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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冰山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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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one last dance,before we say goodbye……”心中暗自咒骂闻淼同志三声,设的什么破铃声,让我异常纠结,没有开始,哪来的goodbye
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到镜中的自己,我说:“闻是是,加油,今天开始,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了!”镜中人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不灿烂,当然遮不住浓郁的黑眼圈。
昨天晚上我又梦到那个粘稠的夏天,那个长发白裙的女孩,那一把花生牛轧糖。闻淼说我这是紧张综合症,需要一个男人来解救一下。
“姐,等你有了男朋友,你做梦只会梦到他,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当然就不见啦!”
上班的路很长,我偏选择自行车,宁愿提早出发,却只想河边清新的空气和安静的道路。戴上耳机,出发!
我的顶头上司是个土匪,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叫她土匪姐。
她总是喊我:“闻是是!把销量整理一下!”“闻是是,今天的销售报错了!”“闻是是,把通讯录整理一下!”“闻是是,这是你的公司卡!赶紧换上,24小时开机!要是我找不到你!哼哼!”土匪姐是个好人,虽然说总是很剽悍。
换上公司卡,打电话给土匪姐报告我的公司号码。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很悲催的女声:“您好,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我心里又腹诽了一番,想到土匪姐对我的威胁,二话不说先冲到营业厅交话费。手机里面继续传来那个悲催的女声:“您好,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
闻是是恼怒了,闻是是打电话给土匪姐:“那个,总啊……”不拉不拉说了一堆之后,土匪姐冷静地说:“你打电话给乔总,让他帮你把卡开了”。我大囧:“总啊,乔总是哪个?”土匪姐:“乔总就是乔总,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详细描述,他电话是xxxxxxxxxxx,还有,赶紧到大地面馆来!我生病了,需要大地面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我一边飞奔一边打电话给乔总:“那个乔总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公司卡开一下哈?号码是不拉不拉不拉。”那头说好,我乖乖地说了一句:“谢谢您啊乔总,再见!”
额滴个神那,听起来是万年大冰山。
大地面馆就跟名字一样,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不起眼的门面,里面的客流量却不可小觑。我饿地把头在桌子上撞了好几次,对面的土匪姐在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小学生作文选。
极度饥饿之下我开始没话找话:“总啊,那个乔总是不是个万年大冰山?”土匪姐惊奇地看我一眼:“啥米叫万年大冰山。”我囧:“您老平时都上什么网站?”“世界经理人……”“那个,我看您也不像混晋江和天涯的!万年大冰山就是冷酷无情,平时不怎么笑,哎呀,就跟撞翻泰坦尼克的冰山一个样!”“哦……”土匪姐抚抚额头:“闻是是,你都几岁了还看言情!”呃,看来土匪姐还是与时俱进的。
说话间面就上来了,土匪姐一边吃面一边呼啦啦地翻着那本作文选,再没打理我的意思了。
第二天,手机里依然是那个悲催的女声。
第三天,依然。
第四天,照旧。
第五天。我实在忍不住,到乔总办公室门口偷窥了一下,没看到人,却被闻讯而来的同事抓去小整修下电脑系统。
第五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冰山男乔总:“那个乔总啊,我的手机卡……”他没等我说完:“哦哦,我忘记了,明天就给你开。”
第六天,我怒火中烧。正准备电话追杀,斜眼看到一个长腿男走进隔壁办公室。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乔总么?”他不等我继续说话:“哦哦,我现在就给你开。”
一通电话搞定之后,他坐那闲闲地看着我,我不敢抬头,毕竟刚刚语气不是很客气,怕是已经得罪了领导。
于是我低头说了句谢谢,连忙撤军了。回到办公室我就悔了,至少我应该看看乔总是不是冰山男呀冰山男。可惜那天之后的一个礼拜我都没有在公司看到他的身影。我那赤裸裸的八卦之心渐渐淡去,老老实实工作去了。
星期天往往是让我无比纠结和头疼的日子。
应土匪姐的强烈要求,我必须在周日上午把一周的所有资料整理好,周日下午2点开会要用。每到周日我总是盼望总经理不来开会,那样我就不会紧张到死。
美好的周六晚上,闻淼出去逛街买衣服。可怜的我坐在家里抱着已经发热的手机跟各个分区管理员斗智斗勇。美丽的李姑娘说:“放心吧是是,明天9天之前一定给你发过去!”腹黑的李大叔说:“行,没问题,9点一定到位。你就瞧好吧。你明天终于能睡到9点再去公司了,那个时候集体一整理不就好了,没以前那么麻烦了!”我感动地痛哭流涕,为了明天早上的可行性赖床大声叫好。
闻淼这个小没良心的,回来居然带了我爱吃的鱿鱼。我对这姑娘进行了一大番赞美,她激动地表示要将新衣服送我一件,前提是我穿得上的话。
晚上闻淼偷偷钻进我的被窝:“姐,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悲剧啊!”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往边上让了下。
何意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太怕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即使是我妹妹,也仿佛被我的心隔离了很远,我可以与她吃喝玩乐谈天说地,但是一涉及到太过私人的话题,我总是会怕。那个长发白裙的女孩给了我心底最原始的恐惧。在没有很多能力的情况下,我只能真心给予我真心爱的人劝解、物质。除了……感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个被窝里聊过天,闻淼习惯性地往这边靠了靠,而我又不习惯地挪了又挪。
喜宝说过:“要么我有很多很多的爱,要么我要有很多很多的钱。”我不愿自私地只是被爱,只能在其它地方予以补偿,这些爱我的人。
“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她板着手指头喃喃地说,比出一的手势:“很短,只有十几天。而且这个天数还是对方告诉我的。”
我微笑,这个孩子,神经大条到可以。
“可是我喜欢刘非凡四年,他总是让我等。”“他让你等什么。”
“他不拒绝我,只是说时间未到,你说什么时候才是时间到了啊。”
“你问我呀,还不如直接去问你的非凡哥哥。”
“他不告诉我呀!”
“那我就能知道了么?”
闻淼呼吸声渐渐平稳。夜已经深了,只能听到远方公路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其实,有很多时候,能惊心动魄地爱上一个人,未免是件坏事情。
第二天还没到公司,我就知道事情,彻彻底底地大条了。接完电话之后我已经能预想到当天我的悲惨生活以及土匪姐又着急又故作平静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