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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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可能并不算秘密，因为知道的人已经超过一只手的手指。而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每个知道秘密的人都严守秘密。
顾之卿是第一个透露秘密的人。
“我身体里没有顾家的血脉，事实上，我可能还比顾籁真正的儿子大上一点。”顾之卿耸耸肩膀说。
莫语没有回答，他的脸还是带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温和，就像那天他杀人的时候一样。危险又带着一种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全感。
不过，也许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而已。
“你看，顾籁收养了我，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父爱——当然，那些东西也不属于我，但是我依然享受了由这个身份带来的一系列的好处，”顾之卿淡淡地说，“谁也不会嫌钱多，谁也不喜欢放弃原本花不完的钱，所以顾籁要我唯一答应的就是，保守这个秘密。”
莫语这次说话了：“这是你的王牌对吗？”
“是的，没有这个我就过不了这种生活，”顾之卿点点头，“我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
“不怕我说出去吗？”莫语轻声问。
“如果我给的好处比你说出去的好处更多呢？”顾之卿轻声说，手心有些发抖。
信赖一个人如此困难，尽管对莫语一直有种莫名的信赖感甚至是依赖。在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计算到了无数种可能，但是这种感觉的确很糟糕。
不怕我说出去吗？
很可怕，如果被背叛了，如果王牌被抽走，如果顾籁不再手握大权，如果被赶离顾家……
莫语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在白天看的时候很干净，现在依然如此，顾之卿看着那双眼睛，对方依然显得那么无害。
当顾之卿察觉到这点的时候，指尖都轻微地颤抖起来，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么早就和莫语说出这件事情。
“为什么是我？”莫语轻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白苏就是在查这件事情，”顾之卿按下刚冒头的恐慌情绪，“我知道他迟早会查出来……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他的人脉比我想象的要广的多。”
“我能帮上什么忙？”莫语的问题更加直接。
顾之卿吞了口口水：“我要找到顾籁真正的儿子。”
莫语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为什么？”
“我不清楚顾籁把岳彩藏起来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不想让她说出我不是他亲生儿子，或者别的什么事情，但是……”顾之卿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说过，所以我才要自己去知道。”
“要么找顾籁的儿子呢？”莫语问，“也许对方早就找到了呢？”
“如果找到了应该会把我踢掉吧，或者说是什么私生子之类的，顾籁肯定会让本家承认，到时候把重心移到他身上就可以了……”顾之卿简单地说，“顾籁手段多着呢。”
“那按照现在的情况看，顾籁还没有找到？”莫语又问。
“应该是……”顾之卿点点头，“也有一种可能，也许他儿子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拒绝了顾籁。”
“把他找出来之后呢？”莫语轻轻地说，“让他回到你现在的位置上吗？”
“你只需要帮我到那个人为止，”顾之卿迅速结束话题，“其他的事情就在我们的协定之外了。”
莫语慢慢地站起来：“祥叔呢？”
“那是只老狐狸，我还是少惹他。”顾之卿肯定地点点头。
莫语走到顾之卿的床前，忽然伸手轻轻扳起顾之卿的脸。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的多的脸，只有成熟打扮的时候才让人意识到其实已经二十出头。头发的手感就像某种专门会撒娇的动物，眯起眼睛的时候也像……
“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好像值不少钱。”莫语轻轻说，“虽然法律上拥有继承权，不过听你的口气，要是被本家的人发现的话，恐怕一个子都不会给你。”
那张漂亮的脸闪过一丝阴鸷，随即轻声回答：“我说过会给你更大的利益。”
“是什么？”
“ZAIE。”
莫语挑了挑眉：“不是自己的家产用起来就是不手软。”
对方笑了笑：“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以。”
“其实杀了白苏也许比较快。”莫语轻声说。
手里的下巴轻轻地晃了晃，“不行，白苏不是第一个调查这件事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你为什么觉得，顾籁找不到的人，我们两个人就能找到？”莫语又问。
“你在美国做了两年杀手，这点人脉应该有吧？”顾之卿轻轻地说。
莫语柔声问：“如果是猜测，最好忘掉。”
顾之卿的嘴角翘了翘，那家伙果然是个杀手！
握着自己下巴的手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手指白皙修长，很漂亮。但是顾之卿绝对不会忘记那时候他开枪的时候手指是多么稳定。
顾之卿也是普通人，他也还年轻，但是身边的圈子太过复杂。所以，他已经过了被外表迷惑的年纪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样可以吧？”
“可以……”莫语轻声说，他低下头，脸离顾之卿越来越近。
那一瞬间顾之卿想逃离，但是他的下巴被莫语捏住，他从来不知道人有这么大的魄力和力气。
莫语的唇落在他的唇上，轻柔而冰冷。
“这是定金。”莫语轻轻说，然后放开顾之卿的下巴，“以后要看清交易对象啊。”
找一个合作者真是非常困难啊……顾之卿在心里感叹，虽然没办法完全信赖对方，但是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希望对方不要觉得ZAIE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季艾菊呢？虽然觉得莫语并没有男女相爱的那种感情，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在乎她的……
想到这里似乎又开始后悔了，如果一开始就打算把莫语拉进来，就不要那么希望他们分手了，起码季艾菊还能做一个牵制的作用……
啊，都是白苏，顾之卿不由得怨恨起来，那只狐狸肯定有什么目的，要不然不会去察这件事情……果然，事情牵扯到白苏就没有好事！
莫语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以后靠在门板上。微微弯下腰，用手捂住嘴发出轻轻的笑声，想到顾之卿刚才的表情又忍不住笑出来。
ZAIE啊……并不是特别想要，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谁也不会嫌钱多。
只不过——
“要查的事情正好也是我想知道的……”莫语轻声说，“那就查查吧。”
虽然两个人各打各的主意，好在日子照样得过。
顾之卿倒是好奇，这个人明明是某种夜行的猫科动物，怎么就这么习惯普通人的生活。
不过，想到祥叔也是这类人，这样想起来大概低调就是他们的本色吧。
祥叔的隐私他不敢去打听，所以某天下午支着下巴看着旁边正在整理文件的莫语说：“呐，杀手的世界像电影里的那样吗？”
莫语似乎正专注于电脑屏幕中的文件只是应了句：“什么？”
“杀手……像电视剧那样吗？”顾之卿又重复了一遍。
莫语似乎终于理解了顾之卿的问题，于是把头抬起来，但是依然是那句：“什么？”
“杀手……我看电视剧里那样——很紧张，对周围很警惕，然后……一个人，这样。”顾之卿字正腔圆地把电影里的特别描述了一遍，“是这样吗？”
莫语轻轻地笑起来：“为什么觉得这样？”
“不是应该这样吗？”顾之卿好奇地问，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对这类危险的职业身份还是充满了好奇，“身手会比保镖好很多吧？”
“那要看资历和能力了，”莫语简单地回答，“我不是职业的，只是没钱花的时候会接一些单子。”
“……听起来好像很危险，”顾之卿支着下巴，为了钱而去夺取一些无辜人的性命——好吧，既然出高价清场也许也有可恨之处，但是……
那毕竟是生命。
莫语看了顾之卿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几乎看不到情绪。
他把一份文件打印出来：“这个世界上的法律也许不适用任何人，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遇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想要杀掉的人。”
顾之卿愣了愣：“那时候……你会算我折扣吗？”
莫语把打印机上的纸张整理了一下，走过来递给顾之卿：“我不接小单子。”
顾之卿哼了一声，从莫语的手上把文件拿过来：“非要暗杀美国总统你才去吗？”
“价钱可以的话，可以商量，”对方保持温和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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