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禁止非法繁衍承诺书》麦多多多多

78、专业队伍

　　原圆的浅色竖瞳收缩了一下，身体瞬间绷紧。一股极其浓郁、鲜活、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的气味，猛地钻入他的鼻腔。
　　这和他平时闻到的方堃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那是温和的，带着粉笔灰和阳光气息的。
　　而这血液的味道，是如此直接、滚烫，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这是做什么！”
　　方堃看着原圆瞬间变化的反应，心里有点好笑，但还是把流血的手指举到原圆面前，让他能更清楚地闻到那股血腥味。
　　“闻到了吗？”方堃的声音很平静，“这是我的血。你记住这个味道。”
　　原圆下意识地点点头，视线几乎无法从那只流血的手指上移开。
　　方堃收回手，拿出块还算干净的布，随便擦了擦血，但伤口还在微微渗血，血腥味并没有完全消失。
　　他看着原圆那双因为本能而显得更加深邃的竖瞳，认真地说：“你熟悉我平时的味道。现在，也记住我血的味道。如果你没闻到，就说明我是安全的，是完整的，没受什么伤，你就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说不定还有可能我被掉包什么的，伪装了一个假的方堃回来？”
　　原圆摇了摇头：“我认得出你。”
　　方堃也笑了笑，算是认可了原圆的退让。
　　原圆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的伤口，方堃愣了一下，然后又伸出手来：“没记住？你再闻闻。”
　　方堃的手指头就在原圆脸前，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方堃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抽回手指，也许原圆需要“品尝”一下才能记得更清楚呢？
　　原圆只觉得舌尖上的血味特别诱人，温热的，咸咸的，一不留神，伸出来的是蛇信子而不是舌头。
　　方堃还以为自己眼花，随即觉得有点痒，就收回了手。
　　原圆慢慢抬起头，看向方堃的眼睛，里面的本能欲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方堃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给他一个判断安危的凭证。
　　这太原始，太直接。
　　“你……”原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住了吗？”方堃又问了一遍，语气轻松，好像刚才只是划破了张纸。
　　原圆重重地点头，声音有点哑：“记住了。”
　　“那就好。”方堃笑了笑，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原圆的头发，“家里就交给你了。看好大家，也……看好你自己。”
　　原圆看着方堃，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手，反而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低声说：“你快点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去找你。”
　　方堃失笑：“好，一定尽快。”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方堃、王哥和侯晴就悄悄出发了。
　　学校里的众人都起来送行，气氛有些凝重。
　　原圆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方堃的背影消失在晨雾和废墟之后，下意识地抬起手，嗅了嗅。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属于方堃的血的味道。
　　他握紧了拳头，方堃不在，他得把家看好。
　　方堃、王哥和侯晴三人离开了学校所在的相对安全区域，小心翼翼地穿行在破败的街道和废墟之间。
　　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空荡窗框的呜咽声。
　　“这地方安静得有点瘆人。”王哥压低声音，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磨尖了头的钢筋，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侯晴倒是显得轻松些，他活动着手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点出门“放风”的兴奋。
　　方堃没说话，只是推了推眼镜，握紧了口袋里揣着的几截粉笔头。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拐过一条堆满废弃车辆的街道，走在最前面的王哥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
　　方堃和侯晴立刻屏住呼吸，靠墙隐蔽。
　　前方十字路口，七八个身影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数量不多，搞掉它们，别弄出太大动静。”方堃低声部署，“侯晴，你左边那两个，我解决右边那三个，王哥补刀。”
　　侯晴十分灵巧，借着废弃车辆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左侧的丧尸。
　　只听“咔嚓”两声轻微的脆响，那两个丧尸的脖子就以诡异的角度扭曲，一声没吭地倒了下去。
　　另一边，方堃和王哥合作也很熟练，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
　　战斗很快结束，前后不到两分钟。王哥甩了甩钢筋上的污物，咧嘴一笑：“还行，手没生。”
　　侯晴也拍了拍手，有点意犹未尽：“太不禁打了——不对！”
　　他耳朵尖，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拖沓的脚步声正从他们刚才来的方向，以及侧面的巷子里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坏了！”王哥也听到了，脸色一沉，“这附近还有丧尸！”
　　只见街道两头，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十个丧尸的身影，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两个动作明显更快一些的丧尸。
　　它们被刚才打斗的声音和新鲜的血肉气味吸引，正朝着三人合围过来。
　　“撤！”方堃当机立断，“往回走，找窄一点的地方，别被包了饺子！”
　　三人不敢恋战，立刻朝着预定的撤退路线，也就是来时路上注意到的一条相对狭窄的小巷跑去。
　　丧尸们在后面嘶吼着追赶，速度虽然不快，但数量不少，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压力。
　　他们且战且退，王哥和侯晴负责解决扑到近前的丧尸，方堃则不断用粉笔头远程骚扰、迟滞追兵。
　　他的粉笔头发挥了奇效，往往能打断丧尸的前扑，或者让它们混乱一下，给王哥和侯晴创造机会。
　　但丧尸越聚越多，那条能让他们依托地形防守的窄巷却迟迟未到。
　　眼看就要被尸群彻底围住，再这样下去难道要回学校去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却并不杂乱的脚步声从侧前方传来，伴随着几声干净利落的枪响！
　　追得最近的两个丧尸应声倒地，脑袋上多了个血洞。
　　方堃三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支大约七八人的小队从旁边的废墟里快速冲了出来。
　　他们统一穿着深蓝色的制服，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手中的武器喷射出火舌，精准地点名靠近的丧尸。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矫健，枪法极准，几乎枪枪爆头。
　　更让方堃注意的是，他们在攻击丧尸的同时，居然还有余力分心照顾他们这三个陌生人。
　　一个小队员刻意放慢脚步，用枪托砸翻了一个试图从侧面扑向侯晴的丧尸，另一个则大声朝他们喊道：“往这边走！快！”
　　绝处逢生，顾不上多想，方堃三人立刻朝着那支小队指引的方向突围。
　　两支人马汇合到一起，战斗力顿时增强。
　　那支蓝色制服小队显然训练有素，交替掩护，高效地清理着丧尸，尤其是那个小队长，身手极好，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他甚至在一个翻滚躲开丧尸扑击的同时，顺手一枪帮方堃解了围。
　　刚才一个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方堃侧后方，差点就得手了。
　　方堃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道谢：“多谢！”
　　那小队长只是朝他微微颔首，眼神锐利地继续扫视战场：“先解决麻烦！”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几十个丧尸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街道上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弥漫的硝烟味与腐臭味。
　　安全之后，方堃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这支突然出现救了他们的队伍。
　　清一色的深蓝色耐磨布料制服，虽然有些磨损和污渍，但整体整齐。
　　每个人臂膀上都有一个徽章，图案看不太清，似乎是一把破开乌云的剑或者火炬的形状。
　　他们的装备也很统一，主要是制式步枪和军刺，弹药看起来也不算特别充裕，但每个人眼神都很沉稳，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坚毅。
　　为首的小队长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面容刚毅，皮肤黝黑，他收起枪，走上前来，目光在方堃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明显是领头人的方堃身上。
　　他的语气带着关切，言辞很诚恳：“你们没事吧？我们是‘曙光基地’的搜救小队，我是队长，叫秦虎。你们没事吧？”
　　来了！方堃心里一紧，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
　　他推了推眼镜，脑子飞快转动，把之前编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没、没事，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方堃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感激和后怕的笑容，“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今天就悬了。”
　　他顿了顿，脸上适当地露出几分羞愧和警惕：“我们……我们三个是从‘净土基地’逃出来的。”
　　“净土基地？”秦虎队长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身后的队员们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对，”方堃叹了口气，表情苦涩，“当初听说那里安全，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结果……唉，我们就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
　　他指了指王哥和侯晴：“这是我们半路遇上的同伴，一起结伴在这附近躲躲藏藏，找点吃的。”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秦虎和他队员的反应。
　　秦虎听完，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净土基地……我们也有所耳闻，你们能跑出来，也算运气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温和：“你们辛苦了，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方堃露出犹豫和挣扎的表情，搓了搓手：“我们也不知道……”他抬起头，看向秦虎，眼神里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们……你们说你们是‘曙光基地’的？能……能证明一下吗？不是我们不信，实在是这世道，不得不小心啊。”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从“不好”基地逃出来的人，对另一个号称“好”的基地抱有怀疑，再正常不过。
　　秦虎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理解地点了点头：“应该的，谨慎点是好事。”
　　他指了指自己和队员们的制服和徽章：“这是我们基地的制式服装和徽记，当前的生产力情况来看，几乎没有民间机构可以造假。”
　　方堃不太懂，不过他认为这点倒也没错，玄墨准备了很久，才能在丧尸潮后拉起大旗。
　　而普通人很难在丧尸潮后组织再生产，专门设计和制作制服与徽章。
　　除非是有很强大的号召力。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小心地掏出一个塑料证件，打开给方堃看，上面有他的照片、姓名、编号，以及醒目的“曙光基地”字样和印章。
　　“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当然，这个理论上也能伪造，但做工和防伪细节，一般势力很难模仿。”
　　接着，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收音机，调了一下频率，里面立刻传出了清晰稳定的播报声。
　　内容正是关于曙光基地的位置、接纳幸存者的政策以及近期清理区域的通告，声音和方堃他们在学校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们基地的官方广播频段，每天都在固定时间播报信息。”秦虎解释道，“如果你们有收音机，可以自己调频确认。”
　　证据一件件摆出来，态度诚恳，逻辑清晰，看起来无懈可击。
　　王哥在旁边看着，眼神里的戒备稍微放松了些。侯晴也眨巴着眼，似乎在判断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表现的那么“好”。
　　方堃心里快速权衡着。对方的反应很自然，提供的证明也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原来……原来你们真的是官方基地的人！太好了！刚才真是失礼了，主要是被骗怕了……”
　　秦虎点了点头：“理解，那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你们骗我们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