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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妖女惑众 ...

  •   清早,雨幕初歇,各官按惯例前往龙渊殿参加朝会。
      可今日皇宫禁门迟迟不打开,众官围聚在一堆,窃窃私语着,直到东面天边泛起鱼肚白,禁门霍然自内打开,众人扭头一看,威武军自内鱼贯而出,便以为是接替守门士兵班次。
      不想,为首将领高喝一声,下令:“捉拿叛贼一党!”
      众官面面相觑,胡须颤栗,不住地想宫里的斗争已落下帷幕,究竟是哪一位执掌了权柄。
      不等他们多加猜测,威武军扣押了官吏中向来与五皇子亲近的人,随又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直奔五皇子府邸。
      余下的官吏叹息一声,心有余悸中又被随后出面的宫人叫进龙渊殿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铁锈味,众官战战兢兢,觑着暗中一道高挑身姿。
      在与楚夏搏斗之际,对方作困兽犹斗,攻势凶猛,以致他千般小心也还是免不了身负数道血淋淋伤口。
      待换了一身玄衣掩饰伤痕后,楚芒不敢休息,直接到龙渊殿中和朝中老臣商议要事。
      众官听闻事情前因后果后,皆不由抚须叹气,老泪纵横地说了一番悲辞。
      楚芒忍着伤痛,心中愈发想要离开,便道:“眼下内忧外患,不是过于悲伤之际,还请处理要事为重。”
      众官连连附和,随又问起有无遗召之类。楚芒摇头,心中却想到那卷被鲜血浸透的遗召,已在火光中逐渐烧成黑灰。
      眼如今,有无遗召已并不重要。众官臣虽心有不满,也无计可施,只好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国都内适龄皇子再无其他人,望请六殿下登位,以平息民心不安。”
      楚芒也不推脱,答应了下来,紧随其后和众朝臣商议登基要事和抚慰民心的政策等等。
      时局变换,只在一夜之间,各方势力的平衡点已被打破,只得寻求新的平衡。
      宋丞相参与朝会结束后,回到丞相府,紧急召开族中大会。宋祈也被从关禁闭中提了出来,不等她高兴,便得知楚芒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她脸色倏然苍白,手掌不住颤抖,像是不可置信,又觉得此事在她意料之中。
      宋丞相道:“新帝登基,必然会有所作为,你们管好自己的人,万不可被人拿住把柄安个叛国罪名,祸害全族。”
      “宋家主你放心,我等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这般不识眼色。”长老中有一人忽话锋一转,问道,“只是有一事不明,怎么一夜之间楚芒登上了皇位,他可是除了东极府毫无根基啊。”
      另一人紧跟着附和:“确实,他一个没有根基的皇帝和傀儡有什么两样,没准坐不了多久,我看我们还是另择人选。”
      见长老内部出现争议分歧,宋祈眸光微闪,觉得事情也并非不可扭转,但她父亲却是一派坚决地要站在新帝立场上。
      当今新帝刚登基,权势地位亳不稳固,必然会竭尽全力清除异己,要是因此得罪朝中老臣,再借势拉下水,楚芒这个皇帝也就做不成了,到时候一来只剩楚熙一位皇子。
      宋祈心中已做决断,但目前还有一事令她为难,便是父亲的态度。
      观她父亲一脸坚决,宋祈既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要站在楚芒立场上,又隐隐生出一股反叛的心思。
      长老会不欢而散,和宋丞相回去途中,宋祈忍不住开口道:“父亲您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已年过半百,经历无数大风大浪,更有一双识人的眼睛,楚芒刚回来,便能坐上这位子并非全然是靠好运,他不是好对付的。我们宋家成为一流世家多年,已没多少上升的空间,还不如及时收手,保全势力。”
      宋祈却不这样想,反驳道:“话虽如此,可楚芒一无根基,二无能人相助,就不怕那些老臣生出反乱之心。”
      宋丞相忽笑道:“祈儿,你到底年轻气盛,盛名过誉,看不懂这局势。五皇子一死,势力倾倒,无论是谁坐上皇位,于我们宋家都没有害处。我知道你和楚熙关系亲近,但事关家族安危,你且好生想想,楚熙是否如你想象中那般适合当个君主?”
      “呵,宋祈不懂,父亲说变就变,当初还说要支持楚熙,现在楚芒刚上台,父亲就变了卦,岂不和风吹墙头草一般?”
      “无礼!”宋丞相勃然大怒,自己和这个儿子讲道理,结果反倒被骂成墙头草,就算他是墙头草,那也总好过陪着楚熙送死吧。
      宋祈冷笑一声,颇有些气愤道:“我知道父亲在担忧什么,楚熙是否能当个好君主,事实会证明给您看。”
      “宋祈你——”
      然而不等他张口,宋祈已轻飘飘地走远了:“孩儿告退了。”
      宋丞相头疼地立在风中,忽一振袖,找来亲信吩咐道:“宋祈这孩子骨子里争强好胜惯了,又从未受到打击,只怕这次要坏事。速去整理行囊,老夫要告老还乡。”
      与此同时,皇宫中,楚芒时不时往宫外瞟一眼,琢磨着按马儿脚程来算燕灵真也该到到宫里了呀。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她人影,一时气愤之下,将那些未处理完的奏折推开,起身出门。
      一旁服侍的宫人立刻上前,同那些陪同处理奏折的大臣一起委婉阻拦:“陛下,国家大事为重。这些奏折都是紧急的文件,稍有懈怠,可能会出现不利啊。”
      楚芒忍了又忍,想起燕灵真的耳提面命,终于回到坐位,一脸生无可恋地拿起奏折。索性他天生聪慧,又有老臣辅佐,处理事情也算得心应手。
      大殿里的水钟滴滴嗒嗒,将到午时,楚芒和众大臣总算把紧要的奏折处理完毕,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威武军的将领过来求见。
      “陛下,五皇子家眷以及亲信叛党都已逮捕归案,还有几人躲过了抓捕逃走出城,是否需要下达逮捕令。”
      楚芒揉了揉额头,颇有些疲倦:“此事宁德将军做的不错,且先退下,容我商议后再做决断。”
      宁德俯首扣地:“是。”
      等宁德将军退下后,曾为先皇办事的宫人立刻道:“陛下,您现在要改称寡人,不可自降身份。”
      楚芒答应了声,又问起:“灵真,怎么还不入宫?”
      宫人听闻,面露支吾,当下楚芒预感不好,冷下脸道:“快说!”
      “老奴怕燕姑娘打扰陛下处理公务,就请她等一等——”
      话音未落,宫人捂着额头哀嚎一声,跪地求饶,手一拿开,露出头破血流的脑袋。
      那些还未离开的大臣纷纷倒吸凉气,噤声不敢言,却见楚芒飞快奔出大殿,到门口停下道:“燕灵真是寡人的皇后,谁对她不敬便是对寡人不敬,冒犯皇室是什么罪名,你可要清楚?今日念在你本心为国的份上放你一马。”
      说罢,掉头匆匆走远。
      这话不单是说给那个无礼宫人听,还是说给其他在场官吏听,真当他傻,一个失去前主子庇护的宫人能有那么大胆子,还不是某些别有用心之徒在幕后指使。
      以为他初登帝位根基不稳,就可以为所欲为欺负他的人吗?想到这里,楚芒下意识露出杀意,把随行的宫人吓了一跳。
      楚芒压抑住怒气,问道:“人在何处?”
      “回陛下,在禁门那儿。”
      从大早上开始,燕灵真听说楚芒受伤急匆匆赶来,结果被以没有令牌的理由拦在禁门外,想让人进去通报也不同意。
      她可是看明白了,有人故意针对她,想看她笑话,于是忍着怒气在禁门外等候。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楚芒背弃她,还是其他人搞鬼?
      直到日上正空,燕灵真的脸都晒红了,禁门里还是没出现她想看见的人。
      肚子咕噜噜叫起来,燕灵真终于接受现实似的,再次瞥了眼禁门后面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大理石砖大道。忽对系统道:“我饿了,回去吧。”
      系统瞅她一眼,但见脸色平静无波,像是没事人一样。
      马车刚要启程,突然,禁门后响起一道急切的喊声:“等等!灵真姐姐!”
      马车颠簸一下,又停将下来。
      车帘被人急切地撩起,一束刺目阳光洒射进来,燕灵真微撩眼皮,见楚芒穿着紫金蟒袍钻进车中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不是有意的,灵真你听我解释。”说罢,向她伸出手,“我们下车吧。”
      燕灵真不吱声,也不伸手,但还是乖乖跟着他下了马车,脚刚落地,突然出手向楚芒脸上扇去两个响亮的耳光。
      楚芒错愕当场,一众紧跟过来的侍从宫人如遭雷劈。
      下一秒,楚芒眼泪花冒出,一面捂着脸嘶痛,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燕灵真道:“灵真,你消气了没有?这次是我不对,我应该亲自去接你,要不你再打我两个巴掌吧?”
      宫人们反应过来,立时阻止道:“不得对陛下无礼!”
      宫人们也都是常年累月说惯了这些话,一时脱口而出,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却看燕灵真冷笑一下,再度狠扇了楚芒两耳光,喝道:“跪下!”
      楚芒毫不犹豫地跪下,一手还扯着燕灵真的袍摆,两边脸却红肿起来,神情恳切可怜。
      燕灵真冷道:“楚芒,你别以为当上皇帝就可以轻视我,怠慢我。从此以后,哪个人对我无礼,我就打你两巴掌,若是全天下对我无礼,呵呵你提前准备棺材板吧!”
      众宫人侍卫和路过的行人闻言如同石像风化,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瞪着使劲点头的楚芒。
      禁门地方不大,可却连通宫内外,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一溜烟地传遍了整个国都,上上下下,本地的国外的人都知道了,原来新帝是个惧内的。
      一时间谣言四起,有好些人暗戳戳作诗讽刺这对草根帝王夫妻,更有甚者想要借这个机会调拨楚芒和一干老臣的关系。
      但谁料,两个当事人压根没把这些酸诗放进心里,该干活干活,该玩的玩。
      楚芒虽根基不稳,但为人处世自有一套,且政务能力也算不错,很快一些向来中立的老臣就完全投靠他门下了。
      这两日恰逢傀儡大会落幕,但五皇子一派叛乱的事还没有下定决论,因为朝中另外两方势力一直在使绊子,不想让这些人翻身。
      闻听此事,燕灵真恋恋不舍地放下登基那日要穿的华服和头冠,扭头道:“楚芒,这事你可要早做打算,处理不好会落得人权柄,后患无穷。”
      楚芒趁机从后面将她抱住,像个色鬼一样嗅着她头发,缠绵绵道:“灵真姐姐,你觉得要怎样做?”
      “你明明心中有主意,何必来问我?”
      “灵真姐姐,你可是说过,这天下以后你一半我一半,哪有你不干活,我累死累活?”
      燕灵真半开玩笑道:“哦,看来阿芒你是刚登上位置,就不想干了对吧?干脆你把我弄到朝堂去,这样我就可以好好干活了。但那群老骨头恐怕有的折子参你。”
      “这倒是个好主意。”楚芒一听,将燕灵真打横抱起就势滚到了床榻中,勾下围帘。
      燕灵真单手支颌,呵呵笑道:“时辰还早,你奏折批完了没有?”
      楚芒脸色微变,一脸沮丧地摇头:“看不完,也批不完。”
      “不是有大臣帮你吗?”
      “但现在外有战事,内有各种麻烦事,都是些紧要的事,必须得我一一过目。”说罢,楚芒忽低下身子,凑到她耳边笑,“不过,我今日休息一下也无妨。”
      至于那些被他扔在书房苦逼地批着不大要紧的奏折的大臣们,夜半想起来该回家了,结果一抬眼,楚芒人早就不见了。
      询问之下,宫人答道:“陛下宿在凤仪宫了。临走前,嘱咐大人们把桌上的奏折批完才可离开,威武军不禁宫门。”
      扭头一瞧,那桌案上还有两叠高耸的奏折,似乎在夜风中簌簌地嘲笑他们。
      翌日,卯时时分,燕灵真被人从温暖的床中拖出来,穿衣洗漱,一双惺忪睡眼不住地往下搭眼皮,带着疑惑:“楚芒,你做什么?”
      楚芒一本正经道:“上朝。”
      “你上朝拉我做什么?”
      楚芒打量她一下,却拉着她手往殿外走,道:“好了,我们走吧。”
      时值深秋,早晨外面还颇冷,一出殿门,燕灵真立即打个冷哆嗦,彻底清醒了。
      “我去上朝!你不和那些老骨头打声招呼吗?”
      楚芒一手牵着她手,一手揣在袖里,身上穿一件稍厚的披风,围绕脖颈有一圈白色毛毛,头上戴的冠冕流苏轻轻拂动,端的是天人之姿,威严贵气逼人。
      他笑道:“这事不用和他们打招呼,先斩后奏,如有不服者想办法除掉就是。”
      此举甚得她心,仗着朝中局势不稳,两人还都是光着脚丫子行事,先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大臣们的忠心也不错。
      燕灵真闻言跟着笑了一下,那点被打搅睡早床的不愉立时烟消云散。
      龙渊殿中,大臣们按例拜见,冷不防瞧见燕灵真坐在上首位置,立时勃然大怒起来,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妖女,蛊惑君心,还不下来!”
      燕灵真气得五指揪紧衣袖,恨不得给那几个刺头来个一剑穿心。
      楚芒喝止众人道:“诸位爱卿,这是朝会,不是闹市,出言何必如此寡薄?”
      “陛下,您让这个妖女坐上那个位置,岂不是羞辱我等?”
      楚芒面色不虞道:“灵真,乃是寡人的福星,与寡人同坐一处有何不可?这有什么好屈辱的?”
      “女子登殿干涉政,万古没有这般规矩!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应做天下女子表率,不该肆意而为,惑乱国政!”
      眼看燕灵真杀意越来越盛,楚芒轻拍她手以示意安慰,道:“爱卿道万古没有女子干政的规矩,可这世上又岂有人能活万年之久,人贵为万物之首,既然寿命不过百年,那规矩自当循序更新,而非拘泥作古,此乃国家常胜之道!”
      “陛下纵使想让皇后娘娘管理朝政,也要看娘娘有没有那个本事!”
      众臣纷纷点头附和,让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骑到他们头上,岂不是反了天。
      这次,燕灵真再忍无可忍,睨着众臣道:“本宫有没有那个本事,诸位大臣也当等个几年再论。这世上一出生就会写字读书的天才少之又少,你们是其中之一吗?仗着比本宫多吃了几年盐,就在这儿倚老卖老大放厥词,才是违背天地之道,冥顽不灵!”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纵天下女子如你这般,岂不是乱了套?”
      燕灵真冷哼道:“诸位所言,乱者,实不过是弊端积深,如洪水堵于水库,一朝戳个洞会冲垮下游某些人的庙而已。但论洪水堵而不堵,哪种弊端更甚,诸位博览群书以天下为己任难道这都看不出来吗?还是说诸位只一心谋私,不欲让这天下河清海晏百姓安康呢?”
      “满嘴胡言乱语,歪曲事实!陛下,请三思。”
      “己身不正,见人不正,已身不为,见人不利。”燕灵真悠悠长叹,转身坐回那龙座上,虽面上风淡云轻,可心底却噗通跳个不停,一点也没底。
      半响,楚芒适时开口:“灵真说的有理,诸位大臣都是才华横溢之徒,难道容不下一个小辈?”
      “莫要用激将法,这对我们没有!”
      一时间朝堂中热闹非凡,众大臣相互看看,彼此心领会神,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蚁结成联盟,团结一心对抗外来敌人。
      这时候,宋丞相突然站出来道:“陛下,老夫有事要奏。”
      “请讲。”
      “老夫年岁已大,近来身体不适,想请求告老还乡。”
      听宋丞相这样一说,其他大臣便纷纷有样学样,闹着要罢工,实则是要逼着楚芒撤回燕灵真在朝堂中干政的主意。
      见此,燕灵真气得咬牙切齿,可又不住地担心,脸色渐渐变白。
      毕竟王朝需要用人,而眼下又是多事之秋,这些老骨干都负气走了,朝廷也不过成个空架子罢了。
      可是——燕灵真闭上眼,沉默下去,显然是对自己上位已不抱什么希望。
      这时,楚芒忽开口:“好。方才那些自主告老还乡的爱卿这便收拾东西走吧,剩余的官员即刻拟定考核方案给寡人过目,重点从从基层中层官员中招选人手,补缺席位。待两个月后,正式考核,合格者正式担任该职位。”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谁也没料到楚芒竟然不吃这套,还真的来硬手段。
      “不过,丞相之职事关朝野核心,需得立刻拟选人员。”
      燕灵真眸光一闪,立刻接着话道:“陛下,关于丞相之位,本宫有个好人选。”
      楚芒瞧她过来,眼中带着暗笑。
      燕灵真暗喜不自胜,忙不迭道:“素闻宋祈德行兼备,有文武之才,况且她在朝中任职多年,对各部门要事精通,眼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才。何不把她请来呢?”
      楚芒点头,吩咐下去:“宋老,麻烦您回去通知下宋祈,翌日入朝。”
      宋丞相一脸错愕,回神,俯身道是。
      燕灵真趁机又提议道:“陛下,五皇子虽然做了些歪事,可毕竟是一国皇子,还是尽早下葬吧。
      至于他那些同党也曾都是国家肱骨,不若放过他们,若有愿意改过自新者揽入朝中继续任职,不愿意者赐金放老归乡。
      五皇子之子年幼,又是皇室血脉,就交给本宫抚养,让五皇妃回乡再择良婿嫁了吧。”
      听到此处,楚芒略有惊愕:“你要扶养那孩子?”
      “陛下,难道您要让皇室正统血脉流落民间受苦吗?他才两岁多,而且本宫一向喜欢孩子。”
      只要让楚夏唯一的儿子认她作母亲,那么五皇子的残余势力日后要动她就得掂量下,说不准还能为己所用,况且有了皇室血脉的孩子,燕灵真的地位也能顺便巩固,保不齐日后生不出孩子来还有皇子可以堵悠悠众口。
      楚芒大致猜出她的心思,觉得好笑,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整个朝堂上,就这对前无来者后无追者的夫妻,一个敢说,一个敢答应,其余朝臣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先前那些借着告老名义暗胁楚芒退步的老臣则差点呕出老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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