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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结连理 ...

  •   相谈甚欢,不过相见相识相知不过一月。
      入了秋的长安,多了几分贵气,四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模样,八月长安,灯火通明,这份热闹,却看的人心欢喜。
      映月湖上,那座拱桥上满是人,月光洒落湖面上,波光粼粼,桥的映影在湖面上,也是弯弯的,看起来如同一轮明月一般。
      映月湖外头,是谢傅与孟回肩靠着肩而站,脸上挂着笑容,谢傅回眸,眼底的笑意,却是无处可藏。
      “你瞧,你我初见之时的地方,还是那时候的模样,未曾变过,那座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弯弯明月,还有十几日,便中秋而至了。”
      初见之时,她一曲曲子,一曲琵琶,无不是如此,她脸上披着面纱,可还是看的清楚她的容貌,我见犹怜。
      如今的她,一袭白衣胜雪,藏匿在白雪中,也不能发现她,可那身白衣,却是多了几分温婉,如今映月湖上的人,都是身着一袭红衣,多了几分喜庆。
      可我与孟回的那分朴素,却在这一夜里头,格格不入。
      竹林里头,那屋子无人打理,屋子屋檐上,蛛丝儿结满了房梁,院子门外,是那枯黄的落叶,那长廊上,也是如此。
      池子里的池水,早就已经干涸,池子里头的荷叶,早已干枯,一片枯黄,只有寒鸦而唤,多了几分凄意。
      就连那片竹林,也早已枯黄,可还是有那股淡淡的竹香的味道,竹子参天,还是隐天蔽日,时不时的微风拂过,却是叫人心旷神怡,如今倒是不会下雨,也没有雨水可以听的见了,转眼间入了秋,距离长安城的第一场大雪,也都差不多了吧。
      孟回跑到了池子边上,弯下了身子,看着平日最喜欢的荷花,却变成这个模样,本以为这是自己的世外桃林,如今不复存在了。
      玉手”握上了那枯萎的荷花的颈,细细的端详着。“你瞧,这是我平日最喜欢的荷花,如今却是不复存在了。”孟回看向了站在身后的谢傅。
      谢傅也弯下了身子,在她的身后。
      “日后,待我向你提亲后,我要在我们院子里种满竹子,种满荷花,到时候,便是你我的世外桃林。”
      孟回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两家如今也在议这门亲事,不出半月,便可以提亲,无比相配,堪称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吧。
      “好啊。”孟回挽上了他的手臂,点了点头。
      一路上走着走着,映入眼帘的,是火红火红的一片,就连尘土上,都铺满了凤凰花落下的花瓣。
      谢傅指了指远处的凤凰花树,又回头看了一眼身边之人。
      “书中曾说,凤凰花开两季,一季缘来,一季缘去,如今,正是缘来之时。”
      笑的开心,好似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我遇见长相厮守之人,天意让我遇见共白首之人,天意让我与她有缘有份。
      缘来之时,正是天意,好似命中注定一般。
      “是啊,晚些,我们一同去月亮阁如何?”
      孟回看向他,眼睛是无限期待,无限的期盼,生怕他不愿意,连忙补充说道。
      “听闻月亮阁祈求姻缘,很灵验的,只要祈求姻缘,就可以实现,那红绳而过,便无论如何我们都分不开了。”孟回含情脉脉的看着,眼中含情,是数不尽的欢喜,是数不尽的爱慕。
      谢傅点了点头,本以为还没下聘,怕她不愿,如今看来,早已有能力,可以与她长相厮守一生,也可以护她一生的安然无恙。
      虽说早就已经听闻月亮阁的名声在外,如今她提出,于谢傅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惊喜呢?
      “好啊,正有此意,你我二人,心意相通。”
      “不过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
      孟回站在他的身后,伸出手,拉上了谢傅的手,二人携手而去,心跳的很快很快,好像就要跳出来了一般。
      寻着他们所说的地方,映入眼帘,烟雾缭绕,檀木的香气扑鼻,此处香客人来人往,都是祈求姻缘。
      谢傅付了香钱,二人一同而入,越过月亮阁的门槛,手里拿着香,虔诚的叩首,香入了香炉里头,手里拿着一筐签子,嘴里念叨着,手不断晃动着,一签而落。
      谢傅将手里的签筒放回了远处,弯下身子,捡起了那签子,下面写着二字——上签,谢傅将签子递给了一旁的孟回。
      笑不拢嘴的说道:“你瞧,上签。”
      “是啊。”
      谢傅缓缓起身,将签子拿给了一旁的和尚。
      “不知此签何解”
      那和尚接过签子,手中转动的菩提子却停了下来,抬头看了过去。
      虽说不是上上签,可还是一个好意头,和尚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
      “有缘有分,前世所求,终得成就,世人所羡,方可长久,只可惜……”
      那和尚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可惜,可惜啊。”那和尚缓缓起身而去,嘴里头一直重复念着这句话,未曾变过。
      早已剃度,便是看破红尘,看破俗世红尘,心无旁骛,心中都是佛曰,其余不知何物。
      “可惜?会是可惜什么?”
      谢傅不解的问到,跟在那和尚身后问着。
      “天机不可泄露,时候到了“,便会知晓,无可化解。”
      孟回追了上来。“只相信,一切都是天定,可我偏要逆天而为,愿意所求,若是有所求,便要自己而求。”
      “你倒是看的透彻。”谢傅说道,平日饱读圣贤书,如今却没有一个女流之辈看的透彻。
      “世人一切都是怨天尤人,本不如意,却怪罪于天,无论何事,都是祈求神灵。”
      “或许,是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份心安。”
      那一份心安,确定可以稳定自我。
      “走吧,若是回去晚了,阿兄可又要担心了。”
      “我送你回去。”
      孟回未曾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二人一同走在一起,长安城的街道上,日头慢慢的爬下山峰,落日的余晖,光芒万丈,熠熠生辉,照射在街道上。
      不知不觉,出来行商的人,都开始折腾了起来,这一份寂静到喧嚣,只属于彼此。
      谢傅走到摊子前头,拿起一根发簪,示意她过来,铜镜前,看着我们,好似一双璧人,格外相配。
      我将发簪小心翼翼簪了上去,仔细调整,不敢用一点儿力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你瞧,这发簪,虽说简单,可还是朴素不失端庄,与你,正合适。”
      孟回仔细端详着铜镜里头的自己,的确很好看,心里也清楚,他赠予我发簪的意义。
      “我很喜欢,我也知晓你的心意。”
      爱不释手的拿起这个发簪,指腹摩挲着这跟发簪,细细端详,发簪是木色,发簪都是细细小小的纹路,格外好看。
      谢傅付了钱,便离去。
      走着走着,在一起的时光,是那般短暂,抬眸而看,永州郡公府,那五个字,格外熟悉,许久未曾来此。
      那人倚靠在门外,悠哉悠哉,嘴里头叼着一根草。
      那人身上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裳,脸上胡茬,腰环白玉,浑身上下,都散发贵气。
      “阿兄。”孟回说着。
      “还知晓回来了呢。”孟于连忙说道,打发看了一眼她身边,满脸不屑,冷哼一声。
      “这就是那谢家的郎君?”孟于不屑的说了一声,没有好气说道,更多都是故作的姿态说着,虽说朝堂之上见过,可也没有戳破,还是试探性而问。
      孟回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别的话。
      “该用膳了。”看着她,孟于让孟回先回去。
      孟于打量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郡公可还是早些回去,便不留您用膳了。”孟于神色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就回到了屋子里头,将门紧紧关着,只留下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谢傅在门口。
      可谢傅刚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来,便也匆匆离去。
      饭桌上,二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却无言可说,孟回一直低着头吃着面前之食,一言不发,可孟于却始终看着她,未曾动筷。
      炽热的目光看着孟回浑身不自在,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抬眸而看,不解而言。
      “阿兄为何不吃?”
      “无胃口。”
      “可是谢郎之事?”
      “不知他有何可好?叫你这般着迷。”
      “我心悦之,处处皆好。”
      “荒谬。”
      “过几日便要下聘,阿兄这是为何?”
      “不过是不喜罢了,无他。”
      二人相对而谈论,不得善果。
      “阿兄,你最了解我,我对他,今生非他不嫁,他待我很好,你也是知晓,我一旦决定,便不会变更了。”
      孟回毅然决然的说着,眼神坚定,可还是有两分恐惧看着眼前之人。
      “我知晓,只是不愿你这般早出嫁,到时候家中空唠唠的,想找一个人唠嗑都没,我想你在我的身边陪我,都怪那谢郎,把你抢走了,我如何能够正眼瞧他。”
      孟于气呼呼的说着,怒火中烧,难过心里那道坎。
      孟回闻言,却是淡然而笑,原来是因此而厌恶,不由觉得有趣,阿兄还是这般。
      “阿兄可是吖醋了?”孟回拿出怀里的帕子,遮在嘴前,忍不住笑了出来。
      孟于撅着嘴巴,一言不发,不愿意承认。
      “好了好了,用膳吧。”
      孟回将面前膳食,放在了他的面前,柔声安抚。
      “日后定然多多回来看兄长。”
      “当真?”
      “绝不食言。”
      孟于欢喜,大口吃着膳食。
      十五,夜空之中,格外明亮,星星点缀,那明月格外的圆,格外的亮,照亮了那前行之路,好似前途一片光明一般。
      大明宫内,舞姬不断,婀娜的舞姿,在大殿之上,载歌载舞,翩翩起舞,好似那九重天上的仙人一般,又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看直了双眼。
      又有弹奏琵琶之人,手指波动琴弦,发出那悦耳之音,叫人浮想联翩,绕梁三日不绝。
      更有那唱曲之人,声音莞尔动听,好似鸟儿之音一般纯粹,唱尽了长安无尽的繁华。
      龙椅之上坐着的人,眉头紧锁,不怒自威,龙椅之人,正是当今圣上,永安君张箴,杀父杀母杀兄弑妻,绝非善人,阴狠暴戾,喜怒无常,可朝政之上,却也有一番作为,制定律法,无人敢挑衅。
      大殿上,根据身份,依次而坐,面前,是数不尽的珍馐美酒,好生快活。
      “朕倒是许久未曾见到青州公,平日设宴,都是诸多借口。”
      谢傅闻言,连忙起身。“臣身子羸弱,平日都是感染风寒,怕将病气过给了圣上,便是臣之罪过。”说罢,故作的姿态,还轻咳了两声。
      “罢了罢了,还是与从前那般,经不起挑逗,坐着吧。”圣上而言,日日最喜,便是挑逗他一番,觉得有趣的要紧。
      谢傅坐了下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正襟危坐的坐着,一言不发。
      “诸卿莫要拘束,不过是寻常家宴罢了,今日无君臣。”张箴端起酒水,缓缓起身,一饮而尽。
      群臣而起,皆敬之,一饮而尽,半晌而坐。
      谢傅四处而望,角落里,看见了熟悉之人,孟回,他的兄长坐在了她的面前,身后都是各家女眷。
      孟回正襟危坐,仔细端详着,手里拿着团扇,放在了一旁,圣上食之,群臣方可食之。
      谢傅看着她,二人对视,相看一笑,却彼此羞红了脸颊。
      圣上看着谢傅,从未见他这般过,对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对面之人,看着那女娘面前之人,便已经知晓是何人。
      “孟卿,你身后女娘,可是孟回娘子?”
      孟于缓缓起身,躬身行礼。“回圣上,正是。”
      “朕久闻孟回娘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朕听闻,谢孟两家,近来在议亲,对否?”
      孟于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对面的谢傅,思虑良久说道。
      “是,青州公,年少有为,回娘若是可以嫁予她,自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份。”
      “没想到,这么多载,这青州公挑来挑去,结果还是选到了孟回娘子,倒也是果然之处。
      “圣上谬赞了。”
      “那今日朕高兴,便赐婚于他二人。”
      “谢圣上。”
      三人异口同声而言,圣上赐婚,无上的荣耀,三人同时而跪。
      “永州郡公之妹孟回可为县君,封号清平,已到婚配之年,青州公谢傅,年少有为,其二人两情相悦,今朕赐婚,望二人择一吉日良辰,赐黄金万两。”
      “臣谢圣上。”
      “臣女谢圣上。”
      三人而言,圣上亲自赐婚之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她呢,世人羡慕,十里红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世人所羡之,两情相悦,有情成眷,更是那长久之时。
      二人相视而笑,便坐了回去,唯独圣上,笑得最欢喜,平时不喜饮酒,如今倒是破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宴席过半,却不知屋子里头的喧嚣,只感觉格外吵闹,俗人都喜欢美酒佳肴,更何况有佳人而舞,相辅相成,垂涎三尺,看直了双眼。
      大明宫外,是御花园,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在这儿都应有尽有,哪怕是此时不该有的花草,如今也都还是开的茂盛。
      就连其中的亭子长廊,也是无尽的奢华,雕龙画栋,牡丹,乃真国色,当今圣上后宫中宫之位空缺,后宫妃嫔,一只手也都数的过来。
      亭子下头,是一个池子,池子的池水,清澈见底,池子里头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就连池子里头的石子,也都看的一清二楚,池子里头的草,浮现在池子里头。
      入了秋微风拂过,半空之中,是烟火色,金光闪闪,入了秋的长安,多了几分凄凉,也该多添几件衣裳。
      偌大的御花园,格外寂静,大家都在大明宫里头欢声笑语。
      唯独只有谢傅与孟回二人,孟回坐在亭子上,玉手轻轻的拂过水面,池子泛起涟漪,本成群结队的鱼儿,却四处逃窜,池水多多少少都有些凉,猛的缩了回来那手。
      “傅郎,你瞧,那两条鱼儿,不论何时,都一起,未曾分开。”
      孟回的眼中,满是羡慕,含情脉脉看着眼前之人,现在,天下之人,都已经知晓不日我们便要成亲了,终于了却一桩心事,终于嫁予自己心上之人。
      “日后我待你,也正是如此,不离不弃,下月十五,听说是一个好日头,待我回去,准备一番,拟好所需,便正式上门提亲。”
      “那傅郎简简单单便好,莫要劳累了身子,我不在乎那些虚的,只要你真心待我,便足矣,别的我也不奢望。”
      “不行,我定要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你迎进我青州郡公府的大门,定要全长安城的女娘,都羡慕与你,断然不可草率。”
      “有傅郎这句话,便满足了。”
      眼前之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满心爱慕,两情相悦,如今倒也是一个好的结局。
      谢傅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久久未曾松开。
      远处,是一人出来的孟于,远远看着那二人,难舍难分的模样,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怒气,无处可施。
      “好一个不喜喧嚣,原是一同来到御花园这般。”
      孟于鼓掌喃喃自语,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
      二人闻声,连忙分开。
      “阿兄,你怎么来了?”孟回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御花园我还不可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半个时辰,宴席而散,便都离去,孟回随着其兄孟于回到家中。
      马车上,孟于思虑半晌开口。
      “按照规矩,提亲前,不可相见,可要耐得住。”
      孟回闻言,低下了头,有些许的失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当真?”
      孟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听见兄长这么说,便也没有继续说了下去,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改不了,若是触及眉头,那便是亏折。不若耐住性子,不过是一月,日后日日都可相见。
      谢傅回到了家中,便瘫倒在床榻上,近来大大小小事物烦身,许久未曾歇息,只觉得疲惫,那份疲惫,化作睡意,一夜未曾惊醒,一觉到了清晨。
      看着手里那封信,写着一个回字,满心欢喜的打了开来,里面所述,成婚之前不可相见,如隔三秋,无不是思念的话语。
      笑着回信,忙完,便开始准备礼单,不知该如何,好在有人帮忙,不然还是一头雾水。
      思虑许久,才把礼单拟写了出来。
      九月十五。
      送亲的队伍,一直哭看不见尽头,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提亲所带的贺礼,装了几十箱子,送亲队伍,满是欢喜,乐曲不断吹走着,两边的百姓围着看着,眼中,只有羡慕。
      送亲的队伍的前端,高头大马之上,坐着谢傅,亲自下聘,又如何看不出那是重视呢?
      谢傅一袭红衣,挺着胸膛坐在高头大马上,胸口带着喜带,眼神睥睨,不瞧两旁之人,一心只有那永州郡公府的娘子。
      “这青州公提亲,好大的阵仗啊,不知是哪家娘子,这般有福气。”
      “你没有听说吗,此番嫁娶,圣上赐婚,黄金万两,无上荣耀,那女娘,正是永州郡公孟于的亲妹,圣上还册封其为清平县君呢。”
      “清平县君好福气啊,嫁给了青州公,日后衣食无忧啊,你瞧瞧这阵仗,赶得上王爷娶亲了呢。”
      “是啊,你们瞧瞧,这队伍,看不见尾,奢靡无比,传闻青州公还翻修院子,其中一切陈设,都是那清平县君所喜呢。”
      “两情相悦,还是门当户对,如今终成眷属,有缘有分,谁不羡慕呢?”
      “是啊,那青州公年少成名,那清平县君,名满长安,出了名的才女,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两边围观之人,议论纷纷,无不是歌颂他们二人,羡煞旁人。
      永州郡公府。
      孟于一大清早就准备好了诸多事宜,亲自出到了门外侯着,看着那阵仗,不由吃惊,看着那大大小小几十箱的聘礼抬到了家中,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屏风后,坐着孟回,手里拿着喜扇半遮面,满心欢喜,只能隔着一道屏风见着心爱之人,便已经心满意足。
      孟于与谢傅坐在屋子里,谈论婚嫁事宜。
      “十二月初五,是一个好日子,到时候便上门提亲,拜贴提前一月下发,如何?”
      谢傅缓缓开口,自己也想早些迎娶,可惜,没有更合适的日子。
      孟于闻言,笑了出来。思来想去,如今也才九月,若是等到十二月,可还有三月有余,如何能够等得下去。
      让人给他满上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拿起了自己身边放着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难道没有早些的日子?”孟于试探性而问,注意他的神色变化。
      谢傅摇了摇头。“的确没有了。”
      “你等得了,咱们家回娘可等不了了,日日在我的耳旁烦着,我可受不了了呢。”
      笑着看了看那扇屏风。
      “我也想早日迎娶回娘入门,可惜没有比那日更加合适的日子了。”
      谢傅有些许失落看着他。
      “将他娶入门过后,不足几日,便是新年,倒也不错。”
      孟于闻言,只能好好好的答复。
      “这聘礼也带到了,礼单在此,谢某先回去,准备好诸多事宜,定然风风光光娶回娘入门,便先告退。”
      “好好好。”
      孟于笑的合不拢嘴,看着谢傅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孟回连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阿兄。”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都没有说。
      “怎么了?”
      孟于对她,从来都是这般温和。
      可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的喜悦,更多的是不舍。
      “不过是三个月罢了。”
      “知晓了。”
      孟回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着高高挂着的那身嫁衣,不由心生欢喜,手指指腹摩挲着,这件嫁衣是自己亲手绣的,只是为了这一日罢了。
      可惜,嫁衣还没绣好,还不能穿穿看,是什么样子的。
      女子,愿意为自己心爱之人,绣自己的那身嫁衣,那嫁衣,独一无二,只为他一人罢了,一针一线,无不是那份思念罢了。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看着放在的那些珠钗首饰,都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式,等到出嫁那一日,定然风风光光。
      想象着,珠冠在自己头上的模样,自己穿上那身绿色的嫁衣,手里拿着喜扇半遮面的模样,风风光光嫁给傅郎的模样,忍不住而笑。
      手里拿着胭脂,在自己脸上倒腾着,那一日,自然会有梳洗婢子为我梳洗打扮,一切也无所忧愁。
      半晌,敲门之音入耳,连忙回过神来,推开了屋子的门,看见阿兄目光呆滞看着,双眸无光。
      “阿兄,进来坐,外头风大,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孟回挽上他的手,拉着他进了屋子里头,坐在桌子前头,喝着茶,一人欢喜,一人愁罢了。
      孟于四处看着,看见那件绿色嫁衣,看着铜镜前放着的发饰,心里头一酸,思虑良久,才开口说话。
      “回娘,那身嫁衣很好看,只可惜……”回过神来,那句话没有说下去。
      只可惜,那身嫁衣不是为我而穿,而是为了那谢傅。
      “多谢阿兄夸奖。”
      “那嫁衣,是我亲手所绣。”
      说到这里,孟回满是自豪,脸上挂着笑容,自己亲手绣的嫁衣,他一定会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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