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营业》爱睡懒觉的奶茶君

16、椰蓉糖

　　C市这几天还是很热，又闷又多雨，温白水看了看天气预报，发现直到下个月天气可能才转凉，准备等到下个月再整理出换季衣物。

　　比较幸运的是最近这段时间排的戏是夏天的戏，穿的比较透气也不会太热。按照排班来看，等过了一段时间，到了大概十一月份的时候就要拍季钰和洛昭夏天的戏份了，到时候可能比较难熬。

　　温白水这么琢磨着，和遇到的几个工作人员笑着打招呼，走到片场找地方坐下，开始想剧本，下午拍的是第四十九和五十场，后者还是吻戏。

　　剧本里描述的是，季钰被洛昭圈在墙角，边喂糖边吻。屋外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声，昏暗的屋内没开风扇，他们一点点地吻着。

　　也不知道乱化老师他们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吻戏的姿势的，温白水总感觉这部分的剧本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可能都不会被当成剧本，当成《吻戏的十几种唯美姿势》的可能性会更高一点。

　　在开拍前，场务匆匆过来塞给温白水一罐糖，包装很精致但看不太出来糖的品种。

　　温白水也没细看，先把它放在桌子上，看了会剧本，但因为有点紧张再加上他已经看过无数遍剧本了，看了一会又默默放下，开始数糖罐子的糖玩。

　　不同的剧情变换成抛硬币的声音“哗啦啦”地落到温白水的耳边，又很快如泡泡一般破碎，到最后数了十遍他也没真正把罐子里的糖有多少颗数清楚，倒是把换好衣服的江止等来了。

　　“在数糖？”江止说。

　　温白水骤然听到江止的声音，还以为刚刚在脑海里抛硬币不小心抛到了SSR级情况，先嗯了声，一抬眼发现江止站在他旁边跟着看糖果罐才反应过来是真的，遂解释：“嗯，场务刚才给的道具，说可以随便吃买了很多，留几个到时候上戏用就行。”

　　江止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那你先挑几个喜欢的口味。”言下之意是让他先把呆会上戏用的糖先挑出来。

　　光从包装好像看不太出来这些糖果的口味而且总感觉到时候吃的时候应该吃不太出来味道。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温白水想了想还是随便挑了两个，递给江止。

　　接下来的剧情是洛昭喂糖，他不用拿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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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场文戏拍完，马上就要拍第五十场的吻戏了。两人干脆就站在书桌旁聊天，边聊天边培养一下感情，说是培养感情倒不如是一轮新的不按照剧本的对台词。

　　片场现在已经关上空调和风扇，热的惊人，温白水看着剧本上的字，觉得更热了，聊了一会后开始补水，确定身上没有汗松了口气。

　　他还记得江止是有洁癖的，到时候又要把他单手揽腰抱到桌上又是笼着亲，出汗的话不知道得多难受。

　　江止：“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温白水刚想说不用了就听到江止说“正好对一下之后的几场戏”，顺着话也跟着想接下来的几场戏，几场亲密戏外加一场情绪大爆发的戏，确实有必要再对下戏。

　　“可以啊，是去我的休息室还是你的？”

　　“你决定。”江止不太在乎这个。

　　“行，那就在我这边。正好我这里还有今早买的果切。”温白水比了个OK的手势，正好在回小鱼的信息，简单说了声见小鱼没反应就把手机关机，准备入戏。

　　这是季钰和洛昭在一起的第一场吻戏，按照剧情来说这天也是洛昭的生日。

　　他们一起做蛋糕、做饭、在琴房弹琴，接着季钰把几年前没送出去的礼物和今年的礼物送了出去，说补齐这几年的遗憾。洛昭接了过去盯着礼物愣了很久。

　　到这里的剧情已经拍完了，现在拍的就是接下来亲吻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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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ion.”

　　温白水快速入戏，继续跟着季钰的动作走，他看着洛昭的表情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撑在书桌上，腰抵到了桌侧，想说什么但看着洛昭的表情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睛垂了下来不去看他。

　　但很快，腰就被洛昭拽了过去，脸被他捏着抬起来了一点，吻落了下来的同时一颗糖被喂了进来，被迫直视着对面人的眼睛。

　　闷热的气息一点点攀升，一号机位的摄影师听到耳麦里姜导的指示，将摄像头拉近，定格在了两人的表情上。

　　原先撑在书桌上的手被拉起来，季钰被洛昭单手揽着腰坐在了书桌上，腿被抵开，但这个姿势没有支点，季钰只能拽住了洛昭垂下来的白色衬衣衣角，被抵着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白水终于听到了“卡”，身体往后仰了仰，从江止的怀抱退出，从书桌上下来后一点点将自己的情绪拉了回来。

　　等到缓过来走到姜导身边的时候，温白水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这是颗夹心的椰子糖。刚刚唇齿交缠间，椰蓉甜丝丝的味道在闷热的天气里很明显。

　　温白水边听姜导说话边想，他短时间内大概不会再吃椰子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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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

　　鲜香清甜的炖汤搭配上空调凉飕飕的温度，很容易让人把心情放松下来。至少温白水是这样的，他慢慢地端着碗喝着汤，感觉身心都舒适起来了。

　　炖汤里的雪梨炖的不算烂咬下去带了点清凉甜爽的感觉，就像是把雪梨特有的清甜感以每秒十五拳的速度砸在味蕾上，很容易把疲倦卸下来。

　　“我们待会先对哪部分的戏？”温白水安静地喝了会炖汤，喝了几口怕江止觉得太安静就找了个话题出声询问，“第五十五、五十六场？”

　　“我没问题。”

　　江止正在处理工作没抬头直接说。

　　“好，你这么快就吃完了？”温白水从摊开的剧本里回神，看向江止，发现他已经吃完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剩半碗的炖汤，抬头看了眼时间，“…我尽量吃快点，吃完马上对戏。”

　　“没事，时间还早，只是今天没什么食欲吃的比较快。”江止抽空看了眼温白水，发现他喝汤比以往要快一点，“不用急，吃这么快对身体不好。”

　　没什么食欲？

　　温白水见江止这么说了，想起什么，边找边询问江止既然没胃口的话要不要吃点水果，得到答复后把准备好的水果给他。

　　“谢谢。”江止接过，本来不想吃但看着温白水，还是用签子戳了块切好的苹果，吃了一口，又看了看温白水，有点诧异地挑眉，“用温水泡过了？”

　　“嗯，最近天气有点反复无常而且吃完热的直接吃冷的不太好，所以我刚进来的时候提前热了下。”温白水指了指小冰箱，“不过，我这边还有一两盒冷的果切，想吃凉的话您自己拿就好。”

　　他记得江止胃不太好。

　　江止看了会捧着炖汤朝他笑的亮晶晶的温白水，想起了在上个剧组忙起来、随便塞了块面包等在旁边被冷的搓手的温白水，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会，直把温白水看的眨了下眼询问怎么了，才开口。

　　“你可以任性一点的。”

　　温白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剧本里的台词，下意识用着季钰的语气，跟了下一句话：“如果我任性的话，就没有站在你面前的可能了，所以我不能任性。”

　　温白水看过很多遍剧本，他喜欢边看剧本边干一些别的事情，就好像剧情如同水一般浸润在他的生活里，这样更好代入。

　　也正因此，他自自然然地熟悉每句台词。也就在第一时间说出了这句话。

　　“你已经站在这里了。”江止看他说，“当然可以任性，至少在我面前可以。”

　　不是台词。他印象中好像没有这类台词？小说原著中好像也没有。难道是为了更好地进行人设融入，刻意提出这个想法？

　　剧组拍戏的时候演员们为了更好地代入情绪，在上戏间隙会简单地根据人设进行对话，保持主角们之间的氛围。

　　有时候还会刻意在行为上进行区分，比如演亲密戏，下戏的时候动作可能会不自觉带着点亲昵感。

　　这么想着，温白水答应了下来，只是对戏对到一半他总感觉面前的江止前辈好像在想什么别的，有点心不在焉，像是思考什么很难的课题。

　　—

　　最近几天几场戏拍的很紧，温白水没怎么关注片场。

　　等注意到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场务那边多了几个保温箱，还细心地标注了保温时间。下午几场戏拍摄间隙发的剧组福利也变多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天气太闷热了。

　　“诶。”胡非躺在温白水的休息室里，见自家艺人来了，朝他挥了挥手，端详了几下温白水询问，“感觉怎么样？这几天拍戏？”

　　温白水熟练地给胡非拿了瓶矿泉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把饭放到了一旁的桌子说：“大家都很专业，剧组氛围也很融洽，能够学到了很多知识。我还要到了方夏老师的联系方式。”

　　方夏老师在这部剧饰演季钰的奶奶，国家一级演员，演过话剧进过话剧团，从话剧团出来后开始演电视剧电影，精湛的演技让她在年轻的时候就斩获无数的奖项，直到现在依旧活跃在屏幕上，是真正的老艺术家。

　　胡非闻言眼睛一亮，笑的像是马上要发财了一样，点点头：“那就好，看来这部戏真是接对了哈哈。”

　　虽然这部戏大概在内地播不了，不过没关系。至少他家白水也是参与过大制作有经验的人，到时候参加颁奖典礼什么的也可以撑下门面，也能趁机发展下人脉。

　　温白水举了举饭盒问：“要吃吗？”正好可以帮他吃一点。

　　“不用不用。”胡非摆摆手，他刚去争取工作应酬回来，现在没什么心思吃饭，见温白水边吃饭边看剧本，感觉自己都快像一个絮絮叨叨的保姆，“诶，你吃饭就吃饭，别总是边吃饭边看剧本，容易消化不良。”

　　温白水翻剧本的手一顿，看着经纪人暗含威胁的眼神，把剧本妥帖放在一边：“知道了，经纪人。主要是上学的时候习惯了。”而且减脂的盒饭真的很难吃。

　　虽然他以前吃过比这个更难下咽的食物，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份盒饭很难吃的事实。

　　说完，他慢慢吃着低脂低油低盐的盒饭，有点无聊，总感觉吃着吃着自己都快变成白纸了。

　　胡非看着温白水这副灵魂都在发呆的样子颇有点好笑和无奈，看了会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安慰性质地说了声等这部分的戏拍完你就可以继续吃剧组盒饭了。

　　毕竟最开始温白水从身形上很符合季钰的角色设定，也不用特地减脂，但是为了几天后的戏，温白水还是和场务、助理说了声，多出来的份给其他人就好，这几天他自己订盒饭。

　　“对了。”胡非看了会手机，回了几条信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一旁啃白菜的温白水，“你知道江老师养植物的事吗？”

　　温白水闻言有点疑惑地摇了下头：“没有。养的菌种吗？”

　　胡非刚想说怎么可能，转念一想，想起了江止的洁癖，突然感觉白水这几天吃减脂餐吃的麻木的话竟然有几分道理，应和了一声：“嘶，没准有可能。”

　　温白水正在嚼生菜叶子，见胡非真的信了开始琢磨有没有可能，也没什么想法，继续嚼没味道的西兰花，想开口，但感觉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只能咽下去再说：“是听说过了什么吗？”

　　“刚路过江老师那边听说的，好像是化妆师化妆时被询问了下怎么照顾植物。大概是对方在养什么东西，好像很宝贝的样子，生怕养不好。”

　　胡非见温白水不知道，八卦的心思歇了一点，他开始觉得那些可能是谣言：“你都不知道的话，也许是随便说的。”

　　温白水倒不觉得，江止又不是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只是说：“既然是江止老师的私事不管真假还是不讨论为好，被人听到影响不好。”

　　说罢，他终于吃完了盒饭，算了算时间，发现只要再吃一周的生菜叶子然后熬个几天夜就能到拍那部分戏的时间，顿时有点感动。

　　太好了，当兔子的时间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