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前传》昨夜寒冰除

16、筹谋回宫

　　出去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当真快乐吗？武照侧过脸留给王韵之一个优美的侧影，朱颜未辞却被一层淡淡的忧伤笼罩。
　　“照儿，你别难过”王韵之发现这个时候竟然想不出安慰照儿的言语，只得静静的不再言语。
　　少时武照仰起脸道：“我该如何面对父母族人？这样回去我宁愿即刻死去倒省的笑话。”
　　一回首袖角的一边被王韵之紧紧的拉着，武照无奈的苦笑：“我本就是个时运不齐，命途多舛的苦命人，倘若早早的认命也就罢了，偏生…我屡受挫折贞观一朝已是郁郁不得志，现如今混的越发差了。韵儿，你若真想帮我，就成全我。
　　王韵之不及细想道：“说什么成不成全的话，你若高兴了我也就少许多烦恼了。你有什么办法尽且说来，我自是会向着你的。”
　　“皇上可曾提起过我？”
　　王韵之不由的浅笑：“新帝登基，又广选佳丽充实后宫，一时之间流连其中也是意料中事，旧爱虽好却也难敌新宠，他也不过如此。”
　　武照轻轻眠了眠唇淡淡的笑了笑，再抬头双眸如秋水般温柔言道：“皇上多情非我之始也非我能止，如今是该提醒提醒皇上，新欢虽好可也不能忘却故人。”
　　本以为照儿会失望的，却不想竟这般从容。
　　片刻武照手中多了一块黄色汉巾，韵儿正疑惑间却看间武照利落的咬破食在汉巾上写道：“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右下角草草的写着《如意娘》
　　纤手将汉巾拿在手中把玩，貌似欢快的说：“没有什么比这首《如意娘》更催人心肝了。说罢随手将汉巾装入袖中。
　　武照发出一阵银玲似的笑声：“遥想当年陈阿娇千金求得司马相如为其作的《长门赋》相较自是逊色许多。黄金价贵随手涂鸦，权当排遣。我可不要《如意娘》能同《长门赋》般的流传史册。”
　　王韵之蹙眉问：“我道是习文弄墨之人无不想青史留名，照儿向来才思敏捷你若鸾若了劲也非难事，何故妄自菲薄”
　　“纵然《长门赋》千古流芳不失为一代文豪的巅锋之作，但是----陈阿娇千金求来的不是为一个怀才不遇的才子一展抱负而是希冀可以凭此复宠。就此而论《长门赋》是失败的了，更残忍的是这篇文章被载入了史册，人人皆知陈皇后这般低姿态也没换来皇帝的半点怜悯，不可畏不失意。我只盼《如意娘》能打动皇上一个人就罢了。”
　　凤撵离开感业寺的时候已是黄昏，只记得自己临别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叹：男人凉薄如此，不能不说是女人的无能了。照儿是恨自己是女儿身么？倘若照儿是男子，定是生的丰神俊朗…罢罢罢男儿又怎样。仿佛自己在照儿面前从来就没有拒绝的言语，人道是一物降一物果然是极有道理的。
　　太极殿内华灯初上，李治身着九龙华袍头戴金冠，静静的注视着手中的汉巾良久无语。
　　王韵之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李治已经想不起还有那么一个人，在感业寺殷殷的盼望着他。
　　“这枚汉巾是朕的，媚娘原一直收着。”短短的一句话，似有无限感慨。
　　王韵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接口说：“臣妾该恭喜妹妹，原来皇上一直还惦记着照儿呢。”语未明显有着讥讽之意。
　　李治微微抬起头，面有愧色：“其实…朕从没有一天忘怀过她，朕依然清楚的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在父王的寝殿内，她是那样美好的女子。闭上眼睛李治一脸的陶醉半响才续道：“可是…她是父皇的女人，我再想把她纳为已有也苦无良策。
　　语罢将埋首在掌中，隐隐得王韵之是李治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王韵之轻轻的走过去，顺手理了理李治的龙袍细细说道：“感业寺清苦，照儿已是清减许多，臣妾今日去看她也是心酸不已，花样年华难不成真要终老于青灯古佛之下”
　　“不…不会的，舅父已经年老，待舅父死后朕一定会把照儿接回宫来好生待她。”
　　李治说完定定的看着王韵之。
　　“照儿思君情长，难道皇上真要她再等十年？还是二十年？长孙大人康健你我都是清楚的。”本该是威武不屈说一不二的天子，怎生的如此窝囊。
　　李治听罢也是心事重重，在殿中烦躁不已道：“那朕就用马用悄悄把照儿接回宫掩人耳目如何？”
　　王韵之面有冷色：“皇上不会天真的以为长孙大人的眼线连这点小技俩都看不到吧。”按理说对皇帝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诛九族都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看到李治技穷王韵之心中难免起了无名之火。
　　好在李治好性情，也不计较只是皱眉自言自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生是好？要不朕去求求舅父，皇后你说呢。”
　　王韵之回道：“算了，长孙大人那里去了也是碰壁。不如皇上明日以进香的名义去感业寺探望照儿，照儿向来心思缜密或许她有办法。”
　　李治听完已是喜上眉梢连连说道：“对对对，照儿定有法子的。可是…朕许久不曾见她…照儿会不会恨朕，她若是恨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朕太无能了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踏着月色而回，微风佛面也觉得清爽许多，萧淑妃一袭水绿色长裙翩然而至：“姐姐这是从太极殿出来吗？皇上也真是不解风情，难得姐姐不肯独坐那两仪殿亲移贵步找皇上，却连太极殿的榻都不曾用上一用。”只微微的行了半礼，也不等王韵之开口便紧跟紧打的说了一番。
　　王韵之凤目斜看着面前的萧淑妃一眼才慢慢说道：“今夜自是夜色更撩人了，妹妹这般看重圣宠，可要看紧了那明瑞宫的雪美人刚刚才去了太极殿，雪美人肤白貌美又刚沐了浴更是千娇百媚了，本宫看着皇上可受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