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织梦》明日降雪

19、校园玛丽苏世界 13

　　公园门口那点小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像一阵突起的秋风，卷走落叶，也卷走了苏星澜最后那点委屈。

　　具体是怎么说开的，林笙还没来得及细问。

　　只晓得江弛一句“对不起”还没落地，就急着把剩下的全都倒了出来——

　　磕磕巴巴，却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承诺：

　　以后不管人多人少，一定回头看她；

　　不管黑暗多浓，一定攥住她的手；

　　不管谁推谁挤，一定先护住她。

　　苏星澜开始还板着脸，故作严肃地警告：

　　“跟女生交往要保持界限！要保护好你唯一的……女朋友！”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她自己先没忍住，嘴角翘了一下，像月牙悄悄从云里探头。

　　江弛听着听着，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却一句话也回不出，只猛地伸手，把面前的人死死抱进怀里

　　——像拢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终于冲过终点线后，才敢喘的那口大气。

　　林笙站在枫树下，背对着两人，低头刷手机里的赛程表，指尖滑过屏幕，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提前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可真到这一刻，心里还是像被谁轻轻按了一下——

　　酸酸的，软软的，却也带着莫名的松快。

　　他没上前打扰，只抬手看了眼表，给老周发去一句：“再等我五分钟。”

　　然后收起手机，抬头望天。

　　秋末的阳光透过枫树，斑驳地落在地面，像一段刚写完的乐谱，休止符已画好，剩下的旋律，要由那对小情侣自己填。

　　他轻轻呼了口气，把那点哥哥专属的酸涩，连同秋风一起吐出去——

　　放手让谱子翻页，也是一种温柔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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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重新调回慢板，像有人把乱掉的节拍器重新拨准。

　　林笙的房间清晨六点准时亮灯，奖杯添了一排，新谱子写了半本。

　　他偶尔抬眼，看见玻璃柜里那枚突兀的“百米金牌”，会想起某个红发少年把奖牌全挂到妹妹脖子上的叮当作响。

　　酸意一闪而过，又被他写进下一小节降E大调的尾音里。

　　苏星澜的作息表悄悄换了——

　　晚自习后不再直奔长廊，而是绕到训练场外围，等那个总在路灯下晃悠的高个身影。

　　两人隔着栅栏传声，一个递水，一个递糖，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把青春延长到午夜十二点。

　　周末则凑在客厅地毯上，头碰头研究新游戏，江弛把大手盖在她发顶，她抬眼瞪人，嘴角却翘成月牙。

　　晏辰的航班继续在凌晨起降，新歌预告片里，钢琴桥段的署名栏静静躺着“Lin”

　　——三个字母，足够让摇滚喘口气。

　　雨宫清司的黑眸依旧冷静，却在某个清晨路过公告栏时，多停了两秒

　　——那里贴着钢琴社最新赛事海报，金奖得主的照片被框在正中央，少年侧脸被灯光打出柔和的弧度。

　　他收回视线，银灰发梢在风里一掠，像给未说出口的欣赏盖了章。

　　许稚的汇报消息从每天一次变成每周一次

　　——“无异常”。

　　她不再刻意盯梢，只在放学路上远远看一眼，确认那人依旧安静，便低头快步离开。

　　纪星澈呢？

　　他依旧活泼，依旧嘴甜，却再没打听“星澜的哥哥”，也再没刻意制造黑暗。

　　他把灰色帽衫的帽子收进衣领，像把锋芒也折进暗袋。

　　偶尔路过琴房，听见里面传出干净的钢琴声，他会停半步，又若无其事地走开。

　　日子被重新调回四四拍，平稳、规律、不紧不慢。

　　枫树落尽最后一片叶，初冬的第一场雾降临在清晨六点。

　　林笙合上琴盖，抬头望向窗外——

　　生活归于平静，像一曲尚未写完的慢板。

　　谁都不知道，下一拍会不会突然闯入新的音符。

　　但至少此刻，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节拍上，稳稳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