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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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午后，那个应该慵懒的坐在窗户边上，享受阳光，捏着棋子的含笑男子，此刻，却是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犬夜叉急得团团转，以前虽说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但是……狗狗胡乱地挠着头发，他表达不出，但就是不一样，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哥哥他，要离开了一样……
“……不要。”离开？咬住嘴唇，犬夜叉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
那个只留给他背影的男子，那个只会抱着他哭却异常温暖的女人，那个明媚的午后，微笑着死去的女人……他的母亲。他从不向佐为询问有关他父亲母亲的一分一毫，哪里是他懂事，分明就是，早已经知晓，早已经明白，他们，放弃了他，不要他了。
所以，他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的哥哥。
纵然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男子在抱起他，哄着他，用温暖的笑容对着他时，他就决定了，他的哥哥，是他最最珍视的亲人。
无可替代。
现在，谁来告诉他，他要怎么办？他要拿这个似乎也要离开他的男子，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犬夜叉。’
冷然的语气，虚弱的声音，分明地从那个依旧眼睛紧闭的男子口中发出。
犬夜叉停下了对自己头发的虐待，飞似的跑到床边，半跪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只有嘴唇微微蠕动的男子。
“哥哥，你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清……”凑近，直到耳朵几乎贴上男子的唇，才能勉强听到他口中因为虚弱而破碎的话语。
“……守护我……一个晚上……明天……去西国……”
戛然而止。
突然形成的结界将犬夜叉生生弹出了屋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犬夜叉愕然的看着紫色结界当中妖气肆虐的场景，一言不发。
刚才的语气，与佐为朝夕相处了这么句的犬夜叉怎么察觉不出，说出那句话的，不是他温柔可亲的哥哥，而是奈落！那个透着一股子狠厉的人，下了一个命令，一个，容不得任何反抗的命令。
在这个晚上，在结界外面，守护着他们。
明天，送哥哥，去西国。
而他犬夜叉，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被告知的、不被信任的小鬼，根本不在他的交代之中。
咬住了下唇，憋回几乎夺眶而出的泪，倔强的做起来，死死盯着结界。
哥哥，奈落，即使你们没有信任我，即使你们从不向我说任何有关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是犬夜叉最重要的人。你们的交代，犬夜叉会听话。
你们会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
倔强的孩子，金色的眼眸中，是从未改变的依赖，信任，与一点点破土而出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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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为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面，自己来到了一个很混乱的世界。在那里，和另一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遇到了冷清中带着火热的孩子，还被塞过来一个可爱听话的弟弟。很长很长的梦，佐为觉得，自己累了，自己很累很累。
他总是微笑着，带着快乐的心看着整个世界。
奈落对自己的杀意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害怕的，那般强大的一个灵魂，自己可能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就消失了。可是，他不想消失不见，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他还没有实现自己对围棋的追求，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
没人知道，多少个日夜，他都害怕的想要哭泣。但他没有，他无法想象让奈落知道他的软弱以后，会不会立刻就取代了他让他彻底魂飞魄散。
杀生对自己来说，是第一个让自己全心全意去信任的孩子。这个纯白的孩子，明明还是那个软软的肉肉的小白团儿，慢慢的变大，化人，性格也越发的成熟沉稳，佐为甚至都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老头子心态。
到头来，他悉心的教导，他无条件的信任，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他不想去想。
而犬夜叉？那小子以为自己能掩饰得很好吗？他的眼睛又不是瞎的，这孩子早就让奈落弄得过早认识了世界，过早认识了人性。自己答应过那个女子，让这孩子有一个好的人生，所以，只有装作恍然不知，期盼着这孩子能有快乐的童年，美好的人生。
但是……那孩子身上越来越中的血腥气味，让他无措，让他茫然。
自己，很失败，真的很失败呢。
这，是梦吧？
如果是，就让他醒来，好不好？
‘这就是，你的希望？’
耳边的声音，让佐为混沌的神志有些清醒。睁开了眼睛，入目，晴空万里，绿意盎然。
发现，自己正躺在人家的腿上。
黑色和服的俊美男子安然的坐在树下，卷曲的黑色长发在风的吹拂下微微飘起，发尾扫到佐为的脸颊，痒痒的。
“你是……谁……”轻轻发问，却感觉自己打破了这静谧的温暖而窘迫。
听到佐为的问话，男子低了头，腥红的眼眸如同上好的红宝石，耀眼非常，摄人心魄。佐为看到，这个男子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更让他的脸显得妖异邪魅。薄唇轻启，熟悉的语调，尾音上调：‘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佐为觉得，自己想要哭。
怎么，不记得？
相伴这么久，这个邪气十足却又用他别扭的方式关心自己的男人，怎么会，忘记呢？
“奈落……奈落……”说着，笑着，眼泪却是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滑进了脖颈，消失在洁白的衣领中。
‘哭什么？’微微皱眉，手指拭去了佐为的泪痕，对他突然的哭泣感到不解。
佐为摇摇头，笑得越发开心。不是梦，奈落，我在庆幸，不是梦……虽然充满的失望，但是，我还是有好过好多快乐的回忆呢，和你的，和杀生的，和犬夜叉的。很多很多，似乎，足以掩盖那些不好的灰色的曾经。
奈落敲了一下佐为的额头，哼笑：‘傻子似的。’
“呵呵。”捂着被敲到的地方笑笑，佐为这才想起来，“啊！奈落，你已经找到身体了？”奈落找的身体，还真是漂亮呢。
‘是你失去了意识，沉到意识之中呢。’奈落手指卷上佐为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作为愣了一下，然后颓然的嘟起了脸颊，小包子满身弥漫着“我就知道奈落还没有得到解脱也是的啊我又没有变得很厉害奈落自己也不可能脱离的说其实说到底是我拖了奈落的后腿才对吧我果然很笨呜呜”的怨念气息。
‘……不是你的错。’揉揉某包子的脑袋，奈落一直紧紧盯着佐为的脸，似乎是，要永远的记住，死死的刻在脑袋里。
被奈落盯毛的佐为怯怯地问道：“奈落……我，怎么会？”
奈落歪歪头，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即使，自己接下来，说的事情让自己几乎揉碎了心：‘听我说件事情吧，好好地听我说。
‘你的伤，其实一直没有好。
‘上次杀生对你的伤害，是灵魂上的，他吸走的是你的灵魂，造成了你灵魂上的损伤。你失去的，本来不仅仅是味觉这么简单，你的各个感官其实都被削弱了，只是在味觉的严重丧失下，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本来，你要是一直保持着简单的生活，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是，你知道吗？为了不让你的情绪出现太大波动，我才让你每个月好好的去休养一段时间。那个太郎，让你受到了刺激，那个杀生，让你情绪剧烈波动，那个犬夜叉，压根就没让你安生过！’
终于，奈落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个一个，都说这喜欢你，尊敬你，到头来，你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都是混蛋……混蛋！’
佐为惊愕，又转为黯然：“我知道的……奈落，我没事……呃！”脸，被抬起，佐为诧异地看着几乎贴上自己的奈落，那双腥红的美丽眼睛，盯着自己，深深地，带着佐为不能理解的感情。
‘还有，我……’奈落说不清楚，刚才，在佐为的梦境里，感觉到的那种绝望的惧意，对着自己，恐惧？苦笑着，‘最能让你憎恨的，是我才对呢。’
一见面的时候就吓唬他，用死亡刺激他，丝毫不体谅这家伙什么都忘记以后那种恐惧，作为唯一能和他交谈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他。他，在害怕着自己呢。
但是，佐为，问什么不恨他呢？他是一个，如此可恶的家伙……
佐为看着奈落，突然伸出手指，勾住了奈落的嘴角，轻轻往外一拉，一个很奇怪扭曲的“笑容”被制造出来。
“噗哩！”笑，淘气的，可爱的。掩着唇抖着双肩，笑得眯了眼睛。奈落有点莫名，那个样子居然带了点傻气。
“我不在意啊，奈落。”佐为继续蹂躏着奈落的脸，看着它在手底下变幻出各种奇怪的表情，“你是，杀生也是，还有太郎，犬夜叉。你们是我在这个地方最重要的人，我们之间的任何回忆，不管是快乐的，痛苦的，都是我想要珍藏的。总觉得有了这些，我才能知道，我是存在过的，我是，活的。”
‘……佐为。’奈落愣愣的看着这个浅浅微笑的男子，才惊觉，他一只小看了佐为，小看了他的心，这般宽容，这般……美好。
拉下了还在作怪的手，奈落将佐为抱在怀里。佐为的脸被他压在胸口，丝毫看不到奈落的表情。
就在死命挣扎时……
‘我爱你。’
动作突然定格，佐为瞪大了眼睛。
告白？
这是告白吧？
奈落……告白？跟他？
想要看看奈落的脸，却被后脑的手狠狠压制住了。
‘我爱你。佐为，我爱上你了，我的意思是，我有一种一种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冲动。’
“奈落！”猛地挣扎，终于脱离了某人的禁锢。攀住奈落的肩膀，佐为觉得自己的脑袋到现在为止都只浆糊一团。看着奈落的脸，莫名的，心，平静了。就像以前，每当他慌乱无措的时候，心里的这个人就会冒出来，几句话，有时甚至会是讽刺，却能让自己神奇的平静。
这样的男子，呵呵，这样的男子……爱我啊……
‘你的回答？’看着傻笑的佐为，奈落皱眉。
佐为歪歪脑袋，也许是进来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想东西也直白的厉害。很爽快的点了头：“我也爱你啊，嘿嘿。”
奈落看着佐为，突然笑了，不掺杂任何多余杂质，单纯的，开心的，笑开了，竟是分外的让人沉醉。紧紧拥住，力道大得让佐为觉得疼痛。
‘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很久，久到佐为都想要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睡过去的时候，耳边，想起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
“什么？”意识朦胧，想要看清奈落的脸，却总也看不清楚。
‘好好活下去。’带着蛊惑，带着温情，就像在说着这世间最为甜美的爱语，轻缓柔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向着光亮前行，不要害怕，任何黑暗……记得……’
“不怕……你在……”
奈落看着怀中，昏昏入睡的佐为，俊美的脸上显现出极致的温柔。嘴唇，贴上他的，不带情|欲。满是决绝。
希望，你好好的。
接下来，就是我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灵魂修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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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漠然的看着那个端庄娇美的女子住进了自己的院落，挥袖离开。
“大人！大人！”身后的喜娘怎么喊他，都没能换来这个冷漠骄傲的妖怪回头。
“这是您的新婚之夜，大人，请您留步。”红发妖怪站在杀生丸面前，躬身说道。
杀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挥手，将一清远远打开，自顾自离去。
大婚？
现在，他只想知道，佐为怎么样了。至于那个女子……抱歉，他并不认识，自然也不会上心。
而那天，那个红眼睛自称奈落的家伙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
‘你可知道，那次你化人时，对他伤害是致命的。
‘佐为要是想要活着，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就是放任他不管，任由着他的感官退化，直到，看不见，听不到，甚至触觉感觉统统不见，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除了他意识中的我能和他交谈和他沟通，他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我不会在意。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呢。
‘哦，殿下，不要用那种绝望加愤恨的表情看着我，还有第二条路不是吗？那就是，我用自己的灵魂当做代价，修复了他的，让他活过来。不过，这样他会失去他所有的记忆，就像当初一样，如同一张白纸，单纯快乐。
‘我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我给他选了第二条。您也觉得庆幸吗？呵呵，庆幸吗……成功的几率我也不敢保证，不过你放心，要是失败了，我和他都活不了，不用担心我不尽力。
‘赎罪吧，杀生丸殿下，你需要赎罪呢。好好照顾他，我要你向我保证，在这期间，无论佐为变成什么样子——记住，包括任何糟糕的情况——你都会照顾他。’
保证，他当然，保证。
怪不得佐为总是失神，怪不得佐为越来越懒得动弹，怪不得佐为总是会煮些怪味道的东西还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原来，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该死的。
嘴唇，被咬得破碎。
明明，下要保护他的不是吗……明明，从小就拼命的训练，就是为了成长的强大而保护他的不是吗……
为什么，自己，成了伤害他的凶手……
“大人……”
“一清，不要烦我。”
“可是大人，守卫来报，说是……犬夜叉殿下抱着一个男子来找大人……”
“……滚开！不要挡路！”
佐为，我会补偿，我会保护……所以，请你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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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我吧，永远的，不要记起了。
呵呵，爱你哦，佐为。
奈落，爱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8 灵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