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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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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慈缨觉得，一出场、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晏璧离。
也算幸运。
不显山露水，其实大智若愚，心定乾坤。他绝不会问多余的问题，也只有他如今能坦坦荡荡地带着自己，走过青华的每一处痕迹。
否则，一人之力，要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结——即便如她，也不能轻易不被那份无力吞噬。
后来蓝慈缨意识到、或许彼时，整个今墟、也只有晏璧离可以，
可以毫不在意地牵着她，一步一跌、却让她不至于迷失在这个无根世界，无法寻回来时路。
“抱守元阳，情忘境灭，气神和冲，升沉无碍，玉炉炼至宝，欲结清凉，重生温暖。”
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耳边飘过横无涯四分堂的训诫和指示。
宗门浩瀚无边，似乎令每一位求长生大道之人心向往之。
众人争破头想要进来的仙台灵域——这里有最雄厚蓬勃灵脉，滋养着青华宗整个仙门，有无数天赋过人的天骄于此地相会相知携手的同门情谊。
蓝慈缨只是觉得，这幅场景倒是前世也不常见。
自己所在的朝代，能够一朝同窗十年便已然是日后仕途上最亲密的同僚，除此之外似乎各家便为各家，不会如同这样的修门一般吃睡同住、百年携手的情谊。
也是来之不易。
...
金舟运行至此，蓝慈缨跟着晏璧离回了紫陌山。
紫陌山是晏璧离的住所、紧挨着蓝慈缨的水苑崖缘居。
紫陌山明显比水苑崖更险峻些，水苑崖属于冷冷清清隐没尘世的存在、毫不起眼，而紫陌山则更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又仙又险的紫陌山则好像在赤赖赖明摆着：此处为仙家、勿扰。
——似乎对标前世的，大概就是所谓天山蓬莱之境了。
原来修仙世界，真的存在。
水苑崖太像自己前世的世情风格布置，一水的黑桃木装饰，秀美山峰与清泉山溪，环抱有情水的堪舆设计，以至于之前刚穿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什么异感。
可是这样险立于天堑的存在，据险而筑、藏而不漏，才真正有了飞檐凌空，仙山之境的实感了。
青棠道尊座下亲传弟子晏璧离和蓝慈缨。
青冥掌门座下弟子苏有梅。
紫陌山、望道峰、水苑崖和杜陵山都是连载一脉的峰谷，这里只两位元老师徒居住，分别是青棠道尊和掌门师叔。
原主是一个娇娇弱弱的病秧子，是蓝慈缨的母亲飞升前托孤于青华宗友人的孤女，于是原主便成为了青棠道尊座下唯二的亲传弟子之一。
青棠道尊接手蓝慈缨这个孤女过来。
青棠尊者是青华宗的先祖之一，也是如今青华宗仅剩的先祖，可是青棠尊者的实力却是不可估测。据传言当年青棠尊者破情执，一朝顿悟大道生机...
这样的女子，却是，修为已至合体，更有传言说青棠早已飞升，如今存着的不过是青棠在人间界的一具傀儡，不过这些，都和蓝慈缨眼下没什么关系。
只是青棠道尊早年便不再过问宗门事物一向，于是养了五六年能走会跳了，便先撒手给了自己的大弟子。
不过，要知道这大弟子并没有比蓝慈缨年长多少，那会不过也是七八岁的小男孩罢了，便担起了抚养师妹的责任。
这位大弟子自然便是如今青华宗众人认可、威望极高、天赋极强的晏璧离。
修界有一份天骄榜，晏璧离如今居第二，原主最初修习的时候，也在榜上有名。
刚开始，原主蓝慈缨的确有天赋，可也只是一点。甚至有人猜测那还是蓝慈缨的母亲因着蓝慈缨先天体弱而喂下的天材地宝的作用。
不过那仅仅便利了原主的快速引气入体的速度。
引气入体便是入门之基，入门之后原主的修为便停滞不前了。
后期逐渐因为根基不稳，在女主的排斥下又受到同门排斥诟病，原主郁郁寡欢，更是不愿意修炼。
后期离开青华，原主甚至没有自保能力。
至于这份天骄榜——在大褚的蓝慈缨穿越过来的一刻，无人知晓，天骄榜竟开始闪动起来，亮个不停；
随后一道白光闪过、才趋于平缓，天骄榜恢复了平常模样，安静如许。
而说回这对师兄妹——因着青棠甩手掌柜做得好，一次让青冥掌门这个老妈子带过自家俩徒弟一段时间，青棠偶然发现：自己生活竟然可以过得如此轻松！
于是青棠便笑眯眯地彻彻底底撒手不管，称病闭关不出——留给了掌门一地鸡毛。
要不说青冥能当掌门，掌门的必要前提：能吃苦、会管事，以及最重要的——拥有世界上完美无缺的服务型人格。
俗称：眼里有活儿。
青华宗长老团里，别人一句“我不会”，掌门身体便跟被动接收技能一般——兢兢业业、鞍前马后又高效地揽着一切世界难题。
不仅如此，青华的劳模是他，在外的团宠角色也是他。跟外界交涉，不论合欢宗、天竺寺还是天衍宗——几乎高层人人都莫名喜欢这个小老头。
上能鼓励弟子、下能打理宗务。对内照料同届元老、对外还能给青华赚名声。
于是很自然地，民心所向、众望所归——青冥师叔成了当仁不让的青华掌门。
当上掌门那一刻，青华上下无不拍手叫好，当然、也是青冥苦逼劳模的开端。
掌门意识到不对劲。
掌门他他发疯他狂吠他咆哮他嘶吼！
可掌门自然不会放下两个孩子不管，莫名多了记名记在青棠名下，实际却是亲传在自己的俩弟子。
劳模界的劳模。
可是最后还是骂骂咧咧接手过来，又一路骂骂咧咧地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日夜相处里逐渐养出了感情——可能这就是包办师徒吧。
中途只唯一一次气急败坏的、是青冥意识到自己被拉进了诈骗团伙：原以为对着晏、蓝师兄妹二人，只要教教法术、传传法脉就行：
可是当自己见识过俩徒弟的懒散劲儿，才逐渐想明白，这师徒三人还真是一脉亲传，大弟子晏璧离一天天不理尘世的清高样儿，还时不时拿出些让自己都垂涎惊叹的法宝来到处游玩享受，小弟子蓝慈缨更是，最初怎么瞧怎么喜欢、可是相处久了竟也咂摸出一丝不对味来，这隐隐的——分明是晏璧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表面是乖乖巧巧讨人喜，实际却是跟晏璧离一样的冷冷清清万事不上心，青冥本以为蓝慈缨是身弱难以修习，可是有一日看着蓝慈缨对着藏经阁一本高阶符篆，当场直接画了出来之后——青冥掌门再也坐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俩孩子惊到了，一个比一个逆天的天赋，一个是面上还装一下子、一个是装也不装直接开摆；一个是明晃晃的天才、一个是背地里啥也不露，只学自己需要的东西、根本不管你絮絮叨叨了些什么；
为啥不修炼啊？青冥怎么也想不明白，生性贪玩究竟有多大的牵引力。
青冥越咂摸越不对。看一个人真正的动机兴趣，就看他最终去做了什么：
于是青冥看到了——
俩人一天天啥也不干，就知道躺在午后岁月静好，给自家倒是布置的妥妥帖帖、徒留自己一人狗急跳墙。
青冥脆弱的心灵被深深地伤害了——原来你们三个才是一伙的！
被抛弃背叛的深深的遗弃感涌上心头。
这哪行啊...万一外出，就这贱兮兮找打的俩人，出去没个法术修为本事护身不得当场殒命？
青冥决定了、立志了、奋起了；青冥愤愤不平；青冥想要一振雄风
——他选择直接钦点晏璧离做首席弟子；
晏璧离开始管理门派，对外交涉、以及更加被盯得更仔细的修炼。这样过了一段时日，晏璧离之后倒是老老实实不再仗着天赋而懈怠修为，一下就冲到了年轻一代的翘楚，虽然之前也在天才一列，但天才之间自然也论高低，晏璧离倒是不负所望。当然、晏璧离心态转变真假不知，如今起码修为一骑绝尘；
这边才好些，可是对着蓝慈缨——那孩子身弱倒也是事实，天赋倒也是事实，可万一自己一个逼迫不成，真把这孩子......权衡之下又权衡，终究是不忍心：还是选择放手，想着毕竟身处青华，大不了青华宗就护这孩子一辈子得了。
不过于是就跑去望道峰石门前破口大骂“我生来就是老妈子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青冥嘟嘟囔囔的一个法术一个法术把两个假记名真亲传的弟子拉扯大。
后来收徒大典上，青冥原已经不打算再收徒，可是底下有一弟子，天资不凡也身份赫赫，指着自己说就要当自己的弟子。
当时晏璧离和蓝慈缨，一个站在青棠长老身后、一个站在青冥身后，俩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偷跑了出去，回到望道峰之后才知道自家师叔收了个新弟子，叫做苏有梅。
于是师兄妹也自小便多了一个同宗不同系的“师弟”。
三人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不过，在系统交代的情节里，苏有梅、可是给指控蓝慈缨也出了一份力呢。
“慈缨，不必对外展现失忆一事。师叔不在青华，我已向师尊递明，且待师尊出关，再行定夺。”
晏璧离坐在澜西园内，一边烹茶一边交代道。
澜西园处处是古树参天，青枝春寒，在这处境倒自成一派风水。
疏影响书帏，庭院里的一派竹子也别有意境，蓝慈缨想改天给自己园子里也来点——窗前月明树、竹林疏影沙沙作响。坐在内室里，待秋日里必定极美。
当然，最重要的——青天白日，蓝慈缨终于看清了晏璧离头上的簪冠。蓝慈缨早早就对那上面的琥珀跃跃欲试了，昨夜隐约月色里：远远瞧着是一眼能抓住自己的心的玉石，但也没能仔细观摩。
浸润在金翠绫罗的都城贵女没看错，那枚琥珀，便是修界赫赫有名的浮凰暖翠。
看着蓝慈缨虎视眈眈的视线，晏璧离开口：“别想了，一个德行。”
“别的都行、这个不行。”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随手给我抛到天南海北的。”
晏璧离单手托颌，半嗔半喜打趣道：“平日里你拾走了我多少不说、你还处处丢，我回回捡，你再想要——可没门。”
蓝慈缨眨眨眼，其实也不是很想要。
还有，你真的很装。
...
晏璧离慢吞吞地起身，没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略过了刚才的插曲。
俩人都没放心上，蓝慈缨的的确确没有夺人所爱的想法。
不过是欣赏着想要把玩，既没要来倒也罢了。
春光正好间，晏璧离悠悠然展颜，抬眼一片碧空如洗。
其实这位晏师兄一直都懒懒的，天赋型选手从来都只觉得，自己保护好师妹就可以了，师妹想学什么都可以。
不想学也可以。
院里的竹林微动，起风了。初春料峭，温茶却恰到好处。
饱经霜古树，怕春寒、趁腊引青枝。
“师妹，茶好了、可要赏光？”
......
蓝慈缨：我算是知道那贵妃椅哪来的了，你是真会享受啊。
蓝慈缨这才意识到、内室外庭零零总总一水的物什摆放，妥妥的透露出那股子享乐劲儿。
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不知道谁才是贵女。
风拂过少女面容，鬓角碎发微动，美目生恣、等闲风情。
晨曦微长，蓝慈缨倒也觉得，这样也不错。
款款走来，像是踏着细碎的水石清凉而来。
于是两个可以说初次相见的人莫名其妙相视一笑，静静享受这份山月风光。
流年难遇、风月知音，信任岁华交换。
。
后来几日，蓝慈缨不动声色地去了解着这个世界。
这世界有【境界划分】——
引气入体、聚气；凝气、化气、练气。此为练气一期；
小境界划分：共一至九层，例如练气一层，练气二层；
而后不断攀升、修炼，至于练气九层圆满。
练气圆满，方是大道真正起始。
随后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
至此、飞升上界。
不过人间溯方有传言，今墟飞升的通道已经在万年前就被封锁，达至合体的修士——都将殒命；甚至说，如今的今墟灵气、已经不能支持任何一位大能合体期的圆满。
谁知道呢，毕竟几大宗门的老牌，对外可几乎都是化神往上，其间还有四位合体期元老。
化神立道，道不存则一步步退。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了却因果后合道成圣，修得大罗道果，超凡入圣，万劫不灭，因果不沾，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天道不灭，圣人不死。”
蓝慈缨回想起一本丹道里的记载，倒是异曲同工。
...
蓝慈缨来找晏璧离。
“所以，师兄，我之前是学什么的？”
“我与师尊都是剑道，师妹你还不曾筑基，所以也不曾确定修习的道，不过......来日方长。”晏璧离温柔地摸了摸蓝慈缨的头说道。
来日方长？那可不一定，按系统的话来说，自己马上都要被赶出宗门了哦。
“说起来，师兄如今什么修为了呀？”
“筑基中期。”
“......”感情原主一天啥也不干了呗，自家师兄都筑基中期了，自己还是个练气都没圆满都没筑的小丑。
...
蓝慈缨时不时就来找师兄。
“师兄，我想吃栗子糕。”
“师兄，没有法术我怎么走。。。”
“师兄把你那宝贝金舟借我呗。”
总之，蓝慈缨和晏璧离借着大小接口，不断下山出去游玩。
两人也愈发熟稔，蓝慈缨本就是带着享乐和使唤人的习惯，更是一点不见外。
而晏璧离也乐得清闲，跟着失忆师妹再游览一遍世间风情，也是新奇体验。
介于人间和修界之间，青华山下，还有一小郡洲。
有给修士和百姓做生意的凡人，以及一些觉得自己修炼无望的修士开了集市安了家，后来慢慢扩大，数百年后竟也组成了这一方小郡洲。
小郡洲在青华宗和人间皇都之间，往来贸易通商，也算热闹。
两人便在此地，短暂游离人间。
......
相处之下，晏璧离对蓝慈缨，已然是“素未谋面”的熟人；蓝慈缨虽是个自来熟的，但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对晏璧离实在太像多年未见的知心密友。
俩人家长里短的闲聊，时不时聚在一起吃喝，分享今日见闻和八卦。
也算悠闲。
蓝慈缨的自来熟：对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一视同仁——全部一张脸，不冷也不热。
......
后来，蓝慈缨和晏璧离商量一下，便去了四分堂、当个旁听生。
四分堂上课，蓝慈缨想着给自己找件事做也算安定快活的另一种体验——
蓝慈缨在课堂上表面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聆听训诫的好学生，实际上却是摆烂一样漫无目的地散心，舒舒服服开始了自己的悠闲生活。
“她私下里就是吃喝赌都来啊！”
蓝慈缨其实起初是在别人班里收获了好学勤勉的名声的，大家都觉得这师妹真是乖巧又温柔，善解人意还聪敏好学。
莫名的，蓝慈缨在别人的形象竟然和原主重合了，也不是伪装——当然，就这巧宗，原主看来倒也不一定是真的如原著所言，极有可能跟蓝慈缨一样是个白切黑的。
关于四分堂，其间发生了一件趣事——
蓝慈缨到了学院，一少年开口。
开头第一句，“我就说这世界上有仙子吧，”
大概彼时蓝慈缨穿着晏璧离新得来的一件水蓝色仙衣，上面是蜀绣山鸟纹，神光四照、潋滟明媚。
仙女自仙山而至，携云散雾，着实惊艳了一众师妹师弟。
因为原主不出门，见过的都是自家两位师尊师叔交好同修的徒弟们，于是这横无涯其实没多少人认识蓝慈缨。
即便认识，可能也是几年前了。
横无涯是四分堂所在的山峰，此地汇集了各大精英，都是内门里天才。
就这里面的，大概都要是今墟未来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神人什么样？
——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蓝慈缨来的这一遭恍若神人，修行之人、一般修为愈高、神气愈显。
蓝慈缨这样的，大家便理所当然觉得是大佬学霸、纷纷想要追随，蓝慈缨竟也收获了一波自己的小迷弟。
......
四分堂有一意气少年，小有天资，也在蓝慈缨的默默欣赏者之列。
也是一开头被蓝慈缨惊艳的少年。
蓝慈缨来的时候就被其美貌和神态怔住了，而后看到蓝慈缨如此勤勉，更是加强了追随的心意。
后来那少年因为太崇拜自己的偶像，然后选择了跟踪。
蓝慈缨注意到了，但也没管。
蓝慈缨依旧优哉游哉过着自己的日常、横无涯的四分堂也算是人中龙凤各中翘楚的存在，
一下子看到偶像又是偷跑下山留恋人间的、又是伪装打扮给人算卦的——就是一点不修炼，连去藏经阁都是随意找本书翻一下，然后又优哉游哉回了山谷睡大觉。
这出来哪能一下接受自家偶像私下里这幅懒散的样子。
于是对方带着幽怨地眼神盯了蓝慈缨整整两天，蓝慈缨忍不住开口：“师弟没事？”
没事就滚。
陈暹存委屈瘪了瘪嘴：“师妹你真是私下吃喝X赌都来啊！”
蓝慈缨闻言，忍着笑意，摇摇头：“陈师兄这就陷入愚痴的迷谭了，其实这也是修习的路子。”
“？”
“掌教说，万法归一，是不是。”
“既然万法归一，认真修炼和轻松修炼，是不是最终都是一个道路？”
“...”
“大道就像是无数条穿过同一点的线，共同组成了一个圆。”
“我们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其实都会，无可避免地走上那条路、穿过那个点。对不对？”
少年懵逼，少年逐渐认同，少年愈发钦佩。
“无上修为有什么好追求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太极之理，左右不过寂灭复生、复生寂灭，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所以，最后我们还剩下什么呢、”
“还剩下什么？”陈暹存哑了声，好像真的陷入了迷潭，两只眼睛都写满了呆。
......
而后陈暹存在蓝慈缨的忽悠下，逐渐踏上了这条伪学霸真学渣的佛系躺平路。
——真香。
......
青冥掌门惊讶、金李夫人惊讶。
......
蓝慈缨的生活步入正轨。
蓝慈缨其实没怎么修炼，因为要飞、要给园子的花花草草施灵力，于是便学了些简单符咒。
一日一日过得的倒也是紧凑的，就像是刷游戏任务一样的进度...
......
蓝慈缨就这样在需求和好奇引导下法术符咒一路高升、也没觉得什么奇怪，越来越适应这里。
闲看古书慵倦，住坐从容，独行独步。
蓝慈缨几乎每日都来找师兄玩，实际上是借（偷）鉴（师）紫陌山的堪舆布置。
偶然发现书隔：紫陌山的古书典籍甚至能有藏经阁四分之一，里面林林总总的杂书也不少；
蓝慈缨一日来找晏璧离，甚至在书架上看到了‘今墟美人图’五个字，薄薄一本，还很新。
“师兄，这里面不会有你吧？？”
“？”
“师兄，你爱好挺独特。”
“师兄那你画的？”
“接稿吗，接的话我找人弄你。”
——起因是蓝慈缨看到了里面评价的今墟美人榜单。
前面都正常，蓝慈缨还顺便欣赏了几位美人。
“......”
“一舞动倾城，陈荆棘，排名第五。”
“...”
“...”
“寒光姑射仙，楚凌霜，排名第四。”
楚凌霜？那位“女主”？
底下小字：清绝无双、冷若寒霜。
嗯...还不错、也押韵。
蓝慈缨点点头，继续翻阅。
到了后面、美人也美，但却是让人记不住的面部特征，于是粗略扫一眼而过。
只堪堪记住几位有些特殊的女修：庄微露、越灵溪、还有前面的陈荆棘和月青黛。
唯独到了蓝慈缨这里变了味。
“蓝慈缨”一栏里面写着，据青华同师门所述，此女貌美清丽、仪态不俗、娴静端庄。
后面还有一小行批注：只是画像详实待定，所述者甚少，口述者详实待定，且置后论；排名待商榷，且置后论。
明摆着不相信、分明在说：这就是你们青华的美人？
——而所谓画像，竟是一个尖嘴猴腮、眼睛大得圆溜溜，甚至已经超出了人类极限的大；嘴如红荔、可红分明在整张脸上都格格不入的“美人图”。
“这人谁？”蓝慈缨一脸问号。
蓝慈缨捧起一旁的圆镜，瞪大了眼睛，一面看评书、一面看镜子里的自己，满脸不可置信：“荒谬。”
所述者甚少，蓝慈缨根本不出门，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蓝慈缨，都是个给一片小天地就能待到地老天荒的性子。
自然没有多少人见过，甚至连青华内部的弟子都有许多不曾见过这位师姐。甚至还有以为青棠道尊只收了一个弟子，只知晏璧离、根本不认识蓝慈缨。
罢了，改日把画师叫出来拖小巷子里暴打一顿得了。
晏璧离闻言扑哧一声，漠不关己地看热闹：“那人叫祝新礼。”
“师妹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就说大师兄托我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什么是画师。”
...
也逐渐快到了师父出关的时间。
后来有一日夕阳西下，蓝慈缨想起些过往，不免感慨一番。却也不过度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