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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校园玛丽苏世界 12 ...
周六清早,厨房的空气里飘着烤面包与热牛奶的混合香。
林笙把煎蛋盛到白色瓷盘里,顺手替苏星澜热好牛奶,抬眼便见妹妹蹦蹦跳跳地下楼——
一身休闲卫衣,头发扎成高马尾,背包侧袋插着折叠遮阳帽,整个人像刚充完电的小马达。
“哥,我走啦!”
她嘴里叼着片吐司,含糊地报时,“约的九点,公园北门集合!”
林笙把酸奶塞进她背包前袋,拉链一拉到顶,语气不紧不慢:“记得几点回家?”
“下午四点前!”
苏星澜立正敬礼,又拍拍背包,“江弛说他会送我回来,放心!”
听到这个名字,林笙眉梢微松。
昨晚许稚已发消息告知自己不参加,却顺口提了句“纪星澈也去”,让他心里留了根刺。
可转念一想:江弛在,又是班级内部活动,自己若硬跟去,反倒让苏星澜不自在。
于是他把担忧压进喉咙,只抬手替妹妹理了理刘海:
“行,去玩吧。注意安全,别跑太远,有事随时电话。”
“知道啦——”
苏星澜拉长尾音,兴冲冲地跑去换鞋,一手去够门把,一手朝后胡乱挥了挥。
米色背包上还晃着江弛上次送的迷你奖牌挂件,金属撞在门把上叮当作响。
台阶下,白色轿车停在路口,老周今天负责“护送任务”,后车门早早敞开,隐约还能听见江弛在里面哼着跑调的小曲。
林笙目送车子拐出枫林道,才转身回屋。
屋里一下子安静得能听见钟摆,他站在玄关想了想,索性上楼,顺手把多备的一个奖牌挂件塞进自己书包
——万一用得上,当“护身符”也好。
琴房灯光冷白,他弹了半小时热身——
先是哈农,再把今晚比赛要用的《塔兰台拉》过了一遍,指尖在低音区踩延音,像给心里那根弦校音。
时针指向十点半,他收好琴谱,把节拍器归零,琴盖“咔哒”合拢。
手机退出飞行模式,一条赛事方提醒跳出:请于十二点到达市区音乐厅走台。
他回了个“1”,起身去冲了个短淋浴,换上深色西装,领带却松着第一颗扣子——比赛还早,他只想先适应场地,不必全副武装。
下楼时,老周已把车子停在侧门。
林笙把书包扔进后座,顺手把那块“番茄侠”奖牌挂件扣在琴谱袋拉链上
——金属碰撞声清脆,像给今天的行程又加了个隐秘的节拍器。
“少爷,直接去音乐厅?”
“嗯,绕一下后门,别走正门。”
他拉上车门,车窗升起,枫林道的晨光被切成一格一格的剪影,向后退去。
车子平稳驶出,他低头最后确认一遍乐谱,指尖在膝盖上无声地敲着新改的节奏。
他随口问:“星澜那边情况如何?”
“放心,小姐刚进公园,那位江同学也跟着,一切顺利。”
林笙点点头,不再多问。
他计划好:比赛完在附近吃个简餐,再让老周绕到公园后门——接妹妹回家,名正言顺,也不打扰班级聚会。
下午两点,阳光亮得发白。
他让老周把车停在公园后门树荫下,离约定时间还有快两小时。
以苏星澜的贪玩性子,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出来,他索性戴上耳机,看刚才比赛录屏——
镜头里的自己手势稳健,他却在挑剔某个和弦延音稍短两帧。
正想着重录一遍,车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拉开——
苏星澜像颗小炮弹冲进来,带着外头的阳光与尘土。
她喘着气,声音压得低却急:“周叔,快走!”
林笙摘下一侧耳机,还没开口,苏星澜已看见他,明显一怔,紧绷的小脸缓和了半分,却仍是闷闷的:“……哥。”
她坐下,车门“砰”地合上,外头的光被挡在玻璃外。
她没扑过来撒娇,也没兴奋地攀谈,更不见江弛的影子——与林笙预想的“恋恋不舍”画面完全错位。
她低头,指尖绞着卫衣下摆,不说话,也不喊疼。
林笙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抬手对老周轻点方向盘:“先开车,慢点。”
车子滑出树荫,阳光被车窗滤成柔黄。
林笙把靠背往后调了半格,给妹妹留出足够沉默的空间,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像留一盏暗灯,等她愿意开口的那一刻。
-----
轿车拐进枫林道,夕阳透过车窗,把后排切成明暗两段。
林笙一身深色西装,领口微敞,靠坐着听曲子;苏星澜缩在对角,卫衣帽子叠在颈后,高马尾有些松散,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飞。
她几次张口,却只发出气音,像被谁按了静音键。
林笙不催,留一只耳机给她,另一只自己塞着,指尖在膝上轻点拍子——余光却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车子驶过最后一处红绿灯,林宅铁门已在望,苏星澜终于“啪”地双手拍膝,像解开静音键:
“哥——我憋不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
最近公园里新搭了个“练胆屋”,外壁刷着惨绿的手印,门口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胆小勿入”。
班上一群人却兴奋得很,抽签分队,江弛被推到“娘子军团”中央——运动会功臣,理所当然当护花使者。
苏星澜也被拉进这支队伍,本想凑个热闹,结果成了夹在花海里的小豆苗。
入口的厚重门帘一落下,黑暗立刻吞掉所有轮廓。
劣质音响爆出低频鬼叫,地板下隐藏的鼓风机“呼”地掀起冷风,裙摆与发丝瞬间乱飞。
女生们尖叫着往中间挤,江弛个子高,被当成天然支柱,左右手臂瞬间挂满求助的手,像一棵突然长出手臂的红杉。
队伍哄笑着往前涌,苏星澜被挤得踉跄,肩膀撞到冰冷墙壁,疼得皱眉,却没人注意。
拐过一个急弯,灯光突然全灭,只剩脚底零星的地脚灯泛着幽绿。
人群惯性前冲,苏星澜脚下一空,被人流“推桨”般往后拨——她重心不稳,扑通坐倒在粗糙地坪上,尾骨生疼,掌心蹭到灰尘。
她低声“嘶”了一下,抬头却只看见无数条腿在眼前晃动,黑暗里分不清谁是谁。鬼屋音响恰时爆出尖笑,掩盖了她的呼喊。
前方,江弛被簇拥着越走越远,幽暗里只剩他发梢被紫光灯照出的微弱火色,像渐暗的灯塔。
最后,还是个同样被挤在后面的矮个男生注意到了她。
他穿着一件灰色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在鬼屋刻意制造的幽暗里看不清脸。
见苏星澜跌倒,他快步贴过去,伸手欲扶。
“学姐,没事吧?”
他声音低,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混在鬼屋尖叫里,像一条滑腻的蛇信。
苏星澜没去扶,只匆匆道了声“谢谢”,接着咬咬牙,自己爬起。
她拍了拍掌心沙砾,有些狼狈地低下头,捂着耳朵,闷头朝相反方向跑。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面前出现一截向上走的木台阶,尽头有微光从门缝透进来。
她掀开门帘,正午炽烈的阳光瞬间倾泻而下——原来是一条应急通道,直通鬼屋侧墙外的草地。
苏星澜眯起眼,像从深海突然浮到水面,胸口那股闷气终于吐出。
她回头望了眼黑洞洞的出口,鼻尖被草地的热风一吹,眼眶莫名发酸,却倔强地吸了吸鼻子,转身踏上铺满碎石的园路,一路朝公园大门走去。
身后,鬼屋的尖叫与音乐仍在继续,而她把那份被落下的委屈,留在了黑暗里。
-----
直到现在,那份被留在黑暗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港湾。
苏星澜鼻尖一酸,却不再觉得丢人。
她深吸一口气,话像开闸的水,噼里啪啦往外倒——
“哥,你不知道!那鬼屋黑得跟墨缸似的,脚底还冒冷风!”
她语速飞快,带着跑完步后仍未平复的喘息,“我一进去就被挤到队尾,人家女生全往江弛身边涌,他高个儿一挡,我连灯都看不见!”
说到这儿,她把手背当成惊堂木,啪地拍在膝盖上,“而且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推了我一把,我直接坐地上了,屁股现在还疼!前面那群人还只顾着往前走,光给我看他们的脚后跟!”
苏星澜越说越气,腮帮子鼓成河豚,
“那个大功臣——”
她故意拖长音,酸得能拧出水,
“被女生们左拥右抱,哪有功夫回头看我摔没摔?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听着头顶鬼叫,还有不知道哪来的风吹我裙子,我都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失踪人口了!”
她喘了口气,声音低下去,带着小小的委屈,“最后还是个戴帽子的学弟扶了我一下,我道了谢就往前跑,结果误打误撞推开一扇木门——然后,我就那么逃出来了。”
说完,她整个人往靠背一陷,像把满肚子的愤懑全倒空了,只剩鼻尖还红红的。
林笙静静听完,取下耳机,伸手把歪到她肩前的马尾重新拢好,声音放得很轻:“先别气,慢慢说——有没有哪里磕到?”
苏星澜摇头,鼻尖微红:“就是膝盖青了一点,小伤。可我就是难受——明明是我给他加油最多,结果他却只顾着跟别人玩,留我一个人在后头。”
话到最后,已带上不自觉的撒娇。
林笙叹息一声,侧身从后座抽出常备的冷敷喷雾,递给她:“先冰一下,别让淤血扩大。”
随即,他抬眼对老周道:“绕回公园去,不急回家。”
苏星澜愣住:“还要去干嘛?”
林笙已拨通江弛的号码,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去让他接人——把掉队的队员接回来,再当面道歉。”
他挂断电话,侧头对妹妹眨眼:“哥哥不能帮你哭,但可以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轿车掉头,夕阳透过车窗,落在苏星澜怔然的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被光晕软化,嘴角终于悄悄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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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轿车带着委屈折返回来,轮胎碾过公园侧门的碎石小径,发出“沙沙”的轻响。
午后的阳光直直洒下,落在门口那道高个身影上——红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像一团来不及整理的火焰。
江弛站在闸机旁,手里拎着一瓶冰水,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他换回了便服,黑色T恤衬得肩背更宽,胸口印着简单的白色字母,却掩不住刚刚百米冲刺后的急促呼吸。
见到轿车停稳,他立刻迎上前两步,又迟疑地站定,像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靠得太近。
林笙先下车,反手轻轻带上门,目光在江弛脸上扫了一圈——
愧疚、焦急、还有一点点被撞破的尴尬,全都写在那双一向亮晶晶的眼睛里。
他没开口责怪,只侧了侧身,让出后排车门。
苏星澜跟着钻出来,背包挂件早已摘下,卫衣帽子还扣在头上,额前几缕碎发被阳光照出淡金色。
她没像往常那样蹦跶着打招呼,只站在车边,脚尖蹭着地面的小石子,一声不吭。
江弛的视线立刻落在她身上,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对不起。”
像怕她听不见,他又往前半步,语气更软:“我没想到你会掉队,也没注意到你摔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我不对。”
苏星澜还是没说话,只抬眼看他,鼻尖在阳光下微微发红。
林笙适时抬手,看了眼腕表,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先找个阴凉地,慢慢说。”
他走在前头,给两人留出并排的空间。
红发少年频频侧头,想确认苏星澜的膝盖,又想解释自己当时的“被困”
——话语笨拙,却真诚得一塌糊涂。
苏星澜起初闷声往前走,到后来脚步慢下来,鼻尖的红晕也逐渐褪去。
走到枫树下,林笙停步,背对两人,低头给老周发消息
——像给这段尚未散场的青春,留一个体面的落幕。
别嫌误会散得快、收场太轻巧
——少女情绪本就上头快、退潮也快。
她炸毛时像暴风,其实要的不是长篇大道理,
只是一句及时又真诚的“我在乎你”。
把真心递过去,风就停了。
[烟花][红心][烟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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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校园玛丽苏世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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