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鸟，宜居的岛》忆庭

9、Chapter9

　　李嘉欣走到林鸮身边，勾住她的肩膀。

　　“徐语你认识吗，就是你今天抓你打架的那个老师。”

　　“教英语的，今年二十五，华师毕业。”林鸮调着吉他的弦，一边回答着，“这么说起来和你还是校友。”

　　林鸮肯定地点头，一开始她也没看出来李嘉欣居然是师范毕业的，真不知道这副随意懒散的模样是怎么毕业拿到教师资格证的。

　　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紧接着道：“她人挺好的，至少在课上很好，私下我不知道，接触不多。”

　　“行了，你忙吧。”李嘉欣拍了拍林鸮的肩膀，“今晚你就唱你喜欢的，别的不用干。”

　　林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上扯出笑容，“那我能喝酒吗。”话音落下，后者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回头指着她的脑袋，严厉警告，“毕业再喝。”

　　明知道是这种结果的林鸮低头笑着练习吉他指法，满脑子都想着今晚表现好，就能立刻拿到两百块，以陌生人的身份短暂拥有她的部分美好。

　　光是这样想着，就觉得心里泛出的甜有些发着苦涩的腻。

　　李嘉欣来到二楼办公室简单洗过澡，换了身性感的红色礼裙，薄唇淡颜在大波浪的发型下衬托得更为清纯可人。

　　她走到吧台前坐着，林鸮给她调制了一杯符合今晚气质的鸡尾酒。

　　“你说说你，这要是流入社会了，得祸害多少小妹妹，长得高有腹肌，会作画会音乐还会玩滑板台球，还是校羽毛球队的，调酒也调的不错。”她调侃道。

　　林鸮这样的确实能令很多人为之着迷，就连李嘉欣坐下来好好看她调酒，听着她说酒里的配方时，都觉得有些迷人。

　　“徐语来了。”她专门为自己的英语老师调制的鸡尾酒端上吧台，“这杯酒叫，迷人的危险，很衬托你。”

　　话音落下后，林鸮离开吧台，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等待晚上十点的驻场时间。

　　徐语如约来到这家酒吧，现在的时间还没客人，舞台边上坐着服务员，显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等待她的只能是坐在吧台前的性感女人。

　　“你好。”徐语的声音魅惑和性感。

　　李嘉欣顺势回头看，便见到徐语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一头黑长直就这样搭在肩上，她有些看呆了，这和在学校看见的完全是天差地别。

　　“Carmen。”她礼貌地递过那杯名为迷人的危险的酒，“我的英文名。”

　　后者接过这杯酒，脸上扯出感兴趣的表情，“中文名呢。”徐语抿上一口，坐在她的身边。

　　她眉头故意上挑，放下手中端着的酒杯，故意朝徐语脸上凑，“那一会你会叫我的名字吗。”

　　徐语没回答，歪着脑袋吻上李嘉欣带着酒气的唇。

　　在相互纠缠中，徐语搭着对方的肩膀，一直到空气变得稀薄才缓缓推开。

　　“你猜。”她轻声笑着，随后将手搭在李嘉欣的唇上，“妆花了。”

　　李嘉欣明白话语中的意思，牵着徐语的手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里没有林鸮那显眼的电灯泡，就连灯光都是昏暗的黄色，暧昧又给人不真实的感觉，徐语一把将李嘉欣抱在洗手台上。

　　凑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精致的面庞，而后吻上。

　　“你不怕有人吗。”徐语乘着呼吸的间隙，问道，后者眉头紧蹙，然后露出勾人的笑，“怕被你女朋友发现吗。”

　　“那就试试看会不会被发现。”

　　说罢，一个法式深吻袭上徐语的唇，她顺应着她的吻，一路往下。

　　此时的林鸮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为了补救，她赶忙来到洗手间门前，摆上正在维修设备的黄色路牌。

　　为了双重保险，她又站在门口等着，一个白眼恨不得翻上天。

　　又来，这个月都第几个了；林鸮无奈骂着。

　　一直到半小时后，洗手间传来水龙头打开的流水声，林鸮这才将牌子收起，回到舞台边上的高脚凳装作无事发生。

　　徐语跟在李嘉欣身后，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林鸮看着时间已经接近，她坐在麦克风前，眼神落在李嘉欣身上，比出“OK”的手势。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熟悉。”李嘉欣满脸都是害羞的红色，就连心在都在砰砰跳着。

　　关于一个渣攻如何变成贱受这件事，全得看李嘉欣，今晚居然是第一次……

　　徐语喝着酒，轻声跟着林鸮唱歌的节奏哼着旋律。

　　空气一阵安静就只剩下音乐声。

　　“1NO，一夜激情的爱，这名字很好听，像你给我的感觉一样。”

　　这番话让李嘉欣的心情顿然跌落谷底，遮羞布被瞬间扯下的无助感，只剩下赤裸的眼神交给对方。

　　徐语察觉到那令人惴惴不安的心，她轻声笑着，主动伸手捧上李嘉欣的脸，隐去挂在脸上的面具。

　　放在以前，李嘉欣随意放荡，总是被抛弃，她拼命想把自己伪装成小白兔，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身上得到所谓的爱。

　　“我很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李嘉欣一愣，她轻轻推开对方的手，面对这样真诚看不清真假的感情，真就如同这杯酒的名字一样。

　　迷人的危险。

　　她附身再次吻过那张唇，对方没拒绝也没接受，这让李嘉欣一愣，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徐语将自己的手掌抵在对方脑袋后，把被动化为主动。

　　这时的酒吧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她们就这样坐在吧台前亲吻。

　　“做我女朋友试试吧。”徐语那带着攻击性的狐狸长相，歪着头小心翼翼问着，表情还是生怕被拒绝的试探模样。

　　徐语害怕李嘉欣这样的人，会把自己当做玩具，可又害怕永远无法拥有，连被抛弃的机会都没有。

　　“我会记得你的名字，一直在心里。”

　　李嘉欣甩给林鸮一个大摊子，扭头就和徐语跑去对面酒店。

　　电梯里，一向主动的李嘉欣面对徐语，像个懦弱的小鸡似的，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天不怕地不怕，遇到比自己还主动的就瞬间知道天外有天。

　　走进房间，徐语将李嘉欣禁锢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的唇温柔暧昧，相比对方那侵略感，徐语显得更稳重。

　　“嘉欣。”她在对方耳边留下自己的名字，“我知道，19届优秀毕业生，英语国际大赛第三名，放弃保送研究生名额的那个李嘉欣，是你吗。”

　　李嘉欣这名字在广州的大街上就像每个人都会呼吸一样，大众，重复率极高。

　　徐语没给她回应的机会，眼里都是李嘉欣温柔妩媚如雪糕般甜腻诱人模样，她轻轻吻过那张带着眼泪的脸，揉进怀中。

　　“嘉欣，我在。”

　　这才说完，徐语就接了个电话，把对方丢在冰冷的大床上；这时才知道，原来一声不吭地把人丢在酒店里是多么冰冷的一件事。

　　康莱总是随叫随到，带了一身干净随意的休闲装，四十分钟后走进这间冰冷的房子。

　　李嘉欣哭得楚楚可怜，“凭什么啊，凭什么就这样跑了，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你知道吗。”康莱轻声道，“你这副模样真的很诱人。”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你，你不会？放心吧，我不介意你有心上人。”

　　“我嫌弃。”

　　果然，康莱变得越来越像林鸮，就连口吻都一模一样，“说说而已，还真当真了。”李嘉欣终于穿好衣服，扎起一头波浪卷，“林鸮呢，你送她回去没有。”

　　“没有，她还在生我气。”康莱说得委屈，像是被什么大人物欺负了似的。

　　“说句实话，我把你当朋友，这是真的，你喜欢林鸮什么。”

　　康莱耸着肩膀，自卑地笑着，“不知道，我连喜欢一个人什么我都不知道。”

　　“说真的，等你想开了来给我当助理吧，我还真喜欢你这随叫随到的样子。”李嘉欣试图安慰道。

　　“那你喜欢吧。”康莱没好气地回答，扭头走出房间，后者见状，“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林鸮今晚能拿到两百，看她找不找你咯。”

　　话音落下，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康莱一个人走出电梯，手机就传来特别关心的提示音；是林鸮发来的。

　　【明天吧。】

　　【明天什么。】她忽然来了恶趣味，想逗一逗手机对面的小朋友，【第一次约么？】

　　林鸮愣住，手指颤抖着在键盘里敲下字母，【你怎么知道。】

　　【明天晚上七点来这个地方。】

　　紧接着一个地址甩过去，林鸮还没从上一秒缓过来，下一秒又陷进去，她呆愣地望着屏幕。

　　她不想让康莱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还没能力不能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

　　【我……来吧。】

　　【你是顾客，你说得算。】

　　康莱笑嘻嘻地回复过去，把林鸮给撩到一阵面红耳赤，林鸮是第一次。

　　两个人都在准备着明天的事情，康莱却主动的和室友们聊了起来。

　　康莱回到破旧的十二人宿舍，里面已经是乌烟瘴气，就算是这么晚的时间，还有亮着手机屏幕的灯光传来。

　　唯二没睡的两人见到康莱走进宿舍，还一脸意外，她一般可不会这么早回来，今天倒是觉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