读那些我永远看不进去的厚书，我看我的体育杂志。谁也不说话，就听着翻页声和对方的呼吸，直到管理员来赶人。”他轻轻摇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在宣读一份无可辩驳的契约。

　　“你看，月绯，”他总结道，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却又无比认真，“我的‘以后’，清单长得有点离谱。从最俗气的景点，到最无聊的日常，全都塞满了。”
　　“所以——”
　　他站起身，顺势也将她轻轻拉了起来。夜风掠过屋顶，他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少年特有的、有些鲁莽却无比坚定的力道。他向前倾身，缩短最后一点距离，额发几乎蹭到她的。然后，他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的吻。
　　“你必须得留下来。”他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很轻，却带着能压碎所有疑虑的重量，“留在这个有我，有这些琐碎、麻烦、又闪闪发光的计划的世界里。”
　　“这是强制预约，”他稍稍退开，在咫尺的距离里望进她的眼睛，眼底映着远处稀薄的星光和她小小的倒影，“不接受取消。”
　　月绯整个人被他温暖的气息和不容拒绝的温柔包裹着，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竟奇异地松弛下来。她抬起手臂，环住他紧实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胸膛。
　　“……知道了。”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妥协和纵容，“啰嗦。”
　　太一满足地叹息一声，下巴眷恋地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夜风盘旋而上，远处城市的喧嚣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这一刻，没有战斗，没有使命，没有迫近的终局，只有两个紧紧相拥的少年少女，和一份用无数个平凡未来编织而成的、笨拙而固执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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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太一低头亲吻月绯额头的瞬间，天台消防梯的阴影处，几双数码兽的眼睛正瞪得滚圆。
　　亚古兽：（用气声，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呜哇——！
　　加布兽：（用尾巴尖悄悄戳亚古兽，同样小声）亚古兽，你声音太大了！
　　巴鲁兽：（头顶的花兴奋地一开一合，用最低分贝的尖叫）亲、亲上去了！虽然只是额头！美美——你看到了吗！（突然意识到美美不在，失望地耷拉下花瓣）
　　巴达兽：（飘在空中，翅膀僵硬地忘记扇动，圆眼睛一眨不眨）……这就是……人类表达‘非常重要’的方式吗？好像比分享蜂蜜蛋糕还要郑重……
　　迪路兽：（蹲坐在最高一级台阶上，尾巴尖优雅地卷着，看似镇定，但胡须微微抖动）……哼，不愧是太一。直球攻击。（瞥了一眼旁边）喂，哥玛兽，你流口水了。
　　哥玛兽：（赶紧擦下巴）没、没有！我只是在想……这种时候是不是该放点‘爱心泡泡’当背景？（被迪路兽一尾巴轻轻扫过）
　　甲虫兽：（镜片反光，用学术探讨般的语气低声分析）根据资料库，额头的亲吻通常代表珍视、守护和祝福，在面临重大挑战前的仪式感很强。太一的数据波动值刚才达到了一个罕见的峰值……哦，月绯的数据波动也开始同步上升了！
　　比丘兽：（挤在巴鲁兽旁边，翅膀紧张地收拢）我们……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感觉再看下去会打扰他们……但是……（爪子诚实地扒着栏杆）
　　甲虫兽：（继续播报）拥抱力度系数持续增加，环境温度似乎对数据交互有正面影响……哎呀！ （“哎呀”是因为亚古兽太过激动，尾巴不小心扫到了旁边一个空的易拉罐。）叮铃哐啷——！ （一阵寂静。） （天台上相拥的两人迅速分开。太一下意识将月绯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
　　太一：谁？！
　　月绯：（脸颊还带着红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看向阴影处，无奈地叹了口气）……出来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推搡和“你先”“是你碰到的”的小声争执后，一群数码兽低着头，排着队，磨磨蹭蹭地从消防梯后走了出来，场面宛如被抓包的小学生。）
　　亚古兽：（第一个举手，眼睛亮晶晶，完全忘了被抓包的尴尬）太一！你刚才是在和月绯‘充电’吗？就像我和你的勇气充电一样？
　　太一：（瞬间从决战前的悲壮氛围被拉回现实，脸腾地红了）笨、笨蛋亚古兽！那不一样！
　　加布兽：（用爪子捂脸，小声）亚古兽，那种‘充电’……可能只有搭档之间才能进行。
　　巴鲁兽：（兴奋未消）但是！但是！感觉很棒啊！就像最美的花朵绽放的瞬间！我要记下来，告诉美美！
　　迪路兽：（跳到月绯身边，优雅地舔了舔爪子，语气淡然）看来你这边也搞定了。不错。
　　月绯：（弯腰摸了摸迪路兽的头，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被你们看到了啊。
　　巴达兽：（飘到太一面前，认真地问）太一，你刚才说的‘草莓芭菲’，战斗结束后，我们大家都可以去吃吗？
　　太一：（扶额，哭笑不得，但紧绷的情绪奇异地放松了）……可以，当然可以。大家一起去。
　　哥玛兽：（立刻欢呼）好耶！为了蒙布朗！
　　甲虫兽：（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那么，为了确保草莓芭菲之约的顺利履行，明天的作战计划需要再优化3.7个百分点……
　　比丘兽：（小声对巴鲁兽）他们刚才还说要看樱花……我们也能去看吗？ （看着眼前这群瞬间将话题从“深情告白”跳到“战后甜品会和秋游”的伙伴们，太一和月绯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那沉重而私密的氛围，被这温暖又有点滑稽的插曲冲淡，转而化为一种更为踏实、充满生活气息的温暖力量。）
　　太一：（挠了挠头，重新握住月绯的手，对数码兽们爽朗地笑道）好！那么，为了我们的草莓巴菲、樱花，还有所有人的明天——
　　全体数码兽：（举起爪子/翅膀，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哦——！！！
　　月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血吼声震了一下，随即莞尔，回握太一的手，轻声应和）嗯。为了明天。
　　夜色中，天台上的身影不再孤单。少年与少女，与恋人，与他们吵吵嚷嚷、单纯又温暖的数码兽伙伴们，共同构成了决战前夜，最生动也最有希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