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夜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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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前辈，大家都在看你呢~~”
橙色漩涡面具转了一圈，高个子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欢快地挥舞着袖子高声打破了沉默。少年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一脚踹在男人膝后。
看起来轻飘飘完全没有用力，但男人却惨叫一声狼狈摔倒，少年提起的脚顺势落在男人大腿上，然后又一脚踩在男人腹部，就这样伴随着男人听似凄惨的嚎叫从男人身上踏过去。
“真狠。”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鼬旁边的松本探头看了会，摸着下巴评价，“果然脸蛋越漂亮心就越毒。”
不，那个男人才不是会任人踩踏的类型，除非、就像他那天偷袭时一样的情景，红发少年根本就没有触碰到男人的身体。
“呜呜……好痛~~”这么一会男人已重新爬起来，扭着身体，手指捂在面具眼睛的部位呜呜咽咽地发出夸张的哭声，“好过分~~阿飞只是说实话，前辈为什么要踩阿飞~~”
少年没有理他，冷漠地问：“人在哪？”
自称阿飞的男人“咦”了一声，脑袋转来转去：“真的没有人诶~~难道还没来？鬼鲛前辈明明从来没有迟到过啊~~”
“我最讨厌等人。”
少年的音调并没有变化，男人却如同被吓到一般猛然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关阿飞的事！阿飞有跟鬼鲛前辈说一定一定要准时的！——啊！”
——退得太急腰部与身后的桌子好好亲密接触了一番，男人惊叫一声，扶着腰又哀哀地叫唤起来。
“这人真笨。”
松本说，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音量不算小，鼬吃了一惊，飞快往后缩，半途又生生停住。
少年果然听到了，转眼直直瞧过来，松本愣了愣，尴尬地挠了挠头移开视线。少年很快回过头去，下一秒又转过来：“你在看什么？”
“……啊，好像是木叶的忍者哦~~”男人停顿了片刻才回答，啪地扑在少年面前的桌上，双手捧住脸颊，“不知道来水之国干什么~~阿飞好好奇~~”
面具右边小孔后的那道虚起来的视线，正正好与鼬的目光对上。
只不过是略略迟疑了一秒，鼬便毫不退让地直视那只黢黑的眼眸。既然没来得及躲开，那么自然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的退缩。
而且，大半年一直勤学苦练防备着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刚刚也一直紧张害怕被发觉，现在却反而松了口气。
鼬注视着围在少年附近继续耍宝的男人，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没有必要一直将这个男人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个戏弄过他的强大一点的敌人而已。
就像现在戏弄那个美丽的少年一样。虽然称呼那少年“前辈”，虽然看起来被欺负得很惨，但那种语调那种姿态，跟当初强迫他“玩游戏”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个男人真正认真起来时，应该是初见动了杀机时那副低沉阴郁的腔调。
鼬冷冷动了动唇角，在卷帘落下视线被隔断的瞬间看到那男人眸中飞快掠过一道红光。
这时候茶寮厅中只剩下零星的几桌人，那两人声势浩大的出场已叫怕事的人飞快地结账走了，听到鬼鲛的名字又是几桌匆匆逃离。
小田也伸手放下窗帘，压低了声音：“是雾忍。我们走。”
“嗯，雾忍可不是什么有原则的忍者。”松本也终于恢复了一个带队上忍该有的模样，招呼桐岛，“我们先走，没有必要与雾忍当面碰上。”
下一段路程上，松本兴致勃勃地向桐岛打听从未现出真身因而身份成迷的水影的事迹，然后很失望地得知，水影与水之国大名极其偶尔私下会面时也从没有旁人在场。
“大概只有那个干柿鬼鲛见过水影的真面目，据说他是水影最信任的下属。”桐岛最后说，拉开马车车帘张望了一下，“据说其他忍村的忍者听见木叶两个字都会闻风而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一路不曾遇险叫这位内政大内松懈了许多，晚间很是兴奋地要求在最豪华的酒家留宿，固执地不肯听从松本的劝说。
“算了，反正是最后一晚了，我们多注意点。”最后，松本看着醉意朦胧一个劲往陪酒的游女们脸上凑的桐岛及两个武士，只能无奈地叹气，然后又干笑地望向鼬，“哈哈，少儿不宜，鼬你先去隔壁休息吧。”
此地距离护送任务的目的地只有半天的路程，是距离水之国国都最近的一个城镇，因此也是极为繁华，作为最大的一家酒家，走廊上莺莺燕燕来来往往，看到鼬都遮住嘴含义不明地嬉笑，鼬皱了皱眉，飞快地闪进房间。
幸好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算好。
鼬想了想，终究还是把门拉开一条缝，各种或粗哑或娇俏或甜腻的调笑声立刻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叫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毕竟还要注意隔壁的动静，越到最后关头越需要小心谨慎。
“啊啦，鼬少爷喜欢听这种声音吗？”
这样轻佻的声音突如其来，鼬顿了顿，慢慢转过身去，带着橙色漩涡面具的男人盘腿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榻上，两根手指摩挲着下巴：“阿飞找了好久~~鼬少爷太不乖了，小孩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富岳大人会生气的~~”
鼬走到矮桌边席地坐下，拎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
“这种地方的水可不能随便乱喝哦~~”
握在手里的杯子随着男人的话语“当”一声碎裂，鼬沉默了片刻，抽出怀里的手巾擦干净被茶水浸湿的手指，手肘抵住矮桌撑着头闭上眼睛小憩。
“……鼬少爷~~”
安静了不过片刻，甜腻腻高低曲折的呼唤亲密地响在鼬耳边：“鼬少爷~~鼬少爷不要不理阿飞嘛~~难道鼬少爷看见阿飞一点都不高兴吗？阿飞可是一直、一直很想念鼬少爷呢~~阿飞好伤心~~”
跟一个七岁的孩子撒娇，难道不觉得丢人吗。阿飞阿飞的，只有佐助那个年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才会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嘴边。
鼬突然很想跟白天见到的红发少年一样冷冷丢一句“吵死了滚开”，然后狠狠地在这个男人身上用力踩死命踩。
就算明知道没踩中也要先泄愤再说。
“鼬真的不打算理我吗？”两条胳膊亲密地圈住鼬的身体，男人的声音忽然压低，“就算我现在到隔壁去杀了那个桐岛？”
很好。
鼬放下手，侧过头，近在咫尺的墨眸满意地眯成一条缝，粗糙的面具在他脸上蹭了又蹭：“那么久不见，鼬少爷就没有什么要对阿飞说的吗~~”
无话可说。“……你是雾忍？”
“这个嘛……”男人沉思了片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鼬少爷是要送阿飞什么礼物吗？”
“……”
鼬死命挣了挣，忽然冒出来握住他刚刚合在一起的十指的手掌猛地收紧，用力之大叫他眼前一白立刻失去了对手指的感知。
被折断了。脑海里先冒出这四个字，刺骨的疼痛才缓缓地漫出来，叫他不由缩了缩身子。
“啧，鼬少爷怎么一点都没有学乖呢~~”
背上一重，男人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才松开指，抓着他的手细细地抚摸：“我还打算温柔——”
“——嘭！”
七岁孩童的身体忽然炸裂，空气剧烈滚动，卷起漩涡般的凶暴气流，毫不留情地将周围的一切都绞成碎片，男人的身影瞬间扭曲坍塌，一丝碎屑都不曾留下。
交叠的人影，连同生命的气息，统统消失了。
不过一秒。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细细的灰尘高高扬上天空然后慢慢飘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里低笑声突兀响起，顿了片刻连绵成一片，刚刚回复平静的空气水波一样荡开，虚幻的影子渐渐显露，男人滚在地上无法抑制地疯狂大笑，好半天才稍稍能够收敛一些，勉勉强强地分出一只手扶一扶扣在脸上的橙色面具：
“……哈……天才，果然是宇智波的天才……哈，鼬，哈，要是来见你的是其他人就真的被炸成碎片了……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人，真狠……比我狠多了……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了……”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杀死。
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散得精光，虽然是准备已久的绝招，但鼬其实从一开始就莫名有着不可能成功的觉悟。
白天看到这男人的时候就猜测男人应该会很快找来，所以离开茶寮就分了个影分.身，本尊则隐在暗处，在手指被折断貌似没有反抗能力之后才突然地发动忍术，却依旧失败了。
鼬在心底撇撇嘴，重新提起十二分心思戒备，下一瞬却僵硬地发觉裹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竟然已经按上了自己的右肩。
“……呐，鼬，你真的想杀了我吗……”男人轻柔地问，左手爬上他的脸颊，“分.身爆破……鼬啊，把自己炸成碎片是什么感觉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夜袭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