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光》飞舞之西

5、第 5 章

　　我又回到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我不想回家，走进一家酒吧，喝我最爱的啤酒，一杯接一杯，直到我看见郭彬，我真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人是他。他的衣服永远合身，没有褶皱，他谈吐大方，彬彬有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与别人吵过架。所以当我看到与酒保吵架，衣领敞开，领带歪在一旁，摊成一堆烂泥的郭老大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和木凯曾经打过赌，要是老大能邋遢一次，我输给他十箱啤酒，心想还好木凯不在这。
　　我赶紧劝走了酒保，搀扶着他出了酒吧，微风袭来，胃里一阵翻涌，郭彬吐了我一身。虽然很脏，可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此刻我终于觉得郭彬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了。他挂着我的肩膀，看了看我，嘟哝着“小四，怎么是你”，看来老大清醒一点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嫂子会着急的。”“不，我不回家，我不！随便把我放在哪，我就是不回家！”我只好把老大带回了我的狗窝，把他清洗干净了，放进了我的被窝，我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压抑的哭泣，是郭彬。我问他怎么了，过了许久，他问我“小四，我辛辛苦苦做人，脚踏实地，我想为我平凡的父母增添荣耀，我拥有高薪的职位，我娶了一个大家都羡慕的妻子，我以为我成功了，我得到了一切，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大傻瓜。”
　　“你知道吗？她和我的顶头上司在一起，已经有一年了。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傻眼了，我质问她为什么。她说我有什么资格批评她，她说我不够有情趣，没有激情，太死板了，连我今天的职位也是靠她得来的。我气疯了，我打了她，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她说我是个懦夫，我突然怕极了，她让我觉得好陌生，好可怕，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望着蜷缩在被子里目光迷茫的郭彬，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我了解那种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背后捅一刀的滋味，刀口是别人看不见的，可它会一直滴血，直到流干为止。我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渐渐安静了下来，又沉沉地睡去。
　　东方见白，屋内一片洁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只有五个字“小四，谢谢你！”其实我知道我帮不了他什么，也许昨夜的安慰会让他心理觉得一丝温暖，觉得还有人是真心关心着他的，而这种感觉至关重要，因为那也是我们每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我喝下一杯温暖的牛奶，习惯的打开我的电脑，看到手边安然留下的号码，我打开□□，尝试寻找。它的主人叫小刀，我知道那是安然的笔名，她居然在线。
　　我问：“你恨我吗？”
　　她答：“曾经恨过。”
　　“那现在呢？”
　　“五年的时间让我平静了许多，我知道与伟大的时间相比，我们能做的选择太少。”
　　“我们可以尝试重新开始做朋友吗？”
　　时间静止了十分钟。
　　她沉默了十分钟。
　　“可以！”
　　从此我的生活有了更充实的内容，我和安然常常会租一大堆碟片，在她家或我家看，看得昏天黑地，我，小西，安然我们都喜欢电影，是电影让我们结缘，成为朋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安然偶而会给我做一顿饭，我们也会出去逛街，看夜晚的星星，如望流逝的岁月。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可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