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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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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丐帮弟子们的帮助下，平顶村的断壁残垣很快被收拾妥当。村口的老枫树下支起了新的栅栏，袅袅炊烟升起时，终于有了几分往日生机。
清檀将晓果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知要饭饭。他们决定集合力量去斩草除根，枭厉一死，狼牙军群龙无首，大半兵力也已被天一教的蛊毒侵蚀了神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清除了干净。
天一教的妖人更不堪一击，见势不妙转身就逃。不过半天的功夫，晓果营里的喊杀声就歇了，只剩风吹过空营的萧萧落叶声。
众人收拾行装要离村，清檀刚跨出半步，就被村民围了个严实。
老大娘举着热乎的麦饼往他怀里塞，妇人捧着粗布往他包袱上搭，有个穿开裆裤的娃娃“扑通”跪下来，喊了声“活菩萨”，引得几个老人也跟着跪了。
清檀顿时僵在原地，僧棍都差点脱手。他实在觉得没做什么，可面对满场的热忱，只能不停抬手行佛礼，手足无措的重复：“阿弥陀佛，施主请起，折煞小僧了……”
站在村口的几人看得分明。
讨饭饭叉着腰笑着打趣道：“啧啧，师父说出门靠皮囊，果真没错！”说着嫌弃的瞅了眼一旁的顾止渊，故意撇撇嘴：“不过某个牛鼻子，靠皮囊也没用！看着就不像好人。再看看我们清檀师傅，僧袍加身自带三分佛像，谁见了不尊称一声大师！”
顾止渊不知从哪摸出柄拂尘来，手腕一翻搭在腕间，甩甩袍袖有模有样：“既如此，贫道这就去给他们讲讲‘道法自然’！”
“别想溜！”念起渊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力道不大却刚好把人扯回来：“又想甩下我自己去洛阳？”
顾止渊抬起的脚顿了顿，转身对着讨饭饭挑眉：“那还是给你讲讲道法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讨饭饭赶忙捂住耳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还冲他吐了吐舌头。
苏昭玥在一旁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日来的凶险和紧绷，在这插科打诨里终于散了些，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笑得肆意。
毒鸹鸹从随身的苗绣背包里掏出几页麻纸，分给众人，指尖划过纸面的字迹：“这是五毒教的解毒方，虽然解不了蛊，但寻常巫毒都能应付。接下来，各位有何打算？”
“听秀姑娘说洛阳武牢关告急”顾止渊拂尘一摆，神色正经了些：“我与师弟打算赶去看看，或许能够帮的上忙。”
讨饭饭抱着酒壶凑过来，歪头戳了戳毒鸹鸹的胳膊：“漂亮哥哥，你要回五毒教了吗？”
毒鸹鸹点头，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嗯，这次见到的蛊虫太过古怪，得回教里查阅典籍，天一教的新动向也得禀明教主。”他转向苏昭玥，眉头微蹙：“秀姑娘真不跟我一起走？”
苏昭玥晃了晃手中的布囊，里面药瓶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笑得轻快：“这么多小药呢，别说蛊，喂饱我都够了！再说我有这驱尸镇邪的能力也挺好的，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嘻嘻，要不是它，枭厉哪能那么容易被拿下！”
毒鸹鸹不再强求，只是再三叮嘱：“保重身体，中蛊的事绝不能对外人说，只怕天一教的人还在暗处盯着，若是有悔及时来信告知。”
苏昭玥刚应下，眼角余光就瞥见被围在中间的清檀，光光的脑袋正对着她拼命使眼色，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意味。
她忙不迭的挤进去，一边笑着打圆场，一边拽住清檀的僧棍，将他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与顾止渊几人挥别后，清檀和苏昭玥踏上了继续去往长安的官道。
风卷着枫叶掠过脚边，清檀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密信，心中有些踌躇。
临行前他特意问过顾止渊，是否知晓密信接洽的事。道长却摇头，说他与师弟下山游历数月，并不知晓，只告知纯阳在长安天都镇内有个落脚点，或许能问到线索。
“如今战火都烧到潼关，这信会不会送的迟了？”他越想越焦心，眉头拧成了疙瘩。
苏昭玥突然笑出声，抬手用指腹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清檀小师傅也太好懂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我原先还以为，你就是单纯要送我去长安，没想到你还有任务在身呢。”她说着冲他挤了挤眼，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清檀的脸颊“唰”地红了，连耳根都热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的，昭玥。小僧......我，我不是故意瞒你。你救过我，本该报答，送你去长安是应当的。”
苏昭玥脸上的笑意敛去，脚步停下，声音也低了几分，认真地看着他：“就只是为了报答？”
他的心又不自觉的蹦跶了起来，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是......是报答......也不！也不只是报答......我......我......我想......”
“我想与你在一起。”苏昭玥突然先开了口，声音清亮又坚定，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
她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炙热的目光直直撞进他的眼里，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清檀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乱了
“咚咚！咚咚！”剧烈的心跳声掩盖了周遭的一切声音
在一起？她说在一起，是哪种在一起？
是像他所想的那样，从此江湖路同行，朝暮不相离吗？
他僵在原地，思绪乱飞，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重重的心跳声。
见他半天没反应，苏昭玥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她仰起头，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一字一句地说：
“清檀，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