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鸟，宜居的岛》忆庭

20、Chapter20

　　康莱俯身吻去林鸮落在脸颊上的眼泪，满眼都带着宠溺的温柔，“好了，小朋友，不哭了。”

　　林鸮哽了一下嗓子，静静地听着，康莱很喜欢她那张可爱的小脸，然后用手托住她的脸颊，在她的嘴唇和脖子上亲了一口。

　　两人从浴室出来后，林鸮像是变了个人，从小鸟变成猛禽，将康莱看做饥饿时的腐肉，拥在怀里啃食殆尽。

　　第一次是在浴室，她并不像个成年人般的举动，而是脸上全是红晕，或许是紧张又或者是害羞。

　　她从背后将康莱紧紧抱在怀里，脑袋埋进那克莱因蓝的发丝中，“姐姐。”

　　康莱已经没力气搭理这人的话。

　　林鸮把手臂环住她的脖子，手臂一用力就会让对方感受到压迫，她也这么做了。

　　“姐姐。”

　　“嗯？”

　　“有多少人见过。”林鸮依旧醋意满满，在康莱的肩上轻轻咬下一口，留下一个暧昧的牙印。

　　康莱被突然而来的刺痛弄得皱眉，她已经顾不得思考，单手撑着冰凉的瓷砖墙，“只有你。”

　　显然林鸮不信，不过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洗过澡后康莱还是很头晕，没力气地扭头抱住林鸮，后者只是温柔地套上酒店提供的浴袍，便任由她将双手搂着自己的脖颈。

　　在浴室的镜子前为她吹干一头蓝色的长发；这一幕在林鸮的脑子里出现过很多次，幻想着以后都能像现在这样，拂过她的发丝。

　　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不知疲倦。

　　林鸮如饕餮似的不知足，一次接着一次地占有姐姐的全部，直到彼此的距离为零。

　　清晨的日出透过白色的梦幻窗帘传来，康莱已经失去力气地瘫在一片凌乱的白色床上。

　　“姐姐。”

　　她一晚上一直都在喊着姐姐，听得康莱已经后怕起来，毕竟这只小鸟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喊出这两个字，就已经知道结局。

　　康莱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林鸮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我叫客房换床单，你先睡吧。”

　　林鸮歪着小小的脑袋说道，随后她露出笑容，关门声响起后，康莱松了口气，一晚上的折腾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疲倦。

　　不愧是十八岁的小孩，总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简单洗漱后，康莱裹着浴巾遮住腿缩在沙发上，负责客房的将床单换好后就离开，林鸮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大约是半小时后这个小孩才按响门铃，康莱见状两步并作一步上前开门，见到她的一瞬间满是担心的语气责备道：“去哪儿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买早餐了。”林鸮提着面包和牛奶摆在康莱面前，“昨晚你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牛奶暖暖胃，对身体好。”

　　她说罢，低头绕过康莱撑在门框上的手臂，把早餐摆在茶几上，“先过来吃早餐，然后你那边排班是什么时候的。”

　　康莱走到她身边，听着这些话好像她对这其中的东西都了如指掌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了解。”

　　林鸮并没有察觉出对方有疑惑，抓起面包喝着牛奶，嘴里含糊不清回答道：“我知道很多，我上网查了，你陪我到开学吧，这段时间的钱我会给你的。”

　　话音落下，康莱握着浴巾的手越发用力，随后一巴掌打在林鸮脑袋上。

　　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富二代，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成为附属品的模样，而现在心爱的人却成为了自己最痛恨的存在。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林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手中的面包也被打得飞了出去，她一只手抱住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抓着自己的牛奶。

　　紧接着是不知所措的语气传来，她没有任何气势，像个任人摆布的软柿子，“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我下次……我下次不买早餐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康莱无语地啧了一声，看来这个小朋友的背后有歹人在作祟，收起刚刚那番愤怒，转化成了另一个态度。

　　她来到林鸮身边，把手掌搭在刚刚打过她的地方，眼神再次变得温柔，“你真的不想努力了吗。”

　　“不想，反正现在挺好的，等到九月份我就出国了。”林鸮说得很认真，眼里的世界全被金钱所蒙蔽。

　　“我去上班了。”这样的回答让康莱很失望，这完全不是当初那个不服输一身傲骨的林鸮。

　　她扭头换上昨晚的衣服，把林鸮丢在酒店里。

　　后者见到离开并不显出惊慌，依旧咀嚼着面包，直到康莱的手触碰到门把手，这才开口说话。

　　语气轻松，且有足够的自信让康莱留在这间房子里。

　　“我能让你妈重新下地，只要你留在这，陪我到九月份，你父亲的真相就在我的手机里，还要走吗。”

　　她见康莱并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林鸮松出一口气，眉头稍微皱起了些，语气充满失落和委屈，“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讨厌我了。”

　　林鸮说罢，把手里的面包渣在裤子上来回蹭干净，紧接着站起身故意作出叹气的动作。

　　“好吧，那我走了，姐姐。”

　　“你真的变得陌生了。”康莱夺过林鸮手里的门把手，仰着脑袋对她的眼神重声道：“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林鸮呆愣站在原地，大脑瞬间宕机，还在处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显然CPU显卡都不支持也都接近了爆炸的温度。

　　她甩开门在楼下叫了辆出租车，在大堂跑到门口的时候，康莱就在旁边看着，只是林鸮没看见，她跑得很快，用尽全力。

　　早上七点，天空已经大亮，林鸮站在李嘉欣的公寓大门，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对方的电话。

　　大约半分钟后，李嘉欣戴着黑框眼镜，像是一晚上没睡的样子，满脸憔悴地跑来开门。

　　同样的对上林鸮的黑眼圈，大约在大脑里思考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便笑着打趣，“一晚没睡啊。”

　　“她把我打了。”林鸮满眼的怨气无处安放，李嘉欣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容更加，“那你们真的很刺激喔，搞搞震。”

　　“我按照你说的，查了她爸的，她妈的偏瘫也能治，我都说了啊，她为什么……”

　　李嘉欣来了兴趣，眯着双眼打量着林鸮，“所以因为这个，她把你打了？真打假打？”

　　“她现在和我说再也别找她了，都怪你的主意，本来还好，我说给钱她就开始打过，怎么还跟钱过不去，她以前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林鸮越说越委屈，眼泪如开闸般哗哗往下淌，让李嘉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双手不知所措，最后干脆直接摊手拨打康莱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的很快，李嘉欣没说话，把手机抓在手里，让电话那头的康莱清清楚楚听到这可怜的哭声。

　　可康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人回答她。

　　“钱谁不喜欢，我也喜欢，但是我可听说康莱的价格到五十万都见不到她一面，你说她是不喜欢钱，还是嫌弃这五十万太少。”

　　“我还知道她从来没有做过那种生意，在理发店没有在蓝海也没有，你觉得，她是不喜欢钱还是嫌弃这钱太少了，不值得往床上一躺。”

　　林鸮的大脑简单，没有把问题想的清楚，几乎是在话音落下后，瞬间接上，“我说了给她钱，一百万都行，要多少我就给多少，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是真喜欢她。”

　　“该，你跟你的钱过去吧，还是抓紧时间去复读吧，考个两百分还不反思自己。”

　　“我都有钱了，为什么，我又不是不给她钱，明明就是她说，她喜欢有钱的啊，我现在有钱了还不要我。”林鸮哭得越发大声，这副模样康莱都没见过。

　　“为什么一开始她对我这么好，现在就对我那么冷淡，还要把我赶走。”

　　某人在电话那头将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初说的那些谎言都被这只小鸟听了过去，还傻乎乎这一切的谎言都当真了。

　　李嘉欣摇头无奈，将手机举到耳边，扭过脑袋走回客厅，“你都听到了吧，确实是我教的，但她的理解有问题不能赖我，就算这样，我传达的有问题，你在电话里听得总没错吧。”

　　“三观都被你带坏了。”康莱的语气很重，听起来气得不轻，“别让她来找我了。”

　　“行，好，知道了。”李嘉欣故意拖拉着回答，瘫在沙发上回头看着林鸮随后挂断电话，“在我这休息吧。”

　　林鸮用衣领擦干脸上的眼泪，本就瘦弱的人显得更为狼狈可怜，李嘉欣随手在地上丢了套未拆封的衣服。

　　“别把心眼都放在钱上，真话假话你自己心里琢磨，真不知道你这样的智商怎么活到现在的。”

　　她手里紧紧抓着衣服，想不通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自己明明就按照康莱喜欢的模样去变，最后得来的结果也是一样。

　　林鸮看着手机里传来的信息提示音，是一条好友申请，头像q版林鸮鸟，她知道这个人是康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