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任务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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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并不是什么重大到非得反抗不可的事。
更何况鼬早已习惯于听从父亲的安排。
但在鼬顺从地回应之后，屋子里莫名地陷入沉默。气氛渐渐变得凝滞，鼬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几乎可以算是无动于衷地听着另外两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鼬……”好半晌父亲才重新开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鼬，一切都是为了宇智波。”
一切都是为了宇智波。
止水跟在鼬后面慢悠悠穿过庭院绕回房间，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呐，鼬少爷，族长大人肯定另外有什么打算，嗯，有一个只有鼬少爷你能做到、只有加入木叶忍者才能做到的大计划——”
鼬顿住脚步回过头，止水一下子消了音，扯出个大大的笑容来。鼬没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跟着响了片刻，又一次聒噪起来：“族长大人肯定会多多申请与木叶合作的任务的，那么鼬少爷就可以跟我们大家一起——”
“——我很好。”
鼬不得不再一次停下来，仰头认真地看着一脸忧虑的少年。他没有伤心，没有生气，一点负面的情绪都没有，真的。
“……好吧。”
最终止水挫败地叹了口气，俯下.身将他揽在怀里：“鼬少爷要自己小心点，知道吗？”
鼬不想回答。
“哥哥！”
突然有人脆生生说，他们已经走到鼬的房间门口，巴着门的小孩子摇摇晃晃冲过来，张开手臂搂住鼬的腿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一眼止水。
鼬挣开止水，弯腰抱起弟弟：“佐助为什么在这？”
佐助环住他脖子，小脑袋在他肩窝一个劲地蹭：“妈妈说，哥哥就回来，佐助要乖。”说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佐助很乖。”
“嗯。”鼬轻轻地应了，戳了戳立马笑得看不见眼睛的小孩子的额头。
中午出门的时候桌上好像没有那个细长的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鼬推开门，停顿了片刻才转头看止水。父亲有什么会直接交到他手上，母亲不会特地包起来，所以——
“——是我放在那的。”止水读出他眼中的疑问，苦笑着把他往前推了推，“礼物。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
“妈妈说，许多好吃的，给哥哥。”
佐助也奶声奶气地跟了一句，鼬摸了摸弟弟的后脑勺，将佐助放在椅子上，伸手拿过礼物。
是把太刀。
鼬拔出刀来比了比，又试了试刀锋，满意地微微弯了下唇角。
“鼬少爷很喜欢吧？”
止水说，鼬瞧见少年得意的模样，手腕一转反手就是一刀刺出去。止水哇地惊叫了声往后跳开，装出来的慌乱姿势叫爬在椅子上的佐助咯咯笑出声。
鼬忽然觉得愉悦起来。
三天后接到第一个任务通知的时候止水已经离开了木叶，鼬在任务领取处看到了自己的队友，一个叫松本太郎的看起来很爽朗的上忍，以及一个叫小田健的瘦削的中忍。
“天才宇智波鼬？”松本一看到他就咧开嘴大笑，“听说你一分钟不到就打败了根的那个——”
“——松本。”小田冷冷地截断了男人的话，朝鼬略略地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任务内容我们已经看过了。”
鼬注意到小田说话的时候松本撇了撇嘴，表情很是不屑，似乎两人不和。
不过跟他没有关系。鼬低头眼睛快速地掠过纸上短短的文字。
B级的护送任务，护送水之国的内政大臣桐岛回国，途中可能遇到政敌雇佣的忍者的袭击，敌对忍者身份数量不明。
松本挠着头凑过来：“下忍平常执行的任务是要比这个简单一点，不过反正鼬你至少有了中忍的实力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用担心！”
他并不喜欢跟刚认识的人就这么亲密地互称名字。鼬皱了皱眉，放出火遁烧掉了那张纸，示意可以出发了。
桐岛身材很是矮小，已有两个壮硕的武士护卫，与他们见面时目光挑剔地在鼬身上停留了很久，在小田说出他是宇智波的天才、下任族长后，才稍稍松开眉头。
一行人分乘两辆马车，桐岛与松本一辆，由两个护卫驾车，鼬与小田另一辆。马车驶出木叶大门后，鼬注意到一直跟着他的宇智波族人的气息并没有消失，依旧远远缀在后面。
小田伸出手从风速计算马车的速度：“两天之后将离开火之国境内，这两天宇智波下忍你来守夜，以后我和松本上忍轮换。”
鼬还没有说话，倒是跑到这辆马车上来商量计划的松本不满地叫起来：“鼬还是小孩子，怎么能连续两天守夜！”
“在火之国境内遇到袭击的可能性不大，宇智波下忍不需要时刻警惕，白天也可以适当休息。而我们越过国境之后就不会再有安心休息的时间了。”小田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松本，“或者松本上忍希望第一次出任务的宇智波下忍与我们一样在更加危险的地方警戒？当然，您是队长。”
看起来头脑简单的松本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个理由真要说起来并不充分。但鼬已经听止水说过，忍者小队有时会故意给后加入的新人下马威，所以并没有抗议或者怎样，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松本上忍您可以回桐岛大人的马车上去了。宇智波下忍，驾车就交给你了。”
小田说着，直接靠着车壁闭上眼睛。松本张口结舌了半天，愤愤地摔了车帘，鼬跟着钻出去，被松本一把扯住在车辕上坐下：“靠，你看他什么态度？气死我了！他妈的，真不该被三代大人几句好话一说就昏了头，要是以后一直跟这样的人组队还不如别干了！——鼬，我跟你说，这种人你就不要理他，凭什么叫你驾车他歇着啊？”
谁驾车并不重要。鼬试探着说：“我以为您跟小田中忍本来就是一组的。”
“谁跟他一组啊！要不是根非要——”
“——松本。”车厢里的小田又一次出声打断了松本的话，松本吞了口唾沫，又极为不耐地哼了声，纵身跃上前面一辆马车的车顶。
一下子安静下来。鼬一手控制着缰绳，一手抽空训练结印的速度，同时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离开木叶太远，周围是正层层转黄的树林，马车辘辘的单调声音听起来奇怪地叫人安心。
出发时已是下午，入夜时抵达一座小镇，住店过夜。一共要了三间房，桐岛与鼬一间，两个护卫一间，松本与小田一间。
而所谓守夜，其实不过是在桐岛的房间外间榻上闭目养神，倒也算不得很累。
而且夜半时分暗中保护他的宇智波族人悄悄潜入室内，说是代为警戒。鼬摇了摇头：“你也去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小田主动坐在外面驾车，虽然依旧是冷冰冰不言不语的模样。松本“切”了声，伸手试图拍鼬的脑袋：“鼬还好吧？不行的话晚上换我也没关系。”
鼬后退一步避开，松本也不介意，自顾收回手搓了搓手臂抱怨：“真是的，鼬你也不说句话，跟谁学不好跟那个死人学。”
鼬瞥了眼好似什么也没听见的小田，没有回答。
又是一路无话。他们一直沿官道行驶，饮食住宿都在途经的城镇解决，松本乐得笑眯了眼，午餐时跑到鼬的身边：“这样好，舒服。虽然镇子里人多又杂，但只要我们小心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野外也有可能被埋伏啊。”
因为小田与鼬都沉默寡言，一路上都是松本与桐岛及两个护卫交流，这时候便叹口气说：“到底是官老爷，要享受，就算被追杀命都要没有了也一定要美酒佳肴热水软铺，恨不得再有几个美娇娘才好。”
鼬只安静地听。大概平常就是活泼的性格，虽然鼬也甚少接话，松本仍然时不时找到话题唠叨，当然更多时候是在与桐岛联络感情，据说是，“要为木叶积极发展稳定优质的委托人”。
进入他国之后，鼬渐渐被异种地貌人情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但好似为了配合他，竟然一直到进入水之国境内都没有遇到袭击。
悠闲得就好像游玩一样。
这天中午在一间茶寮略作休息。官道边的茶寮虽然粗糙但也面积不小，里面分割了不少小间，桐岛要了个隔间，茶水点心，与松本继续上午未完的关于水之国大名的趣事的分享。
鼬将窗帘卷起小半，执了碗茶，半只耳朵听着里面的谈话，更多心思放在外面人来人往的动静上面。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可以一下控制几百个人，要他们干嘛就干嘛？阿飞好想看~~啊？啊、啊——不要啊，阿飞不——啊啊啊————”
忽然传来一声夸张的大呼，一只手刚刚撩开茶寮门口的门帘，就诡异地朝不可思议的方向折了一下，然后连带着手的主人一起，踩着奇怪的或许可称为舞步的节奏跌跌撞撞冲进大厅，乒乒乓乓将当先的两桌撞得桌椅倒飞碗碟碎了一地。
“嘭！”穿着普通的黑色忍服的男人脸朝下扑倒在一地狼藉的碎片里，半晌才慢吞吞爬起来，两手搅在一起扭了扭，姿态看起来委屈极了：“前辈又欺负阿飞……讨厌~~~”
鼬只觉得浑身僵硬。这种轻佻的故作欢快的语调他似曾相闻，更别提那男人脸上带着的眼熟的橙色漩涡面具。
鼬唰一声放下窗帘，只听得外面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有清透冷漠的男声接口：“吵死了。滚开。”
同样看似随意地倚在窗边的小田发现了鼬的异常，坐直了身子重新卷起窗帘往外看去。
刚刚走进门来的穿着宽大的绣着红云的黑袍的小个子正抬手摘下斗笠，袖口探出的涂着墨色指甲油的五指少女般纤长秀美。
悬挂着清脆作响的铃铛的斗笠落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樱花般绚丽的红发，而后是面无表情精致秀美得就如人偶一般的白皙面孔，就连浅红色的瞳孔也如无暇的水晶一样带着无机质的冰冷无情。
不过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年，神情却好似毫无生气的假人。
但少年略略偏着头环顾室内的模样，又生生叫人觉出无限的纯真无辜来，忍不住就心生惴惴，有什么在胸腔里抓挠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任务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