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tri]深渊守夜人》阮不软

15、第 14 章 原初之海和赫瓦格泉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种令人不安的“信号”不再是缓慢增强，而是开始出现剧烈的、间歇性的爆发。
　　光子郎的监测设备时常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城市各处出现短暂而强烈的能量爆发点，虽然很快又会被强行“抹平”，但爆发的频率和强度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月绯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她迟到的次数变多了，有时上课会撑着下巴假寐，放学后也总是行色匆匆。太一注意到，她随身携带的那些“清洁工具”消耗得极快，手腕上那个淡银色印记的颜色似乎也更深了一些。
　　手机突然震动，是月绯发来的短信，简短得令人意外：「明天可能会下雨，记得带伞。」
　　太一盯着这条看似平常的讯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回复：「你还好吗？」
　　几分钟后，月绯回复：「只是履行我的职责而已。」
　　第二天清晨，太一在校门口遇到月绯时，天空果然飘起了细雨。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雨中，如同一幅水墨画。
　　“你的志愿书，交了吗？”月绯问。
　　太一点头：“暂时填了体育教育。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遵循本心就好。”月绯微微一笑。
　　“你应该多休息几天。"太一定定的看着她。"你的脸色还是很差。”
　　“最近‘野狗’有点多，”她难得主动对太一解释，语气却轻松得像在抱怨天气，“到处乱吠，吵得人头疼。”
　　太一知道，她口中的“野狗”，指的是那些失控的遗留感染源。
　　“需要帮忙吗？”他问。
　　月绯斜睨他一眼，红色眼眸里带着点审视，随即唇角一勾：“怎么，想亲自下场体验一下‘清洁工’的日常了？”
　　太一无奈的一笑，两人一同走进教室。
　　她的话语很快成真。当天下午，正当被选召的孩子们在光子郎的办公室讨论最近数码世界的异常波动时，警报突然响起。
　　"检测到高能量反应！"光子郎敲击键盘，"在御台场公园区域，能量特征与杰斯兽吻合！"
　　屏幕显示的画面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杰斯兽的剑锋直指芽心怀中的缅因猫兽，而站在杰斯兽身旁的，竟是西岛老师和姬川真希。
　　"不可能......"阿丈难以置信，"西岛老师怎么会和恒常性的使者在一起？"
　　月绯的红眸暗沉下来。
　　众人急忙赶往御台场公园。夕阳将天空染成血红色，杰斯兽的盔甲在余晖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把缅因猫□□出来，"姬川真希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它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两个世界的平衡，必须被清除。"
　　芽心紧紧抱住缅因猫兽，"不！它只是生病了，我们可以治好它！"
　　西岛老师神情复杂。
　　太一上前一步，挡在芽心面前，"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伙伴！"
　　杰斯兽举起长剑，"情感用事。恒常性大人预见了最坏的未来，必须在此刻切断祸根。"
　　"芽心与缅因猫兽的羁绊远超你们的想象。如果它死在你们手中，她的负面情绪将足以撕裂现实与数码世界的边界。"月绯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杰斯兽的剑微微垂下，显然在重新计算可能性。
　　月绯趁机继续说道："给我两周时间。如果我不能净化缅因猫兽体内的启示录碎片，我会亲自将它送回原初之海镇压。"
　　杰斯兽与西岛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点头，"两周。这是最后的期限。"
　　恒常性的部队撤离后，芽心瘫坐在地上，泪水终于落下。美美和素娜连忙上前安慰她
　　当晚，被选召的孩子们在光子郎的办公室召开了紧急会议。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所以西岛老师一直是在监视我们？"阿和握紧拳头，"我们还能相信谁？"
　　月绯平静地开口："西岛老师的选择未必出于恶意。他可能也认为自己在保护更多人的生命。”月绯的声音带着疲倦，“评判一个行为，不能只看结果，还要看初衷。而我......我的初衷也从来都不纯粹。"
　　“原初之海是什么？”阿和望着疲惫的月绯。月绯望着目光聚焦于她的众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给大家正经上堂理论课吧。”她站起身，运用光子郎的电脑调出世界诞生的谱系。
　　“原初之海有很多个名字，但是你们最熟悉的名字应该是——‘黑暗之海’。”她调出一片影像，正是他们曾深入过的那片区域，无比幽暗的一片黑色的海。
　　嘉儿惊呼一声，与阿武对视一眼，她曾经被这片海召唤过。
　　“你们曾经去过的黑暗之海只是原初之海的一片区域哦，而真正的原初之海——唔，它还是挺大的呢。”画面切换，那是一片弥漫着雾气的，冰冷、混沌的海。
　　“好冷，光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阿丈不由的抱紧了双臂。其他人也赞同的点点头。
　　“它是所有生物负面意识汇聚的地方，原初之海它最初在古迹中被称呼为尼弗尔海姆，因此当祂跟世界树一样诞生了自我意志之后，祂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尼弗尔。”说着，月绯的目光转向太一。
　　“等等，原初之海的意志叫做尼弗尔，那世界树的意志也有自己的名字吗。”
　　“有的哦，世界树Yggdrasill，祂的意识体跟本体一样也是一棵白蜡树。”
　　“但与世界树Yggdrasill的形态不同，尼弗尔的意识体并不是一片海，而是一个三岁的坏小孩。太一，你不是见过尼尼吗？”她嘴角笑容的弧度变得越来越温柔。
　　？？？！！她知道？？太一瞳孔猛震！！
　　？？？太一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其他人阴嗖嗖的看向他。
　　“回归正题。”
　　“原初之海本身并不具备任何正向力量，它只是负面意识的聚集地。而镇压着这些负面意识的力量，来源于这里——”画面再转在这片混沌区域中有一股清澈的泉水，神圣而纯洁“赫瓦格密尔泉。”
　　“这口泉就是原初之海的力量核心。蕴含着最古老、最原始的数据流，原初的力量谱系可以让一切回归最初，浅显易懂的你们可以解释为净化，但又有所不同。”
　　“月绯姐，你说原初之海不具备正向力量，那也就是说它的力量是负向的。”
　　“bingo，原初之海的力量体系被称之为深渊之力，由赫瓦格密尔泉的守泉之恶龙——尼德霍格兽掌控，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它现在沉寂在原初之海的最深处，负责镇守类似启示录兽那种存在。”
　　她还很有仪式感的歪了歪头问道。“需要我再自我介绍下嘛？”
　　“不…不用。”众人无奈扶额，已经很明显了。
　　按照她说的的深渊之力和原初之力，一体两面。尼德霍格兽掌控深渊之力，那么月绯所继承的力量只能是赫瓦格泉的原初的力量。
　　根据曾经查阅过都资料，显而易见，她就是这代的原初共主。
　　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严肃的话题讲的这么朴素而理所应当的。
　　接着办公室陷入沉默。被选召的孩子们揭开了世界真相的一角。
　　这时，素娜轻轻握住月绯的手，“阿绯，谢谢你选择了告诉我们真相，这就够了。"
　　“虽然我很好奇原初共主的筛选机制，以及权能更迭的方式。但是现在时间不多。”光子郎点了点电脑，"当务之急是解决缅因猫兽的问题。月绯，净化启示录碎片需要什么条件？"
　　"需要赫瓦格密尔泉的力量，但开启泉眼会暂时削弱原初之海对其它黑暗力量的镇压。"月绯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计划很快制定完毕：太一和阿和负责引开可能出现的皇家骑士；光子郎和美美布置稳定空间的结界；素娜和嘉儿保护芽心；阿丈和阿武协助月绯进行净化。
　　就在细节即将敲定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满脸泪痕的芽心站在门口。"我......我听到了全部。请让我也帮忙，为了缅因猫兽！"
　　月绯凝视她片刻，缓缓点头，"你的决心是最重要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里，被选召的孩子们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月绯的状态也时好时坏，有几次在讲解净化仪式细节时，会突然失去一阵意识，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
　　而被选召的孩子们孩子们也在她的掩饰下假装自己没发现她的异常。
　　决战前夜，太一在学校的屋顶找到了独自仰望星空的月绯。
　　"又在勉强自己了。"太一将一罐热奶茶递给她。
　　月绯接过饮料，指尖与太一的轻轻相触，"太一，如果我......"
　　"没有如果。"太一打断她，"我们会一起面对任何结果，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月绯轻轻靠在他肩上，罕见的示弱与亲近让太一身体一怔。她突然轻笑出声，"记得吗？在妈妈被带走的那个雨天。你递给我一把伞，说'下次再见时还给我就好'。"
　　太一点头，"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确保我们还会再见的方法。"
　　"很狡猾啊，骑士先生。"
　　"跟你学的。"
　　两人相视而笑，夜色中弥漫着无声的默契。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尼尼的小小身影从中浮现，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月绯，世界树开始行动了。它派出了奥米加兽，目标不是缅因猫兽，而是——赫瓦格泉。"
　　月绯猛地站起，"它想直接夺取泉眼的力量！"
　　"更糟的是，"尼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恒常性似乎与世界树达成了临时合作。他们计划重启整个系统，要抹除所有不可控因素。"
　　太一感到一阵寒意，"不可控因素是指？"
　　月绯与尼尼交换了一个眼神，答案不言而喻——被选召的孩子们，以及月绯自己，都在这个名单上。
　　"计划有变。"月绯的红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决然的光，"明天，我们将面对的是世界树和恒常性的联合围攻。"
　　太一握住她的手，"那就让它们见识一下，被选召的孩子们的力量。"
　　远处，雷声隆隆，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在这场风暴眼中，少年少女们的命运正悄然交织，指向一个无人能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