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邂逅相遇 ...

  •   永和三年。
      今日休沐,便一清晨就出去了,走在山间小路之上,四处都是山,隐天蔽日。
      四周都是竹子,绿油油的一片,山外不知是何物,只知那隐天蔽日,见不得一丝日头。
      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折扇空空的,什么字也都没有写,身上穿着一袭白色衣裳,白衣墨客,看起来,如同书生一般。
      头上只有一个简约的发冠,束缚着发丝,看起来多了几分清新。
      遥遥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远处的一个湖,别名有曰,映月湖,听闻一到夜晚,月光会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因此而闻名。
      不过更有听闻,湖面上的桥,更是惊艳,夜晚时分,那座桥的映影,也是如同灯光一般,明亮亮的,也是如同一轮明月一样。
      缓步而行,走到亭子里头,便坐了下来,抬头仰望着,飞流直下三千尺,山中水流飞速留下,猛的冲击到了湖面。
      心中忧愁,又好似若有所思。
      长安城,虽然繁花似锦,可惜车马喧嚣,丝竹乱耳,案牍劳形,疲惫不堪,案台上,是堆积如山的公文,院中,是数不清的歌姬,后院,是看不完的书卷,校场,是数不清的兵器。
      身临其境,不知是该说是心旷神怡,还是如何了,这分寂静,不知何时而止。
      一曲小曲,却吸引了我的目光,好似是琵琶奏乐之音,寻声而去,浑身不听使唤,步子大步大步走去。
      遥遥望去,山中亭子,还有与世无争之地,映入眼帘,是一处屋子,屋子是竹而制成,外头看去,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可以见得侍弄的很好,也都悉心照料。
      小曲便是屋子里头传来,他便寻着声音敲了敲门。
      “寻声而寻之,便来此处,本以为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处处难寻得阿。”
      半晌,闻得屋内脚步之音,门“吱嘎”一声,便推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生的好看的女娘,女娘脸上蒙着面纱,可还是可以清晰看出她的脸庞,生的我见犹怜的模样。
      那女娘浑身素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模样,一尘不染,屋子里的陈设,也是简简单单的,淡淡的竹子香味。
      “不知郎君有何事?”莞尔一笑。
      “山中而居,小曲萦绕,山清水秀,倒也是自在。”
      “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谢傅。”
      谢傅抬眸而望,移不开眼眸。
      “好名字。”
      “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谢傅思虑片刻,才问了出来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望着眼前之人。
      脸好似给火灼烧了一般,火红红的滚烫,连至耳根,却害羞的低下了头。
      “孟回。”
      “孟回,梦回,好名字。”
      不知是梦回到何时的好时光,不知是如何的期盼了吧。
      孟回眼睛看着眼前之人,自己引以为傲的,便是弹奏这小曲,更何况来此山中之人,少之又少。
      “傅郎可懂音律?”
      孟回抬头看着眼前之人,勾起嘴唇,莞尔一笑。
      “略知一二,不过是平日里头爱听小曲罢了。”谢傅有些许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发丝,不敢抬头直视眼前之人。
      孟回而看,将另外的门也都推了开来,自己背过身子,便回了屋子里头,坐在案台上,温了茶,便替他满上。
      茶香四溢,茶水看起来,是淡淡的黄色,淡淡的颜色,正所谓此茶便是雨后龙井,寻了许久,才寻来的。
      “傅郎,进来坐坐,尝尝此茶如何。”
      谢傅便走了进去,步子缓缓的,却一直低着头,脸却是越来越红。
      谢傅坐在了她的对面,接过她递给的茶,凑到嘴边,茶的香味,扑鼻而来,茶汤的颜色,清澈的很。
      缓缓抿了一口,果真是好茶。
      “可是雨后龙井?”谢傅抬头看着。
      孟回点了点头。“自然是的,不知傅郎可喜?”眼神中,还是带着期盼。
      谢傅点了点头。“能饮得此茶,自然三生有幸,此茶,难寻,刚刚入夏,今年长安未曾降甘霖,此茶定然别处寻来,对否?”
      “而且,千金难寻。”谢傅勾唇一笑。
      “没想到郎君居然也懂茶。”孟回好似遇到自己的知己一般看着他,无不是期待。
      “略知一二罢了。”还是这份谦逊的话语。
      “傅郎说笑了。”
      孟回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子外头,将那扇窗子给关了起来,窗子那层薄纱,还是看得见远处。
      “为何将窗子关上,倒是看不见外头池子开的正好的荷花了。”
      谢傅站了起来,也走到了窗子边上,透过纱窗。
      “过多一会,便要降甘霖,雨水寒凉,还是关上窗子比较好。”孟回柔声而言。
      谢傅将那窗子,又推了开来,看了一眼天空,果真是乌云密布,隐天蔽日,明明不到申时,便已经四处都是黑沉沉的一片了。
      “你喜欢听雨吗?”谢傅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每每坐在院子的长廊里头,听着雨水而落的声音。
      有时候,倾盆大雨,雨水落得仓促,哗啦哗啦,好似一盆水一般,洒落池子里头,雨水湍急,怎么阻止也都没有用。
      有时候,毛毛细雨,一滴一滴而落,湖水泛起涟漪,鱼儿嬉戏。
      听闻江南烟雨色,四处都是烟雨的模样,一片一片,不知何时才能到真江南。
      孟回看着他,脸上露出几分欢喜之色,本以为无人所喜,更多的人,遇见雨水,便莫名感觉烦躁,湿漉漉的感觉,雨水沾染在衣裙上,久久不能散去,多了几分寒意。
      哪怕是手持油纸伞,走在山林中,鞋上也会沾染尘土,多了几分嫌恶。
      “自然是喜欢的,雨水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
      清脆悦耳,宛如动听的乐章,或许雨水落下的声音,本就大同小异的吧,可是能够听的出来的人,更是少之甚少。
      雷鸣电闪,漆黑的夜空,变得明亮了几分,轰隆隆声不断。
      垂眸而思,合上双眸,眼中,满是疲惫,知我者,难遇,志同道合者,难寻,再次抬眸,望着窗子外头,雨水终得而落。
      这场雨,匆匆忙忙,很快很快,雨水打落着,时不时一阵微风而过,微风吹得雨水拂在我的脸上,多了几分寒意。
      可初夏雨水,好似神所恩赐的甘霖,世人所求,所盼,终得而来,何人不喜?
      青梅煮酒,雨水初落,热气萦绕,青梅酒,浓郁青梅之气,本不喜青梅,不过倒是与此情此景,更加相得益彰吧。
      脑海里的种种,却不知今日却能这般惬意。
      “你瞧,雨水落在池子里头,为何会翻起来涟漪呢?”
      孟回指了指窗子外头的池子,眼神从未离开过,看的真切,雨水滴落池子里头,不论匆匆忙忙,还是慢条斯理,都会泛起涟漪,百般不解。
      “或许是雨水与池水碰撞,发出悦耳之音,想必便是如此吧。”
      悦耳之音,又或许是悦耳吧。
      “要不去长廊里,定然可以瞧的更加真切,好似身临其境一般,慢慢的享受那雨水落下之音。”
      孟回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面无不是欢喜,数日以来,许久未曾这般发自内心的欢愉。
      谢傅点了点头。
      推开了门,靠着屋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雨往自己身上而过,一点一点沾染上,湿漉漉的感觉,多了几分黏腻。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长廊,长廊两侧种满了竹子,就连长廊,都是竹子所制作而成的吧。
      “早知便拿上油纸伞了。”
      二人相视而笑。
      次日。
      青州郡公府。
      “回娘,回娘。”
      嘴里头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这个名字,一时间,不知该说是熟悉还是陌生。
      梦中的她,却不愿与我想见,有缘之人,难以寻之,知己难求,可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她罢了。
      脑海里头,不断浮现她的模样,是那般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她的样貌,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头,难以忘却。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都入了我的心坎。
      谢傅缓缓的床榻上起来,只觉得头疼不已,摸了摸额间,只感觉滚烫不已,伴随而来,是轻咳了两声。
      许是昨日观雨,淋了雨水,偶感风寒,头疼欲裂,嗓子如同千刀万剐一般。
      浑身酸痛,好似被千万人殴打了一般,扶着身子,却没有站稳,摔在了床榻下头,疼痛忘记了一切,迟迟难以动弹。
      昨日的雨很大很大,冲刷掉了我与她的痕迹。
      可我却是分不出真真假假,不知昨日,是真的,还是所想。
      感觉那么真实,可是又感觉那么缥缈,好似过往的云烟,睁开眼睛,便什么也都没有了,无机可追。
      永州郡公府。
      “寻到回娘的踪迹了吗?”
      坐在主座之上的人,紧锁着眉,眉心好似可以挤死一只蚂蚁一般,两旁的眉,变成横着的一道,一身玄色衣裳,下巴胡茬,多了几分威严。
      “已寻到,回娘已经归来了。”
      孟于望着眼前的婢子,眼睛里头的欢喜,可还是难以掩藏,孟于连忙站了起身,在屋子里头来回的走着。
      边走,边笑着,手还时不时捋了捋自己的胡茬,眉眼弯弯,喜笑颜开。
      “那回娘可有与你说,何时归来?我去叫人准备膳食,回娘最喜便是那桂花糕了,香甜软糯,虽然我是不喜,可她喜欢。”
      孟于来回走动,自言自语的说着,未雨绸缪,只想等自己阿妹归来,看见自己最喜的东西,知晓家中还有人所惦记她。
      “奴不知,回娘未曾言说。”
      “罢了罢了,还是准备好先。”
      孟于拍手即合,便去准备了一番。
      山中。
      孟回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不日便要回到长安,三载离家,终得而归,心中怨气,早已消散,这一躲,便是躲了三载,杳无音信,不知家中兄长可好。
      “你说,傅郎若是日后来此寻我,若是寻不到,可该如何?”
      孟回回过身子,手紧紧握着身后婢子的手,眼神中是迷离,是不知所措。
      那身后的婢子抽出了手,轻轻拍上了孟回的手,柔声而言。
      “不过是随缘而遇,志同道合之人,所喜相似罢了,一面之缘,若是有缘,便可相遇,若是无缘,不若不见。”
      话语说的通透,只可惜,却听不进去一点。
      “可我偏不相信,姻缘绝非天定,靠的便是自己争取。”
      孟回始终坚信,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是要靠着自己所争取来的。
      “走吧,还是早些回去,若是宫门下钥,可就回不去了,白惹得兄长担心。”
      婢子扶着孟回上了马车,孟回玉指若兰花,轻轻搭在了那婢子的手上,提着裙摆,便上了马车,坐在了里头。
      孟回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自己所寻来的屋子,恋恋不舍。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可归?”
      或许,心里头想说的是,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遇见那个他了。
      一路上,舟车劳顿,车马颠簸,走了不知多久,却还是这般寂静,听不见长安城喧嚣的声音,撑着头,闭着双眸,时不时微风而过,发丝吹得凌乱,拂在我的脸庞,可我却不以为意。
      不知不觉,好似入了梦中,梦中,是我所想:
      傅郎朝着我,伸出了他的手,他的手很粗糙,都是茧的痕迹,可却觉得莫名的心安。
      他在我的梦中,一遍一遍唤着我的名字,我与他邂逅无数次,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他会吟诗,我做画;我弹曲,他舞剑;他为我画眉,为我做了一切不可能之事。
      可却不知怎的,我与他,在雨水里头,我的身下,满身的学籍,我抚摸着自己的身子,眼眶里头,含着泪水。
      眼前,是无数满躬的箭矢,瞄准着我,他挡在我的身前,跪着祈求那高台之上的人,磕的头破血流。
      “臣绝对不会这通敌叛国。”
      说一句,便可磕一个头,额头满是血痕,满是泥尘,很疼很疼。
      “证据确凿,如何可以抵赖。”说罢,高台上的人,丢下了一卷厚厚的卷轴。
      傅郎却一言不发。
      “望圣上,放过回娘。”
      傅郎捡起一旁的剑,划过了脖颈,血流不断,直到那颗高傲的头,再也抬不起来。
      双膝跪地,世人看来,无不是忏悔。
      “哈哈哈,谢傅死了,果真是大快人心。”
      周围的喧嚣,好似与我格格不入。
      “不——,傅郎。”
      猛的醒了过来,额间满是冷汗,噩梦中惊醒,却是感觉这般真切。
      孟回慢慢的拉开了帘子,映入眼帘,是四处喜气洋洋的一片,锣鼓喧嚣,满是各式各样的招式,未曾见过,甚至还有外族人。
      大街小巷,都是欢声笑语的一片。
      那熟悉的地方,缓缓下了马车,站在门外,止住了脚步,门外高高挂着的匾额,写着“永州郡公府”,门外的陈设,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甚至是那块匾额。
      坊间传言,如今阿兄深得帝心,却不知是福还是祸阿。
      思虑良久,孟回才踏入了府邸大门的那一步,那一步,小心谨慎,深知入了这个门,便再也不可以随心所欲,随欲而为了,事事都要循规蹈矩,成为世人眼中的大家闺秀。
      孟于连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远处,是熟悉的身影。
      “阿兄。”孟回慢慢的开口。
      “三载未见,你我这般生疏。”
      “阿兄,大家闺秀,如何不得这般循规蹈矩,马虎不得,今时不同往日。”孟回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份小心翼翼,从踏入永州郡公府的这个大门便要开始。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举止投足间,都该如此。
      孟于伸出手,刚想扶着她,这份生疏,一双手滞留在半空之中,不知所措。
      半晌,滞留半空中的手,还是伸回了自己的身后,陪笑掩饰着那一份的尴尬。
      “无妨,叫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膳食,有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一路舟车劳顿,怕是饿了吧。”
      孟于还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只是那份生疏,却早已产生了隔阂,三载未见,早已生疏,经历了种种,早已回不去从前那般了吧。
      “不劳阿兄费心了,三载之久,早已不喜那甜的很的桂花糕了,多吃自然会腻了。”孟回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马车上,已经吃了一个大饼,早已充饥,倒是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想歇息一番了。”说罢,便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孟于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手足无措,却不知该说什么,止步于此。
      “你说,她是不是还在恨我呢?”
      “怎能不恨,当时可是家主您,亲手毁了她,不然回娘也不会逃避了三载,如今肯回来,便是放下,如何可以叫得她给您好脸色。”
      孟于身边的婢子说道,可事实,的确如此。
      三载前的那一夜,孟于持刀,亲手杀死了她最信任的婢子,那婢子,如同梦回亲母一般。
      孟回也曾跪在门外,哭的撕心裂肺,可惜不过是一句外人挑拨离间的谗言,孟于亲手杀死了那个婢子。
      至那以后,孟回便日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终日以泪洗面。
      孟回日日哭着说道。“为何阿兄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却不愿意相信一个陪伴了你十几载的人?”
      这句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孟于却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会这般,好似疯魔一般,不愿意相信自己错杀了人,更不愿相信自己判断错了。
      “我自知,可我也亲手杀了那个说谗言之人。”孟于后悔的说着,多少有些许心虚。
      “可是,回娘的婢子,再也回不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孟回身边的婢子说着,直言不讳,也什么都不害怕。“终究还是您,造成这一切。”那婢子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对啊,为时已晚,我又有什么法子,能够祈求她的原谅呢?”
      孟于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将门关了起来,手里拿着酒,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滚烫,穿肠落肚,好似烈火灼烧一般。
      酒水从嘴角边流了下来,顺着脖颈,流落到了胸膛,很凉很凉。
      “若是我没有识人不清,若是我没有酿成大祸,我是不是可以和回娘与年少一般。”
      想到这里不由的可笑,自己是多么金贵的一个人啊,做错了事情,却从未向她道歉,多么金贵阿。
      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手一次又一次的抽着自己的耳光,不由得嘲笑自己。
      孟于他忘记了阿耶阿娘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孟回,九泉之下,他们如何能够心安?
      孟于缓缓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推开了门,往着孟回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喝着酒,早已不省人事,眼神迷离,推开了要来扶着自己的人。
      走到孟回屋子外头,手用力的拍打着屋子门,嘴里不停的说着。
      “回娘,回娘,可否原谅阿兄,阿兄知道错了。”
      说罢,孟于便坐了下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从双亲而逝后,再也没有流过泪水,强忍着,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都忍不住了。
      孟回连忙推开了门,孟于却没有坐稳,摔了一踉跄,孟回连忙将他扶在了自己怀里,拿出手里的帕子,为他轻轻擦拭着他的泪水。
      “阿兄,其实我早就不怨你了,三载,我用了三载叫自己静心,我清楚,如今,我只有你了。”
      说罢,孟回也落下了眼泪,阿耶阿娘逝去,是兄长陪着我,我的一切,都是有他,我又如何会怨恨,如何敢,又如何配呢?
      一时的气恼,却是三载不见,如今而归,却是这般情景。
      孟于闻言,紧紧握住她的手。
      “是阿兄对不住你,是阿兄没有毫无条件的信任你,是阿兄的错,日后,定然好好补偿你。”
      孟回点了点头,将孟于扶了起来。
      “阿兄,桂花糕呢?”
      伸出了手,望着他。
      “啊……桂花糕,你说不要给我吃了。”
      孟回闻言,故作的姿态,背过身子去了,哼了一声。
      孟于见状,连忙笑着说。
      “给你留着呢,走,去用膳。”
      青州郡公府。
      谢傅坐在桌前,双目无光的望着手里的卷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两个时辰,桌面上的公文,却还是堆积如山,心绪早已不知何处可去了。
      “只可惜,再也遇不见与她一般的女娘了。”
      眼神里只有可惜,再也看不出来其他,脑海里头,都是浮现的与她的种种。
      “家主,圣上八月十五便要设宴,邀请了长安城的所有世家大族,却不知所为何事,说是中秋家宴。”
      半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此番,怕是躲不过了。
      平康坊。
      满月楼。
      满月楼,正如其名,每月十五十六之时,乐已满,月光格外的亮,那轮明月格外的圆,便是这儿的开业之时,来此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无千金者,如何敢来?
      满月楼,名扬天下,无数歌姬,舞姬,都是长安城最厉害的,无数的人,都想见其一眼真容,倒也能满足了。
      可入满月楼,无拜贴,却不得入内,每月只有两日,每日却只有十张拜贴,达官显贵,纷纷聚此一堂。
      满月楼中央,是一个唱曲子的歌姬,那熟悉的小曲,却想起了那个她。
      一旁坐着,思绪万千,不知何处可以述说。
      “回娘。”
      那唱曲的歌姬便停了下来,莞尔一笑。
      “郎君,奴不是回娘,是满月楼的满娘。”
      迎面走来的是满娘,满娘身上佩戴着无数珠宝,身上穿着一身赤橙绿色交杂的衣裙,腰间也是别着一串珠串,多了几分妩媚。
      谢傅眼睛都看直了,可眼神还是如同空洞一般,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不是回娘,她,只是满月楼一个卑贱的歌姬罢了,如何可以与回娘相提并论。
      “傅郎。”
      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谢傅耳边而过,谢傅连忙收回那道目光,顺着声音而望去。
      “回娘?”
      谢傅不可置信的发出了疑问,直到看见了她的真容,连忙跑了过去,紧紧的将她揽在了怀里。
      “没想到……没想到,在满月楼,可以看见你的身影,你可知,这些夜里,我夜夜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入睡,脑海里头,却只有你,扰乱我的心神。”
      谢傅激动的话都说的有些结巴,可揽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不愿意松开,怕松开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孟回却半晌没有说话,被他揽着,他的力气很大,我难以挣扎,便将他推了开来。
      “傅郎,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尴尬而笑。
      谢傅连忙松开了手,又连忙道歉。“抱歉。”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此?”
      谢傅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有头有脸之人,都会在此,便早已明白一切,她或许是出身于永州郡公府的孟氏吧。
      因为长安城,只有此一个孟氏,再无其他。
      “说来话长。”
      因为孟于知晓孟回喜欢听曲子,便把拜贴给了孟回,便来到此处。
      “那不知傅郎,是青州郡公府的哪一个郎君呢?”
      思来想去,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出来。
      谢傅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想必回娘便是永州郡公孟于之妹,孟回吧。”谢傅勾唇一笑。
      孟回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我不是青州郡公府的哪个郎君,而是青州郡公,谢傅。”
      孟回脸上有几分错愕,没想到,原是谢氏家主。
      谈笑间,早已忘却一切。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