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鸟，宜居的岛》忆庭

19、Chapter19

　　林鸮整理了下自己略显糟糕的着装，擦去脸上的疲惫后，主动接近康莱，在她身边拉出一张吧台椅。

　　紧接着朝她杯子里的酒望了一眼，便说道：“贝加尔湖。”

　　康莱循着声音侧过脑袋看去，对上林鸮那张依旧如一的死鱼脸，她在脸上露出害羞的笑容，以感兴趣地口吻回反问林鸮。

　　“小朋友，看来你很懂啊，高中毕业了吗，就来这种地方。”说罢，她凑到林鸮的身边，故作暧昧地吸取着她的气息，而后打趣地看着那红透的耳朵，“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林鸮愣住，大脑的褶皱被瞬间抚平般变得空白，康莱见自己的撩拨起作用，笑得更加开心，其中更多的是再次见面的喜悦。

　　“小朋友吃醋了？”

　　某人还想狡辩，但半小时前那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一样刺耳，“嗯，我也有钱，我可以……”

　　康莱笑容温柔，用手掌撑着脑袋，一副微醺的样子认真听对方说话。

　　“我可以给你钱，你只能陪我。”

　　笨拙的占有欲让康莱的笑容更加，她主动伸出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好啊，不过我可不便宜喔，小朋友够钱吗。”

　　“够……够，我有钱，我有。”林鸮磕磕绊绊地结巴，一句话都要重复个几遍。

　　她只是宠溺地看着林鸮炸毛的可爱，全然没注意到有个女人端着酒杯缓缓接近。

　　“方便喝一杯吗。”女人很性感火辣，属于李嘉欣那一款的，看样子就像个土大款暴发户，康莱先是看了眼林鸮，这才回答道：“抱歉喔，聂总，已经被捷足先登了，今晚我得陪这个小朋友。”

　　女人见状往后撤了一步，以便更好地打量林鸮，能看得出从她眼里的不解，“一个小孩？成年了吗，康小姐还真是难约呀。”她失落地调侃道。

　　“来这么久我都成常客了，康小姐连个追求的机会都不肯给。”

　　康莱只是露出笑容，端起酒杯对着女人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聂总，这杯就当赔罪了，今晚确实是有客户呢。”

　　“看来康小姐身边有不少追求者呢，这周又拒绝了几个。”女人喝下杯中酒，问道，“不过，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好。”康莱礼貌的答应下来，林鸮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早已气得握紧拳头。

　　一直到那个人走远后，她才有精力注意身边身边生气的小鸟，“这空气怎么比刚刚还要酸呢。”

　　林鸮并不想承认自己吃醋，但事实摆在面前，姐姐有很多追求者，自己只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

　　一瞬间自卑感涌上心头，她侧过头不再去看康莱，对方却主动凑过来，吻上那张倔强又冰凉的唇。

　　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林鸮的心脏快到就要跳出来那般难以呼吸，康莱眼中的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那这样呢，还吃醋吗。”说罢，她将手掌搭在气呼呼的脑袋上，“好了，过去那边坐吧。”

　　林鸮跟着康莱来到酒吧的DJ台旁的卡座坐下，她叫了一瓶轩尼诗XO，还有一瓶蒸馏水。

　　“小朋友，喝过酒吗。”

　　“喝……过，我会喝……”

　　康莱低头轻笑道，把手放在她大腿上，“不用紧张，今晚我只陪你，随你做什么。”

　　服务员把酒放在桌面后，对着康莱打了个手势，她便用笑容回应。

　　她熟练地倒酒，敬酒，再到靠近林鸮，熟练到这些动作像每天都会发生的机械动作。

　　“好了，就当是陌生人，不用对我戒备，更不用紧张，喝下这杯酒就算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只要快乐就好。”

　　凑到耳边的话音落下，康莱小心地喂林鸮喝刚刚倒出来的绿茶，而自己喝的是烧胃的烈酒。

　　林鸮有些不太适应这距离，她想躲却无处可去。

　　“小朋友。”康莱故意往林鸮的脖颈处蹭，时不时将气息送入她的耳朵，“喜欢姐姐吗。”

　　后者的身体早已僵直，不断咽着喉咙的刀片，生疼的感觉让这氛围更为尴尬。

　　她只能磕磕绊绊地回答，“喜……喜欢。”

　　得到回答的康莱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只是一个眼神的撩拨便让林鸮瞬间缴械投降。

　　“带身份证了吗。”

　　林鸮听罢下意识拿出手机，但她忘记自己已经换上了最新款的手机，还没套手机壳，身份证在旧手机的背后。

　　康莱看着这一万多的手机扬起眉头，露出感兴趣的口吻，“看来小朋友在这段时间里过得不错嘛。”

　　“我……我电子身份证可以吗，电子扫描件我也有，可以吗。”林鸮说得很着急，生怕因为一张证件就失去对方。

　　满眼的委屈和期待，下一秒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康莱被她的可爱逗笑，脸上这才出现工作以外最真实的笑容。

　　她伸出手揉着林鸮的脑袋，“当然可以。”

　　康莱喝完杯里的酒，示意服务员将酒和饮料送到隔壁的酒店前台，林鸮掏出手机付款后，看着上面的价格天塌了。

　　卡座四千五，酒五千六，蒸馏水八十八；林鸮看着账单顿然觉得天黑了，这人怎么还宰客呢！！！光是这样想着，也只能在心里发出无能怒吼。

　　只是这些东西，康莱的提成就能赚到价格的四成，隔壁的酒店的价格自然也是如此。

　　一晚上见个人的功夫，林鸮一路上都在扫码付款，几乎没停下来。

　　在电梯里，林鸮不敢直视康莱的眼睛，在尴尬中艰难地到达顶层的套房，刷卡进入后，林鸮被里面的装修震惊到合不拢嘴。

　　虽然在詹恩赐家里已经见过比这还要豪华的程设，但这只是一家酒店啊；林鸮腹诽着，随后装出见怪不怪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康莱拿起放在茶几的半瓶酒，往杯子里倒了些，紧接着坐在林鸮身边，顺势翘起二郎腿，目视着前方的巨大电视机。

　　手指一圈圈在杯口上转着，将气氛推向冰点，任由谁都在这安静中没有开口。

　　直到她仰头把杯里的酒倒入喉咙，“高考考了多少分，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

　　“两百三十五，体育职校，通知书我扔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康莱并不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那般点点头，“复读吧。”

　　林鸮摇着脑袋，全身都在拒绝这个提议，“詹恩赐说，让我去国外留学，我不复读，还不如去国外混日子。”

　　“现在就想混日子了吗，以前认真的样子哪去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林鸮。”

　　“有钱就行，有钱你就会在我身边，我可以用钱就像今天把你捆在我身边，我听詹恩赐的话就有钱，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林鸮理不直气不壮，甚至害怕把这真心话说出口，会再一次失去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可大脑就是这样，不经过任何思考般私自决定。

　　“对，有钱就行。”康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随后再倒了一杯酒，发出自嘲，“毕竟在有些人眼里，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贱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忍受这些年受到的冷嘲热讽，每一个字都听在心里，再每次陪客人喝酒时，那些话又瞬间如尖刺般。

　　康莱仰头猛地喝完一大杯酒，灼烧感充斥着整个喉咙，接踵而来的是耳鸣和一阵晕眩，她知道自己大抵是喝得急了，今天也不知道喝的第几杯，陪的第几个客人，还好在下班前遇到了林鸮。

　　林鸮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康莱主动解开衬衫的扣子，凑上前时，还能闻到浓烈的酒精气息，让她的大脑也跟着晕起来。

　　一张温柔的红唇附上，动作很慢很小心翼翼，像是在照顾温室中的花朵般，康莱试探地汲取她的气息。

　　没得到拒绝反而更加放肆，撬开齿关略带着占有欲地侵占着每一处舌尖，恨不得把这块肉咽在喉咙里永远记住这只小鸟带来的温暖。

　　康莱侧过身子，把林鸮禁锢在自己和沙发的怀抱之间，她以上位者的眼神俯视着这只折翼的烈鸟。

　　“你好像不是很愿意。”康莱双手捧着对方的脸，打量道。

　　这番话一出，某人瞬间绷直着身体，急忙想为自己辩解，可词语的匮乏让她双眼满是慌乱，“我可以的，姐姐，你不要去找别人，姐姐。”

　　林鸮越说越想哭，她害怕自己的一点动作就让康莱离开去找别人，直到现在那个女人说的话还刻在大脑里。

　　现在只想一味地附从对方，哪怕成为奴隶，成为永远被禁锢在笼子里的飞鸟。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姐姐？”林鸮一时间顿住，不免想到那段时间，那两次发生的事情，她故作雏鸟地扯出笑容，“什么。”

　　康莱没回答，只是做出一个摇头的动作，随后牵起林鸮的手，“哭哭啼啼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幼稚的小孩吗。”

　　后者的手愣住，好像才领悟对方话中的意思，她忍不住眼泪，手却是不停的颤抖。

　　林鸮好像扯开这些碍事的布，可用尽力气也只是飞出去了几颗扣子，她看着一切跟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着康莱。

　　“姐姐……对不起，我会弥补的，姐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姐姐。”

　　这一口一个的姐姐让康莱很是开心，并不在意这些衣服的下场是什么，倒是看着林鸮楚楚可怜的眼泪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