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的嫁衣》Lyre LL

7、6、路很窄

　　[ 你怎么坐这里？] 凉夏看到临筑在深海吧内小隔厅中窝着，[ 见过钟老大没？]
　　她也窝进临筑身边沙发。这个小隔厅是吸烟区，可临筑又不抽烟。
　　[ 没，在等你。] 临筑有点浮躁。
　　凉夏瞟她一眼，[ 鬼啊。]
　　临筑也不理睬，径直推开玻璃门。凉夏跃起，跟上。
　　里面人挺多，但大都低声交谈。连音乐也低低的。是个相对安静的场所。
　　她们顺着楼梯往下走，走到最深处，吧台处坐了几个熟面孔。
　　吧台内，久违未见的人在客串酒保。几个人聊得有点热切，看上去都很愉悦的样子。
　　接着，钟毅抬头看到她们，用他特有的结实微笑，做了招呼。黝黑结实的身段，加上了然的笑容，很是引人注目。
　　[ 钟老大，真想你啊。] 凉夏隔着吧台拥抱他，还很用力拍了他两下。同时也感受到他在她背部的拍击。
　　[ 正在聊你，你就到了。] 钟毅咧嘴。
　　旁边，杜靖平等人低低坏笑。
　　[ 恩？打死你们这些长舌公！] 凉夏真想拍死这群家伙，肯定拿她当下酒笑料了。
　　[ 当男人变得长舌，女人只好沉默。] 凉夏觉得悲哀。
　　[ 哈，向我们的苏格拉底.关致敬。] 莫公子笑道，举杯。
　　那边，临筑与钟毅聊了几句。
　　然后钟毅给她们一人一杯。临筑是调酒，她是果汁。
　　[ 钟老大？] 凉夏愕然。
　　钟毅照样咧嘴，[ 这里是要做生意的，得罪客人就不妙了。]
　　哈哈，杜靖平等人捧腹，莫公子还作势滑下椅子。
　　凉夏顿觉做人太失败了。[ 算了，能娱乐到钟老大是我的荣幸。] 她摊摊手，瞥一下有点沉默的临筑。
　　临筑挥挥手，示意去找人。
　　[ 这次准备呆多久？] 凉夏问。
　　[ 看情况，下次登山计划还有一个月，没出意外的话，这次可以呆久点。] 钟毅回答。
　　凉夏看到他迅速低了下眼，像是想到什么。
　　[ 那好，我们可以痛痛快快杀几场。] 凉夏指的是篮球。他们也是多年球友。
　　[ 我们想到一块了。过几天，庞琚也该回来了。意远中学球霸又次风云重聚。] 梁洛说得连刺头都兴奋起来。
　　他们是场上个人表演欲极强，但又出奇默契的球友。
　　凉夏也很振奋，甚至有点忘乎所以，食指曲着放在嘴边。
　　尖利长音，让所有人停了下来，奇怪地看着吧台。
　　关凉夏是个祸害样，没人怀疑她。半带谴责的目光们统统扫向除她外其他人。
　　[ 哇靠！是不是女人啊？男人活也抢着干。] 几个人联合拍她，把她出卖了。
　　[ 啊，我忘了是在深海了。] 凉夏溜下高脚椅，带着杯子，去找临筑与临筑找的裴了。
　　她走后，男人们又恢复低声交谈的态势。

　　？临筑人呢？深海内有几张桌子灯光可媲美烛光。如果人窝在沙发中，就等于刻意隐在黑暗中。
　　凉夏找了几张桌子，除了惊艳了一批人，没有结果。
　　在远离吧台的靠墙处，没有灯光，但她知道有一排长沙发。她的宝座之一，于是她摸索着坐下。
　　刚窝进去，旁边冷声响起，[ 你坐到我的尾巴了。]
　　哈啊！她跳起，然后意识到是冷翠的声音。接着是临筑的笑。这时，眼睛已经能辨物了，她们俩的模糊身形蜷在沙发内。有点萧索。
　　[ 搞什么鬼？] 凉夏咕哝着坐下。
　　[ 你看裴的尾巴。] 临筑揪着冷翠的群摆，声音是不同平时的寂寥。
　　[ 演的是哪出？] 凉夏在黑暗中翻白眼，三个不正常的女人。
　　[ 海的女儿。或者是飞鸟与鱼。] 临筑有点嘲讽。
　　冷翠在黑暗中静静饮杯。
　　[ 那要找个王子才行。] 凉夏是知道的，[ 或者是找只鸟？鸟？！] 她说得好象吞了只苍蝇。
　　[ 哈哈，关，我太爱你了。] 黑暗中，临筑越过裴勾着凉夏的脖子，在她耳边喷笑。笑点很低的样子。裴无声。
　　凉夏眼眸在黑暗中沉暗。
　　[ 看，王子来了。] 她看到有人下了楼梯，修长的身形，有令花痴花痴的本钱。
　　这个时候，她不介意牺牲个陌生人。
　　王子已走到吧台处。
　　[ 嘿！帅哥！] 凉夏走过去拍他肩膀。
　　她的朋友在旁看她搭讪。判定着。
　　王子回头，瞪她，用两粒黑宝石。
　　OH ！MY GOD ！是她刚才的后爹。她头皮有点发麻，[ 原来是你！难怪帅呆了。]
　　王子回过头去。她怎么感觉他非常不想再见她。WHY？杀父仇？夺妻恨？
　　[ 你们认识？] 钟毅问。
　　而其他人，这下是全部滑下椅子，刚才就忍很久了。
　　[ 一面之缘。] 凉夏道，[ 刚才踢到腿，这位医生帮我检查了一下。]重音落在“医生”上。
　　没人理睬，继续笑。
　　这些家伙疯了。凉夏简直觉得丢脸。
　　[ 你想认识他？] 钟毅代大家问。
　　[ 我想为一尾美人鱼介绍王子。] 凉夏看到走过来的裴与临筑。
　　[ 你？] 钟毅再问。
　　[ NO。] 凉夏答。
　　[ 是我。] 裴抛来话语，同时看到“王子”有点惊诧，然后有点挑衅地看着钟毅。
　　这俩人的故事有点老套。加上临筑却有点新潮。
　　恢复凶悍的临筑开玩笑的心情依旧。[ 关，冤家路窄啊。]
　　凉夏觉得太对了。
　　[ 我先走了。有空联络。] “王子”看来无法再呆下去。
　　[ 关，这是我以前的学弟，纪寒。] 钟毅介绍。
　　纪寒点了下头，准备离开。
　　[ 送客。] 临筑踢凉夏一脚。
　　[ 神经。] 凉夏骂了句，然后跟上他。
　　在门口，走的有点快的他，突然停了下来。
　　她忙站住。
　　[ 为什么她是美人鱼？] 他问。
　　凉夏愣住，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问题好几种答法的。
　　他盯着她，又作势要走。
　　[ 因为我是海妖呗。] 她乱答，然后很风骚地撩发，心中恶寒。
　　他立马转身，走了。
　　真是怪人。凉夏总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